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夏明軒甩開了遲弈的手,一臉憤懑地徑自離開,而遲弈緊跟在身後。

“你別跟着我。”夏明軒回頭惡狠狠地說。

“我帶你到這裏來,就有責任帶你回去,”遲弈說,“再說我們也還沒吃晚餐。”

“要吃你就一個人去吃,我要回家!”夏明軒說。

“那我可以去你家蹭飯?”遲弈問。

“你休想!”夏明軒立即拒絕。

“在吃到晚餐之前,我會一直跟着你的。”遲弈說。

夏明軒怎麽甩也甩不掉遲弈,只能妥協。

妥協的結果就是他跟着遲弈來到了一家位于半山腰上的餐廳。

他們坐在露天的位置上,能夠将美麗的夜景盡收眼中。

“遲先生,夏先生,今天空運了一批頂級的和牛過來,要不要嘗嘗?”侍應見到貴客到,連忙熱情地介紹着。

“最貴的菜全部都來一樣。”夏明軒發洩一樣說,雖然知道這點錢對遲弈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但總想讓遲弈付出一點代價。

“全部?”侍應以為自己聽錯了,看了一下确實是只有兩個人坐在這裏。

“等等,”遲弈開了口,“有沒有适合孕夫的菜式?”

“孕夫?”侍應一聽,愣怔了一下,打量了一下遲弈,又打量了一下夏明軒,發現夏明軒微微凸起的肚子時,終于明白過來了——

遲弈和夏明軒不對頭是早就有傳聞的了,一開始他還疑惑這兩人什麽時候冰釋前嫌變成了朋友,竟然一起來約飯,但現在這樣看來,他們根本就不是普通朋友,而是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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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竟然還孩子都有了?

八卦歸八卦,侍應并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又連忙介紹起菜式來:“有有有,比如這個……”

“你在胡說什麽?什麽孕夫?我不過是、我不過是胖了一點點……”夏明軒被侍應這麽盯着看了一輪,頓時炸毛一樣紅了臉,抓住遲弈的手臂就想把他扔到山下去。

“好,就這幾樣,”遲弈一邊被夏明軒抓住手臂鬧騰,一邊聽着侍應的介紹點好了菜,看侍應走開了,遲弈才回過頭來安撫地抱過夏明軒的脖子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說,“乖一點,坐好等菜上來。”

“遲弈你……”夏明軒一驚,迅速放開了手還和遲弈拉開了距離,說話卻連舌頭都快咬到了,“你給我自重點。”

“自重是什麽?”遲弈只饒有興味地觀察着夏明軒的表情。

夏明軒知道自己再說什麽威脅的話,遲弈都是聽不進去的了,于是他幹脆不和遲弈說話了,又因為懷孕之後多了一個小東西的飯量,所以等菜上來他就只管埋頭吃——身體雖然坐得端正,刀叉卻切割得無比迅速,他是把刀叉下的都當成了遲弈的肉,只管狠狠地切。

遲弈倒不怎麽餓,他在旁邊淺酌了幾口,看了一會兒夏明軒,又望向外面的夜景。

在這漆黑夜裏,漫天繁星更顯璀璨。

直至聽到了刀叉被放下的聲音。

遲弈回過視線來,看見夏明軒正拿着個銀勺子舀起了甜點最上面的那顆櫻桃,一口吃掉之後又開始吃下面的奶油……

等夏明軒滿意地吃完甜點之後,遲弈拿起一張餐巾紙過去,在夏明軒愕然的片刻擦掉了那沾在嘴邊的奶油。

“我自己會擦。”夏明軒反應過來,又把遲弈手裏的餐巾紙奪了過去。

等夏明軒将餐巾紙放下,見遲弈已經拿了一個華美的盒子出來。

“這是什麽?”夏明軒問。

遲弈打開了盒子,裏面是兩只機械腕表,全球限量,貴重無比。

“這只腕表上刻了我的名字,”遲弈拿起了其中一只手表翻開背面,上面刻着遲弈的名字的首字母,又看了一眼另一只手表,“而另一只則刻着你的名字。”

“你這是什麽意思?”夏明軒隐隐覺得有些不妙,想要退縮,遲弈卻已經握緊了他的手拉了過去。

夏明軒越發的慌,他想要拒絕,話卻說不出口,直到顫抖着的手被戴上了那只刻着遲弈的名字的手表,而後,遲弈又給自己戴上了那只刻着夏明軒的名字的腕表。

“這是一對的。”遲弈用他那戴着腕表的手,握住了夏明軒戴着腕表的那只手,一雙眼直視着夏明軒。

“我去一下洗手間。”夏明軒将手掙脫,終于還是落荒而逃了。

在洗手間裏,夏明軒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又低頭看着手上的腕表,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堅信遲弈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兒戲,那些表白的話、那樣的吻、那樣的表情,他一直都認為是遲弈為了捉弄他而故意做出來的,但現在是怎麽回事?就算是為了讓他出糗,需要做到這份上嗎?遲弈是這麽幼稚的人嗎?還是說……

還是說,遲弈是真的喜歡他?

“怎麽可能?”夏明軒立即搖頭否定了這樣的猜測,他和遲弈如果不是因為醉酒誤事根本就不會走到奉子成婚的地步,遲弈以前可是他的情敵還搶走了他的戀人,估計心裏恨不得将他攆得遠遠的,現在又怎麽可能會喜歡他?

夏明軒正糾結個沒完,身後卻忽然有了動靜,察覺到的一瞬,夏明軒一個側身避開了從身後而來的攬抱。

落入夏明軒眼中的是萬承傑的身影。

萬承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麽巧在這裏遇見夏明軒,從剛才開始,萬承傑就一直在遠處盯着他看,等他進了洗手間,萬承傑又偷偷地跟過來了。

“就算懷孕了動作也這麽敏捷,”萬承傑因攬抱落了空而聳了聳肩,而後嘲弄地盯着夏明軒的肚子,“是誰的肚子?”

“關你什麽事?”夏明軒厭惡地看着萬承傑,思前想後都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得罪過這個家夥,不知道他為什麽總是死纏着自己不放。

“我猜猜……是那個姓遲的?”萬承傑問。

“你怎麽知道……”夏明軒身形一僵,終于隐約想起了一點,“那天你也在?”

“哈哈果然,那藥效還挺牛的嘛,那天你們玩得開心嗎?”萬承傑故意壓低了聲音湊近過來,帶着暧昧的笑容。

“藥?什麽藥?”夏明軒詫異地問。

“你不記得?”萬承傑本來還想嘲弄下去,但是發現夏明軒竟然不記得那天的事,忽然之間,他又有了新的主意,于是擺出了一副憐惜的表情,“那天我發現有人往你的酒裏加了東西,你倒下之後,那個姓遲的就出現了,看到他要把你拖走,我本來想救你的,但是仔細想想我們又不是很熟,實在是沒有辦法,怎麽,難道那天他真的對你做了什麽?”

夏明軒這才明白,他那天之所以會對主動對遲弈投懷送抱,并不止是因為酒的關系,并不止是因為那個夢,而是因為他被下了藥?

為什麽當時遲弈會出現在哪裏?唯一的解釋就是,遲弈早就知道他會倒下,是遲弈指使人下的藥,然後再将他帶走。

這從頭到尾都只是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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