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畢竟聖主轉生好幾次也不是白搭的, 她愣是嗅到了危險氣息, 然後用了個替身, 她自己打扮成一個彎腰駝背的拾荒老頭離開小區, 接着眼睜睜的看着林軒帶人撲進了自己的房子。
她的目光深冷,低頭彎腰慢吞吞的離開, 真是太倒黴了, 破綻肯定出自那個小弟,聖主另外去了一處安全屋,她現在的安全屋越來越少了。
除非她躲入深山老林, 要不然被林軒找到是遲早的事,可她還要拿回自己的筆, 不能就這麽走了。
聖主躲在新的安全屋裏咬牙切齒, 小弟從療養院回來就找不到娟姐了,他一下子就心慌了。林軒找到個傀儡,心裏正在懊喪,他查找了聖主轉生成為柳娟後的行蹤,又封掉了幾個聖主已經暴露的賬戶和銀行保險櫃。
看見小弟, 他一時間也沒抓捕, 就想看看聖主會不會同他聯系,直到小弟身上的詛咒發作,林軒也沒看到聖主出現, 他就明白這個滑不溜手的女人又一次逃脫了。
但是這次他的網又收緊了一些,柳娟上了通緝人員名單,她的身份證和各種證件都被凍結, 她連出門都難了。
這些對聖主來講問題不大,她有法子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都聯想不到通緝犯,不過被這麽步步緊逼,聖主也很惱火。
她很長時間都沒這麽狼狽了,都是因為自己的筆不在身邊,她不敢有什麽大動作,要知道這回這具身體不能用,她就徹底沒機會再來一次了。
她得小心再小心。
可這種憋屈日子不是聖主能過的,林軒跟一條瘋狗一樣追着她不放,她現在連小弟這樣的豬隊友都找不來一個。
聖主憋在屋子裏面色鐵青。她翻着私家偵探找來的花槐的資料,薄薄的兩張紙,關系簡單的發指,最親密的外婆和徒弟李越都在療養院,而那裏聖主是絕對不敢去的。
小弟拍的視頻傳了一些給她,她一眼就認出療養院外面的是謎蹤陣,裏面不打開通道,外面的人一輩子都別想進去。
她現在幾乎兩手空空,孤身去闖療養院那是找死。
聖主把目光放在花槐的其他關系上,兩個學校裏的好朋友,舒潋滟已經出國了,剩下的只有彭麗娜。
彭麗娜已經和江墨結了婚,小夫妻生活的很是甜蜜,如今的彭麗娜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聖主目光微動,看樣子只能從花槐的朋友身上下手,綁了彭麗娜讓花槐拿自己的筆來交換,只要拿到筆,她就有活路了,頂多再去鄉野之地發展,祭品還是能找到的。
聖主從來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她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然後開始跟蹤彭麗娜。
彭麗娜和江墨正處在創業階段,彭麗娜怕江墨天天吃外賣不健康,每天拿着保姆做好的飯菜,自己挺着肚子給他送餐。
小夫妻兩在狹小的辦公室裏膩膩歪歪的吃飯,都覺得十分香甜。
彭麗娜一直随身帶着花槐給的護身符,可她不會天天拿出來看一眼,這天她剛送完飯,自己準備開車回去,她剛到車邊,一個農婦打扮的女人就走過來,“這位太太行行好,能給我幾塊錢買些吃的嗎,我的女兒就在那邊,她快餓死了。”
彭麗娜尋聲看去,然後特意看了一眼農婦指的地方,然後她驚訝道“沒有啊,那裏沒孩子啊,你的女兒是不是跑了?”
農婦面色一變,退後幾步,趕緊道“哎呀呀,這孩子跑哪裏去了!”障眼法沒起作用,彭麗娜并未看見什麽小孩,聖主也感受到了護身符的威力,她緊走幾步也不見了人。
彭麗娜有些莫名其妙,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她沒發現自己帶着的護身符已經變了色。
假扮農婦的聖主躲在暗處咬牙切齒,這個女人居然帶着護身符,這個符的威力很強,憑聖主現在的體能,不用法術迷惑,她也不能強行擄走彭麗娜,看樣子得另找辦法了。
花槐給過彭麗娜不少護身符,除了紙做的,還有桃木的,玉的。有句話叫東西多了不值錢,彭麗娜倒是沒把花槐給的護身符亂扔,她把紙符長年放在錢包裏,桃木的挂在車裏,原本那塊玉符她還戴着,現在不是懷孕了麽,她就什麽首飾也不帶了。
普通人遇着鬼怪的幾率畢竟少,再說她錢包裏一直帶着護身符呢,不過她沒發現錢包裏的護身符已經變淡了。
聖主試着接觸了彭麗娜幾次,每次都被護身符擋住,直到彭麗娜身上的符徹底沒了效用,聖主總算等來了機會。
這天彭麗娜又去逛商場買嬰兒用品,還是和母親一起去的,新手媽媽總有數不清的東西要買。
懷孕後的女人上廁所的頻率會逐漸變多,彭麗娜和母親逛了一會兒商場,又吃吃喝喝的,過了一會兒她就讓母親在商場的凳子上坐着休息一下,她要去上個廁所。
聖主打扮成一個清潔工跟了進去,這次彭麗娜沒了護身符,聖主極為順利的把彭麗娜給帶走了。
□□左等女兒不來右等女兒不來,只能拿着大包小包去廁所找她,哪知道找來找去找不到,這下子□□慌了!
她手忙腳亂的打電話給彭父,再打電話給江墨,不一會兒兩個男人都到了,□□哭哭啼啼的講了事情經過,“我找過了,我把這裏所有的廁所都找過了,就是不見娜娜,江墨啊,這可怎麽辦啊!”
能怎麽辦,只能報警啊,
警方覺得在商場裏走丢一個孕婦的幾率實在太低了,一開始認為這孕婦是不是和家人鬧矛盾,故意跑了躲起來呢。
□□有些歇斯底裏,“我家娜娜脾氣可好了,今天是她讓我陪着來買嬰兒用品的,我們沒矛盾!我女婿也沒和她吵架!”
江墨抱着□□安慰了一通。
警方調查監控,确實看到彭家母女有說有笑的在商場買東西,不存在鬧矛盾故意出走的前提。
監控也看到了彭麗娜走進衛生間,但是就是沒看見她出來。
江墨也盯着屏幕,他忽然指着一個低着頭推着清潔車的人道“這是商場裏面的清潔工嗎?”
請商場負責人來看,他忍了半天猶豫道“不太像啊,衣服什麽的倒都是我們那裏的工作服,可這口罩帽子戴着我也認不出了。”
江墨冷靜道“那就麻煩您問一下,這個時間段是那個清潔工進去搞了衛生。”
最後反饋回來的結果就是沒一人在這個時間段裏進去打掃衛生。
□□面色煞白,“這什麽意思,有人把娜娜拐走了?”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彭父趕緊上前抱住妻子。
無緣無故綁架一個孕婦,警方立馬展開了調查。
江墨蒼白着臉,檢查彭麗娜的随身物品,她要上廁所,自然就帶了紙巾,自己的包都沒帶。
江墨看到了彭麗娜錢包裏已經化成碎紙灰的護身護,他把自己的護身符手忙腳亂的拿出來看,這是彭麗娜塞給他的。
他的護身符還是好端端的。
江墨一個電話打給了李越,要花槐趕緊過來。李越正想上山找花槐,花槐已經下來了,她沉着臉,“你打電話給林軒,聖主綁架了彭麗娜,我這就趕過去!”
李越張着嘴,馬上打電話。
林軒也随即趕了過來。
花槐這是動了真怒,她見到江墨後只有一句話,“你放心,我擔保麗娜和孩子都安然無恙!”
江墨面色發白,神情還是鎮定的,“麗娜的護身符碎了,所以我才找的你。”
花槐道“什麽符?”
江墨道“她放在随身皮夾裏的紙符。”
花槐看了一眼道“聖主瞄上她好幾天了,這個符替她擋下了好幾次攻擊,她應該把我給的玉符戴着,玉符可保母子平安。”
江墨也十分後悔,“她說有了孩子,首飾都不戴了,所以就連玉符也脫了下來。”
花槐道“你們只是受了我的連累,你放心,麗娜會沒事的!”
花槐施法想要查到聖主把彭麗娜帶去哪裏,但是一直得不到準确的消息,哪怕老巢沒了,聖主畢竟不是什麽弱雞菜鳥,她還是有些手段的。
然後聖主親自打電話給花槐,電話裏聖主哪怕竭盡全力想要裝的沉穩冷靜,還是洩露出了一絲咬牙切齒般的恨意,“想要你的朋友母子平安,帶着我的判官筆來見我!”
判官筆早就被花槐給毀了,她如何帶了去見聖主?想要拿一支普通筆去糊弄聖主那也行不通啊。
林軒道“我那裏有些道具,可以欺騙一下聖主。”
花槐搖了搖頭,“那支筆是她的魂器,她現在法力低微,魂魄受損才沒感應,要是拿到她面前,假的一眼就會被認出來。她不傻,沒有筆她絕對不會把麗娜交出來。筆的事我去想辦法。還是拜托你盡力找一下麗娜。”
林軒義不容辭,科技和法術都用出來,就是為了能找到彭麗娜。
花槐為了聖主第二次回到地府,她要借一支判官筆。
鐘判官早就等着花槐了,他看見花槐道“大人,判官筆借給你,所産生的後果就得您負責,您知道的吧?”
花槐點點頭,“我明白,并不單單因為彭麗娜是我的朋友,她是受我牽連才被聖主綁架的,不是她,哪怕聖主綁了一個普通人,我也不能坐視不理。魂魄可以投胎有來生,一個人卻只有一輩子,下輩子哪怕魂魄相同,也就不是他了,我要盡我的力去救人。”
鐘判官奉上自己的判官筆,花槐接過筆,對着鐘判官深深的行了一禮,鐘判官沒有避讓,受了花槐一禮。
判官筆沒有固定形态,不過鐘判官的筆倒還是中規中矩的一支筆,鐘判官交出筆就把自己留在筆身上的印記抹除了,現在這支筆就是一件真正的無主神器,那功效比聖主那支山寨版的,不知道大了多少。
花槐把筆帶出來,然後她靜靜的看着這支筆,接着開始動手煉化,要是不煉化,半路筆跑了,她都沒地方追去,神器可是有自己意識的。
花槐沒有把判官筆煉成自己的所有物,就是和器魂溝通了一下,讓它知道現在能做主的是花槐,讓它安靜待着就行。
聖主給出的地點是郊外的水庫附近,那裏人煙稀少,綠植茂盛,四通八達,逃跑和躲藏起來都很方便。
林軒甚至馬上派人監控了那裏。花槐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約定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