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那興許是我剛剛看錯了,實在對不起了。”李大夫知道這人是明鼓縣醫界的泰鬥,不敢惹他,只能躬身道歉。

那秦老大夫一看兩隊人對立而站,就已經猜出了其中的貓膩。略帶深意地說道,“行醫最重要的是耳聰目明,如果心被蒙住了,導致眼睛出了錯,那這路可就行不遠了。”

那李大夫吓得直發抖,而那王軍淩的謀劃失敗,心中惱怒但是又懼怕與錢大財不敢做其他動作,只能像一個木頭人一樣立在一旁。

“好了,現在秦老都說這東西沒毒,甚至對我們這些大肚皮還有好處呢。”錢大財故意摸~摸自己的肚子,笑得跟座彌勒佛似的,“這下大家可以放心的吃了吧。”

周圍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連忙和他調侃道,“錢二,我看你這福氣肚還是得吃上一段日子才會有所縮減呀。”

“怕什麽,這東家說了,我可是能刷臉的。”錢大財活學活用,也用這個開起了玩笑。

看到外面的形勢一片看好,小心藏在門簾背後偷~窺的嚴頌秋也松了一口氣。吩咐廚房的以後也要謹言慎行,切莫讓人鑽了空子。

外頭,林森看着面子上挂不住的王軍淩,嘲諷道,“好了,這事兒已經明了了,我們飯飽齋并沒有用有毒的食材,相反的,我們的食材對身體還有益處。看來,我們的同行王少爺,怕是要白走一遭了。”

王軍淩眼中怒氣四溢,但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他只能憋住自己胸中的那把火,倉促地拱拱手,然後揮一揮衣袖就走了。

跟着他來的那群學生們,看領頭的人都走了,也沒了剛開始的趾高氣揚,灰溜溜地跟着那王軍淩彙去了人群中。

店裏因為這群人的鬧事,反而受到了更多的關注。剛開始在外頭觀望的看客也紛紛走了進來,點上了一兩道飯飽齋的特色菜。

在外面的林森和李谷松了一口氣,連忙更加熱情地招呼起客人來。

但委身于後廚的嚴頌秋臉色卻不怎麽好看。

“這封信是誰拿給你的?”嚴頌秋指間拈着一張信紙問道立在一旁的二條。

二條連忙回答道,“是剛剛有個戴着鬥笠的人來讓我交給我們東家的。不過,他的口音有點奇怪,不像是我們這兒的人。”二條回憶着剛剛他與那個黑衣男子的談話,突然想到,“他說話有點繞口,含糊不清。”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做事吧。”嚴頌秋面無表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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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東西是認識林森的人寫給他的。不,不是認識林森,而是認識內森尼爾!

剛剛林森出來,那人肯定誤認為林森就是飯飽齋的東家,所以才讓人小二把信送給東家的。

嚴頌秋盯着信紙上那幾行英語有些莫名地感覺。

“Don't et!I'm on to your kindness.(不要忘記!我對你的恩德。)”

那字并不是用毛筆字的,好像是用某種硬筆寫的,有些不流暢。

看來,我們對他來說并不是那麽重要,能重要到能無話不談的那一步。

嚴頌秋心裏頭突然湧上一股淡淡的憂傷,好像失去了什麽東西一樣。

“把這個送到林管事手裏,他要是問你什麽,你就按着二條剛剛說的回答就是,其他的你就是你不知道。”嚴頌秋招手叫來了另外一個小二,将信重新放進了信封裏,交給了他。

“好的,東家。”小二點點頭,連忙跑了出去。

“林管事,你的信。”小二将信交給林森,拔腿就跑。

林森接過信,也沒有急着看,等到晚上回到嚴家小院自己的屋子裏才打開來。

是他!他也沒死。林森想起那個安比特子爵,對了,他最是狡猾了,他怎麽可能死于那場暴風雨呢。

他從大伯的暗牢裏面逃了出來,原本想趁着海風的來臨坐船到大周來的。

但是因為消息走漏,他的大伯國王派侍衛在小勒比碼頭搜尋他的蹤影,想将他重新囚禁起來。

正當他準備坐漁夫的船準備先到哥達文那兒去,在做打算時,安比特那個狡猾的家夥就出來了。

他說他可以将他帶到大周去避難,但是卻定下要求,讓他重回羅浮拿回王位後便要将他封為勳爵,并且将艾爾比亞送給他作為他的封底。

內森尼爾怕他将他的下落告知大伯,沒有辦法便只能答應他,并且搭上了他的船來到了大周。

現在,他是來索要他的酬勞了嗎?

可以他真的沒有能力兌現自己的承諾,而且也不想兌現自己的承諾了。

現在他心裏已經将嚴家放在了家的位置上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快樂了。能自由自在地出現在陽光下面,能和人平等的交流,這是他十歲之後唯一的願望。

回羅浮奪王位,太艱難。而且對于他來說,王位從來只是一個負累而已,争來何用?

林森苦笑着搖搖頭,還是要見上一面說清楚才是,不然,真不知道那個貪婪的家夥會做出什麽事兒來。

哎,明天的事兒,明天再說吧

他将信紙放在枕頭地上,閉眼翻了一個身睡起覺來。

…………

“秋,早上好。”林森熱情地向嚴頌秋揮揮手。飯飽齋開張這幾天有些忙,而且那些大廚和幫工還沒有完全掌握到飯飽齋特色菜的精髓,所以這幾天嚴頌秋就每天跟着林森一起去飯飽齋。

嚴頌秋扯了扯嘴角,笑得格外的疏離,“早上好。”

林森看她神情有些不自然,臉上的表情變為了擔心,“怎麽了?不舒服嗎?那你今天還是不要去了吧。一切有我呢,不要擔心。”林森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她的臉頰。

兩人平時玩笑是經常做的動作,今天做起來卻讓人嚴頌秋很別扭。嚴頌秋連忙後退了一步,只就給他一張清秀地側臉,冷淡地說道,“謝謝關心,我沒事兒,走吧。”然後就跨步離開了嚴家小院,坐上了剛買的牛車。

我哪裏惹到了她嗎?林森撓撓腦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然後無可奈何的跟了上去,當一個盡責的馬夫。

…………

因為信上沒有留有其他的線索,所以林森只有等着安比特再來找他。

而這邊,嚴頌秋沒有問,林森也以為她不知道便什麽都沒有說。

看着林森一沒事兒時便一直往外面望,嚴頌秋曉得他是在找那個送信來的男人,心裏更是失落了。

而林森那麽細心的人,自然是看出來嚴頌秋有意和他冷戰。但饒是他使出了十八般武藝,也還是沒有從她嘴裏問出他到底為什麽生氣。

哎,女人心真是海底針。就算現在她只是個小女孩,但也夠折騰人的。

安比特一直沒來見林森,林森也沒辦法,只能放下那顆煎熬的心,認真看顧起店裏的事情來了。

而嚴頌秋則是認真的研究各種各樣的粥類和羹湯來了。

因為嚴頌秋有預感,用菏葉和蓮子做的粥類和羹湯一定會幫飯飽齋在明鼓縣名聲大噪的。

過了沒幾天,玉五小姐就帶着人帶曬秋小店逛東西了。最近出的荷花系列她還有些興趣,就等着那個荷花團扇出來,她準備賣回去寄到京城去,讓那幾個嫡女看看,她在明鼓縣的日子是有多逍遙。

結賬的時候,店員銀屏說道,“玉小姐,因為你在我店已經消費了整整一百兩銀子了,所以我們店主給您在飯飽齋定了十日的粥品,希望你能夠喜歡。”

玉五拿着東西,笑着和銀屏說着悄悄話,“诶,這飯飽齋也是你們老板的生意吧,你們老板還真知道用我來做筏子。”

銀屏笑而不語。

“好好好,這個情我領了。”玉五還是沒有為難人,對她随和極了,“有機會的話,我真想和你們老板認識認識,活的真自在呀。”玉五臉上閃過了一絲向往,但是又旋即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這話我一定會想我們老板轉達的。”銀屏抿着笑,說道。

玉五搖搖頭,“不必了,想必你的老板很忙吧。不想我每天閑的很,算了吧。”然後就走了。

銀屏躬身目送她離去之後便将她的話記在了自己随身的小本本上了。

老板說的,一定要講顧客提的要求記得牢牢地,小姑娘很是認真地側頭想着。

玉五一走,胡小姐便直楞楞地沖了進來,“剛剛玉五買的全部給我來雙份。”

玉屏将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迅速地将東西遞到了胡小姐随行丫鬟的手中。

銀屏再将剛剛對玉五說的話說了一遍,不過将一百兩改為了一百五十兩。

胡小姐最喜歡出風頭,很愉快的答應了。

第二天,嚴頌秋特意雇了十個丫頭,然後給她們穿上統一的服裝,很有氣勢地送粥去了。

中途有很多百姓圍觀,嚴頌秋笑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玉五聽說了此事,對嚴頌秋更是好奇了。而胡小姐知道了此事,還特意開了府門,秀了一下優越感。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我都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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