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和離

晏姝視野一下子就開闊了起來,也看到了霍振北的成績。

不過她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後就再也無心觀察這個了。

她現在的心神全都在她腰部的那雙手上。

對方的手很大很暖,這樣兩只手掐着腰把她抱起來的姿勢幾乎把她的腰合圍了起來。

晏姝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公……公子?”

“嗯~怎麽?”霍振北問道,似乎一點都不覺得這姿勢有什麽不妥。

“我……我……”晏姝結結巴巴的說着,“你……您……那個,好了,我看……看到了,您放我下來吧。”

晏姝已經羞到連許久不用的敬語都說了出來了。

這裏這麽多人看着,公……公子他……他……

晏姝忍不住偷偷向四周看去。

見大家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皇榜上,根本就沒有人注意這邊,晏姝臉上的紅暈才消退了些。

霍振北也沒做什麽其他的事,幾乎晏姝一說完他就把她放了下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再正常不過。

晏姝見公子這樣,頓時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只能一直低着頭往人群外圍走。

等終于走出來後,她才偷偷拍拍自己還有些發燙的臉,一言不發的低頭站在霍振北面前。

霍振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道,“既然看到了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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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摸我的頭!的頭!頭……

晏姝感覺自己跟被雷劈了似的,全身僵硬,而且公子剛才的語氣,她竟然莫名聽出了一絲溫柔,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晏姝努力的搖了搖自己的頭,想把腦中的胡思亂想都搖出去。

“嗯?怎麽了?”霍振北的語氣還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晏姝為什麽愣住了。

他又對晏姝說了一句,“聽話。”

聽……聽話……

呵呵……

這話明明總是聽到公子對自己說,但晏姝今天就忍不住因為這話連耳朵尖都紅了,總覺得現在這樣子公子再說這種話,莫名的有種別的意味。

不行了,不行了,晏姝覺得再待下去,她整個人恐怕就要因為臉太燙而冒煙了。

她趕緊點頭應了一聲,“我馬上回去。”

然後轉過身,暈暈乎乎又腳步如飛的往着來時的路走去,甚至連最後自己是怎麽回去的都不怎麽清楚。

霍振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直到看不見晏姝的身影了,他才對着旁邊的小厮道,“回去吧。”

小厮雖然是霍振南身邊的人,但卻是實實在在公主府的人,因此對于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知道的清清楚楚,雖然對于剛才的場面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識趣的當做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

兄長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會來,霍振北到的時候,兄長已經在府裏等着他了。

霍振北見到兄長還是适時問了一句,“兄長今日休沐嗎?”

霍振南搖頭,笑道,“知道你今日會過來,特意跟上峰請了一日的假。”

他說完繼續問道,“怎麽樣,成績如何?”

“還行,在榜上。”霍振北答道。

霍振南聽弟弟這麽說也沒有問他具體的成績,知道中了就好,其餘的他事後自然會知道的。

他笑着拍了拍霍振北的肩膀,“好!好!中了就好,怎麽樣,明年的春闱參不參加。”

霍振北見了兄長高興的樣子,也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答道,“自然是去的,就算考不中去體驗體驗,增加些經歷也是好的。”

“好,也好。”霍振南一副弟弟說什麽都對的樣子繼續說道,“說的對,既然鄉試已經過了,春闱也沒什麽了,去看看也好,中不中的你年紀還小,倒是不用太在意。”

霍振北點頭,随後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問道,“上次……公主,那裏還好嗎?”

自從上次不歡而散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而兄長跟他也一向是報喜不報憂的,尤其是公主的性格和身份擺在那裏,說到底,霍振北還是有些擔心公主會對兄長做些什麽,前世兄長被公主用馬鞭抽得鮮血淋漓的場面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深刻了。

霍振北問完就見兄長的笑容淡了些,而後才用一種近乎平靜的語氣說道,“公主那裏能有什麽事,也不過就是去小倌那裏而已。”

近乎平靜到底還是不平靜,霍振北知道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坐這樣的事的,雖然公主似乎并沒有做到最後,但也足夠讓人處于爆發的邊緣了。

“兄長,你有沒有想過……”

霍振北看着兄長隐忍的樣子,這次終于還是忍不住把“和離”兩個字說了出來。

只是想到公主府的暗衛,他這兩個字說得極輕極低,幾乎就是唇語了,但霍振南卻明白了弟弟的意思。

他頓了一下,似乎是考慮了很久,然後才用一種近乎缥缈的語氣說道,“這豈是我能決定的。”

公主和驸馬不是沒有和離的,但是卻絕沒有一個是驸馬提出來的,雖然他們這裏的風氣,對和離的女子并不算不能容忍,但一個皇家的公主,若是驸馬提出了和離,那傷的不止是一個女人的顏面,還有整個皇室的顏面,所以,除非公主不滿意,否則驸馬是絕不可能有權利提出和離的。

但若是驸馬有些和離,故意做些什麽惹了公主嫌惡也不是不可以,霍振北看兄長這樣子就知道其實是他自己心裏還有所猶豫。

怕物極必反,霍振北也沒敢再勸,讓兄長知道有這麽一條路可以走就行了,于是霍振北便說道,“沒事,不管兄長想怎樣,我都是支持兄長的。”

霍振南看着眼前這個已經長大的少年,他猶豫了一下才問道,“你……是不是很不喜歡這裏。”

霍振北搖頭,“算不上不喜歡吧,這幾年我在這裏錦衣玉食,也是多虧了公主的照顧。”

若是沒有父母兄長的死亡,他對這裏确實是沒有什麽多餘的感情的,雖然在這裏過得壓抑,但是這裏供給他衣食,他也沒什麽可以怨恨責怪的地方。

霍振南聞言,伸出手摸了一下霍振北的頭,然後才有些感嘆似的說道,“你長大了。”

作為一個心理已經三十幾歲的人被人這樣摸一下頭萬分不适應,但眼前這人是兄長,霍振北也只能讓自己的表情盡量維持平靜。

他接道,“是的,所以兄長若是想做什麽,不必顧慮我了,父母那邊,相信他們也是這麽想的。”

他說這話,潛意識裏還是希望兄長若是對現在這段婚姻不滿意的話可以盡早抽身,不必管他們。

霍振南卻是笑着搖了搖頭道,“有些事終究是要承擔的。”

他對公主的感情已經在一日一日的争吵中磨得差不多了,但到底算是少年夫妻,他覺得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鬧到最後一步,何況若是真的鬧得太難看,以公主的性子,難免遷怒,他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受到牽連。

霍振北見了兄長這個樣子,內心實際上是有幾分焦躁的,但他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轉了話題,問起兄長的近況。

霍振南自然是說處處都好。

他又問起父母的情況,自然也是那裏都好。

他們說着話便又有下人過來通報說是公主回來了,聽說霍振北回來了之後便邀他去敘敘話。

雖然是嫂子和小叔,但到底男女有別,霍振南自然是要陪着的。

上次兩人鬧得不歡而散,霍振北不知道公主這次為什麽一回府就要叫自己過去。

以前分明是當自己不存在的,偶爾見個面不是冷嘲熱諷就是直接無視掉,但是自從上次之後,公主似乎就有些不一樣了,霍振北現在也不清楚公主如今到底是要如何,總歸不會是好意就是了。

果然,他一過去就看見了沒有好臉色的公主。

公主一看見他就立即說道,“看,是誰回來了,上次走的可是很潇灑呢。”

霍振北沒有因為公主的話變臉色,他反而更習慣這樣的公主,上次那種笑意盈盈的樣子,總是讓霍振北覺得有一種濃重的違和感。

不過她也就說了這一句諷刺的話而已,等看到随後進來的兄長後,霍振北便見公主又換了一張笑意盈盈的臉說道,“聽說小叔這次考中了,那可得好好慶祝慶祝。”

她說着也不等霍振北兄弟兩人的反應,直接就對身邊的下人說道,“快,拿我的名帖去請些人,宴席的事你們也給我好好操辦操辦。”

“不用了,多謝公主。”霍振北不知道公主這次葫蘆裏又是賣的什麽藥,只能本能性的拒絕。

公主沒有理霍振北,而是看向了霍振南問道,“驸馬,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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