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游戲
第三章 小游戲
回到青葉谷的江天正心不但沒有靜下來，反而更亂了。
在江天正心中，三元道人在他最危難的時候救了他，給了他新的生活，教了他很多東西，還幫他報了仇，他早就把三元道人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了，青葉谷，也被江天正當做自己的家，青葉谷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家人。
可是直到今天江天正才知道，原本造成自己家破人亡的，正是自己的師父，而他對自己之所以這麽好，是為了利用自己開啓什麽狗屁三元秘境。
一時間，江天正對三元道人的感情陷入了迷茫，他不知道該愛還是該恨，不過最終恨還是占了上風，對他而言，不管三元道人給了自己什麽，都永遠代替不了自己失去的。
江天正想到這，心中對整個青葉谷都有了一絲恨屋及烏的感覺，看到青葉谷一片狼藉，他心中雖然沒有複仇的快感，但是也沒有那麽難受了。
朱雀第三使并沒有關注江天正的心裏面到底在想什麽，他只是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了。
朱雀第三使的右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縮到袖子中了，可是寬大的袖口，都有些掩蓋不住他那兩根顫抖的手指。
只見一黑一白兩道陰陽之力彙聚在他的手指上，不斷地交融，沖擊，沖擊，又交融。
朱雀第三使的修為雖然高深，但是面對神秘而又強大陰陽之力，他卻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
此時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找一處僻靜的地方，慢慢化解這股陰陽之力，可是據他估計，想要化解這股陰陽之力，至少要十天的時間。
在平時，十天的時間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可是他現在一秒鐘也不敢耽擱，因為來青葉谷的命令，是朱雀山的山主，赤松子親自交給他的。
赤松子沒有給朱雀第三使提什麽要求，但是朱雀山有一個不公開的原則：凡是赤松子布置下的任務，如果一個人完成的符合赤松子內心的要求，那麽賞，如果一個人完成的不符合赤松子內心的要求，那就罰。
最可怕的是，沒有人知道赤松子內心的要求是什麽。
所以在朱雀山中，只要是赤松子布置的任務，就沒有一個人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這樣雖然整個朱雀山都人心慌慌的，但是效率卻出奇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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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時，一個朱雀山的弟子走上前來，對朱雀第三使說道：“啓禀大人，此次我們……”
“滾！”
他還沒說幾個字，一聲怒喝便從朱雀第三使口中發出。
那個天道教的弟子吓得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跟了朱雀第三使的時間雖然不是最長的，但是也有三十年的光景，平時聽自己報告此次掠奪的戰利品，是朱雀第三使最喜歡的幾件事之一，可是現在怎麽？
三十年的陪伴早就有無數的屍體告訴他此時自己應該怎麽做，他不敢多想，只得用自己最謙卑，最恭敬的态度對朱雀第三使說道：“是，小人告退。”
朱雀第三使冷冷地看了這個天道教的弟子一眼，這些年他身邊換了不少服侍他的人，這一個是最令他滿意地一個，如果不是這樣，恐怕他早就成了地上那些屍體的一部分了。
就算這個天道教的弟子一點兒錯都沒有。
可是朱雀第三使不開心，就是所有人的錯，要問為什麽，呵，強者所有的話，都不需要為什麽，或者說，強者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什麽。
“等等。”
這個天道教的弟子還沒走，朱雀第三使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
聽到朱雀第三使的話之後，這個天道教的弟子頭上的冷汗瞬間滲了出來，他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壓制着自己有些粗重的喘息，然後用聽起來沒有任何異樣的聲音對朱雀第三使說道：“不知大人還有何吩咐？”
以他對朱雀第三使的了解，此時朱雀第三使正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是什麽令人開心的事，可是他現在只能在心裏暗自禱告：朱雀第三使不會拿自己開刀。
朱雀第三使看了江天正一樣，冷笑一聲說道：“青葉谷的弟子還有多少喘氣兒的？”
那個弟子說道：“回大人，加上您身邊的這一位，還有一百二十一人，其中有三十七個，恐怕喘不了多久了。”
朱雀第三使說道：“好，把他們全帶上了，給他們一個加入我天道教的機會，順便也給我這位朋友表演一個小節目。”
聽到這話後，天道教的弟子也在心裏暗自的松了一口氣，然後他對說道：“屬下明白，現在就去安排。”
朱雀第三使點了點頭說道：“快一點，不要讓我們等急了。”
天道教的弟子說道：“是。”說完之後，便以極快的速度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江天正就看着自己熟悉的同門，被天道教的弟子像是趕羊一樣，帶到了一片空地上，後面還跟着一些天道教的弟子，擡着幾十個青葉谷的弟子，“撲通撲通”，像扔破麻袋一樣，扔到了空地旁邊。
很顯然這些是天道教弟子口中那些喘不了多久的人了。
江天正看着這些往日的同門，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片複雜的神色，突然他看到了一個衣衫褴褛的女子。
這女子相貌雖不算傾國傾城，但是也算是上等，而且她身上的傷，也是人群中最少的幾個人之一，可是，她的衣服也是最爛的一個，大片春光外洩，一些重要的部位甚至需要用手，才能勉強遮擋的住。
她的臉上布滿了早已幹涸的淚痕，眼中的空洞甚至比悲傷和憤怒還要多些，任誰看到都猜得出這是怎麽一回事，如果不是朱雀第三使要玩點“小游戲”，恐怕在她身上該發生的早已經發生了。
“青青，你怎麽……”
看到和自己朝夕相處，青梅竹馬的師妹變成這副模樣，一股憐惜與憤怒從江天正的胸口迸發，撬開了江天正的嘴，可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青青還沒聽到，便已經随着風遠去了。
只不過，帶走聲音的風并沒帶走江天正的恨，也沒有帶走江天正的愛。
青葉谷的弟子大部分都沒有看到江天正，有少數幾個人看到了，也沒有開口和他說話，不管他們知不知道江天正和三元道人的事，此時應該說什麽呢？又有什麽好說的呢？
寂靜終是被天道教的弟子所打破。
朱雀第三使的随從對青葉谷的衆人說道：“諸位廢物們應該都知道，我天道教是天下第一大派，以諸位廢物的天賦和修為，原本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天道教有半點聯系，不過我現在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大家。”
衆人聽到他這麽侮辱自己，雖然心中惱怒，但是卻沒人敢開口反駁。
朱雀第三使的随從臉上帶着輕蔑地笑容接着說道：“我朱雀山第三使大人今天心情好，所以他決定給你們這些廢物一個加入天道教的……”
“老子才不要加入你這廢物天道……”
“嗖”。
“咚”。
“啊！”
“你！”
終于有一個血氣方剛，不畏生死的青葉谷弟子站了出來，打斷了朱雀第三使随從的話。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刀閃，頭落，血湧，人群中的尖叫聲和怒斥聲組成了一副異樣的畫卷，只不過這幅畫只存在了一秒，尖叫聲和怒斥聲便在朱雀第三使随從的環視中消失了。
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被殺給大家看的雞。
朱雀第三使随從的臉上依舊挂着沒有變化的，令人厭惡的輕蔑笑容，不，不是沒有變化，他臉上的輕蔑甚至更加嚴重了一些。
他的臉上仿佛寫着：就算自己踐踏青葉谷的這些人，不，這些連人都算不上的東西，都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一樣。
他繼續說道：“雖然我們朱雀第三使大人今天願意給你們個機會，但是我們大人也不是什麽樣的廢物都收，你們起碼要證明你們比其他的廢物強上那麽一絲。”
“從現在開始，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任何人，只要能殺十個青葉谷的人，就能加入我們天道教，我天道教雖然不能給你們這些廢物什麽職位，但是活着給我們圈養的妖獸鏟鏟屎，在我們和別的宗派作戰的時候當當炮灰還是可以的，至于剩下的廢物，就連喂養我們圈養的妖獸都不配，活着又有什麽用呢。”
這是下邊有一個有些地位的天道教弟子說道：“大人，你給這些廢物的條件似乎很不誘人啊。”
朱雀第三使的随從說道：“哈哈哈，對于廢物而言，活着，就足夠誘人，現在開始。”
點起來的香并不算長，可能燒不了多少時間，這個看起來殘忍的小游戲，恐怕也是青葉谷弟子唯一的生路了，可是青葉谷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沒有一個人動手。
其一是因為他們不願意同門相殘，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沒有幾個人有把握能以一己之力殺掉十個人，如果貿然出手，萬一引起其他同門群起而攻之，那後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些修為低微的弟子都是沒覺得有什麽，反正他們也沒有擊殺十位同門的實力，但是那些修為稍微高一些的人卻有些急躁。
以他們的實力，足以擊殺掉十位同門，可是卻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有出手，如今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世間有幾人願意在必死之時，放棄一線生機呢。
終于有人忍不住了。
青葉谷中一個老者對青葉谷的人說道：“我想，大家沒有一個人願意死吧，如今形式所迫，我們也顧不得什麽仁義道德，同門之誼了，反正一炷香之後，天道教的人都要把我們都殺了，我們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他這句話一下子就激起了青葉谷一些高手的共鳴，可是也引起了一些修為低微弟子的反感。
于是有些弟子說道：“哼，李長老說的倒是好聽，虧青葉谷養育了你這麽多年，你今天竟然要殘殺同門！”
李長老說道：“你小子懂什麽，你難道想要看着我青葉谷全軍覆沒不成？我這樣做是為了保留生息，說不定以後可以重建青葉谷，把青葉谷發揚光大。”
那個青葉谷的弟子嗤笑一聲說道：“哼，你今年都接近兩百歲了，以你的修為，最多活個十年八年，就要化作一抔塵土了，運氣不好說不定明天就死了，如果你真的為青葉谷着想，不如你老老實實地讓我殺了，說不定我還能振興青葉谷。”
李長老冷哼一聲說道：“哼，既然你也想殺我，那我們就各憑本事，動手吧。”
青葉谷的弟子說道：“你這個老東西，想殺我們就直說，何必以青葉谷的名義動手！”
生死之際，青葉谷的弟子也早就放下了尊卑禮數。
李長老兩眼一瞪，面紅耳赤地說道：“好，我今天就先殺了你這個不懂禮數，欺師滅祖的不肖子孫。”
此時也沒有人在意李長老面紅耳赤究竟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羞恥了，那個青葉谷的弟子一看李長老以猛虎下山之勢向自己撲過來，連忙利用周圍的同門躲避。
他一邊閃躲，一邊大聲喊道：“這個老東西殘殺同門，大家一起出手殺了他，不然等他殺了我，你們覺得你們是他的對手？”
青葉谷的弟子此時已經不在乎李長老是不是殘害同門了，但是後面半句話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是啊，以李長老的修為，如果大家不齊心協力，那誰是他的對手呢，難不成自己真的要坐以待斃？
李長老也不是個善茬，他之所以敢先開口說話，是因為他早就想好了對策。
只聽他以極快的速度點了幾個名字，然後說道：“諸位，以你們的修為殺十個人根本不成問題，我們修煉了這麽多年，難道就是為了和這些廢物一起死的？何況在場的人誰不知道你們幾個修為高深，等他們殺我了，下一個聯手對付的是誰，相比諸位也清楚吧？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看到青葉谷的人這樣，一個紅衣天道教的弟子一邊笑着，一邊說道：“哈哈哈，看，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想要殺人，還要找個理由，要是我遇到這種情況，早他娘的一刀砍過去了，誰還他娘的在這廢話。”
另一個藍衣天道教的弟子說道：“你懂個屁，這就是我們和這些所謂名門正派的差距，要是老子會裝，嘿嘿，哪他媽有這些鳥人的事。”
剛開始那個紅衣天道教的弟子說道：“嘿嘿，你不會裝？我看你裝孫子的時候誰也比不過你，你他娘的就是懶得裝。”
藍衣天道教的弟子說道：“這你他娘的到是說對了，裝個鳥裝，老子我潇灑快活，想幹啥幹啥，為啥要裝出那些惡心人的模樣？”
就在他們兩個說話的同時，青葉谷的弟子們已經展開了一場混戰。
“我完成了！”
突然，人群中傳來了一個聲音。
聽到這聲音後，整個戰場中的人都不自覺得停了下來，因為他完成得實在是太快了，青葉谷的衆人想了半天，都沒想出誰有這麽高的修為。
可是衆人放眼望去，喊出這句話的人只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而且表情有些憨的漢子。
青葉谷中有不少人認識這個人，這個人名為鐵石，這聽起來有些木讷的名字加上他的外表，讓人一看就覺得他是個老實的人。
他自己也喜歡叫自己小傻子，“傻人有傻福和吃虧是福”一直是他的口頭禪，可是熟悉他的人，卻都叫他小沙子，因為他整個人像沙一樣，微小到碾不碎，捏不住，抓不着。
在青葉谷中，雖然他看起啦經常吃虧，但是從來都沒有人，真正的占過他什麽便宜。
以他的修為，本該死在天道教的進攻中，可是他身上的傷，卻是衆人中最少的一個，其實要不是他太過于滑溜，引起了朱雀第三使随從的注意，恐怕真要讓他溜了。
可是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之下，他滿腦子小聰明卻一點兒都用不上。
朱雀第三使的随從明顯對這個小沙子有印象，他看到這個人站出來之後，明知故問地問道：“哦？你殺了十個人？在哪？”
小沙子指着一個方向說道：“在這呢。”
衆人随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過去，原本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三十七個人，已經有十個人變成了屍體。
看到這一幕後，衆人的臉上紛紛出現了不同的神色，有痛恨小沙子殘忍殺害毫無抵抗之力的同門的，有為同門的死而惋惜的，不過最多的，還是痛恨自己為什麽想不到這一點，讓小沙子撿了個便宜。
看到衆人臉上的表情之後，朱雀第三使的随從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錯，你小子有前途，站過來吧。”
小沙子又變了那一幅老實木讷的樣子，然後對朱雀第三使的随從說道：“謝謝大人。”
經過小沙子這麽一弄，混戰的局面也發生了變化，場上的任何一個人，想殺死十個人都很難，可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躺在地上的那些人，此時就連修為最弱的那個人，心中都重新燃起了一絲生機。
有了生的希望之後，再也沒有一個人願意輕易地出手，更沒有人願意把地上那些半死不活的人送給他人。
此時地上那二十七個馬上要變成屍體的人，如同寶藏一樣，被一群窮兇極惡的強盜視為禁脔，視為哪怕自己死了，都不會讓別人得到的寶物。
這才是朱雀第三使想看到的場景，不過他最想看的不是這個，而是江天正的反應。
江天正雖然低着頭不願意去看，但是場上發生的事，他大概還是聽了個清楚。
他沒想到自己往日的同門會做出這種事，不過他不想管，也沒有辦法去管，他想看看青青的狀況，十年的感情又怎麽能一朝而改變？
對于青青他也不知道該擔心，還是該欣慰。
青青此時就像剛被帶來那時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周圍的事與其無關一樣。
而那些在厮殺的青葉谷弟子，不知是出于什麽原因，也沒有把她視為下手的目标。
江天正對青青關心的樣子只出現了很短的時間，但是這也沒能逃過朱雀第三使的眼睛，于是他暗笑一聲，轉身向江天正問道：“這個小游戲怎麽樣，可還精彩？”
江天正低着頭冷哼一聲，并沒有回答，江天正這副模樣反而讓朱雀第三使更加興奮了，他笑着對江天正說道：“既然你不滿意，那我就讓它變得再精彩一些。”
江天正并不知道這所謂的精彩具體是什麽，不過他知道，這個“精彩”，一定是他不想看到的。
于是他心中縱有萬般不願，還是對朱雀第三使說道：“夠了，已經夠精彩了。”
朱雀第三使說道：“聽你的語氣似乎有些言不由衷啊，你還記得當年你父母是怎麽死的嗎？我如今替你報仇，你連一句感謝的話也沒有嗎？”
江天正覺得胸口一堵，他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好，那我謝謝你！”
其實江天正心中并沒有這麽惱怒，只不過他已經知道朱雀第三使想要什麽，自己表現的越惱怒，朱雀第三使就會越開心，青葉谷的同門，尤其是青青，受到的傷害就會越少。
果然聽到江天正的話後，朱雀第三使放聲大笑，然後說道：“既然你謝我，我就好人做到底，為你斬草除根。”
然後他指着青青說道：“誰要是殺了那個女人，我立刻就放你走。”
“你！”
聽到朱雀第三使的話之後，江天正死死地盯着朱雀第三使，像是要找他拼命一般，不過他終究沒有動，他只能在心中暗暗後悔，為什麽自己剛才要表現出對青青的關心。
而聽到這句話的青葉谷弟子，也停下了手中的戰鬥，把頭轉向青青，要知道剛剛朱雀第三使說的可不是加入天道教，去給天道教的弟子當奴才，而是放他走，這麽優厚的條件，恐怕青青的生父三元道人在世，也要心動一下，更不用說普通的青葉谷弟子了。
有一些人依舊在争奪那二十幾個活死人，但是也有一些修為比較高的人，開始将自己的注意力轉向青青，畢竟青青此時看起來，并不比那些半死不活的人強多少。
李長老身為人群中修為最高的一個人，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個唯一可以獲得自由的機會。
他對青青說道：“青青侄女，現在乃情勢所迫，我相信就算你爹在世，也不會多加怪罪與我，等我自由之後，一定把青葉谷發揚光大，也算是了卻了你爹的夙願，你就當為了青葉谷，為了你死去的爹犧牲一下吧。”
聽到李長老的話，就連造成這一切的朱雀第三使，都要罵一句恬不知恥，可是當事人之一的青青，臉上的神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仿佛要死的不是自己一樣。
李長老又說道：“既然你不反對，那我就不客氣了，小子找死！”
就在李長老長篇大論的放屁之時，早就有一個人悄悄地接近了青青，并趁着衆人都在心中或是暗罵，或是嗤笑李長老的時候，悄悄地沖青青出手。
李長老雖然沒有注意到那個人，但是他一直在關注着青青以及她周圍的變化，看着這個人出手偷襲，他自然不能任由他殺了青青。
每個人都想殺了青青，但是每個人都要保護青青不被別人殺死，場上本該出現了一種奇怪的平衡，沒有人敢輕易打破的平衡。
可是這種平衡，卻因為一個“聰明”的人而打破了。
看到李長老出手阻止那個偷襲的人，立刻就有其他的人趁機向青青出手，李長老雖無法同時阻止所有人，但是自有其他人來阻止。
雖然此時的場面比之前更加混亂，但是朱雀第三使可不想看到讓這種場面繼續下去，于是他又說道：“只要這個女人死了，其他人能得到她身體的一部分，就可以加入天道教，得到她的頭的人，依舊可以離開這裏。”
聽到這話後，青葉谷的人眼都綠了，甚至都沒有人去管躺在地上的那二十幾個人。
只要還能動的人，全都把兵器指向了青青，可是青青依舊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這一切發生之後，江天正心中的憤怒反而消失了不少，疑惑取代了憤怒占據了他的大半個腦海：
“朱雀第三使這麽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我憤怒，痛苦，他這麽對我無疑心中是十分痛恨我的，可是他這麽恨我，為什麽不殺了我呢？難不成他之前是騙我的，他根本沒有開啓三元秘境的方法？”
“可是他為什麽敢出手殺我呢？不對，九羽九劍術的第一陣一羽萬化陣雖然精妙，但是我的修為和他相差太多，他能看透也說不定，如果他是因為看透了才出手殺我，然後在跟我說那些話，那我肯定不敢再和他多說廢話，還不是他說什麽，我就要幹什麽。”
只是一瞬間，江天正就猜出了整件事的大概，不過他沒有任何證據，但是很快，他便做了一個大膽地決定。
只聽他用極為焦躁和擔憂的語氣大喝一聲：“住手！青青快跑！”
緊接着，兩片羽毛悄然落下，一黑一白兩股陰陽之力化做一陣風暴出現在江天正腳下，只是一瞬間，江天正就帶着一副甘願赴死的表情出現在青青面前，用自己的後背擋住了所有攻向青青的武器。
“青青，別怕，我來了。”江天正似乎沒有看到他背後的那些可以讓他死幾十次的攻擊，他一把保住青青，眼中全是對青青的憐愛，以及為了青青去死的決絕。
而一直動也不動的青青，在此時也像是回過神來一樣，她看着江天正，本以為已經幹涸的眼眶又滲出了不少淚水，她也伸出早已僵硬的雙臂，僅僅的摟住了江天正。
“天正哥，你終于來了，我怕，嗚嗚。”
“青青，別怕，我在呢。”
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似乎周圍的一切，都已經靜止了。
可是，沒有任何東西會因為他們二人的情感而靜止。
“刺啦”。
第一柄劍劃開了江天正的衣服，刺進了他的後背。
“賭輸了嗎？要死了嗎？呵呵。”
面對死亡江天正沒有一絲恐懼，這一天在他身上發生的太多，甚至已經摧毀了他心裏的一切，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青葉谷的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青青，不知道自己人生的追求應該是什麽。
重新站起來和逃避，是兩條不同的路，在這兩條路中做出選擇很難，可是一旦有人給你一些小小的幫助，帶你去選擇看起來輕松容易的逃避之路，幾乎不可能有人會拒絕這條路，最後終究是萬劫不複。
感受到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江天正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他用更大的力量死死地抱着青青，已做好和她喪身于此的準備。
可是江天正沒有感受到想象中死亡的感覺，不知何時，朱雀第三使出現在他二人身後，替他們擋下了所有攻擊。
而攻擊他們兩個的人，全都躺在地上，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人一臉疑惑地看着朱雀第三使。
朱雀第三使根本沒想到江天正會為了青青真的去死，如今自己迫不得已出手救他，說不定就要讓他看出來自己的意圖了，一想到這兒朱雀第三使就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就忍不住自己的怒火。
可是他還是掩飾般地解釋道：“時間已經到了。”
青葉谷的弟子聽到這話後，都轉身向那柱香看去，誰也不敢相信本來還剩五分之一左右的香會燒完。
可是當他們看過去的時候，香的确燒完了，看起來沒有一絲的異樣。
“殺”。
雖然現在整個局勢還在朱雀第三使的掌控之中，但是此時他的心裏很亂，只有殺人，才能讓他的內心暫時平緩下來。
而此時江天正依舊一動不動地抱着青青，為了不被朱雀第三使發現什麽異樣，引起一些意外，江天正整個人裝作吓傻了一般。
可是他的心中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一次，他賭贏了。
只不過誰也沒聽到暗處有一個聲音：“第二陣，這小子竟然對我也有所隐瞞，哼，我要是早知道他修煉到這種程度，早就帶他去開啓三元秘境了，何必浪費我一張化血凝神符，不過正好借助這個朱雀第三使的力量開啓三元秘境，也省的讓我耗費心力。”
聽這個人的語氣，像是已經死去的三元道人，可是死去的人怎麽能複活？三元道人又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去死？
謎團似乎越來越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