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章

随着這群難民群戰鬥力的提升，他們的物資也漸漸豐富，也因此使他們的野心越來越大，他們開始抛棄這片發臭的屍體群向北遷徙，當然艾米分不清什麽東西南北，是聽幾個婦女跟她說的，艾米已經可以聽懂一些他們的話。

一行人走啊走，走走停停，終于到了一個小鎮裏，一進小鎮，他們就大肆殺人掠貨，艾米很想勸他們，可是語言不通根本沒法進行規勸。盡管如此她也沒有放棄，趁着為首的男人心情不錯，跑來再次進言。

“首領先生，我們這樣是不好的。”她一邊比劃一邊說，“我們可以在這裏住下來，和他們一起生活，只要我們能給他們提供想要的東西，就可以避免武力手段，就像我給你們提供槍一樣。”

“閉嘴，女人。”首領忽然說話了，竟然是英文，“今天我高興，就告訴你，就是你害死了從他們那裏拿槍的那群人，他們本能逃過鐵人的制裁，都是因為老大非讓他們去把你從山洞帶出來，可惜他們死了，你倒活下來了。”

艾米愣住了。

“你還真是命大，女人。”首領諷刺道。

艾米腦子裏閃過光頭要殺她時狠厲的表情，有些語無倫次：“那，那你們老大他有沒有……”

“他以為你也在爆炸中死了，但因為不确定，讓我留下來繼續尋找，就因為我是唯一會英文的人……其實我本打算裝裝樣子，過幾天就走，沒想到碰到了難民，更沒想到你真醒了。”首領大笑着灌了一口酒，“命運真是奇妙啊！”

艾米這回真是啞口無言了。她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她以為光頭真的對自己起了殺心，其實不然，她以為自己可以愚蠢地阻止人性中的殺戮，其實不然，她以為當初的以物換物是智慧的選擇，其實不然。

“你是個不祥的女人，我不留你在身邊，我也不會再回到老大那兒。”首領瞥了她一眼，很是輕視，“你有機會就自己走吧，既然現在已經到了小鎮，那你應該可以想辦法回你自己的國家。”

艾米茫然地點點頭，離開了首領所在的房間。

夜色如水，擡頭是漫天的星星亘古不變，紐約可沒有這麽明亮的星星，內華達雖然能看到一些，但也不及這裏璀璨，原本應該在靜谧夜晚中安眠的小鎮，卻一片死寂，她身後的屋裏是入侵者正演奏的凱歌，而外面卻都是悲鳴。

誰持有武器，誰就有話語權，誰就有生殺權，誰就有罪。

天一亮，人們褪去了難民的外衣，化身為征服者們，艾米依舊跟在他們後面，穿着她從死人堆裏撿來的衣服，跟着他們血洗一個又一個小鎮，他們似乎永遠不會有彈盡糧絕的時候，貪欲和殺人的變态快感驅動着他們的腳步，讓他們無往不利。

一切都要怪她當初交出了一把槍。

當艾米漸漸對生死麻木，幾乎要忘卻了時間的流動，自己姓名和理想，父母和玫瑰，還有托尼?斯塔克，在她快要忘卻這些美好而珍貴的東西時，一個熟悉的自信聲音宛如最有力的手腕一般，使她的心懸崖勒馬。

“事實就是……”

艾米無神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緩緩朝聲音的來源看去，一家電視機打開着，男主人死在門框邊，女主人抱着三個孩子恐懼地尖叫，電視機裏播放着一個意氣風發的男人，他在記者會上自信滿滿，舉手投足都讓人為之尖叫。

“I am Iron Man.”

艾米覺得整顆心都重新跳動了起來，幹涸的眼窩裏竟然流出了淚水，把臉上的風霜洗去，露出她原本白嫩的皮膚。

“請問，你家有電話嗎？”艾米流着淚，聲音斷斷續續，哭的幾乎不能站立得穩，反複懇切地對發狂的女主人說，“求你了，讓我給他打個電話吧，我要撐不下去了。求你了。”

女主人仍在尖叫，倒是她懷裏一個眼睛純淨的小男孩指了指門旁邊的桌子，上面正是一部手機。

艾米走過去，一切其他的聲音都似乎沉寂了，只有她沉重的腳步，冰冷的按鍵音，還有一聲聲的嘟嘟音。

時間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

“喂？”

是斯塔克的聲音傳過來，他的私人手機號碼只有極個別人知道，而這個電話來的突然，打斷了他關于钯元素研究，仿佛非接不可，可他接個未知來電人的電話，竟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激動。

艾米聽到他的聲音，克制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的撕心裂肺：“托尼，救我，來接我，我受不了了，這裏真的好可怕，每天都有人在我面前死去，我根本沒辦法救他們，一個都救不了，托尼……”

斯塔克幾乎是聽到她聲音的瞬間就對賈維斯下了命令：“追蹤來電信號，快。”

“好的，先生。”

“艾米，艾米，”斯塔克深呼吸調整心情，“你別怕，我很快就到，三個小時——不，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就到，你站在原地不要動——賈維斯，還沒查到嗎！”

“查到了，先生，在北非和西歐交界。”

“好了，具體信息路上發給我，派個直升機過去，我先走一步。”

他三兩步跨上那個他專屬的臺子，紅金相間的戰衣一層層覆蓋住他的身體，等他話音一落，人已經飛了出去。

他的手機始終保持通話狀态，聽着對面女孩兒崩潰的哭聲，她原本的從容優雅和陽光全都消失不見，斷斷續續的話語中不斷說着那些血腥的場面，她本應該永遠不涉及那個世界。

斯塔克在雲中飛速穿行，也顧不了有沒有觸碰到哪個國家脆弱的自尊心，自顧自地往眼前屏幕上的地址飛去，那邊有個女孩兒在哭着向他呼救。

斯塔克能感受到，不只是身體上的危險，更多的是心的呼救，她離徹底被打敗只有一線之差。

艾米迷蒙的淚眼中，看到了有個男人朝這家可憐的母子四人走過來，手裏的槍像一張吃不飽的大口，随時能吞吃了他們。

“不要殺她……”艾米手裏的手機無聲滑落，眼睛盯着那杆槍。

“艾米！艾米！別沖動！”斯塔克聽到那邊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有些慌張地大喊了起來。

“不要殺她！求你了，不要殺她！”艾米挪到那母子四人旁邊，先行用胸膛堵在了槍口，無神的眼睛空洞的什麽也不剩，嘴裏喃喃重複着幾個單詞，“不要殺她。”

斯塔克降落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那個髒兮兮的姑娘哭成了淚人，眼神空洞，面前明明什麽都沒有，她卻仍張開雙臂保護着背後的四個人。

斯塔克長長地嘆息，心裏五味雜陳，脫掉戰衣以溫暖的血肉之軀上前擁抱着那個女孩兒。

“賈維斯，艾米生病了，我們要找個最好的心理醫生給她。”

“正在從回收站恢複艾米莉亞?賈維斯的資料，恢複成功。成功預約Dr.Moffat.”

“你什麽時候有回收站了？”

“您讓我删除艾米小姐的資料時，我臨時在程序裏增加了回收站功能。”

“Well done.”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讓女主經歷這一場呢，因為以她的視角，可以想象托尼當時受了多少辛苦，自己他是多麽的堅強。

記得當時看鐵人1的時候就對這一點特別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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