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節課--- (2)
女子八百米賽跑即将開始了。
安可意心裏可苦得很,要是自己不用盡全力跑,恐怕會被班導掐死,以後的日子可難過得很,可是自己壓根沒那實力啊!
在安可意在想着對策中,槍聲響起了,比賽已經開始了。
安可意在心裏咒罵了一聲,就什麽也不顧開始跑起來。
風從耳邊掠過,她的腳步仍未停下,大口大口吸着空氣,恨不得多張幾張嘴,腳步越來越沉重,她已經不記得自己跑了多少圈了,周圍的聲音都聽不見,只有腳不斷地往前邁,整個世界好像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好像處在一個虛無的空間一樣。
“砰”臉接觸到地面,有些疼痛卻抵擋不住想要睡過去,模糊間眼前出現林陌的面容,他的嘴不斷的張張合合,神色焦急擔心,可是她卻聽不見他在說什麽,不管了,還是睡吧。
白白的牆壁,白白的被單,嗯?這是哪?
“你醒啦!”林陌欣喜的臉出現在眼前。
“我去叫校醫!”木小妖的聲音也響起。
她不會是在做夢吧?安可意試探開口:“我在做夢?”
不曾想話一出口,便遭到林陌的呵斥。
“什麽做夢!你不記得你在跑道上暈倒了嗎?真是的,不能跑那就不要跑!逞什麽強!”他的臉因為生氣而染上了平時不曾見的紅暈。
第一次見到林陌如此生氣,且罵的還是自己,已經忘記了反駁,被罵得一句話都不說。
這時校醫來了,檢查完安可意後,說了沒什麽大問題了後就走了。
木小妖也趁機溜了,而他倆之間的氣氛仍然僵持着。
之後木小妖告訴安可意才知道,林陌那天見她暈倒在跑道上,立即沖了下去,還背她去校醫室,跑得比她當天還快,安可意聽完後,想莫非林陌是擅長跑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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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意與林陌在小眼瞪大眼,安可意心想,可真夠遜的,居然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吼得不敢還口。而林陌則一直陰沉盯着她。
過了許久,是校醫以占用學校資源為由将兩人趕出去,才結束了這種詭異的氣氛。安可意腳一沾地,發現自己的大腿酸痛的很。
“你上來”林陌躬下腰背對着她。
“嗄?不,不用了”安可意連忙擺擺手。
“上來!”林陌稍微加重了語氣
安可意想,有苦力用,不用白不用,于是也就讓他背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後,安可意覺得,在她還沒理清自己的異樣感覺前,還是先不見林陌了。
Part7 不好的預感
安可意趁機請了幾天假,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她都沒有去見林陌,而林陌居然沒有來找她。
終于,在她打算出門去見見林陌時,手機響了,“喂,你好,請問你是?”
對方的聲略帶疲倦:“我是林陌的媽媽,請問你是安可意小姐嗎?”
安可意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種不安的預感,忍下心頭的疑惑:“嗯,我是。”
“你有時間來XX醫院一趟嗎?”
“可以,當然可以,我現在就過去!”
挂了電話,安可意就往醫院的方向趕去,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大,她雙手緊握着,微微顫抖。
跑在醫院的走廊上,寂寥的腳步聲每一下都敲打在心上。
她曾經在小區中見過林陌媽媽齊詠幾面,現在在病房外面的齊詠臉色略帶疲憊沒梳洗的樣子,一點都不同于平時穿戴整齊大方的她。
“齊阿姨好。”
“嗯。”齊詠對安可意點點頭應了聲,然後視線轉向病房裏。
安可意随着齊詠的目光看去,病床上的人睡得很詳和寧靜,猶于一個沒有生氣的瓷娃娃般,只有胸口微微起伏才證明着他還在她們的身邊。
“林陌他是先天性遺傳心髒病,前幾天突然發作了。”齊詠說到這裏停頓了下,看了眼安可意的反應。
其實安可意在跟蹤林陌那幾個星期來看到的那些舉動,多少都有點想到了這個病,可是,她的潛意識裏一直不去多想不作探究。
“他醒來後一直嚷着要見你,所以我只好打電話勞煩你來了,真是抱歉。”齊詠朝安可意微微欠身。
安可意連忙擺手,說:“不不,這怎麽能說勞煩,林陌…林陌他也是我朋友啊!我應該來看他的”
齊詠對安可意笑了笑,不再言語。
安可意透過玻璃看向那張恬靜的臉,突然覺得他就像一陣煙,飄渺得讓人心慌。
Part8讓記憶永遠停留
林陌的睫毛抖了兩下,緩緩睜開眼,雙眼茫然無神地看着天花板,一會才慢慢轉過頭,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安可意。”
安可意的胸口像是被狠狠撞擊了幾下,努力平複心中的萬千思緒,臉上不作任何動靜,只回以一個微笑。
有時候不作任何言語,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個表情,便足矣。
接下來的十幾天,安可意常常坐在林陌病床旁陪他聊天講故事,開頭的幾天林陌還挺精神地附和安可意幾句,但剩下的日子總是睡得多,臉色白如紙,萦繞的氣息輕如風般,仿佛轉眼消逝。
病房裏仍舊是一個女聲環繞四壁,只不過今天終于有回應。
“今天我就講個…”
“安可意”一個輕輕的聲音響起。
安可意的聲音嘎然而止,擡起頭詫異看向林陌。
林陌淺淺笑着,只不過蒼白無力,他說:“過幾天我要做手術了”聲音輕輕的,清澈的雙眼盯着安可意,似等着她說什麽。
安可意愣住了,要她說些什麽?“嗯,我知道。”沒辦法,她只會這樣回答。
林陌笑了,繼續說:“手術風險很大,随時,會死亡。”聲音沒有過多的起伏,仿佛只是在陳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安可意這次沒有回話,只是在安靜地聽他講下去。
“我一直都想去游樂場,你願意陪我去嗎?”
游樂場?安可意的第一反應是,“你瘋啦?”
Part9 摩天輪的傳說
璀璨的夜空下的游樂場異常熱鬧喧嘩,五顏六色的燈光閃爍着,小孩的笑聲,父母們的寵溺笑容,情侶們的幸福表情,交織成一幅缤紛的圖畫。
安可意郁悶坐在旁邊的椅子喝着飲料,林陌則興致不減地看着人來人往。
鏡頭倒回半天前—
“可意,你就陪林陌去一趟游樂場吧。”齊詠誠摯地對安可意說。
“可是,那是游樂場耶,很噪雜的地方!”安可意說出她一直擔憂的地方。
“我相信你是有分寸的孩子,你陪他去肯定沒問題。”齊詠見安可意還有些猶豫,繼續說:“就算阿姨求你了,這是阿陌的心願,我想在手術前幫他達到。”
見齊詠這麽請求的樣子,安可意也只好答應了。
于是就形成了坐在路旁看別人玩的情景。安可意狠狠地吸了一口飲料,轉過頭看着林陌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林陌眨着大眼睛,問:“為什麽那麽快就回去?”
安可意的嘴角抽了抽,這人的腦回是有形狀的咩?
“已經很晚了,我們都坐在這裏看人玩了那麽久,也該回去了,再說,你應該休息了!”
林陌這時候反倒像個小孩一樣了,耍賴似的嘟起嘴,說:“我不要現在回去,我還要坐摩天輪!”
安可意扶額,真是小孩子。只好無奈地答應:“好好,那我們坐完摩天輪就回去?”
“嗯。”林陌展開笑顏。
在摩天輪上,安可意忍無可忍地咆哮:“林陌!你到底要坐到什麽時候?這都坐了幾圈了?!”真不應該答應他的,這都快到淩晨了!
林陌卻輕輕笑了起來,沒有往時的虛弱,笑聲如銀鈴般,很是悅耳。
安可意傻眼了:“你笑什麽?”
林陌笑着看向安可意,擡起手,手掌覆蓋在安可意的眼睛上。
“你幹什麽?”安可意很是不解。
林陌沒有回答安可意的問題,只是自顧自地說:“聽說如果一對情侶坐摩天輪正好在午夜十二點升到最高層,他們便會永遠在一起,相信嗎?”
摩天輪裏一片寂靜,只剩下兩人呼吸聲,分針傾向十二。
安可意感覺到額頭的濕潤,林陌清脆的嗓音從上傳來:“我相信。”
眼前的遮掩消失了,剎那璀璨銀河收入眼底,漆黑的夜幕鑲着閃爍明星,各自争着釋放最亮的光芒,仿佛要将自身燃燒殆盡,死前最耀眼的一瞬。
璀璨的星光映在安可意的眸中,晶瑩可見如水晶。
林陌将頭靠在了安可意的肩膀上,帶着滿足笑意,慢慢垂下了眼簾。
此時的他,看不見,安可意的淚流滿面。
此時正午夜十二點。
一顆流星劃過,暗淡的尾巴預示即将結束的尾聲。
六月十三號,陰,手術失敗。
風撩起病房窗簾,探視着少女的舉動,只見少女對着畫上的少年淺淺微笑。
記憶似乎永遠停留在那個最高的摩天輪,那個璀璨的夜空,那個眉目如畫的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當年我在想什麽?
我至今還在想.....
話說,當年我沒有空,讓我哥們用他的郵箱給我投稿,他個傻叉,投了之後就不管了。‘
直到多年後,某一天,他驚喜地翻着郵箱告訴我,我當年 的稿子被錄取了,只是需要回複....
可是當年我不知道....于是我錯失了這個機會....
如今我都想打他一百遍啊一百遍.....
’
☆、歌悲秋
1.
天氣有些陰沉,秋風輕輕走過,震下了幾片枯葉。
見起風了,屋內的一位着綠衣裳的清秀女子把窗給掩上,轉過身望向站在屏風旁發呆的素衣的秀美女子,綠衣女子微微蹙眉,輕聲喊:“小姐,小姐…”
喊了好幾聲,素衣女子才回過神來。
“什麽事?水柔。”秦繁之一臉茫然。
水柔擔憂地看着自家小姐,自從遇見那個段公子後,秦繁之就好像被迷了心性一般。“剛才青萍不是來叫小姐稍後去一趟梨香院見阮夫人嗎?”
秦繁之輕拍了一下額頭,說:“對哦,我差點誤事兒,幸虧有你提醒。”說完,秦繁之就連忙跨過門檻出去了。
雖說秦繁之心裏挺着急的,但從小養成的小姐習慣,仍使她走得比平時稍快一些罷了。
秦繁之快到梨香院門口時,水柔連忙叫住了她:“小姐,停步!”
秦繁之才險險停下腳步。
秦繁之已經微微喘氣了,臉頰因着急染上淡淡的粉色,本來梳得整齊的頭發被風吹出了幾根秀發淩亂垂在腮邊,裙擺稍稍皺褶。
水柔幫秦繁之把發絲弄到耳後,順好裙擺皺褶,并一邊溫聲細雨地說:“小姐別急,莫要人看了笑話去。”
秦繁之露出笑容,說:“那是自然。”
兩人步入院裏,這并不像她們的蘭苑那般冷清,有三三兩兩的丫頭在打掃院子裏的落葉,原是在打笑着,聽到腳步聲,停了笑聲,擡頭看到是她兩人,只掃了一眼便繼續說笑。
看到如此,秦繁之心裏不是滋味,低聲嘟囔:“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水柔也只有在心中無奈嘆氣,縱使寄人籬下一段有一段時日了,但也很難消磨秦繁之千金小姐的清高脾性,要不,也不至于會遇上那個段公子。
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陣笑聲,秦繁之吸了口氣,揭開簾子,昂首挺胸走進去。阮夫人坐在首座,下面坐在左邊是阮家大小姐阮落零。
“真是對不住,繁之來遲,望阮姑姑見諒。”秦繁之行了個禮,用輕輕柔柔的聲音說着抱歉的話。
阮夫人停住了說話,臉上堆着和藹的笑容,說:“說的什麽話,我怎麽會為這點事怪你!”全然一副慈愛的長輩。
可是,阮夫人并沒有叫她們兩個起來,她們依舊福着身。
水柔飛快掃了一眼秦繁之,希望她家小姐能忍住性子,因為,這只是個開始。
果然,阮夫人話鋒一轉:“可是,主子忘記了時間做丫鬟的居然任由着,都白吃飯了?!”當家主母的威嚴盡顯現了出來。
水柔“撲通”雙膝跪地,低下頭遮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