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天, 彭麗娜神神秘秘的來找花槐“花槐啊, 告訴你一件事。你知道比我們大兩屆的那個校草蕭嘉和的事嗎?”

花槐莫名其妙“我哪裏知道去, 怎麽了?”

彭麗娜道“我和你說啊, 我們家不算超級富豪吧,那也算得上有錢, 是不是?”那是自然的, 彭麗娜的老爹手裏還握有寫字樓出租,絕對是個有錢人。

她繼續道“但是那個蕭嘉和,家裏搞房地産的, 妥妥是個鑲鑽石的富二代啊,人長的又好, 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前赴後繼的去勾引他呢, 啧啧啧,不瞞你說,我也對他也起過心思。”

花槐手裏拿着彭麗娜給的牛肉幹薯片,嘴裏吃着她給的草莓蛋糕,哪怕彭麗娜說的再無趣, 她也聽的津津有味。

“可前兩天, 他爸爸過來找我爸,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哎呀我的媽,知道了前因後果, 我差點自戳雙目,外表長的人模狗樣的,心咋就這麽髒呢!後來我爸告訴我, 這小子仗着自己家裏有錢,臉又好,不知道勾搭了多少女孩子,給他堕胎的都好幾個!”

“他不是有錢麽,把錢甩過去就行了,也不管人家受了多大的傷害。暑假他出去旅游,回來後他還是一樣的花天酒地,這次卻倒黴了,據說回來後一開始還好好的,後來就開始出現幻覺,總說有個女妖怪跟着他,晚上也睡不好,總說女妖怪死盯着他不放,沒幾天,他身體就垮了。”

“他爸媽急的不得了,送醫院又查不出什麽,送精神科,說是他有輕微的精神分裂,這名聲可不好聽,要是傳出去,他們蕭家就沒臉了。後來有人提醒他們,是不是遇着什麽髒東西了。他們就開始四處找人做法事。”

“你知道我爸爸的寫字樓不是出過事嗎,還是你來了才解決的,所以他們就找了我爸,估計想要請你出手呢。我和你說,這小子是咎由自取,你千萬別幫他。”

聽了一大串,花槐總算聽明白了,她道“你怎麽知道這麽仔細啊,人家就是來找你爸爸,也不會把兒子的底兜出來吧?”

彭麗娜道“嗨,他爸媽倒是想粉飾太平來着,誰是傻子啊,他媽說,那些女孩子不自愛,看見他兒子就主動的很,所以不能怪她兒子,現在的女孩子眼皮子就是淺,她兒子是無辜的!你聽聽,這能是好東西嗎?”

花槐道“我不會去毛遂自薦,假如他們找過來,我也會看能不能出手相幫,不會盲目插手。”

彭麗娜嘀咕“渣男真是活該。”

花槐把這個事轉頭就給忘了。

半個月後李越來找花槐,說是有一單解邪祟的生意,仔細一問,就是那個叫蕭嘉和的學長。

蕭家是通過彭麗娜的父親找上門的,彭老板雖然知道花槐是女兒的同學,他也沒有莽撞的直接把花槐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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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彭麗娜把玉清觀的事告訴了彭老板,說李大師因此還受了一場驚吓。彭老板十分懊悔,覺得是自己連累了李大師,遇着蕭家來打聽大師的事,他也就不敢胡言亂語,只是通知了李越,讓他們自己商量去。

李越也乖覺了,先問他們都找了誰,有沒有別人應下騰不出手的事。

蕭家連連搖頭,“玉清觀裏的大師也來過,法事也做了,毫無效果。”

李越還特意去了玉清觀,問蕭家的事他能不能接,把玉清觀的人臊的滿臉通紅,好說歹說才把他打發走。

他來找花槐的時候得意洋洋,“讓他們綁我,以後我就這樣惡心他們!”

花槐道“這個事我聽說過,那個蕭嘉和是渣男嗎?”

花槐從來沒涉足過什麽情情愛愛,對于渣男這個詞,也是從彭麗娜那裏聽來的。

李越道“那個我倒是不清楚,那這事到底接不接?”

花槐想了下“先去看看吧,沒說一定能解得了。”

于是李越和花槐去了蕭家,蕭母不忍心把孩子關在精神病院,就放在家裏照顧。

蕭嘉和确實有一副好皮囊,現在被折磨的憔悴不堪,也就沒了吸引人的資本了。

花槐一眼看到他就吓了一跳,然後眼裏冒出幾絲興味。

蕭母看見花槐,心裏就存了幾分懷疑,這麽年輕,懂什麽啊。不過人已經來了,不管年紀大小,能把兒子治好就行。

花槐開口“具體什麽症狀?”

蕭母想要解釋,花槐道“讓你兒子自己說。”

蕭嘉和咽了一下口水,低聲道“你不會說我神經病吧?”

花槐搖搖頭。

蕭嘉和就低聲道“大概在一個多月前,我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看到一個人首蛇身的女人朝我吐着蛇信,那時候我只以為是個夢,慢慢的白天我都能看見這個怪物,它就這麽不遠不近的看着我,後來,後來,它居然在慢慢接近我,我都快吓死了,我去看過醫生,醫生說我精神有問題!”

花槐道“伸手給我看看。”

蕭嘉和把手伸出來,花槐沒有碰他,只是看了一眼,“你看見娲族人的時候都在幹什麽?”

蕭嘉和茫然“什麽哇族人?”

花槐很有耐心的解釋“人首蛇身,那不就是女娲的形态麽,可你是不可能見到娲神的,你見到的充其量就是一個娲族人。”

蕭嘉和微微張着嘴,直直的看着花槐,心裏冒出了一絲希望,這個怪東西都快把他折磨死了,老媽請了好些大師,做了這麽多法事,什麽問題都沒解決,他還是能在夢裏見到這個恐怖的女人,現在好了,眼前這個漂亮的大師居然一口道破了那個怪物的來歷!這是不是說明,她是有辦法的?

花槐道“繼續說啊,你見到她的時候都在幹嘛?”

為了切身生命着想,蕭嘉和努力回想“沒幹什麽啊,就是去酒吧喝了一些酒,也沒喝多。”

花槐道“你要是隐瞞,我是幫不了你的。”

蕭母趕緊道“你這孩子,大師面前你瞞什麽啊,你又沒殺人放火,你怕什麽!”

蕭嘉和都快哭了“可我真想不起來我幹了什麽,都和平常一樣的。”

花槐嘆了口氣“提醒你一下,你那時有沒有接觸女人?”

蕭嘉和恍然,“啊,那個有,酒吧裏女孩子當然有了,我從來不會強迫她們的,也就和她們調笑了幾句。”

花槐道“那之後你再見到娲人的時候,是不是當天都和女人親密接觸過?”

蕭嘉和想了想,拳頭攥緊了,“是!确實是這樣!”

花槐似笑非笑,“你這個,很簡單,你中了蠱了。給你下蠱的人要你一心一意,你卻三心二意,所以才會招來娲人。還好你只是和別人調笑罷了,沒更進一步,要不然娲人就不會是單單吓唬你了,早就吸幹了你的精血。”

蕭家母子面如土色,蕭母戰戰兢兢道“那,那大師,您能幫幫我兒子嗎?錢您說,要多少都行。”

花槐道“這可不是錢的問題,想要解開蠱蟲,只能找下蠱的人,旁人是無能為力的。”

蕭母看着兒子,“到底是誰給你下的蠱,你怎麽就惹上那種人啦!”

蕭嘉和面色蒼白,帶着哭腔道“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沒和人結怨過。”

花槐道“這可不是結怨引來的,你這個蠱,是你自己心甘情願接受的。”

蕭嘉和如遭雷擊,半響喃喃道“是她?難道是她!”

蕭母急的拍他“你倒是說說清楚啊,到底是誰,我們給他錢行不行!”

蕭嘉和哭喪着一副臉,“媽,暑假我去旅游,遇到了一個女孩子,我看她長的清純美麗,就和她搭讪了起來,我沒想騙她的,她讓我發誓心裏只有她,哄女孩子的話有什麽難的,我就說了,我和她在一起一個月,後來要開學了,我就回來了。”

蕭母道“那你這麽知道是她給你下的蠱啊!你這麽就這麽不知道輕重呢,什麽女人都敢要!”

蕭嘉和道“肯定是她!她和我說過她們家鄉有個祝福情侶的習俗,還要我和她一起舉行了這個習俗,但是我想不過是哄她高興罷了,也就沒拒絕……”

花槐道,“你們換血了嗎?”

蕭嘉和的面色白的像紙,“她割破了自己和我的手,然後我們把手合在了一起,這個算嗎?”

花槐掏出一張符紙,取來清水打濕,符紙入水即化,然後她讓蕭嘉和把左手浸入水中,當左手從水裏拿出來時,大家都看到了他手掌心上的紅線,從手掌底部貫穿到中指頂部。

蕭嘉和恐懼的啊啊啊叫出聲,拼命甩着手,水花被他甩的到處都是,紅線紋絲不動。

等到水漬幹了,紅線也看不到了。

蕭母緊張的問花槐“大師,大師,求求你了,幫我兒子解了這個邪術吧!”

花槐搖搖頭“除了下蠱人,其他人是解不開的,你兒子心甘情願和她同生共死,主動接受了蠱,除非死,否則只能找到那個女孩才行。”

蕭母回過頭絕望的問兒子“那個女人呢?你快去聯系她,我們給她錢!”

蕭嘉和比他媽還要絕望“走的時候我沒通知她,後來她的聯系方式我都删除了,我找不到她了!”

最後蕭家母子苦苦哀求花槐給出解決辦法。

花槐道“我都說了無數遍了,只有找到下蠱人,讓她解開才行,我能做的只是讓你緩解一下,你以後只要不和別的小姑娘在一起,娲人就不出現在你面前,但是如果你忍不了,那麽後果就只能自負了。”

蕭家母子只能接受這個結果,花槐給了蕭嘉和一個木符,讓他随身帶着。然後她和李越告辭。

蕭母給李越打了一百萬,雖然這兩個大師也沒有徹底解決兒子的問題,但是人家畢竟把事情給說明白了,也給了解決方法,蕭母不會吝啬這點錢。

李越還好心的和蕭嘉和說“你再去找找那個女孩子,找到了好好說,找不到就請私人偵探,現在找個人還是不太麻煩的。”

蕭嘉和苦笑的點了點頭,知道自己不是神經病,原本能輕松一下,可立馬知道自己被下了蠱,他是再也輕松不起來了。

不過現在能好好睡一覺,也是這幾天不可多得的結果了。

又過了半個月,彭麗娜拉着花槐驚奇道“哎,我居然看見蕭嘉和來上學了!他不是得精神病了嗎?花槐,你是不是你幫他了?”

花槐搖搖頭“我幫不了他,他爸媽是找過我,我也沒辦法,不過以後他只要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生命危險是沒有的。”

彭麗娜眼睛睜的老大,半響哈哈大笑,她們正在一家甜品店裏,她這一笑,引來無數目光。

彭麗娜趕緊放低聲音,“哎呀媽呀,笑死我了,蕭渣男不能泡妞了!可不得憋死他!”

果然,蕭嘉和雖然上了學,他像變了個人一樣,清心寡欲起來,以前那些暧昧啊,處處留情啊,現在一概都沒了,他像是個苦行的僧人,同異性保持着絕對的距離,連說話都盡可能避免,不要說身體接觸了。

同學們都在議論他,他也沒在學校待多久,據說他的父母給他弄了留學,他很快就要出國了。

李越問過花槐“師父你真的解不了?”

花槐道“解得了,但是我不能為了他去傷害一個女孩子。我這裏解了蠱,那邊就要受到反噬,我幹嘛要替他承擔屬于他的因果啊。”

李越連連點頭,這真的沒必要啊。

蕭嘉和準備出國,彭麗娜不知道從哪裏得了小道消息過來告訴花槐“他們家是想出國找人給他解決問題呢,哼哼,洋道士難道就比國內的有能力了,反正我是不信的。”

花槐也沒感覺,“那就讓他們試一下好了。”

蕭嘉和出了國,他老爸确實出重金找了什麽神父之類的給他兒子解蠱。

想要神父出手,你首先得信教,蕭嘉和從小接受無神論教育,哪怕被下了蠱,他心裏對神明還是沒多大感覺的,為了解蠱去信教,上帝能幫忙才怪了。

神父幫不了忙,他們去找女巫,國外的女巫大多是騙子,他們一家花了許多冤枉錢,還是沒徹底解決。

他們花重金問花槐買了好些那個可以看到手上紅線的紙符,隔三差五自己看一遍,紅線牢牢的附在他手上,連淡化的跡象都沒有。

被逼無奈之下,蕭嘉和徹底清心寡欲了。他父母差點愁白了頭,兒子現在連女孩子的手都不能拉,以後還怎麽結婚生孩子,那蕭家是不是要絕後啊!

最後蕭父蕭母只能回國找那個被兒子半路抛棄的女孩子,人海茫茫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到,只能慢慢找。

這一日,花槐和彭麗娜去食堂吃飯,鄰桌的一個男孩子她居然認識,赫然是當初她和外婆剛來時,外婆給招魂的那個江家的江墨。

兩年多不見,當初的少年已經長大了好些,不過江墨還是一副疏離冷淡的模樣,獨自默默的吃着飯,吃完獨自走,非常的不合群。

花槐并不了解江墨,當初也不過是一面之緣,只覺得這個男孩子好像和家人不大融洽,其他的她也不知道。

江墨在這裏上學,不知道當初那個吓掉了魂的江白在不在呢。

花槐沒有刻意去了解江墨,江墨于她也不過是個陌生人,很快她就看見江白也在這裏學習。

這哥倆看起來感情倒是不錯,但是兩人性子不同,江墨獨的很,一直獨來獨往,江白卻極為長袖善舞,身邊一直跟着一群人。

花槐和他們哥倆不是一個系,更不是一個班,平時接觸的也不多。

不過這哥倆的模樣出挑,很快就能引起別人的注意,特別是女孩子們。

現在的女孩子也實在,不會單看你的外貌,知道江家家境頗好,上前獻殷勤的就比較多,這也不是勢利,人都會趨利避害,只要不用下作手段,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無可厚非。

就是男的,心裏也巴望着能娶個家境殷實,讓自己少奮鬥幾十年的老婆呢,沒什麽可上綱上線的。

不過這哥倆都有些不解風情,江白是對誰都一副溫和的笑臉,看不出特別喜歡誰,誇贊每一個人等于一個都沒誇,他對所有的女孩子都溫柔有禮,那就等于誰也沒接近。

江墨就更簡單了,那個欠他錢的表情就能吓退一幹女孩子,女孩子們确實想接近長得好家境又富裕的男孩子,可誰也不是受虐狂,幾次接觸下來人家不理會,那也就算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孩子遍地都是。

新學期一片平靜,花槐的學生生活也頗為惬意,直到桂花領回來一個生魂,桂花如今不是整天待在花槐身邊的。

花槐又不是養鬼,桂花有了自保能力,想出去溜達,她都同意,只要她別吓唬人就行。

在外溜達的桂花把這個叫紀香的生魂帶回來的時候花槐都吓了一跳。

她問桂花“怎麽來的?”

桂花抓抓頭“就在外頭遇上了,然後我覺得她奇怪,看了她幾眼,然後她就死跟着我不放,甩都甩不掉啊。”

紀香熱切的看着花槐“你看的我的,是不是,你能看到我的,是不是?”

花槐道“你這麽大個魂魄立在我面前,我當然能看到。你為什麽不回去?生魂離體太久,身體機能斷絕了,你可就真死了。”

紀香開始嗚嗚嗚的哭“我回不去了,我的身體被人給搶了,我連我家都回不去了,沒人能看到我,一個都沒有,我想找人幫忙,可沒有任何人理我,嗚嗚嗚嗚……”

花槐頭疼,“你別哭啊,慢慢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不清楚,我就是想幫也幫不了你啊。”

根據紀香的說法,她今年也不過剛剛十九歲,也是一個大學生,不過她的成績一般,上的大學是藝術類大學,學繪畫。

紀家有錢,也不需要女兒将來上班補貼家用,家裏的錢就是養女兒幾輩子都行,只要她不給家裏惹事就行。

紀香從小到大做的都是米蟲,根據她自己說的,她壓根就沒得罪過什麽人,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一直在外面溜達,回家也回不了,還是看到了桂花,桂花把她帶離了她能轉悠的固定地方。

紀香是桂花惹回來的,花槐讓桂花先陪着紀香,她不是警察,是學生,還要上學呢。

好在紀香不是傻的把自己家住哪裏都忘了的生魂,她們眼巴巴的等花槐星期天放假,然後才能帶她回紀家看一看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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