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封臂
童酒甩了甩手腕,這“封臂”她是才從爺爺臨終前留給她的古籍中學來的,還不是很熟練,看來以後得多加練習。
童酒走到梁樂跟前,見梁樂還呆愣的看着她,她指了指他身後問道:“她沒事吧?”
梁樂還沉浸在方才一幕的震驚中,他這才想到自己的姐姐,趕緊将人扶了起來,那女子撐着梁樂的手臂,專注的打量着童酒。
“你……你……,你怎麽突然這麽厲害??!”梁樂想到她不是那什麽異能廢柴來着嗎??
“這個?我覺得我一直都挺厲害的。”童酒面色平淡。
“啊……,哦,剛才,剛才真是謝謝你了!”梁樂雖然好奇,但也不願揭人短處或探人秘密,況且現在也沒時間讓他們多說。
“你先帶她去卡車那邊吧,她好像需要休息。”童酒看着那女子虛弱的樣子提了個中肯的建議。
“梁風,我叫梁風。”
那女子看着童酒,有氣無力的說完這句話才暈了過去。
“哦。”
童酒默默記下,就準備轉身對付喪屍。
“童酒,小心點。”
“你知道我名字?”
“嗯,畢竟你大名鼎鼎啊。”
“哦。”
“我相信你以後會更加大名鼎鼎,如雷貫耳的,是真的大名鼎鼎。”梁樂想到了什麽似的,對着童酒咧嘴一笑,他的笑容帶點孩子氣,同時也充滿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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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謝謝。”他在誇她吧。
……
前鋒隊被變異喪屍拖住了腳步,梅景在卡車旁安靜的呆着,他有點頭疼,童酒這不省心的,一個眨眼沒注意,人就不知跑哪去了。
雖然大部分喪屍都被前鋒隊員解決了,但還是有些漏網之魚,已經慢慢接近了卡車。
一個後勤隊隊員正小心謹慎的注意着卡車周圍的動靜,此時,一個鬥屍爬上了那隊員右側的車頂,正要往那人身上撲去,卻突然不受控制地轉移了方向,跳下了車,然後不引人注意的跑到了卡車南邊,現在沒有隊員防禦的地方。
梅景輕松的從五米高的樹枝上跳下,走到鬥屍跟前,他伸出一只手,手臂上漸漸黑霧缭繞,越來越濃。
鬥屍就這樣站着,嘴裏發出本能抵抗的“咕嚕”聲。
梅景看着眼前醜陋的東西,嘴裏輕聲念叨着:“試試看吧。”
說完,他一只手五指張開擋住鬥屍的面門,離鬥屍那略微腐爛的臉僅僅一尺的距離,那濃重的黑霧不僅從手臂上溢出,連整個身體都開始被其漸漸籠罩,四周刮起一陣強風,梅景身邊逐漸形成了黑色的漩渦,他的衣服被吹的獵獵作響,額發也被風吹的撩了起來,在眼前肆意飛舞。
梅景前方的鬥屍則開始伸出一只手,直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開始往旁邊扭去,僵硬機械的脖頸發出輕微“卡嚓”的聲音,梅景看着這一幕,嘴角微揚,露出抹笑容。
卻沒想,那鬥屍卻好像察覺到了疼痛一般,開始劇烈的反抗,梅景嘴角采笑意散了,舌頭抵了抵右側牙根,單手一捏,那喪屍就自行扭斷了自己的脖子,然後緩慢的倒了下去。
而梅景也踉跄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摸摸鼻子,手上有濡濕的感覺。
果然現在想控制這種程度的喪屍,還是有點難度。
“爺,你不該強行融合的。”
“是啊,爺,你看你都流鼻血了!!”
梅景的肩上扒着五個全身透明的小人,幾個排排站着,七嘴八舌的在梅景耳邊聒噪。
“看來,得加快我的計劃才行呢。”梅景仰了仰頭,想控制住還在往下流的鼻血。
“叫你們調查的事呢?”
“爺,那人是中央聯盟的監察者。”
“果然如此。”梅景了然的笑笑。
喪屍最先襲擊北邊,隊長吳力解決掉自己方向的喪屍後,帶着隊員趕到北邊支援時發現整個大範圍的場地上只有一個看着有點頹喪的女人,那個後勤隊有名的“廢柴5+小姐”,以及她身旁一地的黑灰。
他攏了攏眉看着童酒問道:“沒受傷吧?”
“沒有。”
“其他隊員呢?”
“這裏……”童酒側着腦袋向他指了指地上幾個被啃食的不成樣子的前鋒隊隊員。
“這是怎麽回事?喪屍的屍體呢?”
童酒再指指地上的黑灰。
“……”
“誰幹的?”
“我燒的。”童酒面容平靜,毫無波瀾的應道。
吳力仔細觀察了一番四周的戰鬥情況,再仔細看了看童酒,擰眉深思。
“你還有空做這種無聊的事?!”前鋒隊員中,一人聽見童酒的話,怒不可遏,他的隊友如此犧牲,這人卻在這裏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
“我們走吧……,不能讓他們的犧牲白費。”吳力制止住隊員的發作,現在沒時間再耽擱了。
“等等。”
童酒走到那幾個犧牲的隊員跟前,指尖夾着一張黃符,她低頭默念咒語,将符扔到屍體上,屍體便自燃了起來,金黃色的火焰熊熊燃燒着。
“你做了什麽?!”
“不能收屍,那燒了也好過暴屍荒野或者屍變。”
“……嗯。”
“你那是什麽燃料紙嗎?”
“……”
梅景回到卡車旁時,衆人都已差不多集合了,梅景一眼就看到了童酒,他走到她身邊,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雖然梅景的眼睛大部分被額前的頭發遮住了,但她就是能感覺到他眼裏的熱切,一如當初他硬要跟着她的時候。
童酒有些疑惑,她看了看梅景,突然略微詫異的說道:“梅景,你流鼻血了。”
“什麽?啊……好像是。”梅景仰着頭,試圖将鼻血逼回去。
“喲,到了這裏還能讓人春心萌動啊,真是活見鬼了!”
旁人聽了他倆的談話,更加鄙視兩人。
大家警惕着四周,迅速的上車,後勤隊隊員将糧食車開走,其餘幸存下來的隊員一部分擠在第一輛糧食車開路,一部分坐在最後一輛斷後。
坐在車裏,梅景一直微仰着頭,一會兒,終于止住了鼻血。
他感受着身邊童酒的氣息,極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才随意的靠在車壁上。
一路上,氣氛十分安靜,沒有一人說話,這是個即使悲痛也要随時警惕着的世界,或者說沒有時間讓人去悲痛或緬懷的世界。
有驚無險的回到軍團基地,隊長向上級彙報了任務情況,見沒有其他指示便讓大家下去休息。
夜裏子時,童酒穿好衣服,一個人到了練習場上,現在場上空無一人,十分安靜。
她找了個舒适的地方盤腿席地而坐,雙手放置在腿上,定息凝神,開始十年如一日的修煉,道法修習中最基本的“煉将存想”。
梅景尋着那股若有若無的迷人氣息到練習場上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一個寬衣寬袍的女人,盤腿席地而坐,她的周身隐隐發着金光,蓬松的頭發随風而動,露出了整張清秀的臉龐,梅景手插進額發裏,将頭發往上撥,露出了他完整的臉,只是這側臉上依然有一塊青色的印子,像是被人給揍了的痕跡。
梅景斜靠在柱子上,突然感覺鼻間一股熱流,他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果然又流血了,那玩意兒上記載的還真是沒錯。
童酒現在正在引“氣”入體,內煉神氣,梅景不由自主的緩緩走近她。
童酒察覺到了有人靠近,在見到來人是梅景時,她仰頭看着他,氣息調停了才問道:“你來這幹什麽?”
“你呢?在做什麽?”
“打坐修煉。”
“這樣啊。”
“童酒,我難受睡不着,怎麽辦?”
“難受?為什麽?”
梅景蹲下身子,與她平視,他湊近她,盯着她純粹的雙眼,平靜的呼吸,也不說話。
這樣對視了一會兒,童酒酸痛的眨了眨眼,她有點奇怪,梅景這是什麽意思?
“梅景?”
“沒事,你好好練,我先回了。”梅景說話如常帶着點尾音,他又深吸了口氣,才緩慢起身,像拍寵物一樣拍了拍她的發頂,然後轉身準備離開練習場,在轉過身的瞬間,他想到了什麽,舌尖微抵牙根,在陰影中不着痕跡的揚了揚嘴角,留給童酒一個挺拔清俊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