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旁邊的徐司祁微微轉過頭,看到白衣醫生愣愣的盯着自家小孩的紅唇看時,眯了眯眼,輕輕皺眉,低低出了聲。

“媳婦......”只兩個字,聲音卻低的纏.綿,不可抑制的帶了些強勢的占有欲。

一旁站着的兩個人都是一愣。

溫夏愣過之後,只覺得剛剛才消減些的火迅速蔓延,一直燒啊燒啊,燒到了腳尖,整個人都泛着滾燙的熱意,徹底燒透了。

她看看床上皺眉不高興的人,輕咳一聲,低着頭從周陽身前小跑過去,蹲在他的床邊,伸出手扯扯他的袖口,紅着臉小聲撒嬌:“幹嘛啦......”

徐司祁看着眼前小孩燒紅的小臉蛋和嬌颠的語氣,只覺得神清氣爽,心裏美得冒泡泡,剛剛那點不愉快早煙消雲散了。

可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對待敵人一定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殘忍。

于是徐影帝微微擡頭,一臉迷茫的看着身後清俊的白色身影,微笑的問溫夏:“這是......”

語氣中的遲疑與疑問都恰到好處,眼神中的迷茫與不解入木三分,将一出重病剛醒的人不解世事的迷茫演繹的出神入化。

要不是溫夏剛剛被他那麽用力的親了一通,簡直都要相信他了。看他躺在枕頭上眯着眼睛耍賴,又好氣又好笑,但她才剛表白完,心裏喜歡他喜歡的鬼神不問,這時自然不會駁了他的面子,低聲将計就計的給他解釋:“這是你的主治醫生,周醫生,就是人家救了你的命。”

一段話,合情合理,不偏不倚,清清楚楚告訴你,那是“人家”,我們遙遠的很。

小孩這麽上道,徐司祁滿意了,也不去看身後的人,躺在枕頭上看着他家的小姑娘笑得濃情蜜意。

身後周陽洞若觀火。徐司祁做的太顯眼,明顯是故意讓他知道的,而那個小姑娘傻成那樣,順着他的套就往裏跳,還蹦跶的歡快,他搖搖頭,看着眼前的兩個人......算了。

......

周陽檢查完,溫夏禮貌的送他出門,他在門口頓了頓,看着屋裏的溫夏,輕輕一笑:“沒想到,你這麽聰明。”

兩個字就讓我剛燃起的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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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夏不懂他怎麽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這麽一句話來,下意識“啊?”了一聲。

他沒再說話,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身後溫夏輕輕關門的聲音卻很大的傳進他的耳朵裏,“嘭”的一聲巨響。

他看着vip病房前寂靜無人的走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心裏深深的疑惑着,自己對那個小姑娘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思呢?

認識她,才兩天而已啊。

他不谙□□,所以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你看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挺喜歡,和別人不一樣,然後你就會下意識的去關注她的一舉一動,看她圍在別人身邊時心裏莫名的不舒服......很多人都會遇到這樣的人,或許真的有人有幸可以得到相守一生,可更多的人,都是連靠近都不曾,看她走近,轉眼離開,幾步之間不見蹤影。

在以後的人生裏,可能會徹底遺忘,可能偶爾閑暇時還會記起,可屆時也只能是雲淡風輕的一笑年少輕狂。

僅此而已。

周陽對溫夏,就是這樣一種僅此而已。

而徐司祁,如果沒有在回國後再遇溫夏,或許溫夏對他來說,也就是這麽個僅此而已,可他遇到了,強勢掠奪,引她相愛。

這就是我們俗稱的,緣分。

所以說,或許我們一路走在生命裏,迷茫前路,看不到那些暗中相送,可命運總能先知命定的緣分,然後,推波助瀾。

說不定,上帝真有光灑在人間。

白色的修長身影踏在陽光裏,一片靜寂裏,愈行愈遠。

————

徐大影帝此後的一段時間的住院行為,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只有四個字:

作天作地。

如果還想要加上一個限度的話,那就是:無法無天。

喝水要溫夏端着喂,吃飯要溫夏吹涼才肯吃,有時候連小勺子都不樂意了,非要溫夏先吃了含在嘴裏他再從她嘴裏吃......晚上睡覺溫夏不能離開房間,得一直陪在他身邊,好在他住的房間是vip房,有陪床......再然後,上廁所必須要溫夏扶着去,守在門外,再扶着回來......

林木不時來看到這個狀況,都忍不住嘆氣,默默離開,離開前同情的拍拍溫夏的肩膀:孩子,苦了你了,伺候這麽個巨嬰。

溫夏回他一個“我是戰士”的眼神。

再默默守在衛生間門口等徐大影帝方便完。

林木完全不忍直視,翻着白眼離開了。

徐大影帝處理好自己神清氣爽的出來了,掃了一圈沒看到人,随口問:“林木走了?”

“嗯,剛走......你小心點走。”她扶着他的胳膊,總怕他不小心扯到傷口。

徐司祁回身笑着親親她的小鼻尖,語氣親昵:“知道了。”

艱難的剛挪到床邊,就有人敲門,溫夏一邊小心的扶着他坐下,一邊揚聲道:“進來吧。”

門應聲而開,大導演拿着一束花陪着笑就進來了。

徐司祁掃他一眼,看看他手裏的花,沒好氣:“你說你來就來,不會帶點實質性的東西麽?這玩意又不能吃。”

導演:“......”

算了自己理虧在先,不和病人計較。

把花交給一旁偷笑的溫夏,大腳一邁坐到平常溫夏坐的那把小凳子上,手放到膝上,看着床上的人,有些心虛的問:“你身體怎麽樣了?”

徐司祁無辜道:“托你的福,還不錯。”話裏有話。

導演:“......”這話接的,他連幹笑都笑不出來。

徐司祁看他一臉尴尬,懶得再逗他,直接亮出底牌:“行了,咱倆那麽多年的兄弟,你至于嗎?這件事我會讓我的公關部門處理好我的粉絲,你不用擔心,專心處理你那邊的麻煩就行了。”

說完想起了什麽,毫不猶豫又補上一句:“等我這邊好差不多了,繼續拍,這樣外界輿論會更好引導一些。”

那導演聽了他的話,一笑,帶了幾分邪氣:“我當然知道,你敢不拍!我這不是看你為我受這麽大傷,有點不好意思嘛。”還被他揪着痛處使勁戳。

徐司祁一挑眉:“拉倒吧,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可不是為了你,是這個劇本還不錯,挺和我心意的,要不然就是你來找我我也不會拍。更何況,我估計這部戲拍完後就不會怎麽接戲了,收官作,總得找個值得紀念的。”

導演一愣:“不拍了?為什麽?你幹嘛去?”

徐司祁聽他這麽問,心裏高興了,笑眯眯看了眼溫夏,驕傲答道:“回家娶媳婦生孩子,我媳婦都站那兒了你沒看見麽?”

溫夏:“......”她就知道......

導演:“......”

這理由還真不能反駁。

見好友身體精神都沒什麽大事了,他也放了心,站起身準備告辭,望着床上的人,說:“這兩天可能會有律師來找你,你看完沒問題的話記得簽個字,我好拿去堵口。”

徐司祁點頭,表情不耐,完全一副我知道了你快走吧的樣子。

堂堂影視界鼎鼎大名的大導演被嫌棄了還是一臉好脾氣,沖溫夏輕輕點點頭,出去了,還不忘帶上門。

溫夏被某個人剛剛“回家娶媳婦生孩子”的言論弄得滿臉羞紅,大氣不敢出,這會兒站在距床一米遠的地方,低着頭不看他。

徐司祁看着紅透了的小孩,心情好的跟外面的太陽似的,挑着眉輕笑:“過來,親一口。”

“......”

溫夏才不聽他的呢,撅了嘴:“不要,我要出去買水果吃,你想吃什麽?”

“我啊......”徐司祁笑的一臉不懷好意,刻意低了聲:“我想吃你。”

溫夏:“......”

擡眼想瞪他,卻在看到老實躺在床上的人時福至心靈,微微一笑,絕地反擊:“那你起來呀!”

徐司祁:“......”媽的他現在想追究那小子的責任了啊!這一身傷簡直不能更煩人!

看他皺眉,溫夏心情好的笑眯眯,跑到沙發上背了自己的小包就揚長而去買水果,留身後病床上滿身負傷的徐大影帝一臉咬牙切齒。

等我能動了,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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