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17.5.16

chapter2

剛下飛機，她乏了，眯着眼在他懷中睡着了。

機場上，有幾個穿着休閑裝的女孩認出他，并走過來找他要簽名。

亦飛有下意識讓她的臉靠在他胸膛，并作噤聲。

其中一個亞麻黃短發的女孩問道：“您還拍電影嗎？”

亦飛禮貌微笑着回答：“我息影了，我想好好陪着她。”

他下意識看她俏麗的側顏，又擡頭看着這幾個女孩。簽名和拍照完，便準備帶知琳回他們以前一起居住的公寓。

這幾個女孩目送他們離去的背影，談論了幾句。

“即使不拍電影了，他也好帥啊。”

“最特別的是他好溫柔！”

“果然他們在一起了，那些事傳言都是假的。”

“我的愛豆讓我相信了愛情。”

知琳在迷糊間聽到他和那些女孩的對話，她睜開眼對他說：“郝先生，到了門口請把我放下來。”

亦飛笑着，但心裏一種失落在蔓延。

走到門口，亦飛等着她的腳着地他才松開攙扶她的手。目視遠方，他指着一輛銀白的車，說：“車到了，我們回去吧。”

正當他們要走到那輛車前，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流星大步走來攔住亦飛。男人瞧見知琳在旁，一拳過去，并警告：“如果你再做出傷害我妹妹的事，下次不是一個拳頭的事！”

知琳并不訝異。彼得是個妹控，最愛護妹妹的他，絕對不容許他唯一的妹妹受到傷害。

彼得拉着知琳的手準備離開：“和我回家。”

一時情急，她喊：“哥，沒事的。”

“你不怕他再害你——”他愣住，見知琳的眼神異常鎮定，他拽住亦飛的衣領，“你最好不要再傷害她！”

亦飛站起，推開彼得的手說：“我不會再傷害她，我要是再做那樣的事，我就站着讓你打到死！”

“你最好記住你的諾言，我就這一個妹妹，我不會容許任何人欺負她，就算是她最愛的人，我也不會饒恕！”

彼得說完，憤憤不平離開。

彼得和知琳是異卵雙胞胎，知琳出生後體質較弱，患有先天哮喘，彼得從小看着自己妹妹每次發病很痛苦，他心裏就暗暗發誓要保護妹妹，讓妹妹活得開心。

彼得走遠後，她才盯着亦飛的被打紅的臉，說：“郝先生對不起了，我哥性格魯莽。”

亦飛笑答：“沒事，我們先去一個地方。”

她怔住。

地方？他們相遇的的地方嗎？

亦飛在旁默默察言觀色，他細心地把安全帶遞到她的手中，笑着說：“那個地方是你再次蘇醒，我們才重新真正認識。”

知琳驚愕地說：“你知道——”

亦飛點點頭，指尖落在她蠕動的唇瓣上。

他最喜歡的是她的眼睛，沒有過分的欲望，純潔、幹淨，特別是瞳孔有種深沉的穿透力。

亦飛臉上帶着一份說不出的嚴謹，答道：“去了，或許對你缺失的記憶有幫助。”

他們到了每個人諱莫如深的墓地。

知琳走下車，看到熟悉的墓碑，似乎她心裏有難言的苦悶。

亦飛在旁看着她眼神的變化。苦味在心裏打轉，她記得自己死後又活過來的事情，唯獨不記得和他相愛的場景。

“你知道的，這就是你的墓，但你又活過來……你坐在這裏哭，我來這裏祭奠時，遇到了現在的你。”

知琳慢慢走到亦飛所指的地方，她坐下，眼睛含淚擡頭看亦飛。

亦飛的眼神肅然起來，仿佛他們再次初次相見——他不識她、她識他。

“要哭，也不要打擾亡者的安寧。”

知琳拭去眼角的淚水，遲疑地道：“郝先生，你第一次見到活過來的我，就是說這句話？”

“嗯，我們第一次相見，一句話都沒說過，這是我們第一次有對話的地方。”

亦飛走過去，攙扶起看似弱不禁風的她，他真的很心疼她變成這般模樣，憔悴的臉蛋、幹瘦的身材。

日後，一定将她養好了。

就不會只是食用骨頭湯了。

亦飛将她橫抱起，盯着她的眼睛，說道：“你在國外都沒好好照顧自己，現在換我來照顧你，好嗎？”

“郝先生，這舉止過分了。”她用命令的口吻又道，“放下我，我會走路。”

亦飛輕輕放下她，道：“這才是你，要強、什麽苦只情願吞在肚子裏，不願和其他人說。”

知琳撇開頭，緩緩地道：“我不想把自己的痛苦讓別人知道，至少，我在別人眼裏不是哭哭啼啼的弱者。”

亦飛從後抱着她，貼在她耳邊說：“你私底下哭被我撞見了，但在我看來你不是弱者，而我就這樣被你吸引，就這樣想黏你一輩子。”

她臉上微紅、心跳稍微也加快了。

即使記憶被埋藏在腦海裏深處，但是身體依稀記得對他心跳的感覺。

知琳推開亦飛，眼睛不停眨閃躲他的視線：“我需要和你約法三章，第一和我保持距離——其他的，改日再談。”

“空口無憑，”他從兜裏拿出一張紙、一支筆交給她，又道，“有什麽要求寫出來，我會遵守。”

“你……”

“我可以把我送給你，即使你不對我敞開心扉。”

知琳扭頭躲開他深情的撫摸，寫好後把紙條塞到他手中：“到飯點了。”

亦飛勾起唇角，臉上展露一個溫暖的微笑。他打開車門，看着她系好安全帶後才把車門關上。

亦飛坐到駕駛座上，透過內後視鏡看着知琳。他轉回頭，暗自滿足地笑着。只要能這樣看這她也不錯，就算她記不起也罷。

他們到s市三環上一個最普通的小區，知琳跟着他走到十三樓一單元。

他老是精心準備，換作小女生肯定倍感溫暖，只是她還沒恢複記憶，她必須有所保留。

斜陽光線從窗戶照進來，男人穿着西裝腰上圍着圍裙，拿着筷子翻煎着平底鍋上的牛排。

“喜歡什麽樣的醬汁？”

見他眉開眼笑，知琳視線又挪回手機上，才緩緩吐出一句：“為什麽不去外面餐館吃？”

亦飛解開圍裙，端着盤子放在她面前。知琳被吸引擡起頭，他直直凝睇她的眼睛，語氣認真地說：“外面沒家裏好，而且我好久沒給你做過飯了，親愛的——我的心是你的，然而我做飯給你吃很正常。”

聽了這話，知琳咽下口中津液，往後倒退幾步。

亦飛勾住她的背以防倒地，他靠在耳畔低語：“我希望你身體健康，外面的食物比不上我做的，因為——那些食物沒我的愛。”

任誰聽了這話雞皮疙瘩起來了。知琳忍不住，移開視線就可以不用看見亦飛飽含深情的目光。她轉移話題：“這還早呢，還沒五點，不用現在就做飯。”

亦飛從褲兜裏拿出手機，按一下開關指着上面的時間：“你看，還有一分鐘就十七時了，我想趁孩子來時，過一下二人世界。”

知琳挺直後背站直，走到冰箱前随意拿出一塊胡蘿蔔，冷淡地說：“她們不吃西餐，我來做。”

他保持微笑，她嘴上是這麽說，那就聽她的。本身從英國将她帶回國，就是不尊重她，他不能再過分下去了。

“這樣的你，更吸引人了。”

雖然這次他沒靠在她耳邊說，但是他的聲線壓低後特別好聽。

他這麽會說情話，難怪會被攻陷。

清水在肌膚表面流動，她洗好菜，剛拿起刀，亦飛就走過來搶過她手裏的刀。

“你可只說洗菜，我可不能讓你碰刀，萬一傷了你，我會心疼。”

“剛才……”

“我沒答應你，”覺察她臉上的不悅，亦飛又笑道，“或着你可當我的幫廚。”

知琳萬般不适想逃離，她指着電飯煲說：“郝先生，那我可否去煮飯？”

看着她認真地洗米的樣子，亦飛笑一笑低頭切菜。他愛她，無論她對自己冷淡或熱情。

知琳按下煮飯的按鈕後，不經意間看着他的側臉。不得不說，悉心對待一切事物，這個男人的确有味道、很迷人。

門外門鈴響了好幾聲，知琳看向忙得空不手的亦飛，她只好默默站起去開門。

剛開門，一個小女孩撲上來抱住知琳，笑得燦爛甜蜜地喊：“媽咪。”

“莉莉，你一個來？”

女孩轉身看向身後的女人，說道：“是賢美阿姨帶我來的，哥哥那個書呆子說不想來。”

聽到這話，知琳只是笑笑不語。

“他有沒有欺負你？”

面對賢美的疑問，知琳搖頭，然後她怔住了。

“威爾呢？”

賢美抿唇，既然她不願談及過去那就算了。說到威爾，賢美笑得無奈地說：“他啊跟你一個脾氣，深沉得很，他不想來。”

随後知琳又問威爾在哪裏，賢美說在任父任母家之後，知琳安心了。和賢美再說幾句後，賢美說了一句：“姐，爸媽很想你，有空多回去看看。”

“嗯。”

這樣漠然回答，知琳不是不想，而是怕。怕回去了，任父任母認不出來。

亦飛把剛煮好菜端上桌，轉頭見門口談話的三人，他喊道：“賢美，進來一起吃吧。”

賢美揮揮手：“不了。”

眼看賢美要離開，知琳說道：“替我代爸媽問聲好。”

賢美點了點頭，快步離開。

“媽咪，他是誰？”

肉嘟嘟的小手指着亦飛，他笑着從知琳懷中接過莉莉，解釋道：“我是你的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