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驅龍卷水
姜玉擡起童酒的手臂,終于控制不住的,湊近了那鮮紅的具有極致誘惑的香甜血液,他俊秀的鼻尖觸到了小童酒的手腕皮膚,更接近那誘人的香甜,姜玉控制不住迷醉的閉了閉眼,然後他沿着那流下來的血跡舔了上去,直到将四散的鮮血舔舐幹淨,姜玉才放開了小童酒的手。
他沒有觸碰到她的傷口,只是剛才他一握住小童酒的手臂,不知怎的,她的傷口便漸漸沒再流血了。
梅景看着姜玉舔舐小童酒的血,眸光微沈。
吸食了小童酒的鮮血,姜玉的眼珠子好像更紅了,他看着小童酒,卻不改冷漠:“以後別那麽蠢。”
童酒撓了撓頭,面色有點不善的看着姜玉,她讓他吸血,還是她這種上天入地的極品血,他居然又說她蠢。
爺爺都不讓他吸血的,更不要說是她的血了,小童酒真的有點生氣了,但她生氣也只是眼睛微微瞪圓,其他表情倒是如常。
姜玉看她圓溜溜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冷漠的轉過了身去,微抿了抿唇。
小童酒看着他離開,手上的疼痛才驚醒了她,她這才又開始哼哧哼哧的包紮。
梅景看着她粗糙的包紮手法,啧啧搖頭,他拉近畫面到了她身邊,看見她寬大的褲腿下露出的小腿上也是各種新舊交替的淤青烏紫痕跡,梅景突然有點想摸摸小童酒的頭。
小童酒包紮好了手肘,按了按傷處,疼的咧了咧嘴,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吹了吹,自言自語的對自己道:“童酒不疼。”
梅景笑了笑,這丫頭以為包紮好安慰自己兩句就行了嗎,傻姑娘,也不知是跟誰學的技術,實在爛透了。
迷霧漸漸散盡,童酒的夢結束了,梅景睜開眼,打了個哈欠,采炁的時間已足了,他的身體也早已平靜下來。
這樣想着,童酒也緩緩睜開了雙眼,她一睜眼就見對面的人一眨不眨的瞧着自己,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些不确定的問道:“還沒結束?”
梅景看着童酒,扯出一抹輕佻又帶着點溫柔的笑,直把童酒看的莫名其妙。
梅景沒有放開手,而是徑直起身将童酒緩緩拉了起來:“從現在開始的這一天內你會比較虛弱,這期間最好不要使太多手段,乖乖呆着。”
童酒安靜的看了他一眼才說道:“一般來說我自保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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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酒将自己的手抽出,提步緩慢的走向宿舍,她腳步有些虛浮,第一次采炁難免有些不适應。
梅景看着她不穩的身形,腦子裏突然冒出方才夢中見到的受傷小姑娘,他撩了撩額前的黑發,然後大步流星的走向童酒,在童酒還未反應過來時,他便攔腰将她抱了起來,還順手不着痕跡的掂了掂,丫頭看着清瘦,沒想到還挺重。
童酒一臉懵的困在他懷裏,一只手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衣服領子:“你做什麽?放我下來。”
“別動,我抱你回去,既然是我采了你,才讓你如此虛弱,那我就應該負起責任,這是一個男人應有的擔當,小酒兒,你乖一點,不要剝奪我作為男人的尊嚴。”梅景低頭看着她,勾着尾音說話。
童酒:“……”她覺着他說的在理,但為什麽她總感覺好像哪裏不對?
內景裏,幾個小鬼湊在一塊兒。
“爺又忽悠人了。”
“可不是,又欺負老實孩子……”
“啧啧……”
梅景關閉了內景,抱着童酒走向女宿,薄唇微揚。
女宿沒有門禁,只要登記了身份,男隊員也可以短時間進入,這裏面監控設備完善,何況在異能者女人堆裏,也不怕會有人心懷不軌。
梅景一路穩穩當當的抱着童酒到了她的宿舍門口,童酒本想下來,梅景卻不讓,童酒在梅景懷裏擡手刷了指紋,梅景打開門然後直接抱着人往床邊走去。
在梅景将童酒放在床上時,童酒一直呆呆地看着他,梅景見人又在神游,俯身敲了下她的額頭,然後湊近她聲音幽幽的:“小酒兒,不用謝。”
“……”童酒想說的話一下子被噎了回去,她無言的看着梅景,氣有點不順。
“別踢被子,好好睡覺,晚安,小童酒。”梅景看她的表情,心情愉悅的笑了聲,長大了的童酒好像偶爾也挺可愛?
梅景說完就轉身準備離開,在走至門口時,他聽見身後傳來淡淡一聲:“我已經不小了。”童酒說完這句又接着道:“晚安,小梅景。”
梅景拉開門,嘴角勾了勾,丫頭在跟他抗議呢。
第二日,童酒起的比往常稍晚一些,再過兩日他們就要離開了,童酒決定找姜玉再把這三區好好逛逛。
她正往家屬營走去時,突然空中警鳴大作,童酒本以為是喪屍又攻城了,卻沒想擡頭一望,家屬營那邊濃煙密布,打着卷的升向半空,不一會兒又是沖天的火光,幾乎映紅了半邊天。
這是失火了?
童酒趕緊往家屬營裏跑去,靠近了些,只見幸存下來的一群人皆慌張驚恐的從營地裏往訓練場跑,離炙熱的火光近一點的地方,站着一些水系及土系的異能者,他們使出渾身解數試圖控制火勢,各種或大或小的水柱、水瀑,土覆輪番上陣,卻也只是杯水車薪。
這火勢蔓延的極快,如一條憤怒的火龍頃刻間就吞噬了幾乎大半個營地,借着風勢,更是所向披靡勢不可擋,一時間衆人只能傾盡全力疏散人群,并且竭力控制火勢蔓延的速度。
童酒掃了一眼全場,一些普通人拿着消防工具在滅火,場上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水火相遇的滋滋聲,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吵的她頭暈,她四下裏看了看,然後一個人往營地西邊的高地上跑去。
童酒找到一處高地,撩衣盤腿坐下,迅速咬破舌尖血,手指輕點,在空中書“至緊符”,連書三道,然後呵的一聲,嘴裏念念有詞。
只見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好好的豔陽天竟突的變了!
童酒額上溢出了豆大的汗珠,過了一會兒,她看着眼前透明的金色符書從上至下漸漸如煙般消散,直到最後完全消失,才大喊道:“使者止風下雨!”
她話音剛落,那烏雲聚攏處便開始下起了雨,起初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很快卻聽見劈裏啪啦的如珠玉落盤的聲音,而且奇怪的是,之前的風也停了,營地的衆人滿臉的不可置信,簡直是猶有天助!
童酒起身,摸了摸嘴角,指尖可見一點鮮血,她默念幾句,手指上燃起了青色的火焰,将那一點鮮血燃燒殆盡。
她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随時随地迅速處理自己的血跡,即使是在看起來還算安全的地方。
驅龍卷水是高難度并且很耗費神炁的術法,何況她作夜才被采了炁,她發現自己可能低估了采炁後的短暫損耗,她覺着自己身體有些發飄,視線也漸漸有些模糊,她走了一段路,突然晃了晃,身子終于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
一人及時接住了她,梅景撐着一把黑傘,将童酒摟住,她的頭正好靠在他胸膛上,看着她昏昏沈沈的樣子,梅景啧啧兩聲:“就知道不是個聽話的,把炁都耗了我看你還抗不扛得住,我現在啊暫時可不能讓你有事,不然我上哪再找個讓我采炁的去,而且這人至少還得合我心意,你呢,蠢是蠢了點,我還算勉強能夠接受。”
梅景捏捏她的臉,有些洩憤的意思,不聽話就該收拾,丫頭再有天分,這修為還是太淺了,要是做法時間再久一點,程度再深一點,就不僅僅只是現在這樣暈倒了。
沒了助火的風,水系異能者有了這場及時雨的幫助,能力大大提升,很快就将火勢控制住,沒過多久就将其完全撲滅了。
梅景将人帶到了女宿,卻沒想那裏早有人侯着,梅景看着出現在女宿大廳的區長,也就是軍團的團長,眼微咪了咪。
區長見童酒虛弱的樣子,上前來一步有些急地問道:“童酒,先別暈,我問你,五年前你可曾去過北方的邊緣二區?”
童酒雖然昏昏沈沈,但她還能分辨人聲,聽見區長的問話,她腦子搜尋着這些關鍵詞,但她實在太累了,她剛想說什麽,還未說完就直接暈了過去。
“邊緣二區?五年……前?我……我好像……”
區長聽了她的話,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一瞬又掩蓋了下去。
“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梅景沒再管區長,将童酒交給了那兩個女人,然後才走了出去。
外面,一人見梅景出來,将他引到了一處地下辦公室,梅景敲門進去。
區長開門見山的道:“在這裏見到我,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不知區長叫我來是什麽事?”梅景也不兜圈子,直接了當的問道。
“方才是那丫頭的手筆吧?她還真是讓人意外啊。”
“……”梅景沒有搭話,他倒想看看這位區長到底打的什麽主意,而且他方才問童酒的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五年前這丫頭在那什麽邊緣二區出現過?她不是半年前才從大山裏出來?”
“其實我這人吧,一把年紀了,要說該見的都見過了,但你和那丫頭的手段還真是讓我也不得不好奇,我知道你們應該遠遠不止你們所表現的這種程度,我這人一向看人很準,你也別想再忽悠我,不過呢你們的手段我不打聽,只是我這人惜才,但我也知這地兒現下留不住你們,所以我準備送一個人情。”
說完他将桌子上的金屬盒子打開,裏面是兩張透明的卡片,卡片上隐約可見梅景和童酒的個人信息。
“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