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評論區被聽過直播的炸開了鍋，林久安從頭到尾翻了一遍，起初還想删評論的，結果删沒幾條立馬又多出十幾條，根本删不完，最後索性算了，任由粉絲們去聽個夠。
……翻車嘛。
多翻翻就習慣了。
林久安破罐子破摔地關掉微博，直播回放也不聽了，起床出去倒了杯水喝。
喝到一半手機忽然響了，他看也沒看就點了接通，聽到黃總的聲音差點兒把水噴出來、
不會是直播被舉報了吧？？？
怎麽搞得黃總都來找他談話了？！
林久安雖然配了很多有顏色的廣播劇，但自問做主播這一行還是挺正經的，捧着手機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喂？怎麽沒聲兒呢？”黃總在那邊叫他，“你聽不聽得見我說話啊？”
“……黃總。”林久安尴尬地笑了笑，“這麽晚找我什麽事？”
“你還好意思問我什麽事，跟男朋友秀恩愛都秀到直播上了，還不許我問兩句啊？”黃總半開玩笑地揶揄，“你現在沒在忙吧？”
“沒。”聽起來不像是有正事，林久安稍稍放下心，“這個時間哪有事可忙。”
“有是有，”黃總嘿嘿兩聲，“就看你們倆的性生活和不和諧了。”
“……”林久安聽到這話，心裏就嘆了口氣。
和諧個屁。
他倆還沒真刀實槍實踐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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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貧了，跟你說個正事兒。”黃總說，“最近我要回g市一趟，大概下周就到，有時間約出來吃個飯？”
“可以啊。”林久安算了算時間，應該沒什麽特別的事，“黃總想約午飯還是晚飯？”
“這個無所謂啊，主要看你……”黃總笑道，“不對，主要看你男朋友有沒有空。”
林久安想起黃總之前提過要幫他把把關的，只是後來一直忙着搬家和找工作，不小心就給忘了，所以這會兒也沒再推脫，問清楚黃總具體哪幾天待在g市，打算明早問過霍骁就把吃飯的事定下來。
“我再提一句啊，”黃總說，“你在直播秀恩愛歸秀恩愛，別搞得太出格，影響不好。現在看着好像風平浪靜，其實大環境還是挺嚴峻的，什麽都要掃要嚴查，不知道哪天會輪到咱們直播平臺……”
林久安沒好意思說自己是為了湊時長臨時起意開直播才導致的翻車，只得連聲應是，老老實實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今天這種情況了。
“說起來今天9987好像沒來啊？”黃總說，“我早上聽你這期直播的時候都沒看見他砸禮物，剛又進去刷新了一下才在列表看到他id，而且隔不久又多一個，估計是現在正在聽回放。”
“可能人家白天工作忙，等晚上睡前才有空聽吧。”林久安不以為意。
“那也不用……我操。”黃總像是被嗆到，咳了好幾下才道，“怎麽砸這麽多啊？！”
林久安微微一愣，随口問了句多少。
“還在砸，”黃總說，“都快達到平臺打賞上限了。”
前段時間出了不少說小孩兒偷拿爹媽的錢給主播打賞了幾十萬的新聞，每次都鬧得場面很難看，影響主播和平臺形象不說，最後還得迫于社會輿論的壓力把錢退回去。為避免公司出現類似的情形，黃總讓技術人員給平臺打賞系統設了個上限，每人每月對同一個主播只能在限度範圍內進行打賞，超過将自動禁用打賞功能，直到下個月再重新開啓。
林久安沒其他主播那麽勤快，每個月滿打滿算也就播8次，按正常來算9987一般不會超過這個上限。
壞就壞在今天9987跟打了雞血似的，每隔十來分鐘就砸一次飛船，這期直播整整播了兩個多小時呢，再砸下去估計聽不到一半就被禁止打賞了。
“……可能是看我直播和男朋友的約會，心情比較激動吧，c粉不都這樣麽。”林久安說，“反正最多也只能砸到上限金額，不至于出什麽事的，随他去吧。”
黃總啧啧道“之前還那麽關心人家是誰，怕人家破費，怎麽現在就不擔心了？”
林久安“……”
那是因為他懷疑9987是霍骁啊。
現在都确認不是他了，還有什麽好關心的，難不成人家金主爸爸喜歡他，要給他砸錢，他還得苦口婆心去攔着嗎？
……就算真的想攔也沒辦法，他又不知道金主爸爸是誰在哪兒幹什麽的，還不如把禮物收了，多做幾期直播回饋人家的心意。
“行吧，不多說了。”黃總也只是随口調侃，有錢當然還是得賺的，“你定好時間再聯系我。記得我剛跟你說的話啊。”
林久安笑着說好。
挂斷電話還是沒什麽睡意，林久安閉上眼躺了會兒，又忍不住開電腦登上直播軟件看看金主爸爸出手到底有多闊綽。
結果看完立馬又
給黃總打了個電話。
“黃總，那個9987怎麽回事？”林久安盯着還在不停上升的數額，心裏的驚喜全變成了驚吓，“不是說系統設置了上限嗎？怎麽他還在繼續送禮物？”
“額……沒事，小林你先別慌。”黃總的語氣也有點兒尴尬，“我剛跟老板通完電話，就是上次特地來b市談合作那位，他讓我把打賞系統的限制暫時關閉，等他砸夠了禮物再重新設置。”
林久安一愣“所以9987真是他本人？”
“嗯，應該是了。”黃總說，“不過他為人挺低調的，找我說這事兒的時候還特地要求別把他的身份透露給你，免得讓你有壓力。”
“我能有什麽壓力？”林久安哭笑不得，“怕我以為他要包養我嗎？”
“也不是不可能……”黃總說，“你想想啊，一個早就在直播裏公開過自己性取向的主播，喜歡他的多半不是腐女就是gay，能為他砸禮物砸到這個地步的，肯定不只是單純追星的那種喜歡吧。”
“哎，黃總，”林久安隐約覺得奇怪，但又說不清哪裏怪，“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想什麽，就聊聊八卦嘛。”黃總說，“你不想聊就不說了，早點兒休息，直播這邊我叫公司的人看着，等大老板砸完禮物馬上改回來。”
林久安只能說好，挂電話之後又盯着禮物列表看了會兒。
其實就算9987真有什麽想法，跟他也沒關系吧——他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還看得上外邊這些不知來路的金主爸爸嗎？
何況他男朋友條件還那麽好。
……啧。
林久安笑罵自己不要臉，關掉電腦上床睡覺。
周日一早林久安回醫院上班，碰見依舊比他早到的秦醫生，人也依舊冷冰冰的，只點了個頭就當是問候了。
林久安心情好不計較，笑着回了他一句早上好。
秦遠為此多看了他幾秒，低下頭的時候臉上好像有些紅。
林久安“……”別吧。
他最近是不是犯桃花了啊？
林醫生微微尴尬，沒到開診時間也不敢多留辦公室，出去外邊給霍骁發信息，問他什麽時候有空跟朋友吃個飯。
霍總什麽朋友，男的女的？
林校友，男的
霍總……不是前男友？
林想什麽呢！
霍總咳，哪天？
林下周周四晚上可以嗎
霍總行。吃飯的地方定了？
林還沒……剛問你時間
霍總那我讓秘書訂位子吧。
林哦哦
霍總新工作怎麽樣？
林幹嘛突然關心這個，見面的時候又不問……
霍總見面的時候忙着約會，不能浪費時間。
林所以你就浪費工作時間來問？？？
霍總……沒，在吃早飯。
林你6點起來現在才吃不餓嗎
霍總餓。
霍總就是家裏沒人給我做，只能回公司的路上買。
林自己做呗，現在又沒人攔着你進廚房
霍總就想吃你
霍總做的
林…………………我靠吓死
林說話可以不要分兩句嗎[微笑]
霍總剛才勺子掉了沒打完。
林放屁！
林同事找我呢，不跟你說了
霍總男的女的？
林男的，大帥哥，腿還長[龇牙]
霍總？？？！
林久安冷哼一聲，把手機鎖上丢進衣兜裏，往診室裏走。
看這人以後還敢不敢亂說騷話。
中午下班回家做午飯，吃完睡到傍晚起來，簡單下個面當晚飯吃完，8點準時開始直播。
直播內容沒什麽特別的，9987也沒再瘋狂砸禮物。
下播後林久安給霍骁打電話，兩人漫無目的地聊着，連洗澡也帶進去放在洗手臺外放，直到躺上床才壓在枕頭裏低聲說晚安。
……太膩乎了。
可偏偏又甜得舍不得咽下。
林久安放下手機，臉埋在被子底下，悶悶地笑。
感覺不像兩個奔三的大男人在談戀愛，倒像十七八歲情窦初開的小男生偷偷早戀。
純真又熾烈，青澀又甜蜜。
和談過多少次沒有關系。
只是因為遇到對的人，才會漸漸沉迷其中，變得患得患失，心裏想的眼裏看的全都是那個人。
甚至連夢裏出現的也是他。
第二天一早醒來，林久安低頭盯着自己濕噠噠的褲裆，心想是時候把某人轉正的事兒提上日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