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睜開眼便看到了賈希爾驚奇的眼神,似乎在驚嘆于他竟然還活着。

是的,如果他再多幹幾次的話,真的能把我幹死。楊遠還沒睡醒的腦子漫不經心地想着。但是顯然他幹得還不夠賣力。

“你感覺如何?”賈希爾雙眼發亮地看着他。

你的技術很差。

“陛下,我有些累。”楊遠在心裏吐槽着,臉上卻仍舊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賈希爾顯然并不滿意這回答。

哪兒都不舒服,胃裏最不舒服。

“陛下,我後面有些疼。”楊遠快被自己惡心壞了。

“就只有那裏不舒服?”賈希爾繼續問道。

“是的,陛下。”其實裏面更不舒服,好像這畜生射進去的東西會自己持續加溫似的,現在都感覺滾燙的。

但是楊遠顯然覺得這□□犯并不會關心這個,而且他的羞恥心讓他也實在說不了更多了。

更重要的事,他擔心他要是說了,可能會恰好滿足這傻逼的男人自尊,進而再來一發他可就真虧大發了。要知道,現在可是早上。

賈希爾聞言便放開了他,他站起身來,□□着身體站在床邊打量他,看着楊遠小心地坐在床上,将被子高高拉起直蓋到了脖子。

他想了片刻,便拉響了房內搖鈴,招來了侍女和侍者服侍他們倆起床穿衣洗漱。

待楊遠的樣子已是能見人了,賈希爾又如昨晚一般,拉着他便匆匆朝外走去,并不顧及剛被折騰了一晚、連邁腿都有些吃力的楊遠。

楊遠只能咬咬牙緊跟在他身後,被他帶着走了一段路,直到道路兩邊已經失去了侍衛和侍者的身影,連跟在他們身後的人也不再前行,楊遠看到前方矗立着一座巍峨高聳的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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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希爾将他拉入塔內,他發現裏面的空間遠比他在外面看到的要寬闊得多,而裏面的人也比他想象得要多得多。

塔內兩邊有螺旋向上的樓梯,中間卻有類似電梯的裝置,賈希爾将他拉上電梯,便朝上升去。電梯只有底盤和頂蓋,既沒有支撐頂蓋的柱子、纖拉電梯的繩索,周圍也沒有任何遮蔽。在一路上升過程中,楊遠可以清楚地看到各層裏的奇怪擺設和穿着黑色袍子,在裏面快速行走的男男女女。

電梯升得越高,裏面的人的年齡看起來就越大,直到電梯最終停止了上升,賈希爾将他粗暴地拽了出來,匆忙敲了敲一個房間的門。

在門外等候的過程中,楊遠忍不住偷偷觀察了下四周,發現這裏并不如下層那般有許多房間和人。這裏只有這一扇門,門外立着兩個石像,四周悄無聲息,連電梯上下的圓形洞中,都沒有傳上來一絲樓下的響動,似乎有什麽無形的屏障,隔開了這兩層樓。

當眼前唯一的門被打開的時候,楊遠似乎感覺到有一股陰冷的風從裏面吹了出來。他擡眼朝裏面看去,卻發現裏面空間開闊且異常明亮。而進入門中,他發現,裏面竟像一個類似現代社會裏的實驗室,裏面排滿了一張張的寬闊的長桌,桌上放滿了各色各樣的器具材料,房間四面牆上也都是擺滿了東西的巨大的直接連接天花板的架子。

而在靠近天花板的架子邊上,卻有一個坐着寬大椅子的人,正漂浮在那邊挑揀着什麽。

楊遠有些吃驚地看着那人身下似乎會飛的椅子,感覺世界觀有點崩壞。

“伊芙琳,你快看看他,我昨晚跟他做了一晚上,他怎麽還沒死?”賈希爾一進門便迫不及待地朝裏面的人問道。

楊遠卻從這句話裏聽出了這個世界對他的滿滿惡意。

而那椅子上的人聞言并不搭理他,只依舊耐心地将東西挑完,才緩緩落到了實驗桌邊。

楊遠此時才能看清,這是一個身材幹瘦、穿着稍顯淩亂的中年女人。她表情陰沉,古怪的氣場似與賈希爾有些異曲同工之處,均讓人忽略了他們五官的美醜,而被他們的陰骘氣質所震懾。

她從頭到尾只淡淡看了楊遠一眼,便低下頭繼續自己手中的活,只低啞着嗓音冷漠地說了一句:“快了。”

賈希爾似乎并不在乎她的冷漠态度,但是她的話卻讓他失望透頂。他放下了拽着楊遠的手,心中的喜悅如潮水般退去。他在房中呆立了一會兒,然後便看也不看楊遠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而楊遠也被那古怪女人的話吓到了,他聽得出來,那女人的意思是,他快要死了。

為什麽?就因為□□了一晚上,他就要力竭而死了?

他才剛剛死過一次,好不容易在這裏掙紮着活了下來,就因為這種操蛋玩意兒的事情,又要死了?

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怔愣在那邊,竟也沒發現賈希爾的離開。

直到身後的門再次打開,有一個少年的聲音在楊遠身後響起:“老師,這是您要的東西,加西亞導師讓我給您拿來。”

随後那穿着一身黑袍的少年也并不等那個叫伊芙琳的古怪女人回應,便将手中的東西放在了門邊上的一個浮空盤子裏。

楊遠轉身愣愣看着他,那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看起來倒是沒有延續一點他老師的陰沉,臉上帶着少年們獨有的活力與朝氣,看到楊遠還朝他笑了下,露出了兩顆可愛的虎牙。

還沒等楊遠有所回應,伊芙琳便頭也不擡地沙啞着聲音開口道:“帶他出去。”

那少年愣了愣,随後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楊遠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卻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最後還是跟着那少年走了出去。

一出了門,那少年邊帶着楊遠走向樓梯,邊興奮地叽叽喳喳起來:“你叫什麽名字?我叫哈羅德·特納,我剛來一年。你是新來的學徒嗎?你跟的是哪位導師?”

楊遠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顯然他并不是新來的學徒,但是他要怎麽說?如果他說他是那個山努亞昨晚的新娘,立馬就要死了,是不是就要被他們扔出塔外,自生自滅了?

而且他懷疑那個伊芙琳的意思真的就是讓這個男孩将他扔出塔外,而這個男孩顯然誤解了她的意思。

楊遠張了張嘴,随後假裝有些不确定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叫楊遠,老師既然讓我跟着你,大概就是跟你一樣的意思吧。”

“楊遠?古怪的名字。”哈羅德低頭想了想,便又擡頭一臉遺憾地對他說道,“哎,那真可惜,我就是在三層打雜的。不過,既然你來了,那我以後就能輕松一些啦。”

說着,便一臉高興地将楊遠帶到了二樓,期間在樓層中來來去去的人們并沒有多看他倆一眼,而楊遠則見到有些半開的房門裏,有些透出古怪的光線,有些則能聽到什麽東西在凄厲慘叫,當然更多的是悄無聲息的。

看到楊遠在四處觀察,哈羅德便善意地解釋道:“光梯平時不能随意搭乘的,我們只能走樓梯,只有導師們才能坐光梯。平時你不要随意上樓來,但是你可以下到一樓二樓去,跟低層的學徒們聊聊天。我們可以在三樓最左邊的那間餐廳裏吃飯,也能到下面跟他們一起吃。”

“我的房間在二樓,正好有一張空床,到時候你就跟我一起住吧!咱們還能在晚上聊聊天!”

“待會兒我先帶你去二樓領一下你的東西,學徒們每人都能領到一個空間手環,這在外面可是非常珍貴的魔法物品。不過質量有些差,是導師們實驗失敗的産物,你比較珍貴的東西不要放進去,它的內部空間随時都會崩潰。”

到了二樓,哈羅德帶着楊遠來到了一間小房間,裏面有一個幹癟的老頭坐在裏面打瞌睡。

“嘿,喬治,醒一醒!”哈羅德推醒了他,對睡眼惺忪的老頭說道,“我們來了個新的學徒,你把那些東西給他一套。給我來些好點的,我下次回來給你帶些酒!”

“什麽好的壞的,都是些破玩意兒。”那老頭嘀咕着,起身進到後面的小隔間裏,拿出來了一個黑色手環丢在了桌子上,“拿去,克羅新拿來的,東西都在裏面了。記得我的酒啊!”

“嘿嘿!會的!”哈羅德滿意地拿起那手環遞給楊遠,邊走出門邊高興地對他說道,“克羅是科布雷?利頓的首席學徒,利頓導師主要研究空間魔法,克羅拿來的絕對是好東西,耐用!”

随後又帶着楊遠到了三樓他平時工作的地方,途中有很多少年甚至有幾個少女朝哈羅德打招呼,哈羅德也嘻嘻哈哈一個不落的回應着,顯然他在這兒的人緣很好。

哈羅德工作的地方是一個非常大的房間,裏面用白布格出了很多小空間,“每人一個小間,裏面随你幹什麽。我們就是打雜的,不如克羅他們受重用,能學到很多高深的魔法知識。但是我們自由,只要完成了上面導師布置的打雜任務,剩下的時間我們都可以自己用來學習和研究。”

“但是有一點,我們必須通過每三個月一次的試煉,通不過的——”說到這兒,哈羅德轉頭對他扯了扯嘴角,但是沒有能笑出來,“大概我就要再換個室友了。”

聽他的語氣,大概通不過的下場,跟楊遠自己現在的狀态差不多,不是死,就是離死不遠。

想到這,楊遠不禁扯了扯嘴角。他以為自己的運氣稍微好一些了,沒想到仍舊在谷底趴着。

不過他也許不需要擔心所謂的試煉,因為聽伊芙琳的語氣,他根本撐不過三個月。

這般想着,楊遠感覺自己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了,那裏面脹鼓鼓地疼,而且有越來越疼的趨勢,唯一需要慶幸的大約就是那混蛋射進去的東西,并沒有在他行走的這段時間裏流出來。

這般想着,楊遠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

“我給你看樣好東西,上次樓上處理垃圾的時候,我偷偷從喬治那邊搬過來的,”哈羅德神秘兮兮地将他帶到自己的工作間,走近一張蓋着白布的床,布的下面鼓鼓囊囊的,似有什麽東西。

哈羅德走過去,便将那白布一扯,“你看——”

“嚯!這是什麽!”看到那東西的瞬時,楊遠腦子裏所有東西都被吓走了。

“哈哈哈!你吓着了!膽子這麽小!”哈羅德站在那邊叉着腰哈哈大笑道。

楊遠撫了撫被吓得砰砰跳的胸口,仔細定睛一看,卻見到那床上躺着一個□□的男性。他雙眸緊閉,五官深邃立體,有一頭金色頭發和一身雪白皮膚,他的肌肉線條緊實流暢,看起來就像是古希臘人形雕像的美化版,而且還帶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神聖感。

就算是楊遠這個鋼鐵直男,看着都覺得賞心悅目。只是那人額頭很女性化地放着塊雞蛋大的橢圓形寶石,但是看那個高度——好像是嵌在腦袋裏的?

但是更奇怪的是,看着看着,這人身上就開始出現了一些光亮的線條,那些線條雜亂糾纏在一塊兒,身上腿上甚至腦袋裏都有。而且這些線條明明滅滅,有些粗,有些細,似有什麽東西在流動。

“這人身上——”楊遠剛想對哈羅德說什麽,擡頭卻是一愣。

哈羅德身上怎麽也有這東西了?這是怎麽回事?

他下意識地朝自己身上一看,卻又被自己小腹位置滿滿一團的明亮光團吓了一跳。

這是什麽東西?怎麽連他自己身上都有?

“怎麽了?”哈羅德看到楊遠一臉驚恐地看着他自己的身體,有些奇怪地問道。

楊遠愣愣地擡起頭,看着哈羅德腦袋裏稍微比身上明顯一些的線條,感受着自己小腹中滾燙的溫度,忽然朝門外跑去。

當哈羅德追着楊遠出去的時候,便見到他傻傻地站在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門外來來去去的學徒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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