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這件事他絕不能這樣善罷幹休!段景晟怒氣沖天地想,他要把雪彤找回來,狠狠把她踩在腳下,方能出這口惡氣。
想到這裏,他立即撥了電話。
“邱顧問,”一聽電話接通,他毫不思索地下達命令,“你替我跟言雪彤聯絡一下,看雪彤在不在那裏,還有——”
“董事長,”邱小姐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冷淡,“有件事我要跟您報告,我要辭職,辭職信已經擺在您桌上。”
“什麽?”這消息來得太突然,段景晟不禁吵起來。
“我不幹了!就這麽簡單。”邱小姐的語氣透着怒意。
段景晟在電話這頭沉默幾秒鐘後,冷冷地開口,“就算你要辭職,也要等我批準了才生效,在這以前,你還是我的員工,得替我辦事,現在我命令你……”
今天,對段景晟而言,是最糟糕的一天。
心愛的雪彤無緣無故離開他,連為他忠心辦事多年的邱小姐也無緣無故請辭,這一切都發生得太莫名其妙了。
“雪彤沒有回家,言家也沒有她的消息。”
段景晟才剛回公司,邱小姐一如往常般立即向他報告,但是她的臉色是從沒有過的冰冷。
“等等!”他叫住轉身要走的邱小姐,“你替我工作這些年來,你做得很稱職,我也很嚣重你,我們主雇的關系一向良好,現在你突然要辭職,至少應該讓我知道你辭職的真正理由。”
邱小姐忍耐地吐了口氣,回過身來,嚴肅的注視他。
“替你工作這些年來,為你收拾了不少爛攤子。你的那些桃色新聞、那些女人,我都不聲不響的替你收拾得幹幹淨淨。不可否認,你是個好老板,你對女人予取予求,游戲人間的态度,我不予置評,但是我看不慣你對雪彤的自私。”
“不錯,我對雪彤是自私。”段景晟毫不避諱地坦承,“我希望她能讓我放到口袋,挂在脖子上,你是看不慣我這一點才請辭的嗎?邱顧問。”
邱小姐沒有直接回答他,“你應該明白雪彤愛你,已經愛到沒有自我的地步了,而你呢?你愛她嗎?你有像她愛你這麽愛她嗎?”
段景晟一時語塞了,這是他從來沒去想過的問題,他向來只清楚要或不要。
“你認為我跟她的婚姻只是游戲?”他技巧性地避開她的問題。
“我不清楚你的婚姻包不包括孩子在內,但是對雪彤而言,婚姻是兩個人再加上孩子。”邱小姐越說越氣憤,“你怎能叫她去扼殺你們的骨肉?”
一時間,辦公室內被窒人的沉默厚重地壓住了。
段景晟面無表情地瞪視着邱小姐,像是不明白她的話,又像是責怪她的多管閑事。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他先打破沉默,“你是說雪彤要那個孩子?為什麽?”
“她當然要那個孩子!因為她愛你,她當然要你的骨肉,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難道你對雪彤一點這樣的感情都沒有嗎?”
“原來她要孩子。”段景晟恍然大悟地喃喃自語,“為什麽她不告訴我?為什麽她……”
“你曾經給她機會表白嗎?”邱小姐了解地反問,“你知道你對她有多霸道、多專制,在你決定要拿掉孩子的時候,你問過她的意思了嗎?”
剎那間,段景晟想起雪彤說起懷孕時興奮與滿足的神情,想起了她後來蒼白與恐懼的臉色,心髒不由得猛烈抽搐起來。她已經對他表示了她的想法,而他卻一再忽視。
“好了。”他臉上的頓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仍是一貫不可侵犯的威權,“她在哪裏?”
“嗄?”這回換邱小姐錯愕了。
“別跟我裝傻了。”段景晟眉心一凝,“既然她沒跟言家聯絡,肯定另外有人替她安排住處,以前她在警察局受困時,不就誰都沒找,只找你嗎?”
潮水緩緩沖上沙灘,又緩緩退落,數不清的小沙蟹歡愉地自這個沙洞鑽到那個沙洞,乘着潮水從泊頭的此端漂浮到彼端。
淡水河面粼粼的水光,在外彩霞的映照下,好像天神抛擲水中咚咚作響的金幣。言雪彤失神地看着,夕陽照在她心湖上,又是另一番景晟。
在她的心潮上沒有霞彩相映的粼粼水光,一波又一波漣漪所面出的,全是那張英挺霸氣的面容,在她心湖上散去了,又聚回去無止境地撕扯着她的魂魄。
不知這樣站在河堤上有多久,她終于轉身往寄住的小套房走去,那是屬于邱小姐的地方。
今天早上,段景晟一離開住所,她就旁徨無助地向邱小姐求救,邱小姐二話不說地帶她到這裏來。
“在這裏,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有空就過來看你。”邱小姐把鑰匙交給她,神情鄭重的說:“你應該讓他明白你的想法。”
她也清楚這一點,但是而對段景晟不容置喙的霸權氣勢,她沒有搖頭的勇氣,害怕失去他的恐懼早已把她的蠡啃蝕得屍骨無存。
在這種兩邊都難以割舍的情況下,她懦弱地選擇了逃避。然而才過了沒多久的時間而已,卻止不住對段景晟的切切思念,想他的溫柔,想他的霸道,想他的……
驀地,她猛頓住腳,怔愣地望着靠着門柱而立、高大壯碩的身影.整個人呆若木雞。
“你選了不錯的藏身地點。”他走過來,環顧了下四周,“風景很不錯。”
“我……”她哀切地望着他許久,終于鼓起勇氣開口說:“我要我們的孩子!”
段景晟深情地注視她,低啞地說:“你早該告訴我,我是個遲純又自私的人,始終忽略了你心裏的意願。”
“那你……”她仍不确定他的心意。
他摟住她的肩頭,往河堤走去,讓晚風拂過他深思的臉。
“我的父親風流一世,兒女成群。”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起從不願面對的身世。“他的財産龐大,做子女的為了得到財産,自然會不惜代價大打出手,何況,我的母親又只是父親衆多的情婦之一。”
他說着,嘴角諷刺地揚起,“我母親從我父親那裏得到的,大概就是我了,一年之內,她難得跟他見上三次面,每天守在家裏,就怕會錯過他的電話。”
言雪彤的心一驚,不禁冷汗涔涔,難道他在暗示她與他母親的命運相同嗎?
“我父親對子女的态度可能不會好過對一件家具,不過繼承人除外。因此為了吸引我父親更多的注意力,我母親想盡辦法讓我成為父親的繼承人,而讓我成為繼承人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現有的繼承人。”
“除掉現有的繼承人?”言雪彤忍不住駭然開口,“你……你是說……”
“我母親認為,除了死之外,沒有更徹底的方法。所以只要父親所立的繼承人不是我,就注定夭折。直到我成為繼承人那天,才看清自己的父親長得是什麽樣子,我母親卻在那時候選擇結束她自己的生命。”
言雪彤聽到這裏,不由得打個寒顫,這就是造成段景晟喜怒無常的原因嗎?而用這樣殘酷的手段争權奪利的意義究竟在哪裏?
“冷嗎?”段景晟并沒有忽略她的寒顫,随即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輕擡起她的下巴,“從我父親身上,我始終覺得孩子是多餘的。”
她深深望進他幽冷的眼瞳,仿佛深入了他的靈魂的深處,語氣充滿堅定的愛戀說:“這不是你要我拿掉孩子的好理由。”
“的确是個很糟糕的理由,他卻讓我深信不疑。”他笑了笑,“你知道,我繼承了我父親的産業,也繼承了他腐敗的習性。”
“可是,”她深情地望着他,“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
“你說得對。”段景晟拿出那只紅鑽戒指重新套在她的手上,“是你讓發現,我也有像母親的地方,所以這一輩子只能要定一個女人!不準你再随便拿下來了,聽到沒有?還有,不準你再跟我玩離家出走的游戲,永遠也不準!”
言雪彤忍不住欣喜地緊壞住他的腰,“我真怕你随時都會把我推開,就像水荭那樣。”她把臉埋進他厚實有力的膀臂,哽咽地說:“我無意用孩子綁住你,可是我真的好想留住他。”
段景晟輕吻她的秀發,将她的肩頭摟得更緊,突然想起邱顧問對他的質問,他愛雪彤嗎?此刻,他心底有了答案。
是的!他愛她,愛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頭發,包括她肚裏的孩子!
“我父親的情形讓我對兒女成群有相當的恐懼,我怕自己當不了好父親。”他輕聲地承認。
“沒有人天生就是好父親、好母親的。”她倚在他的臂彎裏,溫柔地說。
“那麽看來,我們倆要相互切蹉才行了。”段景晟說着,戲谑地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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