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夏明軒終于把夏明宇送了出去,把門關上,房間裏又恢複了安靜。

他走到床邊疲累地半躺下,下意識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紋,忽然想起自己原先明明是在煩惱和遲弈的事,因為夏明宇回來這麽一鬧,倒是累得都沒有精力去想了。

夏明軒摸着肚子的動作慢慢地停了下來,昏昏沉沉地想着自己也應該快去洗個澡,但眼皮終于還是支撐不住地阖了起來……

直到夜深,夏明軒一聲“阿嚏”從夢裏醒了過來,然後聽見了敲門聲。

“少爺,夜深了,你需要休息了。”門外的傭人說。

夏明軒想要起來,身體卻有些沉,甚至有些發冷,他以為是夜深氣溫低的原因,并沒有在意,而是應了一聲“知道了”就去洗澡了。

因為沒什麽精神,夏明軒簡單迅速地洗完之後就鑽進了被子,随手關上了燈。

明天早上還有會議,要早點起來,他在被窩裏昏昏沉沉地想着。

但是第二天早上,夏明軒起不來了。

傭人來叫他的時候叫了很久都沒有反應,進來到床邊一看,才發現他的臉色不對,于是傭人慌慌忙忙地跑去告訴了夏雲廷,很快家庭醫生也來了。

“體溫38度,有點低燒,有感冒的症狀,”家庭醫生看着體溫計說,“現在建議先用物理降溫的手段,但是要随時監測體溫,如果體溫繼續上升,我再開退燒藥。”

夏雲廷的臉色并不好看,畢竟夏明軒正處于孕期,就算是一個小感冒都不能忽視。

“怎麽突然就感冒了?不是說越笨的人越不會感冒嗎?”夏明宇憂心忡忡地問。

“是我沒有看好二少,如果我昨天晚上沖進來給二少蓋好被子他就不會感冒了。”傭人開始自責。

“要用酒精擦身嗎?還是只用退熱貼?”另一個傭人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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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軒靠在床頭坐着聽他們吵嚷,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身上有些黏膩又更加不舒服,于是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地說了一句:“想洗澡。”

淋浴被否了,泡澡更不行,只能用溫水擦身。

于是夏明軒被傭人幫忙用溫水擦完身體,又被幫着換上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才感覺身體稍微舒爽了那麽一點點,但這點舒爽立即又磨滅了。

身體發燙,腦袋也有點混混沌沌的,坐在床上也搖搖晃晃,于是就倒了下去。

剛躺下去,夏明軒忽然想起今天還有會議,又掙紮着要起來:“我今天要開會……”

“你看你這臉色,路都走不穩了,還能去開會嗎?”夏明宇說着把他按下去了。

“我只是有點小感冒,沒什麽關系的……”夏明軒的聲音沙啞,但還在掙紮。

夏雲廷直接就給杜景源撥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下情況安排了一下工作,挂了電話就對夏明軒說:“你在家裏休息,事情先由你的助理處理,你直到徹底痊愈之前都不用去公司。”

那嚴肅的表情帶着不容違抗的意思。

夏明軒只好乖乖地躺好,任家庭醫生将退熱貼貼到額頭上,身體想要休息,于是自然而然地阖上了眼睛。

房間裏的人一個個地出去了,恢複安靜的房間裏,夏明軒又慢慢地睡了過去。

夏明軒這麽一休息,就休息了整整一周。

其實沒兩天他就已經精神了起來,覺得自己可以去上班了,但因為感冒還有一點點沒有完全好清,所以夏雲廷依然不準他去上班。

于是在他感冒期間,連邀請他出席的青年企業家研讨會也錯過了。

這一天早上九點,遲弈坐車從公司出發到了青年企業家的研讨會現場,會議還沒有正式開始,現場席座還沒坐滿,周圍可以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但并沒有見到夏明軒。

一直到會議結束,夏明軒也依然沒有來。

直至會議結束,遲弈快步從現場離開,他打聽到夏明軒是因為身體不适所以沒有出席研讨會,所以遲弈并沒有回公司,而是讓司機直接驅車到夏家。

遲弈坐在車裏,手裏捏着手機,他迫切地想要了解夏明軒的情況。

車終于開到了夏家的門前,遲弈上前說明了一下情況,大門就開了。

于是車開了進去,最後停在了一座別墅前,管家早就在門口等着,見遲弈下車就為他帶路領着他進去。

“老爺,遲先生來了。”管家停下了腳步對樓梯的方向說。

夏雲廷剛從書房出來,正沿着樓梯往下走,一直走到了遲弈的面前,說:“他在房間裏休息,去看看吧。”

“打擾了。”遲弈應道,就跟着管家走向夏明軒的房間。

房間的門開了,遲弈走了進去,而管家在身後輕輕關上了門。

遲弈走到床前坐下,看見夏明軒已經睡着了,遲弈用手背碰了碰夏明軒的臉頰和額頭,感覺沒什麽異樣,才安心下來。

于是遲弈就這樣靜靜地看着,看着夏明軒安睡的臉,看着夏明軒微微凸起的肚子,遲弈伸過手去,摸了摸夏明軒的肚子,知道裏面是他和夏明軒的結晶,這是他們的孩子。

夏明軒的肚子忽然動了動,他在睡夢裏皺了皺眉,輕聲地嚷着:“水……我想喝水……”

遲弈一聽,立即起身走到外面,找傭人給他拿來了一杯水,然後又匆匆回來将杯子放到床頭櫃上,将夏明軒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又拿過那杯水湊到夏明軒的嘴邊,說:“水拿來了,張開嘴。”

那聲音輕而緩,很溫柔。

夏明軒睡得迷迷糊糊的,一時沒有察覺到是誰在他身邊,只是感到貼在嘴邊的水滴的涼意,于是聽話地張開了嘴,任水從杯子裏緩緩地滑入喉嚨。

很快半杯水沒了,夏明軒喃喃地不再喝了,遲弈就把杯子放到了一旁,正想将夏明軒扶着躺回去,卻見夏明軒的嘴邊沾了一些水跡,遲弈就用手指擦掉了那點水跡,在指尖的摩挲下,那張唇越發的紅潤綿軟……

有一點鬼迷心竅,遲弈低下頭去,想要吻上那張唇。

這時,遲弈的身後卻忽然傳來了陰恻恻的一道聲音——

“遲先生,你要對我弟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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