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7.5.29

chapter10

亦飛沒有再追問下去,眼前最主要是知琳call他,肯定有什麽重要的事。到盥洗室将亂糟糟的劉海往後疏起,亦飛着裝好才去知琳和莉莉住的房間。

知琳看見他來了,掖了半天的話傾出:“我媽病了,我要回去。”

亦飛不知其所指,含糊地問:“是?”

“張瑟。”

“現在我去訂票。”亦飛剛走到門口又停下,往房間掃一眼問,“莉莉呢?”

“她在洗手間。”

“那我去買機票了。”

知琳颔首。亦飛略微失落走回房間,似乎她沒有過多的話和他說……

威爾站在門口見着亦飛好似喪家犬的模樣,冷呵:“你快點去買機票!”

“小家夥,你到底能不能尊重長輩?”

“我又沒認你。”

亦飛語塞。

這孩子是冷血動物嗎?連對親爹這态度差勁到這般,他是有多對不起他?

傷心欲絕的亦飛準備去買機票,莉莉從房間蹦跳出來。

“爹地。”

亦飛瞥頭去看,是莉莉。

亦飛抱起莉莉,問道:“怎麽了,寶貝女兒?”

“我剛才在洗手間聽到爹地的聲音,為什麽不直接喊我呢?難道爹地就只想媽咪不想我?”

這樣天真可愛的面容使得亦飛暫時忘卻惆悵,笑道:“當然有我思想我的小甜心啊。”

莉莉撲倒亦飛懷中,說道:“我也每天想着爸爸!”

“爸爸的好女兒,爸爸去買機票了,莉莉你乖乖等着爸爸回來好嗎?”

“好。”

買完機票,亦飛帶着一家子到機場乘飛機去了。知琳在飛機上也沒過多理睬亦飛,她的心主要放在孩子身上。

亦飛心裏突然空落落的,不知她到底怎麽想的,有時反抗、有時接受、有時冷淡,她無論怎麽說都是他最愛的人。

思考着,一切煩惱糾纏成毛線。

回到中國,知琳就急匆匆趕到醫院去,而亦飛也有事情回到公司。

知琳到了醫院,看到病床上面色憔悴的張瑟,坐到病床一側,她握住張瑟的手。

彼得從洗手間出來,蹑手蹑腳走到知琳背後點一下,讓她随他出病房。

“哥,你沒去美國開畫展?”

彼得瞄了一眼知琳,說道:“一個月不見,你胖了。你哥不是看錢的人,去不去開畫展我無所謂,我呆在中國原因是,怕去了其他地方,你會被那個家夥欺負。”

知琳焦急望了一眼病床的張瑟,詢問:“哥,媽怎麽了?”

“知琳,別看媽表面沒說什麽,她是很不同意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她就私底下聘請私家偵探來關注你和那個家夥。”

“哥,”知琳低着頭,又道,“我不想再住國外,我想回來做我喜歡的事……不想再被動。”

“知琳,我的好妹妹,無論你想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彼得在知琳肩膀輕輕拍幾下,又說“可是,我們不能忽略媽的感受啊!”

“我……”

“好了,別去想,哥希望你能開心,即使你不是她,我還是把你當做我最親的她。”

“哥,謝謝你。”

“我們之間不用說謝,你替她活着……”

你的家人也很痛苦,但是不想你再痛苦第二次。

彼得撫摸着知琳頭發,笑着說:“好了,待會多和媽說些開心的事,別惹媽不開心。”

“好。”

張瑟主要因為操勞過度才會進醫院,這一年以來醫生也囑咐張瑟要多加休息,張瑟不聽。但她也沒辦法,她只有兩個孩子,就算一個不是了。不管是哪一個都不來學習管理公司,她該怎麽做才有一個孩子願意幫她?

知琳的事,她也操心了一把,她怕孩子受傷,快七年了,她一直把知琳當作她疼愛,只是知琳這個人什麽事吞在心裏,很少和人說。

張瑟怕這家變得凄涼到沒有人罷了。

進入病房,張瑟已然坐着,握住知琳的手拍幾下,問道:“知琳,這幾天過得好嗎?”

“挺好。”

“這就好。”倏而,彼得示意張瑟一眼,張瑟又道,“你和他少來往行嗎?媽的公司需要人。”

“媽……”

公司裏,亦飛收到知琳發來的一條信息,上面清楚寫的“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我會從你房子搬走,我要去我媽的公司上班”。

呵,保持距離,那他做的不都是白費了嗎?

亦飛周圍幾個酒瓶都空了,他好友之一季龍,在他一旁聽他傾訴耳朵都快生繭子。

季龍拍着亦飛的肩膀:“好了,亦飛,我要回去了。”

亦飛拽住季龍,淡笑着:“落紅不是無情物,對嗎?”

季龍只希望向天借一道雷,劈死這個只會在吟詩瞎念東念西的家夥。

季龍好人做到底,蹲下對他說:“嫂子不是沒恢複記憶,她夾在中間,你也應當理解她。”

“她沒恢複記憶又怎樣!我這麽努力花時間彌補的方法錯了嗎?她有時離我近、離我遠,我到底要怎麽做她才能不要這樣抗拒我!我有公司,我卻抛下公司,我陪着她,就是希望她能靜靜地就那樣看我一眼,就在別人面前承認她有點喜歡我!”

“哥,理智點,她還沒想起來,你對她來說,還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是……我是陌生人。”

季龍在沙發一邊坐在喘口氣。

亦飛一喝酒就把心裏的埋藏不爽吐出來,季龍雖是大學同學裏的鐵哥們,但也不能一直和亦飛呆在一起。

都下班了,蘇翼還不把亦飛接走!

這時打開微信,才發現蘇翼在陪着他老婆,要求他把醉酒吐苦水的某人帶回去。

累死人不償命,賠錢費力還不省事。是該和某人要升工資了。

開車将亦飛送回家後,季龍拿着亦飛手機給知琳發了一條休息,趕緊回家了。

在張瑟所住的別墅,張瑟突然聊到一個非常嚴肅的話題,所有人都繃緊神經線。

張瑟叫莉莉和威爾上樓去玩之後,一本正經地看着兩個人:“你們準備誰來接手我的公司?”

氣氛十分僵硬,看來今天必須有人來接手,知琳和彼得對視笑笑沒說話。

張瑟凝視彼得,說:“彼得你準備畫一輩子?”

彼得站起想逃避,這些年他自由慣了,不可能、也不想接手公司。

“你站住,作為媽的兒子,我放任你三十年了,你也該幫媽處理公司了。”

彼得發怵站着堪堪轉頭瞧一眼知琳,對張瑟說:“媽,你看知琳多迷茫,讓她來管才好,她比我穩重。”

“知琳,媽問你一句,你想嗎?”

“我不知道。”

知琳不好拒絕,也無法接受,她根本對管理公司一竅不通。

“知琳,媽就不強迫你離去,你和你哥都是有主見的人,可是你也不拍戲了,每天走T臺你能賺多少錢?”

“我……”

張瑟打斷知琳的話,又說:“知琳,你看哥只會畫畫,性格又随意,一言不合容易拳腳相向,你要是不幫媽,那媽下一次住院就是停屍間。”

知琳沒發現兩個人狼狽為奸,剛從流沙拔出一只腳來,她又陷入沼澤。

等至晚上十一點時,張瑟、彼得和兩個孩子都熟睡了,知琳驅車至亦飛所在的小區。她跑出電梯,焦急地敲門。

亦飛沒有回應,隔壁的鄰居就被吵醒了。

隔壁鄰居一個中年男人打開門,大聲喊:“大半夜敲什麽門?”

“對不起。”

中年男人看清是知琳,就說:“原來是郝太太,半夜沒帶鑰匙?”

“我有——”知琳驚地回想起來她有帶鑰匙,趕緊又說,“我忘了我有帶,吵到你們休息,真抱歉。”

男人擺擺手,說:“算了算了,我還要睡覺。”

知琳打開門,一屋子彌漫着濃重的醉味,她走到卧室,看到醉的不省人事的亦飛,深深吸一口氣緩緩自己緊張的情緒。

知琳突然想起她進來時沒關門,她走出去鎖好門,走到洗手間端出一盆溫水擦拭亦飛。

骨架子稍微有點肉的知琳要扶起亦飛,談何容易。知琳費勁地帶拖帶拉把亦飛扶到沙發上。

知琳抹去細汗,走到卧室裏,看着豬圈一般亂的房間。屋子整理幹淨,把床單換上,她去扶起亦飛。

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走過卧室的門,突然被亦飛壓着起不來,她輕聲喊:“郝先生。”

處于深度醉酒的亦飛抱着知琳,輕喃:“親愛的,就這樣讓我抱着,就這樣……”

知琳低聲說:“我要回去。”

“不要,我不要讓你離開,我好怕再次莫名傷害你後,四年間看不到你……”

“我不離開,我換身衣服。”

“不,我不想……”

一直被亦飛壓着的知琳就在某人的呼吸聲裏睡着。

天色微亮,亦飛酒醒,扶着沉重的腦袋,他在房間掃視一圈,看到知琳,他露出一個微笑。

心裏突然解重,心情一片舒坦。

亦飛在走去洗澡,剛圍着浴巾走到卧室打開衣櫃,穿好衣服。他撲在床,就撐着頭目不轉睛地盯着知琳。

不安分的手撥開遮住臉的發絲,亦飛把被子扯上來,生怕她着涼。

直至困意又上腦,抱住知琳又睡着。

到了九點太陽更豔了,不知道是誰的手機一直作響,知琳醒來四處察看。誰知被亦飛一把拖入懷中,他在她耳邊輕聲地說:“親愛的,我就知道你心裏有我。”

知琳淡然答道:“郝先生,我的手機在響,我怕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請你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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