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挑釁
童酒說完就準備離開,梁樂反應過來又上前來攔住她。
“哎,童酒,你別走啊,讓我能聯系到你,要是我也能去中央聯盟就好了,那我一定好好報答你。”
“還是別了。”有梅景的前車之鑒,童酒現在不會輕易答應人了。
說完童酒就繞過梁樂,梁樂還想再攔着,梁風見了,阻止了梁樂的舉動:“行了。”
梁樂撇了撇嘴,這才不情不願的放棄了阻攔。
他看着童酒兩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視線裏,沒有收回目光的對梁風說道:“姐,救命之恩怎能就這樣算了,童酒不計較,我們可不能不當回事,況且,我覺得她很有意思。”
“我們會再見面的,走吧。”梁風也看着童酒的方向,将一邊鬓角的頭發撩到耳後,輕聲随意的說道。
“姐,你什麽意思,你怎麽知道我們會再見面?你別騙我啊?姐……”
……
童酒坐在卡車的尾處,手裏捧着一本線裝的老舊書籍安靜的看着,車身偶爾颠簸,她看起來有些吃力,索性念了個咒将書放進了随身的小收納袋裏,開始注意着車外。
途中偶爾會晃過幾只普通喪屍,那些喪屍本來一臉呆滞,一看到他們仿佛還有活氣一般連那灰白的眼珠看着都像是會發光,它們笨拙的姿勢突的就靈敏起來,撲騰追逐着卡車,卻無一例外的都會被慢慢甩開。
梅景坐在童酒對面,此時正把玩着手裏的石子,漫不經心的扔在車外跟着的喪屍頭上,一扔一個準,不過有時下手沒個輕重,那喪屍就被他給爆頭了。
“梅景。”童酒轉過頭盯着梅景,突然開口。
“嗯?”梅景又扔了一顆,又放倒了一只,聽見童酒叫他,他略微轉頭看了她一眼,随意應了聲。
“你把手伸過來。”
“……,什麽?”
Advertisement
童酒也不回答就這樣看着他,梅景将視線調到她臉上,也盯着她看了幾秒,然後把手伸了過去。
“那只。”
“……”梅景把另一只握着幾顆石子的手攤開到了童酒面前,他挑挑眉,倒是想看看她想做什麽。
童酒立刻解了他的疑惑,只見她把手伸過來,拿走了他手心裏的石子,然後全給扔了出去。
“……”梅景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又擡眼幽幽的看着童酒,他最近的人設是不是有些過于溫柔了?梅景将手收回,深刻反省自己。
“即使你是個男人,也不要太血腥暴力了。”童酒平靜的看着他說道,梅景卻總感覺出了一種語重心長的意味。
“……”梅景覺得這話似曾相識,他仔細咀嚼一番,好像他倆達成契約之時他這樣說過她來着,這是拿話還他了,記性還挺好。
“你也把手伸過來。”梅景突然想到了什麽,靠在車壁上,朝童酒招招手。
童酒也沒猶豫,徑直将雙手攤開伸了過去。
梅景一只手覆蓋住她的右手掌心,然後緩緩往指尖劃過,只見童酒的掌心出現若有若無的類似于透明卡片的東西,幾秒後,那卡片就好像浮在了手心一樣,上面是童酒的個人信息。
“這是什麽?”
“好東西,區長給的通行證,貨真價實,你先收着,指不定以後有用。”
“區長?他給我幹什麽?我不要。”童酒知道通行證,這東西得來可不容易。
“就上次喪屍攻擊這一件,你也有資格收了,不要那你自己還去。”雖說這東西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但不知為何,想到區長對童酒的态度,他隐隐有種預感,他們或許并不是就此毫無交集,所以不收白不收了。
他這人有底線,但不高尚,能利用那就來者不拒。
童酒收回手,摸了摸那虛浮的透明卡片邊緣,那卡片就緩緩消失不見了,童酒使勁的點點手心,那卡片還是不再出現。
童酒正想開口詢問就聽梅景說道:“這個卡片也和上次的印記是一個道理,根據DNA反應,它到了對應的人手裏就會消失,只是信息已牢牢印在了你的身體上,以後只要你回到3區,指紋就是你的通行證了。”
“哦。”末世這一百來年,其他科技大都停滞不前,人們把心思都花在了與異能及末世有關的研究上,所以在這些小領域科技倒是十分先進,方便得很。
“對了童酒,之前昏迷時區長問你那話是什麽意思?你五年前……難道去過邊緣二區?你不是半年前才從那勞什子大山裏出來?”
“是大滌山。”童酒從旁糾正,說了幾次,梅景總是記不住。
“……”
梅景與童酒達成協議後,通過旁敲側擊他才慢慢知道原來她是半年前才從人跡罕至的大滌山裏走出來,此前可以說是完全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她的生命裏只有她那口中不時提及的爺爺、姜玉還有之前夢裏看到的一些喪屍。
“……”童酒沒料到梅景會突然問這個,她昏迷前腦子不清醒,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本來有點印象還在擔心的,現在看來她應該沒透露出什麽了。
五年前的事,她違背了爺爺的警告,還差點丢了半條命,而且這件事按爺爺的意思應該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雖然當年她設了結界,但也不知會不會留下什麽隐患。
童酒一向平淡的表情微微有了變化,梅景看的明白,他心裏微有些發癢,勾着他想去了解,所以他故意擺出熱切的表情看着童酒,他知道她很難招架。
卻沒想在旁一直沒說話的姜玉冷冷的聲音傳來:“她怎麽可能去過什麽邊緣二區,呆山上,你以為走出來這麽容易?”
“嗯,……就是姜玉說的這樣。”童酒聽了姜玉的話,不着痕跡的松了口氣,也順着他的意思回了句。
她想,要讓她對着梅景的臉大大方方毫無破綻的說謊,她應該是做不到的,相反,她很可能會破綻百出。
“……,原來這樣啊,不然我以為你們之前說的都騙我呢,是吧,小酒兒?”
“……”童酒默不作聲,沒有再回應他。
梅景雙手交握散漫的放在大腿上,兩只手的大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碰着,看來這裏面應該有個很有趣的故事或者是秘密了。
童酒被問了艱難的問題,也不想再同梅景說話,開始靠着車壁睡覺,很快她便入了夢境。
車上梅景與姜玉相看兩厭,自然也不再開口,車廂裏保持着一種詭異的安靜,直到一個“咚咚”的聲音傳來,兩人同時看向聲音的發源地,童酒睡着了,因為卡車的颠簸,不時會撞到車壁上,發出輕微的響聲,而始作俑者卻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對四周倒是放心得很,也不知是相信他們兩個呢還是特別信任姜玉?
想到這裏,梅景眼眸幽深,抱胸看着她一搭一晃的毛躁腦袋,微不可查地抿了抿唇。
姜玉坐在童酒一邊稍裏些,見她這樣正想靠近時,身側卻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身影,迅速落座在了他的旁邊,然後擡手将童酒的腦袋輕柔的扒拉到了他的肩上,童酒舒服的哼了一聲,然後蹭着梅景的肩頭睡得更沈了。
梅景做完這一切,轉頭對着姜玉緩緩微笑了一下,笑容十足溫柔,百分無害,但姜玉卻只感覺到了濃濃的挑釁。
“……”
“小姜玉,這就生氣了?我這不是代勞嗎,你現在不行啊……”梅景說着還上下打量了姜玉幾眼。
姜玉即使生氣,小小的胸膛也不會有太大的起伏,所以梅景看着他有氣發不出的模樣心情大好,他決定再扇把火:“哎,其實你也可以解開封印的……”
“哦,我忘了,你現在可不能解開封印,那會很危險的,你也不想冒着玩完的風險吧?”
“找死?”姜玉一瞬間指甲暴長,抵住了梅景的脖子,他動作幾乎是一瞬間,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梅景卻也不見絲毫慌張,他笑了笑,然後轉頭輕捏了捏童酒的臉,沒有回頭的對姜玉說道:“你想弄醒小酒兒嗎?據我這段時間觀察,她有時候脾氣還不小呢。”
“把你的髒手拿開。”姜玉又推進了一點,指尖幾乎觸碰到梅景的頸間皮膚,梅景依然神色如常,一只手輕戳着童酒細嫩的臉頰,十足惬意。
姜玉看了眼睡得香甜的童酒,終于還是将指甲緩緩收了回去,閉眼端正的坐着,身體微微僵硬,梅景說的沒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需要忍耐。
梅景見姜玉收手,他微勾唇,然後像是發現了一個新大陸一樣捏着童酒的臉蛋玩,童酒皮膚細膩白皙,彈性極好,跟水煮後剝開的雞蛋一樣滑不溜手,他玩的起興,直到童酒在睡夢中無意識的抗拒,他這才放棄了這麽個偶然發現的樂子。
除了方才沒人注意的小插曲,車子一路順遂的趕到了中央聯盟,梅景看着聯盟強悍的天網,撥了撥額前的頭發,嘴角緩緩扯出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