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持續正文——弱點發現

大家都相信鐵匠的判斷,對于他的決定自不會有什麽異議。

其中丹尼爾不用說,最放不下那些民衆的,其實并不是鐵匠,而是他,在有希望解決這個隐患的前提下,怎麽可能不為之努力。

于蘇葉來看,那些民衆的生死存亡另說,這只魔獸本來就是她們招出來的,就這樣拍屁股走人,未免也太不負責任。

哪怕在受到有樓靖影響之前,她也不是這樣不負責任的人。

她的冷漠無情也只是事不關己,冷眼旁觀罷了。

“該銳意進取的時候偏安一隅,該急流勇退的時候反而逆流而上。”

花王在蘇葉的丹田中扶額,須臾又嘆:“偏這些人跟她是一樣的要逆流而上,這究竟是什麽運氣,讓她一而再碰上樓靖這樣聖光籠罩的人。”

他才是真正跟他們三觀不合的存在。

自從啓智起花王就立意只修自身,他們所在意的那些民衆,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些比蘇葉這樣的蝼蟻還不如的蝼蟻,責任這回事他就更不當一回事了。

只是此刻,他卻被綁定在了他們的戰車之上,不得不又一次伸出援助之手。

蘇葉應他召喚,再次收束神識,閉上雙眼,等再睜開雙眼,手裏已經多了四顆恢複性質的丹丸。

對于花王這一而再的無條件奉獻,她隐隐猜出了緣由,但此刻沒有時間去尋根究底,只知道自己此刻可以安享這些。

此時此刻,真要花王懷了什麽壞心思,她也只得認了,要對付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沒有完滿的狀态怎麽行。

四顆丹丸,被蘇葉一一分派給鐵匠他們,包括自己也都留了一顆。

鐵匠他們沒有任何猶疑,學着蘇葉的樣子将之放進了嘴裏,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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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一股清涼之意自他們下腹而起,瞬間遍及全身,掃去了一切疲累,使得全身的血肉都活潑了起來。

“這種丹藥對魔法師未必有效。”

鐵匠現在已經知道不少基礎的修真用語了,譬如丹藥、道符之類的,都能明白,他相當自然地反饋着藥效。

這也是一種提點。

蘇葉聞言略有不解,這種恢複性的丹藥,恢複能力相當全面,包括體力,包括靈氣都能恢複,按理講,不論是物理系還是法系都能得益才是。

但鐵匠的判斷絕不會是無的放矢,那麽剩下的可能就是,法師并不以靈力或者類似靈力這樣一種能量為手段。

可那還能是怎樣的手段?

蘇葉有些想不明白。

這卻不是眼下要思索的問題,蘇葉瞬間将之抛諸腦後,定睛向那面岩壁看去。

鐵匠和丹尼爾也都抖擻了起來,鐵匠握錘向前,丹尼爾依舊守護着蘇葉,至于塞蒙,已然又消失在空氣當中。

短短的時間裏,所有的岩鱗都已經回歸岩壁,每一個岩洞都是滿滿的。

岩壁詭異地向下彎曲了下來,那些被填滿了的岩洞并沒有像最早先一樣蒙上一層薄膜,岩洞裏或死或活的岩鱗卻沒有因為岩壁的弧度掉出洞來,仿佛被岩壁牢牢吸住了一樣。

最後岩壁上下兩部分徹底對折,露出了其布滿了鱗片的表皮,蘇葉這才發現,這不過是另一只岩鱗。

雖然它笨拙滾圓的模樣與之前的那些岩鱗尚有區別,但那極具特色的表皮無疑昭顯着岩鱗的特征。

“嘶——”

鐵匠抽了口涼氣:“果然是這玩意兒。”

蘇葉心中若有所思,原來他也并不知道,只是用猜的嗎?

丹尼爾卻是沒猜到,訝然出聲:“這竟是一只母岩鱗嗎,它怎麽會有之前那種形态?而那些……”

丹尼爾的語聲裏含了一絲悲憫:“是它的孩子啊。”

這兩句話一對照,蘇葉明白了過來。

這的确是一只母岩鱗,但是一只變異了的母岩鱗。

大約是因為神器有種特別的氣場,讓那只母岩鱗變異成了一種類似蟲母又或蜂王之類的東西,但它又不像蜂王一樣只在巢中生育後代,而将自己化作了巢穴。

而它最後的舉動,大約并非出于母愛這樣崇高的感情,面臨危險将孩子們護納于體內,而是将它們吞噬吸收了。

否則丹尼爾不會有後半句的感慨。

随着母岩鱗氣勢的迅速提高,蘇葉也不由在心中暗暗喟嘆,并不是所有的母親都如當初那只雪虎王一樣無私的,眼前這只母岩鱗顯然将它的孩子們當作了一種工具,它孕育它們成長,等到他們成長到足夠大了再反哺自身,提高自己。

當然,這只是蘇葉的一種推測,也或許它最後瘋狂吞噬自己所有後代的舉動只是迫不得已,孤注一擲。

但從之前它不計生死的指令那些岩鱗攔截他們的舉動來看,她的推測應該距離真相不遠。

蘇葉他們自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這只母岩鱗将氣勢提升下去,事實上他們一刻也沒有停歇。

這時候,鐵匠已經到了母岩鱗的面前,掄起錘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相較母岩鱗龐大的身體,鐵匠在它面前微小得簡直可以忽略不計,這一錘下去,濺飛了無數碎石,但很難說對這只母岩鱗造成了什麽傷害。

那些飛散的碎石,甚至僅僅是由一片鱗片上脫落下來的。

“砰!”

如同趕蒼蠅一般,母岩鱗幾乎已經被身體同化了的短肢輕輕一撥,将鐵匠撥到一邊。

看似舉重若輕,其撞擊發出的聲音卻告訴了大家,鐵匠挨得這一下決計不輕。

蘇葉沒有任何遲疑,氣療術指訣被源源不斷地打出,毫無間歇地沒入了鐵匠的身體。

哪怕那只母岩鱗越過了鐵匠,虎視眈眈地向她這邊走了過來,她也沒有半分遲疑,半分後退。

丹尼爾看了一眼蘇葉,抿了抿唇,突然拔腳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神器的輻射對于這只母岩鱗的智商并沒有多大效用,從一開始到現在它的意圖都很好解讀,結合之前它發狂的誘因,眼下它這種直線式的行進,目标在明确不過,必須不能是蘇葉,而是他手中的這把劍。

此刻他離開,就是對蘇葉最大的守護。

“怎麽……能讓你就這樣輕易離開呢?”

鐵匠帶血的手指扣了扣地面,在氣療術的滋潤之下,他迅速地跳了起來,呸出一口淤血,将他的巨錘當成了盾牌,死死地抵在了母岩鱗的身上,腿成弓步,抵住地面,竟是逆向拔河一樣,要把母岩鱗擠在這裏。

母岩鱗腿短,鐵匠選的位置剛剛好,讓它踢不到他。

母岩鱗的身形又龐大,脖子幾乎沒有,竟也不能底下頭來咬鐵匠,一時手足無措,當真被鐵匠攔了下來。

只是,母岩鱗的力氣終究大了很多,這場角力,鐵匠注定是輸家。

母岩鱗焦躁,但穩步向前。

鐵匠被它推着一點一點向後移動,堅硬如鋼的的岩石地面上生生被犁出一條深深的溝壑來,溝壑中血痕宛然,鐵匠的鞋底早已被磨破,那些是他腳掌上留下來的。

在這樣下去,鐵匠的腳要廢了。

接下來會是小腿,大腿……

蘇葉心中沉重,丹尼爾死死握住了劍柄,幾欲沖上去。

這時候,一道暗淡的紫光一閃,塞蒙的匕首從隐匿狀态顯露了出來,擊打在母岩鱗的身上。

這一次,連碎石都沒有濺起,鐵匠卻是精神一振,嘶聲吼道:“就是那裏!”

丹尼爾早就等着這一刻,更不遲疑,将全身的鬥氣都傾瀉到了劍中,狠狠地将之投擲了出去。

做為盜賊,塞蒙精通的不僅僅是隐身術,還有致命一擊,而這致命一擊的基礎則是弱點發現,這是一開始鐵匠選擇自己牽制岩鱗,塞蒙前去偷襲的原因所在,也是此刻鐵匠致力拖延,丹尼爾一直蓄力不動的原因所在。

塞蒙匕首的擊打,并不是意圖對母岩鱗造成什麽傷害,僅僅是告訴鐵匠和丹尼爾,這只母岩鱗的弱點所在。

淩厲的長劍帶着堅不可摧之感,直逼母岩鱗的要害而去。

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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