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販賣亞後 (1)

被壓在床上時, 闫子魏還在茫然事情怎麽會朝這個方向發展。

而緊接着, 他的雙唇被用力咬住。對方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般兇狠地吻着他, 闫子魏有那麽一刻差點喘不上來氣。

随後兩人便在床上扭打起來。

闫子魏毫不留情地用膝蓋襲擊對方的要害,卻被對方狠狠捏住膝蓋, 差點被捏碎骨頭。

他疼得悶哼了一聲,随後不得不用上另一條腿。雷尼帝斯卻根本不給他機會, 另一只手扯過他的肩膀就把他掀翻, 将他面孔朝下地壓在了被褥間。

随後他一個膝蓋頂在闫子魏的後腰上,讓他一絲一毫不能動彈。

接着他就以這個姿勢,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自己上衣的扣子。

之前還半真半假演着戲的闫子魏,此時被人像個烏龜似的壓在床上, 膝蓋還在隐隐作痛,他的火氣也上來了。

可是他現在的姿勢完全拿不出具有殺傷力的攻擊手段, 于是他便只能像個女人似的, 回手用指甲撓對方的胸口, 用以發洩自己的怒氣。

雷尼帝斯不妨他能使出這麽沒品的招數, 一下子被他撓個正着, 脖子上立馬冒出三道紅痕。

随後他看着硬生生扭過上半身、兇狠瞪着他的闫子魏, 發現那雙黝黑的眼睛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燃燒,漂亮到令人心驚。

這麽看着, 雷尼帝斯不知為什麽體內氣血猛然上湧,一下子便徹底失控了。

他一把抓住闫子魏的兩只手壓在腦袋上方, 随後便用力按住對方的腦袋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闫子魏不能否認, 選擇在床上與對方起沖突時, 他不是沒有料想到會有這個結果,但是這樣的結果似乎也并沒有那麽令他難以接受。

當對方的胸膛貼上的他的後背時,他腦中閃過很多想法。可當他轉頭看着窗外那燦爛星空時,他最終還是擡手緊緊握住對方架在他腦袋邊上的手腕,閉眼輕輕喘息起來。

性這東西有時候在兩人的關系中,确實能夠發揮出一些微妙的作用。

Advertisement

尤其當兩個人都并不存心想要與對方決裂時,它就能成為很好的粘合劑,讓兩人流汗的同時,将心中的不滿與怒火發洩出來,留下的卻是平日裏難以正常表達出來的柔軟情緒。

就像現在,過多激烈的情緒被排洩出來之後,雷尼帝斯側躺在闫子魏身邊,看着對方趴在床上、依舊倔強地不肯回望他的背影,卻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後的黑發。

随後他悄無聲息地靠近對方,輕輕吻了吻被他咬出來的傷口。

“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立我為後。”這時,闫子魏卻用沙啞的聲音開口說道。

雷尼帝斯的動作一頓。

闫子魏卻還在繼續,“如果你想要的就是這個,那麽你為我的那些事,足夠我用身體來報答你了。”

雷尼帝斯收回手,眼睛卻依舊看着眼前那凸顯的肩胛骨,好一會兒,他才說道:“你這樣的身體,還不值得我為此做那麽多事。”

闫子魏轉過頭,看着對方那在陰影中顯得晦暗不明的臉。

良久,他忽然勾唇笑了起來,“沒錯,我竟然忘了,這裏多的是等着您一顧的美麗少女。她們高貴又優雅,青春而美好。”

說着,他有些吃力的轉過身仰躺在床上,卻用一只手的手肘将自己的上半身撐起。

由于身後的不适感,他微微吸了口氣,才繼續笑着問道:“所以您還在等什麽?還想從我這具殘破不堪的身體裏獲得什麽?

“既然早就準備好将我丢棄,為什麽不一開始就把我扔在那黑礦裏?

“指不定我還能依靠那些蛇臉人的垂憐,茍延殘喘一段時間呢。”

随着闫子魏的話,雷尼帝斯卻不由想起了兩人初遇的那一幕。當時對方似乎也是處于與現在相似的境況裏,而那凱奇拉人裸身的屍體便躺在邊上。

現在想來,連他自己都不能确信,在他們抵達之前,那蛇人是否有得逞。一想到眼前這具令他流連的身體,也可能在他人身下喘息,雷尼帝斯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闫子魏看着他黑沉的臉色,輕輕嗤笑了一聲。

這個笑聲也不知道刺激到了雷尼帝斯哪根神經,他忽然上前一把将闫子魏撐起的上身再次壓下,随後狠狠一口咬在的對方唇上。

闫子魏吃疼地吸了口氣,可随後卻又忍不住伸手在對方頸後交纏,把雷尼帝斯的腦袋往下壓,與對方開始唇齒纏綿起來。

“你到底在不滿什麽?”

一吻結束,雷尼帝斯才沙啞着聲音問道。

他看着對方那在衛星反射光下顯得更為削瘦的雙頰,大概是由于常年不見光照,對方的皮膚雖然不夠細膩,卻異常白淨。

只有對方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的雙唇,才給他蒼白的臉色帶來了一點血色。

雷尼帝斯的手放在對方臉側,拇指不由流連地撫摸着。

闫子魏卻冷笑道:“我身邊要是帶上一隊蛇臉人,每天晚上寵幸一個,你說你是不是就能很滿意了?”

雷尼帝斯聽到對方這麽說,簡直有些咬牙切齒,“你信不信我去把凱奇拉的母星給炸了?”

“關我屁事!”闫子魏滿不在乎地說道,“這世上又不是只有蛇臉人一個種族可以用,我看倫勃朗就不錯,要不你把他給我吧!”

雷尼帝斯簡直氣笑了,“倫勃朗孩子都有兩個了,你能不能歇歇這心思?”

闫子魏擡了擡下巴,挑釁般地說道:“不能。”

這麽說着,他黑金石般的眼眸卻在窗外柔和的光線下閃閃發光。

看着他這個樣子,雷尼帝斯卻怎麽也氣不起來,反而低下頭将臉埋在對方脖頸間輕輕笑了起來。

良久,他才嘆了口氣,無奈說道:“好了,你放心,我不會碰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的。”

闫子魏一愣,他倒是沒有想過對方會給他這樣一個承諾。

可這時雷尼帝斯卻擡起頭,忽然又說道:“我看你倒是挺喜歡她們的,今天下午還看得那麽目不轉睛。”

闫子魏翻了個白眼,“你想把人留下就別拿我當借口。”

說完,他不滿地推開了雷尼帝斯,起身找衣服穿上,“我無非是看着她,想起了我妹妹。我才不像你,吃着碗裏的,還看着鍋裏的。”

雷尼帝斯臉色一頓,随後才有些失笑地起了身。

只是聽着對方的指責,他頓了頓,似想開口解釋,不過最後猶豫了片刻之後,他開口說的卻是另一件事,“那你今晚還去參加宴會嗎?”

闫子魏一邊系着腰帶,一邊卻漫不經心地問道:“我以什麽身份去參加?”

雷尼帝斯起床走到他身邊,彎腰替他撿起之前的那套禮服,理所當然地回道:“當然是未來的皇後陛下。”

闫子魏嗤笑着說道:“後冠都還沒戴上,身邊就圍攏了一批繼任者的皇後陛下?”

他轉身接過了雷尼帝斯手中的禮服,卻并不穿上,只擡眼看着他,“你是想讓他們接受我,還是圍在一起嘲笑我呢?”

雷尼帝斯這回并不讓步,卻冷靜說道:“希爾,如果我把人都送回去,對你沒有好處。”

說着,他伸手輕輕理了理闫子魏的鬓角,才接着說道:“皇後和亞後之間是沒有沖突的,只要一天亞後人選沒有定下來,他們就會努力争搶這塊僅剩的肥肉——而你也會更安全。”

闫子魏聞言抿了抿嘴,卻依舊抓着那衣服不肯穿上。

好一會兒,他才低着頭看着手中精心裁制的禮服,開口說道:“那起碼也得在我答應之後。”

雷尼帝斯看着闫子魏那低垂的眉眼,将平日的鋒芒遮蓋,留下的卻是對方少見的示弱模樣。

良久,他才無奈嘆口氣,“好吧,确實是我太着急了。”

想了想,他打開手上的光腦,接通了內務大臣韋斯利的通訊器,直接當着闫子魏的面開口命令道:“奉我之命,今晚就将送進宮中進行教導的貴族少女全部遣回。”

通訊器對面的人顯然沒有想到會接到這樣的命令,頓了一會兒才回道:“遵命。”

随後雷尼帝斯關上光腦,轉頭看着闫子魏,卻笑着問道:“我的陛下,需要我服侍您換上禮服嗎?”

闫子魏看着對方的樣子,忍了忍,最後還是輕輕笑了起來。

禮服的上身當然最後還是由經驗豐富的侍從們完成的。

當雷尼帝斯将一條不知道有什麽用處的绶帶,跟肩膀上的裝飾不小心打上結。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解不開,面面相觑許久之後,只能無奈地向侍從們求助了。

随後闫子魏便站在更衣室中央,由侍從們圍着幫他打理身上的衣物。

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一點一點地被裝扮起來,以白色為基調的類似軍裝的禮服外,披着一件白色的長袍。這套禮服柔中帶剛,倒是不算難看。

只是此時的他,眼角依舊殘留着剛剛那場情事帶來的紅暈,可神情中卻已經帶上了一絲冷肅。

見狀,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對着鏡子努力調整自己的表情。

可他好不容易調整好表情,當他微微擡起下巴,讓侍從替他整理衣領時,那種從骨子裏不自覺透出來的冷硬,卻依舊讓身後的雷尼帝斯看得目不轉睛。

闫子魏在鏡子中掃了一眼,發現身形高大的雷尼帝斯正靠在門邊上,将門外大半的燈光都遮住了。他半個身體處于陰影中,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這時察覺到闫子魏的眼神,雷尼帝斯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來到他身後,雷尼帝斯從背後伸手替他将腰帶稍稍松了松,最後才低下頭,眼睛依舊看着鏡中的闫子魏,卻輕輕吻了吻他的耳尖——

當兩人在護衛和侍從的護送下抵達聖尼閣時,闫子魏退了半步走在雷尼帝斯身旁。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無聲的打量,不過這一次,他不會再被動地接受質疑。

衆人迎接到兩位主角的到來,再在雷尼帝斯将闫子魏介紹給所有人認識之後,宴會算是正式開始了。

由于之前不可測的原因,宴會被延遲,現在晚宴臨時變成了舞會加自助的形式,氛圍顯得更自由。

大廳裏依舊等候着的貴族大臣們,早就已經得知了今天剛被送入宮的那些貴族少女們,被遣回家中的消息。

獲知這個消息之後,有不少人臉色十分難看。

只是另有一些反應快的人,已經将這場晚宴兩位主角遲到的事情與這個消息聯系在了一起。

看着闫子魏依舊略顯紅腫的雙唇,之前開口詢問的那個豔麗女人不由輕輕嗤笑了一聲,“還真沒看出來,那黑奴不聲不響的,倒是有些手段。”

她旁邊的那中年貴婦看起來心情倒是不錯,還小聲與她說道:“小心你的用詞,那可是我們未來的皇後陛下。”

那豔麗的女人聞言嘲諷般地看着闫子魏的唇色,勾了勾唇角,倒是沒有再多說。

不過她身邊另一個長得十分貌美的金發女人卻嗤笑了一聲,“看看他那樣子,就是多米蒙斯最好的制衣工作室做出來的手工禮服,也遮蓋不住他的低賤出身。他就跟偷穿了公主衣裙的女仆一樣,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貴婦聞言又瞥了眼場中被衆人衆星拱月般圍在一起的兩人,随後拿起扇子遮住了自己嘴。

事實上在貴婦看來,這個從黑礦中出來、不知道怎麽獲得了這份好運的猿人,那古怪五官确實不太符合奎塞拉審美。

而且他由于身形削瘦,即便設計師已經努力遮掩了這一點,穿上禮服之後也确實顯得有點空蕩。

但是這些外形上的不足,并不能掩蓋他逐漸銳利起來的鋒芒。

此刻他站在帝國權力最高的男人身邊,臉上帶着得體的笑意,舉手投足間顯得從容不迫。好像他所處的地方并不是五級文明中最大政權的權利中心,而是他自家客廳一般。

而那些動動腳就能讓整個帝國震蕩一番的實權大臣們,則更像是客人般,小心觀察着主人的神色,揣測着他的想法。

尤其在陛下與其他重臣說話的期間,他們尊貴的未來皇後陛下似乎正無聊地打量四周——是的,他一點不掩飾自己的無聊,甚至還轉頭與身後的護衛隊長倫勃朗小聲說話,眼中帶笑不說,态度顯得十分親昵——直到陛下再次回頭,看似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貴婦輕輕吸了口氣,以為這個他們未來的皇後陛下會有些驚慌,但是她發現她太天真了。

他們未來的皇後陛下竟然似笑非笑地與陛下對視着,不閃不避。直到陛下伸手攔住他的臂膀,将他榄在自己身旁,他才重新滿意地靠在陛下身邊,聽他們聊天。

貴婦很快就将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心中卻對自己的猜想篤定了起來。

即便這個男人曾經是一個這廳中随便什麽人都能輕輕捏死的小蟲子,那他現在也已經長成為能夠跻身多米蒙斯權利上層的龐然大物了。

更即便陛下至今還沒有定下婚期——所有人都覺得這很有可能是陛下與彭德列之間的博弈,而這個猿人僅僅是一顆棋子,最終也不可能坐上他們頭頂上的那個位置——但是現在,站在賭桌邊觀望許久的她,終于看到了該上桌的時候了。

她這麽想着,心中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而大廳中的其他角落,類似的交談卻沒有停止過。

只是無論這大廳中的所有人,對于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麽态度。當兩位主角真正出場之後,大家依舊還是表現出了應有的禮節與熱情。

尤其是那些被帶領着參加這次宴會的少女們,早就已經忘卻了那批被送回家中的姐妹們遭受到的恥辱,依舊雙眼放光地看着這場中最耀眼的那個男人。

只是在此之外,明眼人卻依舊還是在那兩人無意識的互動間看出了些什麽。

有些人對此不屑一顧,甚至有些不恥闫子魏的行徑。

但這似有若無的信息還是讓在場的一部分人露出了躊躇神色,卻又讓另一部分人對闫子魏開始趨之若鹜。

于是這一次闫子魏的待遇比當時在航空港是好了許多。

前半程雷尼帝斯一直陪着他,将他介紹給了一些在場重要的大貴族。

闫子魏認識的那個白發老頭怕格拉斯,和在航空港見的那個柯薩奇都在此之列。

柯薩奇對他表現得十分友好,只是那帕格拉斯老頭的臉色可不太好看。

在這段時間的教導中,闫子魏已經知道了,實際上一直臭着臉的怕格拉斯才是雷尼帝斯支持者中的中流砥柱。

而這個老好人一般的柯薩奇·彭德列,卻是雷尼帝斯最大的政敵。

據說當初超光速艦隊的全軍覆滅,也有這個笑面虎的手筆在裏面。

不過這些都是帕格拉斯家的那幾個老師跟他說的,事實到底如何,闫子魏自己也不确信。

只是想來雷尼帝斯既然讓怕格拉斯家的人來對他進行教導,顯然他對他們還是有一定信任的。

所以即便老怕格拉斯臉色十分難看,闫子魏也并沒有生氣。這畢竟是他至今為止所擁有的唯一的支持力量,他又哪裏敢拉下臉來?

但是闫子魏這段時間接受的禮儀教導中,依舊讓他沒有辦法熟練的掌握蒙德塞上層貴族宴會中的那些舞蹈。

于是他只能與雷尼帝斯站在一塊兒,看場中的少男少女以及中年大叔大媽們盡情舞蹈。

期間他還看到不少少女們含羞待放地時不時看向他身邊的男人,只是雷尼帝斯對這些眼神都無動于衷,一直待在他身旁,寸步不離。

至于他心中到底有沒有被觸動,那就只有天知道了。闫子魏在心中冷笑了一聲想到,他可還沒有忘記,今天下午對方在庭院中的表現。

當時那猛然連接上的兩條線,以及那少女逐漸閃亮起來的身影,依舊讓他記憶猶新。

想到那被他帶進治療艙的墜子,以及其曾經發揮出來的功效,闫子魏很懷疑這些東西很有可能跟所謂的命運有關聯。

那麽這些現象就多少能夠好理解一點了。

這麽想着,他垂眸想了想,随後微笑着對正在與幾位重臣說話的雷尼帝斯說道:“我有些累了,想去旁邊坐一會兒。”

他一開口,正在侃侃而談的財政大臣立馬停了嘴,其他人也不說話了。

雷尼帝斯低下頭看着他,右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了他腰上,卻問道:“要我陪你去嗎?”

闫子魏看着衆人身旁那些大臣們身後貴婦人們,以及他們的兒女們躍躍欲試的神色,笑着搖了搖頭,只看着他的眼睛說道:“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

雷尼帝斯沒有回答,卻俯身吻住了他的雙唇,良久才放開。

只是在他的動作間,衣領下那三道鮮明的紅痕,卻讓在場的許多人眼神閃爍。

告別了那些人,闫子魏頂着衆人的諸多目光,帶着塞希曼幾人沿着大廳進入了一條寬大的走廊。

在這樣宴會廳周圍,都會有一些休息室,以供客人們休息或者其他各種不方便在其他人面前進行的活動之用。

闫子魏挑選了其中較大的一間,找了個舒适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調整了下坐姿,後背靠上沙發背之後,才輕輕舒了口氣。

随後他看了塞希曼一眼,笑着對他說道:“如果我們有什麽客人來訪的,請一定請她們進來喝杯卡碧斯。”

塞希曼點點頭,便帶人幾個護衛出去在門外守候了。

果然,闫子魏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人敲門想要來拜訪。

首先進來的便是幾位貴族夫人,當然她們身邊肯定是帶着家中的女兒的。

闫子魏依舊沒有背熟多米蒙斯所有貴族們的姓氏及其身份地位,但是他身旁的教導老師拉齊卻對此如數家珍。

于是一邊那幾個貴婦自我介紹來,拉齊一邊小聲在闫子魏耳旁輕聲說她們丈夫的家族,以及她們娘家的背景等等。

闫子魏發現,這批先鋒軍都是家中不算特別顯赫、夫家也一般的女人。顯然只有這樣的人,才願意第1批拉下臉來讨好他這個黑礦中出來的奴隸。

闫子魏對此倒并不在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處,這是阿其瑪教給他的。

于是他一遍又一遍地捋着之前他與阿其瑪制定的那個名單上的名字,将其中兩位貴族夫人留了下來,安排坐在他的小客廳裏,随後微笑着将其他人都請了出去。

他的這一舉動,讓之後的人都受到了鼓舞。

尤其是當他在與那兩家夫人帶來的少女聊過幾句之後,在對方的熱情的請求下,終于勉強答應讓對方住到宮中,好陪他偶爾說說話。

至此,那些家中的女兒被遣回去的貴族夫人們,心思便越發活絡起來。

有幾個坐在大廳一角的沙發上的幾位貴族夫人,也擠眉弄眼地小聲說道:“這黑奴恐怕真的不太聰明。也不知用了什麽手段讓陛下将那些最優秀的少女全部送了回去,可是卻是被人三言兩語哄騙着,又接收了一大批。”

另一人聞言卻笑着說道:“這不是更好嗎?這樣我們才有機會呀!”

旁邊坐着的第3個人朝着通往休息室的通道努了努嘴,說道:“那你們還不趕快去。再不去,估計連門都要擠不進去了。”

衆人聞言,都笑了起來。可經活絡的心思,卻也再坐不住了。

很快就有人找了借口匆匆離開,至于去了哪裏,大家心中都有數。

可是随後沒過多久,人群中又傳遞了那麽一個消息。

“據說那黑奴也并不真的蠢笨,見有這麽多貴婦想将女兒送進宮陪伴,恐怕也看出了點她們的意圖。可笑的是,他卻并沒有拒絕,反而開始明碼标價地販賣進宮的名額,直接在那小廳室裏搞起了競價!”

有人聽到這一消息,忍不住輕輕吸了口氣。從來沒有人敢在這麽嚴肅的事情上,使用這樣的手段獲利。

怕格拉斯直接氣笑了,随後揮揮手連告別都沒有,就匆匆帶人離開了大廳。

只是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可沒有這麽大的了臉子。柯薩奇從頭到尾嘴角都帶着一成不變的笑容,即便聽到這個消息,表情也沒有一絲改變。

不過廳中的其他人,卻沒有像他這麽冷靜了。

人們在私底下嘲笑着那黑奴見錢眼開、生性貪婪之餘,心思卻又不由活動起來。

之前送進宮的那些少女們都是被精心挑選的。

而甄選的第一個條件便是家世,随後才是她們的個人資質。

可是光家世那一道,就将大多數人都攔在外面了。現在大廳中有的是人家,根本沒有獲得甄選資格的機會。

只是如今那黑奴似乎什麽都不管,只看他們能拿出什麽樣的價位來,就能直接買到這麽好的機會。

這就讓原本根本沒有機會沾染亞後這個位置的其他家族們,內心火燙起來。

在這廳中的所有人裏,說信用點,誰家沒有呢?

有些人也許家世、名聲、實權不如那些大貴族,可家底厚實的卻不在少數。如果能用這種最簡單的東西,便可以換來他們之前絕對無法碰觸的絕佳機會,誰又不會心動呢?

亞後雖然稱不上真正的皇後,但那可是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皇帝陛下的生母的人,将會為他們家族的下一代帶來多少榮光,看看彭德列家族如今的煊赫就能知道了!

彭德列便是前任皇帝陛下生母所在的家族,當年前任皇帝在位時,原本僅在多米蒙斯占有一席之地彭德列抓住了機會,差點連當時的皇後寶座都被他們家的女孩奪取。

可是他們在那次皇後後冠的競争中敗北之後,當時的皇帝陛下卻因此對彭德列家感到愧疚,幾乎出讓了難以想象的權柄,才有了今日二姓鼎立的危機。

這麽想着,大廳中得到消息的其他人更是騷動起來——雖然廳中大部分人不恥于彭德烈一族的行徑,可更多的人眼饞于他們一家如今的地位與權勢。

那豔麗的女人,便看了身旁那位中年貴婦好友帶在身邊的兩個女孩,笑着對她眨眨眨眼說道:“愛麗,這不就是你們的最好的機會嗎?”

那個被叫**麗的貴夫人,卻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這樣的位置,又怎麽可能是我們這樣的人家可以高攀的呢?”

那豔麗女人卻輕輕嗤笑了一聲,“連個從黑礦出來的奴隸都能當皇後了,咱們這樣家庭出來的女孩,難道還做不了一個亞後?

“再說在整個多米蒙斯,除了蒙德塞家的,就是你們彭德列家出生的女兒最為高貴。你又何必說這種話呢?”

愛麗卻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只是與彭德列家有點血緣關系,卻連個姓氏得沾不到,哪裏敢自稱彭德列家的女兒?再說還有蒙娜麗小姐的前例在那裏,陛下恐怕不太樂意見到與彭德列有關道的女人。”

那豔麗女人卻一臉不贊同,意有所指地說道:“要我說,正是因為有蒙娜麗小姐在,你的兩個女兒才有機會。她們也算得上是蒙娜麗小姐的妹妹了,終歸還是有優勢的。”

愛麗笑着搖了搖頭,“我只盼着能安安穩穩将兩個女兒帶大,今日參加這樣會,也是想讓她們多認識一些人。至于那樣的位置,我可不敢奢望了。”

那豔麗的女人嘆息道:“愛麗,你跟以前比可真的不一樣了。我記得你當初說過,最崇拜的人便是艾蜜拉太後。即便失去了丈夫的支持,也能笑到最後。可是如今你——”

愛麗眼神溫和地看着自己的好友,無奈笑了笑卻不再說話。

那豔麗的女人此時卻站了起來,一邊拿着那精致羽扇輕輕扇了扇,一邊卻輕笑着低頭露出自己豐滿的胸脯說道:“既然你不珍惜這樣的機會,那我可就要去了。”

随後她便轉身走向了那個現在許多人趨之若鹜的走廊。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愛麗的小女兒才拉了拉自己母親的裙子,小聲問地:“可蜜莎小姐可沒有女兒,她要去做什麽呢?”

愛麗聞言笑了起來,收起羽扇輕輕點了點自己女兒的鼻尖,卻是笑而不語。

随後她轉頭,看着場中那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投注目光的高大男人,心中忍不住嘆息。

蒙德塞家的男人,其魅力可是沒有年齡界限的。

再說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那些也特殊口味的皇帝,而且現今的皇帝雷尼帝斯·蒙德賽,在私生活上可稱不上特別檢點。

如果能夠借此機會,與他有段露水姻緣,恐怕場中的所有女人都沒有辦法拒絕。

只是愛麗比許多人都看得更為清楚,這些女人們最好的時候早就已經過去了。

曾經蒙娜麗小姐時代所傳出來的那些瑰麗秘聞,恐怕是不會再在這位希爾閣下的時代出現了。

愛麗太清楚這種兩個情人間氛圍——當一個人時刻關注着另一個人的一舉一動,揣測深思着對方言談舉止間的深意時,無論他曾經有多少的其他心思,如今恐怕眼中都已經看不到其他人了。

再說雷尼帝斯·蒙德塞,這個從出生便浸淫在這最殘酷的政治殺戮中的男人,又能有多少風花雪月的心思呢?

即便是以前的那些緋聞,其真實性都有待商榷,更何況是現在了。

那些沖着這些而去的女人們,恐怕都要失望而歸了。

這天,闫子魏可說是滿載而歸的。

要不是雷尼帝斯派人去催,他恐怕要在那小休息室中一待到天明了。

拉齊原本是十分反對他這麽做的,可是眼看着他賣出了近二十個名額,一個比一個價格高。到最後,那第20個名額甚至賣出了十兆信用點的價格。

看着那些拍紅了眼的貴婦人們,拉齊簡直被驚掉了下巴。

他不是沒有見過有錢人,他出生帕格拉斯家,什麽奢豪的東西沒見過。

但是十兆星際信用點那已經不是奢豪能夠形容的了,那位紅着眼睛的夫人恐怕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嫁妝,還有夫家近幾十年的全部積蓄了。

這次拍賣意味着什麽?單單這筆十兆的錢,就夠闫子魏建立一個十萬作戰單位的小型艦隊了!

拉齊比闫子魏更清楚,他成為皇後的障礙,不僅僅是那些大貴族們,還有一個便是樞密院。

大貴族們是站在自己的立場考慮問題,當然是希望自己家族的人成為皇後,才能夠他們帶來更多的利益。

而樞密院則是考慮着,這位奴隸出生的皇後,能夠給他們效忠的皇帝陛下帶來什麽樣的利益。

尤其現在對法利斯經濟聯合體的戰争剛剛過去,陛下的超光速艦隊全部覆滅,加上之前的那場大病中失去的對一部分資源星的掌控權,現在其在與彭德列的較量中完全處于劣勢。

現在的他更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皇後家族,來支持他對抗彭德列。

可他卻偏偏選擇了奴隸出生的希爾·雷瑟斯。

要不是他們帕格拉斯家一到多米蒙斯,就首先站出來表示了支持,恐怕這位未來的皇後陛下根本連普林狄瓦宮都進不去。

即便現在他看起來占據了優勢,甚至能夠逼迫陛下将所有亞後候選人遣回,但是只要樞密院一天不點頭,他就一天坐不上皇後的寶座!

而只要一天不舉行婚禮,他就僅僅只是希爾·雷瑟斯閣下——一個連如何行禮都無法确認的人。

這也是對方抵達多米蒙斯這些天,陛下卻在公開會議中絕口不提婚禮事宜的原因。

因為希爾·雷瑟斯閣下根本沒有能夠讓樞密院點頭的分量。

而且拉齊自己也不清楚,他們的皇帝陛下是否真的想要讓這位希爾·雷瑟斯成為皇後。這一點也是許多多米蒙斯上層想不明白的一點。

但是事到如今,帕格拉斯家族還有後路可選,他卻是沒有了。

他一邊想着,一邊一步步跟在他的新主人身後,朝着會場中央而去。

在那裏,站着全蒙德塞權勢最大的兩個男人——他們的皇帝陛下,以及柯薩奇·彭德列大公。

而他的新主人卻腳步輕快地走了過去,果然如之前陛下所許諾地那般,沒有行禮便站到了陛下的身邊。

他一邊十分自然地握住了陛下的手朝他眨了眨眼睛,随後卻還還笑着對身邊的彭德列大公打招呼道:“彭德列大公,你絕對想象不到那些女人們為了你們的陛下有多瘋狂!”

說着,他便自以為幽默地哈哈笑了起來。

那一圈的人也适時地跟着一起笑着,好像這确實是一個令人好笑的笑話似的——而事實上對方所說的女人們裏,很有可能就有他們的妻子或者女兒。

“看來閣下今日所獲頗豐。”柯薩奇也十分紳士地捧場道。

他們未來的皇後陛下此時顯得可比進場時快樂多了,臉上滿是洋溢着的笑容,一點不避諱地說道:“這大概是曾經的我一輩子連想象都不敢的一筆錢了!”

“那您想拿這筆錢做什麽呢?”一旁有着大腹便便的男人好奇地問道。

拉齊臉色一緊,生怕他的主人說錯話,現在的蒙德塞可不比以前在政治上對皇後那麽寬容了。

但這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