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相思的舒小姐

車行半天之後,就算沿途有再美的風景也會感覺疲憊。

莽莽榛榛的叢林很快出現在眼前,原始叢林之中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森林之外,只有少數居民,房屋也大多破落了。

Sherry說:“我們坐直升機進去,然後空降下去,要走一段路,才能到達目的地。”

舒穎等人點頭。

Sherry:“現在各個組都在山裏拍攝,有的已經在這裏拍攝了半年了,主要跟拍一些動物群,也有拍攝植物的。所有的內容都是編寫好了的,但是有時候導演會根據情況臨時改變主意。這邊有很特別的溶洞,沃爾沃導演如今正在溶洞裏拍攝溶洞中的生命。”

“意思是,我們的設備主要用在拍攝溶洞內部?”秦放問。

“是。”Sherry點頭,“溶洞內結構複雜,不好安排機位。沃爾沃導演更不想因為大型設備的安置而破壞了溶洞內的生态。你要知道,現在的生态,破壞一處細微的地方,也會引起蝴蝶效應。我們可不想成為地球的破壞者。我們拍攝這個紀錄片,是為了呼籲人們保護環境和動物。”

幾個人朝着停在平坦處的直升機走去,直升機內還有一個外國男人。

“這是貝利,野外冒險家和動物學家,你們必須緊跟他,避免出現危險。”Sherry說。

“好。”

直升機到達之後停在半空。舒穎透過玻璃窗,看見浩瀚壯闊,又連綿萬裏的叢林,生機勃勃,又古老滄桑。

雲岚,霧霭,峻峭挺拔的山峰,翠屏萬丈,似波濤洶湧的瀚海。

在貝利的幫助下,舒穎等人空降下去,直升機盤旋着離去。

舒穎等人戴上project glass,用微信給江遠發在路上拍的照片。

叢林深處信號不太好,但照片依舊發出去了。

長途跋涉了三個小時之後,幾個人才一身泥漿,狼狽地到達溶洞口。

Advertisement

攝制組果然很生态,若是沒有必要搭帳篷,都睡睡袋。

舒穎與攝制組的人溝通之後,将project glass派發出去,并啓動夜拍功能,幾個攝影師試了試拍攝效果,滿意又欣喜。

總算解決了無法進溶洞拍攝的問題。

舒穎也跟随進入了溶洞,有專業的攝像師跟蹤拍攝,一路之上,舒穎等人都按照Carol的吩咐戴着project glass。

溶洞內的情況的确複雜,有些地方通道狹窄,只容得下身材嬌小的人通過,一些夜拍設備根本無法進來。

危險,壓抑,恐懼,還有對生命的敬畏與好奇,讓舒穎跟随着攝制組在溶洞裏呆了三天三夜。

導演沃爾沃用project glass拍攝到了溶洞深處無人可及的地方的景色與生物,激動得手舞足蹈,為此堅守了幾個月的攝制組的人,激動得抱在一起慶祝。

雲南溶洞的旅程結束之後,Sherry安排舒穎出了叢林,只留下秦放和應萊兩個男同事跟随雲南的攝制組。

舒穎與另一個女同事汪曉曼前往南非。

進度有些趕,舒穎從原始叢林之中出來,已經有些疲憊。

汪曉曼全身起了紅疹子,像是過敏,舒穎和她達到昆明之後,對她說:“要不然到了北京,我讓其他同事跟我一起去南非,你留下。”

汪曉曼搖頭,“其他人去南非的話太倉促了,有些流程恐怕不熟。我吃了藥就好了。”

汪曉曼去藥房買了治過敏的藥,舒穎想了想,又準備了其他的常用藥物。畢竟在南非呆的時間會長一些。

上了飛機,汪曉曼因為藥效陷入沉睡,舒穎要了一杯紅酒,慢慢地喝。飛機上休息并不舒服,她盡量舒展着,沉沉地睡了一覺,當晚十點多,舒穎與汪曉曼到達約翰內斯堡。

兩人到達早就安排好的酒店,已經精疲力竭。

還好攝制組的人給她們時間倒時差,允許她們休息一天再跟組。

舒穎沾床就睡着了,足足睡了八個小時。

第二天是被床頭的電話吵醒的。

她伸手接聽:“喂?”

“您好,這裏是酒店叫/床服務。”

“哦。”舒穎迷迷糊糊地,挂了電話。

又躺回去,生物鐘有些亂,或許腦子有些不清楚。

片刻之後,她豁然起身!

剛才的電話,是用中文說的!南非的酒店,服務員說中文?

她拿起電話,仔細盯了半晌,打算打過去,便聽見有人敲門。

“您好,這裏是酒店叫/床服務。”門外是個男人,聲音低沉又輕邪。

舒穎一怔,立刻下床,跑過去開門。

開門的一瞬間,她狂喜得難以自抑,既興奮又無措。

“江……”江字說了一半,她被人緊緊地抱住,半推半樓地進了房。

門“砰”一聲關上,濕熱急切的吻也随之落在唇上。

江遠摟住她的腰,用力将她拖起來,舒穎只覺得一個懸空,被他抱着轉了一圈,人就被他按在了牆上。

舒穎仰着頭,微微張合着唇,任由他靈活的唇舌在口中輕掃席卷。

吻由熱切變得綿長又溫柔,他緊緊地貼着她,身軀火熱滾燙,氣息急促,與她的呼吸交纏相融。

“你怎麽來了?”

他終于放開她,卻依舊離她咫尺的距離,與她額頭相抵。

“來給你做飯。”江遠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

舒穎抿唇笑了笑,輕輕地推開他,慢慢地打量着他。

他穿着休閑的襯衫,配牛仔褲,兩條腿筆直修長,流暢有力。身軀慵懶閑适之中,帶着隐隐暗藏的力量,似随時都會爆發出來。

與野性的非洲很相配。

江遠走到門邊,俯身撿起地上的行李箱。他只帶了一個小箱子,行李不多。

“餓了嗎?”他問。

“真的來給我做飯的?”舒穎輕輕挑眉。

“嗯,我定了套房,有廚房的,可以做點簡單的。”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又摸摸她的臉,“在雲南山洞裏呆了幾天,都成野人了。”

“是嗎?”舒穎說,“那個導演有些變态,不準我們帶護膚品進去,說是破壞環境。”

“果真?”江遠按了按她眼下的黑青,“沒睡好嗎?”

在溶洞裏的三天三夜,怎麽睡得好?

舒穎只是笑了笑。

“沒關系,你可以繼續睡,怕耽誤事情的話,我可以提供叫/床服務。”江遠輕笑着說。

“下流,”舒穎去洗手間換衣服,“那是Morning call Servic。”

“咱沒文化,不來洋玩意兒!”江遠說。

舒穎淡淡地笑了,去洗手間換了衣服出來。

江遠正半躺在床上,修長的雙腿随意的伸展交疊着。

“看什麽啊?”舒穎見他手指飛快地翻動着手機頁面。

“看看附近哪兒有超市。”江遠說,“等會兒去買點吃的回來。”

“你還真要做飯啊?”舒穎哭笑不得,“算了吧,這邊鍋碗瓢盆都不一樣,做不出中國菜的。”

“就簡單地做幾道。”江遠放下手機,拉着她一起躺下,“明天就去草原了?”

“嗯,”舒穎望着天花板,“得去六天。去看看大象角馬或者獅子什麽的。”

“這邊偷獵挺嚴重的,保護區內有護衛隊。”江遠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把玩着手指,“就是來做個樣子,讓那些人知道你參與了公益、和F影視公司有了合作就夠了,不必太拼命。”

“嗯,我知道。”舒穎說:“我來之前,Carol就給我說了這邊的情況了。她讓我負責提供技術支持和設備支持就好了,其他的別管。紀錄片裏肯定會有我和幾個同事的鏡頭,也會有project glass的植入廣告。”

“真是辛苦。”江遠啧啧兩聲,搖頭,“不過有了這一次合作,今後的前景就更大了。”

“你不困嗎?”舒穎撐起身,“你睡會兒吧,現在才九點多。”

“我睡着了你提供叫/床服務嗎?”江遠盯着她,伸手把她撈金懷裏。

舒穎哼了一聲,踢腳就踹過去。

“你還踹上瘾了?”江遠趁機把她的雙腿鉗住,用腿夾着,“睡覺。”

兩人睡到十一點多,去了附近的超市。

兩人在偌大的超市裏慢慢地晃悠着,随意買了些好操作的食物和蔬菜。

走收銀臺付費時,收銀員用英語與兩人交流,舒穎将東西一一放在臺面上,見江遠木讷地聽着,沒有與收銀員說話交流的意思。

“別告訴我你不會英文。”舒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江遠一手插褲兜裏,一手拿卡,說:“多年不說,早生疏了,聽不懂。”

舒穎探究地看了他一眼,與收銀員溝通。

走出超市,舒穎低着頭,不說話。

“怎麽了?”江遠提着口袋,問。

“你英文名叫Jason?”舒穎說。

江遠下颌微微緊繃着,唇抿成一條線,“嗯。”

“你去過歐洲?”舒穎漫不經心地問。

“去過,工作出差。”

舒穎不再發問,江遠也沒再多話。

江遠靜默地與她并肩走着,幹燥的風吹起她的頭發,很柔很軟。

他知道這個女人,外表看起來是柔的,可骨子裏卻是硬的。她就像風裏的一塊磐石,能夠忍受千百年風雨的洗禮侵蝕,也能平靜地面對世事的改變。

他知道,若是哪一天,他不在她身邊了,或者她離他遠去了,她依舊在那裏,寂然,沉默,卻堅定沉着。她就是那樣的簡單,可這麽簡單的她,怎麽會被他吸引呢?

是一開始的欲擒故縱,還是潛移默化地糾纏引誘?

到頭來,到底是誰擒了誰?誰不願意抽身遠離?

他江遠也是和兄弟們白手起家的,見過底層的心酸無奈,也看過無數的繁華绮麗。所以也看過各種形形□□的女人。他能夠對Jassica漠然而去,卻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的短暫分別?

否則他真不懂,自己怎麽就追到非洲來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