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At 57.陽炎眩亂
“啊，接通了接通了！居然真的可以接通，這還真是不可思議呢。”
“這位聽衆你好，恭喜接通我們的連線噢！實際上我的節目并非那麽難接通，沒什麽不可思議的啦。”
“嘛，我說的并非這個意思，不要在意。”從耳機裏傳出的，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女聲。
“好的這位聽衆，請問你有什麽煩惱呢？”
“你有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嗎？”
“……這個開場白，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第二十期節目接通的那位神秘聽衆，開場白和今天這位差不多。
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诶？是這樣嗎！？”對方有些驚訝，“不過，我是第一次打電話進來噢。”
“……我只是随便說說，不用在意，那麽，請你繼續往下說吧。”
“因為某個契機，互相認識的少年少女們不得不循環重複同一天裏發生的事情。”
“啊……難道你說的是‘夏空のモノローグ’這個游戲嗎？我有聽說過，不過并沒有玩通關呢。”
“夏空のモノローグ……嗎？嘛，雖然都是在夏天發生的故事，不過，和這個并沒有什麽關系呢。”
“噢噢……”
太好了，如果要在這裏給我劇透就糟糕了……
“正好就是在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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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沒錯，今天是八月十五日嘛。”
“的确是這樣。”
“在八月十五日，因為某些原因，少年少女們都會迎來同一個結局。”
“是什麽樣的結局？”
“是——死亡噢。”
“诶……難道這個故事，會和《魔法少女小圓》裏那樣，曉美焰跳轉無數平行世界只為保護好鹿目圓香差不多嘛？”
“啊，這個故事我也有看過。不過，我說的這個故事的發展原因要更為複雜。總而言之，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就是因為有人不想讓大家死掉，所以時間才會在這一天裏巡回逆轉。”
“嗯……這樣的故事，現在有許多人都喜歡寫類似的呢。”
“也許是這樣。在這其中，其實還有一個不斷循環的故事。”
“你繼續說。”
“無數次看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死去的少年，只能不斷地重複着她以不同方式死去的場景……要猜猜看嗎，這個故事的結局？”
“唔……男孩子在悲痛中死去了？”
“死去……嗎。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可能這個故事，只會成為平凡無奇的故事吧？他最後選擇的，是由自己代替女孩子死去——”
“诶……？”
“也就是說，以自己的死亡來結束了這無聊的循環。”
“還、還真是有勇氣呢，這位男孩子。”
“畢竟那是自己喜歡的人，沒錯吧？如果會有兩人中只能活下來一個人這種情況的話，小零你會怎麽做呢？”
“我會怎麽做嗎……？”
我托着臉，尋思着這個問題的答案。如果我是我和他的話……
在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他的樣子。是他的話，一定會說出“只要你能活下去的話，就算犧牲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之類的話語吧。
可是，我的話，同樣也希望他能夠活下去……
——為什麽媽媽會同意爸爸放棄當偶像這件事呢？
——因為，我接受了他對我的愛啊。
……奇怪，為什麽在這種時候，我會想起之前和媽媽說過的話呢？
如果是按照媽媽的話來說的話，遇到這種情況，接受了他的愛的話，就是會同意“他為了我死去”這件事情嗎……？
……果然，我還是無法理解媽媽的選擇。
“啊，抱歉，好像讓你覺得困擾了。不用回答的話也沒有關系噢。”也許是見我太久沒有說話，聽衆打破了沉默。
“并沒有覺得困擾，只是想不出答案罷了。”
“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是很難做出抉擇的吧……？”
“嗯，大概是這樣的吧。”
不……
對我來說，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從一開始就有。
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選擇“讓對方活下去”。
只是想起了媽媽的那番話語，讓我變的難以做出選擇了而已。
……這是關于“愛”的選擇。在這個上面，我無法立馬作出決定。
“那麽，我繼續往下說咯？”
“好的，你說吧。”
“總之，剛剛故事裏的那位少年活了下來，遇到了和他同樣遇到過某件事情的其他少年少女們。然而，少年少女們卻會在八月十五日死去，不想讓大家死去的某人，讓這一天不斷地重複——差不多就是這樣的一個故事。”
“嗯，這個在剛剛也說的非常清楚了。”
“可是，如果故事只是單純的從這個時間點出發的話，故事也就會變的單純。因此，重要的其實并不只是這個故事，還有——這個故事發生之前的事情。”
“啊，我同意你的這個觀點！如果故事會回溯到過去，讓讀者發現故事從以前就開始串聯起來的話，會更加有趣呢。”
“嗯……所以，這個故事的最開始，是某個長生不死的妖怪，為了和愛上的人類男子一起生活下去，而創造出了一個永無終結的世界。”
“壽命不同這一點，的确會非常的虐。”
“可是妖怪最後終于發現了，是因為自己的存在才會讓自己的愛人陷入不幸。于是，妖怪她獨自一人去往了那個世界，就算人類一直在等待她的歸來，可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這真是個讓人悲傷的故事，後來呢？”
“在許多年之後的未來，因為塌方而被卷入那個世界的夫婦，只有丈夫活着回到了這個世界。于是開始着手于對那個世界的研究。”
“嗯……許多故事的起因都會是至愛之人的死亡。”
“他收養了和他經歷過同樣遭遇的三個孩子。為了把妻子帶回來，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學生當做試驗品。”
“這……他這樣的行為，絲毫沒有顧及到妻子的感受吧？他确定為她的妻子犧牲了這麽人，她的妻子會為此感到幸福嗎？不如說，會認同嗎？”
“誰知道呢……”她描述這些故事的時候，語氣是那麽的清淡，就仿佛只是在說故事，和自己絲毫沒有關系，“在那之後，發現了父親在做這種實驗的女兒，為了阻止父親的計劃，從教學樓的頂樓跳樓自殺了。”
“這……這樣的話，那位父親不就得不償失了嗎？以及，這個故事，我好像在哪裏聽說過。”
“是嗎？也許是弄錯了也說不定噢，畢竟這個故事……”她欲言又止。
“這個故事？”
“不，沒什麽。總之，少女自殺，是為了阻止她的父親。”
“即使知道父親是為了自己的母親？”
“即使知道父親是為了自己的母親。”
“不過……”她繼續說着，“在這種劇情的故事裏，父親這樣的存在通常都是作為反派BOSS出現的不是嗎？”
“嗯，你說的很對。”
“所以，這個故事的結局……雖然還沒有迎來終結，不過我想，一定是少年少女們終于脫出了這個循環，會好好地長大成人吧。”
“一定是這樣！不然的話，這個故事就太消極了。可……說父親是BOSS這件事本身，就是因為主角是少年少女們的原因吧。換個視點的話，父親也情有可原不是嗎？”
“的确是這樣……像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無法準确地得出結論的……”她的聲音漸漸變小了。
“嗯……那麽，換我提問了可以嗎？”
“诶？這當然是沒有問題，小零想要問什麽呢？”
“那當然是你的煩惱啊！畢竟，這是煩惱商談電臺不是嗎？”
“煩惱嗎……唔，要說的話，的确有一個吧。還記得我剛剛在故事裏所說的，那位為了阻止父親所以自殺死去的女孩子嗎？”
“當然記得。”
“雖說是為了大家才選擇自殺的，可在她死後，有許多人都為此感到悲傷。甚至有人為了不忘記和她以前的記憶，選擇閉門不出，不斷索取着過去的記憶……多少感覺，還是對不起他們的吧？”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一樣，她又繼續說着，“啊！這只是因為我代入了故事，所以才煩惱而已……！”
“我也有這種時候！因為代入感太強所以感到難受……”我說，“可是，大家所喜歡着的，難道不就是這樣子的她嗎？相信那些為她感到悲傷的人，若是知道了真相，也一定可以理解她。并且，她也同樣相信着大家的對吧……？是大家的話，一定沒有問題的。”
……
“嗯……”過了好一會，她才擠出這一個音節，帶着些許哭腔說，“的确是這樣，是大家的話，一定沒有問題的。”
“所以，不要煩惱啦。我說的這些話，不知道會不會有用……”
“小零所說的話，确确實實地激勵到了我呢。只要這樣就足夠了，我相信我所做的都沒有錯。”
她深吸一口氣——
“那麽，我要繼續去戰鬥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購買正版的小天使】
【謝謝千鳥的地雷】
聽衆是《陽炎project》/《目隐都市的演繹者》裏的楯山文乃，說的也就是陽炎本身的劇情
小零會覺得某些故事在哪裏聽過，是因為【Act 23.結末】這章裏的那位聽衆同樣有提到過這個故事中的某一段
文乃說“居然真的可以接通，這還真是不可思議呢”是因為，她這個時候還處于陽炎的世界裏，所以沒想到能夠接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