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持續正文——蘇葉被驚豔了一把

這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年輕男人,僅僅第一眼,蘇葉就被驚豔了一把。

他究竟有多漂亮呢?

蘇葉只能說,他是她所看過的人裏最好看的,這種好看甚至已經超越了種族,讓她這種對非黑頭發、黃皮膚就審美無能的人都認識到了他的好看——這還是在他身受重傷,面色極其蒼白病态的情況下。

當然,關于一個人的漂亮與否總是建立在每個人的主觀認為上的,蘇葉天生不愛硬漢,專愛那種相當精致又格外溫和、沒有侵略性的長相,這個青年正好完美地符合了這一點。

淩亂的淺灰色短發軟軟地趴在年輕人的前額之上,明明并不是多麽強烈的對比,還是襯映得他的皮膚如同剔透的白玉一樣。同樣淺灰的眉毛,線條完美得好像是大觸畢生的傑作,沒有一絲淩亂,自然閉合的雙眼正好凸顯了那兩排濃密如半片羽毛一樣的睫毛。

蘇葉覺得自己有些想象不能,如果他的臉色更好一些,睜開眼的那一剎那将會有怎樣的風情!

不過,要是她不趕緊幫他治療的話,他的眼睛也許就再也睜不開來了,他的外傷還少,只是少許擦傷,內傷卻比丹尼爾那時候還要重——這不像是施瓦豬能撞出來的樣子。

蘇葉心中存了疑問,手上卻沒有停,身體裏靈氣圓潤運轉,通過指尖的動作,一點一點被打進了他的身體裏。

不長時間,丹尼爾也回來了,一眼瞥到了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年輕人,他的眉毛立刻皺了起來,脫口而出:“你為什麽要救他?”

“如果一定要一個原因的話……”

蘇葉指訣不停,沒有半絲分神,這個答案,早在虛空亂流裏就存結在心裏了:“那是因為,我曾經聽過一個人說了這樣一句話——在我眼裏,每一條人命都貴重無比,力所能及,自當保護!”

“當然,這不是原話,是我自己總結出來的。”

蘇葉備注說:“而且,我現在也做不到保護誰,那就盡量救治吧,都是在挽回生命。”

“可是,他是個盜賊啊!”

丹尼爾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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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賊?”

蘇葉微微奇怪,這玩意靠看臉就能看出來嗎?

還是,他認識他?

而蘇葉疑問的口氣提醒了丹尼爾,讓他終于記起了她身為法眷者不谙世事這回事,也警醒到自己口氣的過分,竟然近乎質問了!

他怎麽敢,又怎麽能質問蘇葉!

就算盜賊是邪惡的!

丹尼爾內疚極了,他認真地向蘇葉道歉:“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

“哦,沒事。”

蘇葉漫不經心地回答。

事實上,她并沒有注意到他的态度,因為比較專注于治療,她根本分不出太多的注意力給他。

丹尼爾只當自己得到了寬恕,事實上他一直很容易在蘇葉這裏得到寬恕,不管是失禮的冒犯,還是那些不該有的親昵,她都當成沒有發生過一樣,完全的包容了他。

所以眼下的救治也只是因為她的性格吧,雖然看上去很冷淡,但事實上她一直是一個高尚且柔軟的人……丹尼爾的眉眼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他放輕了聲音,緩緩地地告訴蘇葉說:“這個人的身份是盜賊,這種身份……跟職業者一樣有超乎平凡力量的存在,但是他們把靈魂賣給了魔鬼,因為侍奉永遠沉淪在黑暗裏的魔王,從而獲得了力量。”

蘇葉聽懂了:“反派?”

丹尼爾微微莞爾:“大概是這個意思。”

蘇葉好奇地問:“你是怎麽看出來他是盜賊的,我是說……你們之間有什麽特別的感應嗎?”

“這是因為元素之間的排斥。”

丹尼爾解釋說:“身為聖職者,我們對暗黑元素有種天然的感應以及排斥。除此之外,元素的特性總能對人造成一定的影響,就比如火法容易暴躁,木法往往充滿了生命的氣息,沾染了暗黑元素的人則往往會顯得陰冷,面色蒼白就是其中一種表現。”

她還以為他的蒼白只是因為虛弱……

蘇葉頗有些遺憾,看來她注定不能在他臉上看到最完美的色澤了。

這時候正好一套指訣打完,蘇葉緩緩收工。

稍稍伸展了一下身體,蘇葉對丹尼爾說:“你幫我把他抱到……”

說到這裏,她突然想起來丹尼爾對盜賊強烈的排斥,便沒再把話說下去,自己動手,把盜賊抱去鐵匠的房間。

上次受傷的村民數量太大,所以被送過來的時候只能放在地上,而大概因為這個前車之鑒,這一次大嬸也只把盜賊放在了地上。

剛才急于動手救治所以就沒管,現在治療完畢需要好好的休息,自然就不能還放在這裏了。而丹尼爾的房間并不合适,自己的房間自然也不合适,只好犧牲鐵匠,反正他大多時間都只在打鐵鋪裏。

“大人……”

丹尼爾複雜地跟在蘇葉的身後:“現在您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還是還不準備放棄治療他嗎?”

“就算犯人,在審判之前也得讓他先蘇醒過來吧。”

蘇葉不在意地回答,随手使了個除塵術,這才把清潔溜溜的盜賊放到了的鐵匠的床上,又扒下他的外衣,給他蓋上被子。

“而且……”

蘇葉轉過身來,正色看向丹尼爾:“在知道他救了提米和艾薩利的前提下,你還會讓我放棄治療他嗎?”

“他……救了提米和艾薩利?!”

丹尼爾震驚不已。

“區別正義和邪惡的标準從來不是一個人所掌握的力量性質是什麽,而是掌握了力量的人做了什麽。”

蘇葉淡淡道。

兵者,兇器,但是行兇的并不是兵器本身,而是掌握了兵器的人,這個道理在地球上大概很少不知道的,而大概過去生活的環境比較單純,又或者信仰本身的限制,十七歲的丹尼爾終究有些太天真,她并不介意提點他,但是也沒有諄諄教導他的必要。

特別是這一類事情,大概有別于他舊有形成的觀念,只能讓他自己慢慢想通。

“不是我說……”

鐵匠的聲音大大咧咧的在院門口響起,接着沒幾步闖了進來,笑怪蘇葉:“你跑那麽快做什麽,我……”

話沒說完,一眼看到了盜賊,便暫時将話頓住了,轉而問蘇葉和丹尼爾:“這是什麽人,怎麽在我這兒?”

“一個受了傷的人,丹尼爾不太喜歡他,所以我把他安置在了你這裏。”

蘇葉簡單的解釋。

“哦。”

鐵匠随意地點點頭,剛想繼續先前的話題,突然警醒了過來,他吃驚地瞪向了蘇葉:“你的意思是,你還會治療?”

“會一點。”

蘇葉自認沒什麽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真的只是會一點。

“你……”

鐵匠搖了搖頭:“算了,你是全能大師嘛,會什麽我都不應該吃驚的。”

蘇葉一笑,把鐵匠往外面領,問道:“你這麽急匆匆的,找我有什麽事?”

“還說……”

鐵匠一邊跟着她往外走,一邊抱怨:“你跑得那麽快,我都忘了借你那套東西研究一下。”

她還真給忘了,蘇葉不好意思地笑笑。

這樣的成品跟鬥兵迥然不同,跟以往她倒模做出來的東西也有一定的區別,對于鐵匠來說,必須不容錯過!

好在有盜賊的事耽擱了一下,她還沒把他們用掉。

不過其實用掉了也沒什麽,反正她還打算再煉制一個聚靈陣,但目前還缺一個的主材料,而且品階還不低,至少自己築基大圓滿了才能考慮煉制。

在那之前就要記得跟鐵匠打聽,看這個世界有沒有合适的替代品,現在倒是不着急。

蘇葉走到了餐桌旁坐下,将全套陣法從儲物袋裏取了出來,一一擺放在餐桌上,對鐵匠說:“都在這兒了。”

鐵匠也坐了下來,一邊把玩着,一邊問蘇葉:“我說,這究竟是什麽玩意兒?這些小件吧,看着能量滿滿的,似乎還可以投擲出去傷人。這面鏡子,還有這把旗子,也太古怪了!難道是護心鏡和魔法杖?”

這個世界的魔法杖會像是一根旗子嗎?

蘇葉複雜地看了一眼鐵匠,十分不願意相信他,試想一下,一個穿着歐式魔法袍的魔法師手握小旗,輕輕一點……這特麽是封神榜亂入了吧!

“我覺得吧,這把旗子,還真有可能是魔法杖。”

擁有豐富經驗的鐵匠可以說相當敏銳,他很快就察覺了旗子的真正用途:“至少在這套東西裏它起着引導的作用,并且這套東西想要發揮作用,也要靠它來施法。”

從這一點上說,硬要叫它魔法杖其實也沒錯。

蘇葉微微糾結了一下,還是糾正了鐵匠:“這叫陣旗,控制整個大陣用的。”

“陣?”

鐵匠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那不應該是畫在地上的一堆符號嗎?”

說起來他還真不陌生,因為符紋又被稱作小型的魔法陣。

無論如何,它不應該表現成這個樣子。

“它們是陣的載體。”

蘇葉指着那堆細碎的材料說:“你之前也看到了,我在上面刻了符紋——将這些東西分埋到特定的地方去,就可以構成一個大陣了。所以你說的陣就是畫在地上的一堆符號其實也沒錯,只不過我提前把符號畫好了,然後再拼出圖案來就行。”

“原來是這樣。”

鐵匠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這就是你所說的‘不管是煉器還是制符還是陣法,都不可能完全分割開來,算是相輔相成’的了吧,這明明是陣法,但你卻用鑄造武器的方法鑄造了出來,還在上面銘刻了符紋。”

“孺子可教也!”

蘇葉贊嘆地誇了鐵匠一回。

“然後,這個陣法,你是給艾薩小村準備的?”

鐵匠詢問。

他倒不是特別關心艾薩小村的安慰,而是想以此為突破口,更加細致清楚地弄明白這個陣法的用途,看它能達到怎樣的效果。

丹尼爾從鐵匠房裏退出來之後,原本只是在一旁靜靜看着,聽到這裏不由恍然。

他眼光熱切地看向蘇葉,語氣裏全都是崇敬:“原來您這段時間一直忙碌就是為了艾薩小村準備這個陣法!”

說着又關切地問:“這是個什麽樣的陣法?需要我屆時做出怎樣的配合?”

“這是迷蹤陣。”

蘇葉看人他們都很感興趣,幹脆領着他們進了村子,一邊講解,一邊把布陣材料置放到它們應有的位置上去。

所有的材料安置完畢,只見蘇葉手握陣旗,輕輕一搖,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霧,莫名地從小村的四面八方湧出,瞬間遮蔽住了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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