第11章 ☆、Part 9

同一時間，貝克街221號B。

“邁克羅夫特，這就是你說的效率？！我們差點連南極洲都要去一遍！”夏洛克狠狠地把手機摔在床上。他就知道不能相信他哥！

這件事是邁克羅夫特執意要插手的，最可怕的是，夏洛克自己居然信他了。

錯了，有什麽地方錯了...他發覺現在和他鬥争的人不想他想的那樣簡單。

現在他的對手肯定不是當初綁架梅麗的那些人。雷斯垂德如何收拾那個團夥的他親眼看見的，收拾的非常徹底，沒有翻身的機會，茉莉給的消息非常直接準确。然而從一開始他就有種奇怪的直覺，覺得在這個偌大的迷局裏好像有件東西是他一直以來熟悉的，從最初信件上的字跡和內容看他就開始有所懷疑，但是每當他試圖理清頭緒一探究竟時，茉莉刻意的破壞線索就徹底攪亂了他的思路。茉莉是最熟悉他的人，也許比華生還要熟悉，她能做到這樣也不足為奇。現在團夥沒了，茉莉失蹤，她的影響也不複存在，而夏洛克正在直面那個東西。它失去了團夥的庇護，開始漸漸展露它的真面目。邁克羅夫特堅持插手這件事，他手下的精英人馬追逐着關于茉莉的蛛絲馬跡，然而每次遇到看起來非常确切的線索，就發現自己被莫名其妙地帶到了奇怪的地方，世界上的各種地方，而線索還似是而非地橫在那裏。

每一次邁克羅夫特的失策過後，夏洛克那種熟悉的感覺就越發清晰。他感到格外不安，因為看起來這個勢力的規模比起綁架梅麗的團夥大得多了，當初□□那個團夥的只是一個很小的卻很關鍵的部分。經過這一次的失誤，夏洛克終于确定這個勢力并非依靠團夥的庇護，相反，團夥被它利用了，其中真正的關鍵就是這個部分。這種感覺就像一臺充滿點的手機，但是把SD卡插入後才能正常運轉。

這個部分，這個“它”，這個關鍵，這個人——

很接近了。夏洛克知道自己一定認識這個人，他們的過去一定有很大的重疊。但是，這個人和茉莉是怎麽聯系起來的？首先他知道福爾摩斯在尋找她，但是他設了一個棋局防止他尋找到茉莉，這是為什麽？茉莉知道什麽嗎？

但是如果茉莉知道什麽，最保險的方法是殺了她。這種可能性夏洛克想都不敢想。但是一些跡象又奇怪的表明她還活着。想想那枚被拿走的戒指，還有，那個人帶着他們滿世界兜圈子。如果還留着她，說明她還有用。

夏洛克不是沒想過是否茉莉就是那個玩游戲的人，但是這很荒謬。因為這些棋局比茉莉曾經使用的方法高明得多。而且茉莉當初手下沒有人可以用，甚至不得不讓喬治去接被釋放的梅麗；而她只有短短的三個月，毀滅一個團夥都是件緊急的事，不可能有時間給自己留條後路，而這個後路居然牽扯到另一個完全無關的團夥。除非她從很早之前就開始策劃，但這是不可能的，她呆在他身邊十年了，要是動手，早該動手了。

夏洛克進入自己的思維殿堂，再次分析自己所知道的和茉莉有關的最後一件事。戒指不見了，而倉庫的攝像頭全部毀壞，而且是用槍毀壞的，都是一發命中。那人是個神槍手，随後他們在倉庫積着薄灰的地板上發現了腳印。腳印顯示為一男一女！而其中女性的腳印和茉莉的鞋碼是符合的，從邊緣看磨損程度和跟的高度，這無疑就是茉莉。而那個男人是個高個子，不比夏洛克矮，非常強壯。

稍稍休整幾個月後茉莉又回到了巴特麗爾的小鎮醫院，當然，現在她可是個媽媽了。擁有孩子的每一天都是新的。和她想的有很大區別，孩子一生下來就伴随着無數的歡笑。當她一臉鄭重地告訴別人男孩取名傑克的時候，衆人爆發出一陣大笑。“我們有一個傑克了！”

仔細想想茉莉也是吸了一口涼氣，莫蘭的化名不就是“傑克”麽！這不是他自己取的嗎！這樣是赤果果地秀恩愛不說，更是差點穿幫啊。

于是，小傑克只好變成了小傑森。小傑森性格安靜偏高冷。艾米莉，大家都叫她艾米，是個十足的搗蛋鬼。她幾乎對一切都有莫名的熱情，從醫院的天花板到茉莉的鞋子。每當她又不睡覺的時候，茉莉就開始頭痛。這到底遺傳的誰啊！茉莉很郁悶。這兩個人的性格看起來完全不像她，更不像夏洛克，這令她欣慰。也許他們的一生是完全不一樣的吧…有最平常的一生。她知道愛上一個天才的痛苦，她想，也許成為天才同樣是痛苦的。

茉莉自己在這樣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時間中忘了悲痛。巴特麗爾很合她心意，她想。這裏有朋友，長輩，親人，還有來自莫蘭的照顧，雖然她不明白他為什麽留下，但是她滿心感激。她努力地工作着，期待着。

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然的一個泛黃的舊夢還會喚醒她的記憶，關于那個男人的。每一次醒來，茉莉發現自己的眼睛酸澀的不得了。

——情人節的第二天，夏洛克捧着一束慘白的玫瑰，鄭重而笨拙地對她許下誓言。

——夏洛克為她戴上婚戒的時候，房間裏到處都是案件的資料，桌上放着中式餐廳的外賣。

——在星期六的早上，夏洛克建議她不要去鄰居家下桌旗，語氣中有小小的醋意。

——夏洛克眼神濕潤地看着…約翰。

夢境到這裏就碎了，漆黑的空間裏到處都是夢的碎片。崩塌的空間中出現一個穿着風衣的人影，茉莉在急速下落中看着她蒼白消瘦的笑臉，那張臉上還有雨。她擡起槍，沒有任何聲音。

——茉莉殺了她自己。心髒無聲地被擊中，她猛地睜開眼。這時，她驚恐地發現，窗簾上有一個人形的黑影。

是誰？醫院晚上怎麽可能會有患者到醫護人員的宿舍窗外來？莫蘭呢？他不是門衛麽？這人是怎麽進來的？還是說他已經遭到不測？

無數的念頭劃過她的心頭。窗子被打開了。孩子們還在房間裏。

茉莉吓壞了。這種感覺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周旋于黑暗中的那段時間，她甚至懷疑那種感覺從來沒離開過她。窗簾被拉開了。

她忽然想笑，這不是莫蘭麽。虛驚一場。莫蘭用手電照着側牆，在黑暗中對她微笑，像個夢一樣。

“茉莉，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麽？我們要一起去野餐！”

...淩晨兩點。

作者有話要說： 人群之中為什麽只有夏洛克的頭頂是綠的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