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回,就不會做出焚燒莊稼的事來

某種意義上說,這是變相絕了他們自己的後患,逼着艾薩小村的人活不下去,要麽離開,要麽餓死,從而失去了報複他們的能力。,

“一般來說是這樣,但是很難說他們會不會再一次路過。而且……”

丹尼爾稍稍猶豫,還是繼續說了下去:“而且對這些無主村鎮有想法的不止是那些盜匪,宿敵、或者不太友好的鄰居基本不會拒絕趁火打劫這樣的事,一些平時關系不錯的鄰居大概也不介意來分一杯羹。”

其實,你們就是來分那一杯羹的鄰居吧,當然也有可能是宿敵或者不太友好的鄰居。

幫忙維持治安什麽的,聽起來冠冕堂皇,但誰不知道那只是個借口。

從那個修羅場的規模來看,要不是遭遇了那樣的意外,他們的确有這個實力,而且目标不止是艾薩小鎮這麽簡單。

蘇葉心知肚明,默默地瞟了丹尼爾一眼,卻沒有多嘴。

這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她本來就沒有什麽置啄的餘地,更何況,這跟她有什麽關系?

“我想,對于那些存在來說,這些村鎮存在着應該比被毀滅意義更大?”

蘇葉向丹尼爾求證。

盜匪因為其本身的特性,只能搶一把就走,就長遠利益來看,占領明顯比打劫更合适,而如果目的只是占領的話,應該不會做太多的破壞,這種情況下她留下應該不會受什麽影響。

丹尼爾搖了搖頭:“對大多數領主來說是這樣沒錯,但不能保證其中沒有打秋風的存在,比如他們的領地相對較遠,無法直接統治又或者派兵統治這裏并不合算。”

“那在你看來,有可能觊觎蘇達地區的領主裏會有這一類人存在嗎?”

蘇葉還有些不太死心。

“有的,比如安特伯爵大人的宿敵,沃爾夫伯爵大人。”

丹尼爾無奈地說:“蘇達地區算不得富庶,沃爾夫伯爵大人的領地黑水源地區卻相當富庶,因此占領蘇達地區對他來說意義不大,出于洩憤的目的,我們猜,他很可能毀滅它——我說的是完整意義上的毀滅,雞犬不留這種,這也是主教大人派我們過來最主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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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葉皺眉:“就像艾薩小村之前遭遇的那樣?”

“不,會更殘忍。”

丹尼爾皺眉。

蘇葉點頭:“所以你才斷定艾薩小村的一切是匪徒所為,而不是沃爾夫伯爵的手筆?”

“這倒不是。”

丹尼爾解釋說:“我之斷定是匪徒,那是因為沃爾夫伯爵大人的領地比較遠,不可能比我們先到達這裏。事實上,距離艾薩小村最近的就是肯特地區,應該不會有人我們更先到達,黑水源地區尤其遠,它在蘇達地區的南部,而艾薩小村在蘇達地區的最北部。”

頓了頓,丹尼爾又補充說:“而且,相較于毀滅這些不起眼的小村莊,我想沃爾夫伯爵大人大概會對那些較大的城池更感興趣,雖然那裏有城防軍守護。”

“毀滅這樣一個小村并不費什麽,随随便便派一隊人來就能做了。”

蘇葉可沒丹尼爾那麽樂觀,屠個把小村,不但可以可以做攻城之餘的調劑,還可以補充一定的給養,最重要的是毫無難度,就算沃爾夫伯爵本身沒什麽興趣,他手底下的人大概也不會放過。

“如果只是随随便便一隊人,他們必然讨不到好去!”

丹尼爾的話落地有聲,他相當認真地對蘇葉保證:“你放心,既然我到了這裏了,就一定不會讓艾薩小村再有事的。”

那什麽,騷年,你誤會了,我并不是在擔心艾薩小村啊,我沒你想的那麽高尚……

蘇葉糾結地瞥了丹尼爾一眼:“你的意思是你要留下來?”

丹尼爾毫不遲疑地點頭:“是!”

蘇葉蛋疼了,這時候她是希望丹尼爾回去的,然後她也可以跟着丹尼爾離開這裏。

她需要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修煉,迫切地需要。

事實上對丹尼爾本身來說,他最應該做的事也是趕緊回去,去告訴他的上司發生過的一切,好讓上司決定是否還要繼續遣派人手,搶分蘇達地區這塊大蛋糕。

不管維持秩序在這次行動中占多少比重,他們最重要的目的是占領,這一點毫無疑問!

又或者,對于丹尼爾個人來說,他就是為了維持這裏的秩序來的,為了這裏的人們免遭沃爾夫伯爵的屠刀來的,也就是說,她好運地又遇上了一個聖人,這一次是責任感爆棚的那種——說起來他還是個聖職者,倒的确跟聖字沾上了邊。

可是他一個人又能做什麽?

四階的聖劍士遠沒達到可以以一敵百的地步,區區一個三十隊一起壓上的話就足夠他左支右绌的了,更別說敵人裏可能會存在跟他一樣的職業者。

蘇葉斟酌再三,對丹尼爾說:“如果你哪天決定離開了,記得叫上我一起。”

這是一起留下的意思。

因為她需要他做向導。

也因為她想知道,一個四階的聖劍士能做到什麽地步。

這之後,兩人再沒有交談,迅速地解決掉剩下受傷的村民,蘇葉幾乎是立刻就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當中。

放大版的行雲布雨訣本就讓蘇葉消耗極大,接下來接連不斷的治療,雖然每一個都不算什麽,積累起來也很可觀,兩項相加,蘇葉幾乎透支。

丹尼爾伸手輕輕碰了碰蘇葉蒼白發青的臉色,輕輕把她抱進了卧室裏躺下,而後毫不停留地找村長商議事情去了。

第二天早上,蘇葉是□□練聲驚醒的。

那是一個區區三十四人小隊,包括村長在內,囊括了青壯,也囊括了老人和少年。

晨曦毫不吝啬的将自己柔和的光芒撒在那些打了補丁的房屋上,同時也撒在了他們的身上,輝映得他們額頭上的汗珠,熠熠生光。

但是沒有人去擦它,哪怕最小那個大概只有十二三歲的少年也沒有擡起手臂去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珠,每個人都那麽一絲不茍地照着丹尼爾的口令,雙手緊握木劍,高高擡起,再重重砸下,丹尼爾曾經就是這麽攻擊她的,簡單,然則有力!

這些就是他信心的來源麽?

就是他“一定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的倚仗?

蘇葉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安靜地走了回去,吃掉早已為她準備好的早餐,回到床上,盤腿坐下。

她并沒有迫不及待地進行修煉,而是又一次地進入了自己的內天地當中。

花種在她丹田裏微微地顫動,花王低低地笑:“這麽快就來找我,是有什麽需要求我的事嗎?”

蘇葉沒有浪費口舌跟他争鋒以證明這是命令而不是請求,只淡淡地問:“你會煉器嗎?”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蘇葉承認,丹尼爾的這種訓練對于艾薩小村有着長遠的好處,讓他們不會一直處于完全被動的狀态,多少有了那麽一點自保的能力。但是他們的危險不在長遠,而在眼前,暫不提隊伍的參差不齊,這樣的臨時抱佛腳,很難說會有多大的成效。

說不得她要為他們考慮一點,而指望短時間內就能産生大成效的,蘇葉唯一想到的就是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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