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來吧,禽獸們

顧容裳微微揚的脖子一僵。

下去?

鬥獸場?!

“王爺,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就算這閻羅王的氣場吓人,她也不能拿命跟他玩兒。

尼瑪,那地下都是一口能把人脖子咬斷的猛獸,要她下去。王爺,你确定你今天吃藥了?

“你若能夠在地下待一刻鐘,本王允你一件事。如何?”閻羅王今天心情看着還不錯。就算被人頂撞也沒有當即發怒。

允她一件事?

顧容裳看着那吓人的青銅面具,猶豫了!

這個條件,很珍貴。她看得出,就連墨淵對這閻羅王也是很忌憚的。

“一刻鐘……太危險了,王爺,你,你快勸勸姐姐,可千萬不能答應啊。”顧容裳還沒開口,白蓮花又搔首弄姿了。

怎麽說顧容裳都是晉王府的人,這個時候若是顧容裳到墨淵面前求上一求,他興許就開口了。

可偏偏這醜女卻是倔得一句話不說,甚至都不曾看他一眼,讓他心底隐隐的有些惱怒。便當做沒有聽見顧雨嫣的話。

“來人,擺臺下注,本王賭她不能在規定時間內上來。”墨淵不僅不勸,更是落井下石,把關乎顧容裳性命的事當成了消遣的賭注。

顧容裳深吸一口氣,袖中雙拳緊握。

忍,忍!

“好,攝政王一言既出驷馬難追,若是我活着上來了,我要那個女人,一年內不能侍寝。還有,她,給本妃下跪道歉。”顧容裳擡手一指,被指的那人正是靠在墨淵懷裏的顧雨嫣。還有坐在一旁等着看好戲的文華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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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雨嫣自視在墨淵跟前得寵,若是一年不能侍寝,看她還怎麽得寵!

“你!”顧雨嫣前一刻還佯裝擔憂的表情一僵,霎時間變得蒼白。

墨戰似乎對這個條件全部在意。“好。本王答應你。”

“顧容裳!你好大的膽子!”文華郡主怒,可還不等她再說,墨戰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禦朝,帶她下去。”

“王妃……”滿兒擔憂上前,卻被侍衛攔下。

“放心,我會活着,好好的活着的。”

顧容裳還在想接下來該怎麽辦,就感覺有人提着自己的腰帶,飛身把她往下帶。

等到落地,身後那抹身影又以眨眼的速度消失。

有人将鎖着野獸的籠子打開,五六只毛色雪白,沒有一絲雜質的白虎被放了出來。

那些白虎已經被餓了三天了,看見一個活物站在不遠處,掂着腳步,一點一點的帶着讓人心驚的殺氣向“獵物”走了過去。

顧容裳可以說是第一次毫無防備近距離跟這些生擒猛獸接觸,說不害怕那是屁話!

“吼~~”

一聲似失去了耐心的咆哮,讓顧容裳猛的回神。那閃着寒光的獠牙越來越近。

雖然是死過一次的人,可是再一次那麽近距離的面對死亡時,顧容裳還是怕了。

她不能死!她還找到四大神器,她還要回去,就這麽死了也太窩囊了!

顧容裳手上輕輕的動着,摸到她那枯黃淩亂的發間,手一抓,就找到了一根觸手冰涼的發簪,她做這個動作,只是想要掩飾她從空間裏拿出防衛的武器。

她記得空間裏有一個她的小收藏室,裏面有好幾把外國朋友送給她的小型左輪手槍,那手槍只有半個手掌那麽大,極利隐藏。拿在手上又用袖子遮着根本沒人會注意到。

看來要搏命了!

來吧,禽獸們!

顧容裳忍着身上的痛一個躍起,手上的銀簪子“嗤”的一聲就刺進了離她最近的一只白虎的眼睛裏。

剛才她一直都沒有動,那些白虎都當她是沒有任何攻擊能力,這會兒她突然進攻,它們就是本能反應,反擊得也沒那麽快!

等到那只白虎揮着厚重的爪子打過來時,顧容裳已是兩個利落的後空翻,向後躲了過去。

周圍的白虎似乎感覺到這邊緊張的氣氛,都紛紛向這邊望了過來。

“吼!”被刺傷的白虎怒吼一聲,發了狠的向顧容裳撲了過去!

顧容裳咬牙,她暗中口中左輪手槍,在白虎快要撲到她身上的那一刻。“砰”的一聲悶響。

那發子彈準确的射入白虎的眉心。

這是消音的手槍,獸場上的人又離得遠,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

場上的人只看見一只白虎猛的朝顧容裳撲了過去,有些膽小的都閉上眼不忍看那血腥的一面了。

可久久,都等不到大家的尖叫聲,她們才大着膽子睜開眼往下看。

只看見原本該是撲在顧容裳身上的白虎,已經是一動不動的倒在了她的腳邊。

而那抹瘦弱的身影,又再次動了起來,應對別的白虎前來的攻擊。

她不敢離得太遠,怕有人發現端倪。

計時的沙漏緩緩的流動。

顧容裳以為她用槍的舉動無人得知,其實在她發出第一枚子彈時,坐在上面的墨戰和墨淵就微微的坐直了身子。視線鎖住那被射殺的白虎。

若不是他們武功高深,是絕無可能看到那子彈的射程。

這世上竟有人用暗器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程度?!

墨戰又靠回椅子上,修長蒼白的指尖在桌子上輕點。

這女人,到是有點意思。

不同于墨戰看戲的心情,墨淵卻是有些氣惱的,難道在院門時顧容裳是故意表現出那個不堪的樣子的?這個醜女,到底還有什麽事情瞞着自己!

相比各懷心思的兩人,顧雨嫣卻是滿心的希望顧容裳被弄死在這獸場上。想要奪去王爺對她的寵愛,簡直是癡心妄想!

“吼~吼~吼!”

一道道已經臨界憤怒邊緣的怒吼。再次拉回了所有人的神智。

“你想要老娘的命,下輩子投胎長了智商再來!”顧容裳用槍口對準最後一只白虎冷笑。

“砰”又是一聲悶響。

最後一只白虎“轟”的一聲在顧容裳身前倒下。

吸!

天哪!

真是見了鬼了!

西京除了名的蠢貨醜女居然,居然在半刻鐘內殺死了五只白虎!

這個事實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有些人還以為是自己眼瞎了,不敢相信的一而再的揉着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出現幻覺了!

☆、32

“十,九,八……零!”時間到!

顧容裳在心底默數着時間,等最後一個數字再心底默念出來,上面的最後一顆沙碩也流盡。

她就這麽安靜的站在鬥獸場上,手上還緊緊的攥着那帶血的簪子,寬大的衣袖已經助她将左輪手槍隐藏回空間。

一陣含帶着絲絲濕熱氣息的風吹過,掀起她沾滿了鮮紅血跡的裙角,縱然是一張醜得人神共憤的臉,可全身卻想籠罩上一層光暈,迷離神秘,讓人看不透。

場上,墨戰輕點的長指微頓,青銅面具下的唇角微揚。

真是一只讓人想要逗弄的小母豹啊。

墨淵卻是被她的樣子所怔住,一時間移不開眼。

“王爺,時辰到。我贏了!”別看顧容裳在下面站得從容淡定,宛如煞神再世,其實……她早就吓得腿軟了好嗎!以為她願意在這裏是拗造型的!

五六只有三個她那麽大的白虎,白虎啊,可不是什麽小貓小狗。要不是她過去強制性的被爺爺訓練槍法,這會兒躺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墨戰一個眼神示意,讓禦朝下去把顧容裳給帶了上來。

說是帶,其實禦朝也就碰了碰她的衣帶,可沒碰到她的人。

若不是此情此景,顧容裳肯定很有心情讨教一下這只有電視小說裏才有的輕功,可是現在……是有怨抱怨有仇報仇的時候……

“把手伸出來。”還不等顧容裳開口,墨戰視線落在她的雙手上,不容置喙道。

伸手?

顧容裳心裏“咯噔”一跳。

不是吧,這閻羅王難道剛才看見她用槍了?

好在她早把槍放進了空間,這會兒任由他怎麽看都看不出什麽。

她老實的把自己的雙手伸了出去。

“你剛才就是用這根簪子殺了那些白虎?”墨淵看她手上只有一根簪子,質問開口。

關你屁事!

“家傳秘訣,無可奉告。”

這會兒顧雨嫣可找到機會開口了。

“姐姐,你我同出自顧家,這家傳之事,怎麽妹妹不知道?”這個醜女到底是誰!她打死都不相信眼前這個是這麽多年來一直被她踩在腳下的顧容裳。心底那個猜測越發的肯定了。

顧容裳漫不經心的吹了吹染了血跡的指甲笑道:“我外家家傳的,跟你有什麽關系?”

一句話,噎得顧雨嫣如何都回不出來!

外家,就是顧容裳當年病逝的生母趙氏的婆家。自然跟她沒有關系!

“王爺,我贏了,你是不是該信守承諾?”

“什麽承諾?”誰知,墨戰出口的話卻讓顧容裳一怔。

“就是,本郡主可不記得舅舅答應過你什麽。”文華郡主一聽就樂了,看來這個閻羅王還是忌憚她母親幾分的。

顧容裳深吸一口氣,将湧上來的怒意壓了下去。她知道眼前這個閻羅王就是個終極變态,跟他理論是絕對不可行的。

“王爺我覺得間歇性失憶這個游戲一點都不好玩,不如我們來玩兒點刺激的如何?”

墨戰微訝,這個女人想玩什麽花招。

“好。”

“剛才我來最後一個我下去了,那我們接下來應該讓誰下去呢?”顧容裳說得輕巧,就像是在随意談論這具屍體剛死了之後十天半個月而已。

但她的話卻讓在場除了兩王之外,所有人都抖了抖。

“你說呢?你既然能夠活着上來,本王就給你指出下一個人的權利。”

“王爺……這,會不會太為難了,畢竟都是西京裏有頭有臉的……”老娘的意思是,出了事是不是你丫的負責,給老娘個準話!

“也就是說,你不想要這個權利了?”墨戰何其聰明,又怎會不知道她的意思。

“王爺既然如此希望我來擔這個大任,我就是上刀山下油鍋都要把下一個人給指出來!文華郡主,你就下去活動活動筋骨吧!”顧容裳一臉的糾結,最後卻毫不猶豫的指了文華郡主。

“你,你敢!”文華郡主以為顧容裳怎麽都不敢讓她下去,可沒想到這醜女真是好大的狗膽!

“攝政王……您看?”顧容裳一臉為難的看向墨戰,那狗腿的樣子喲!

“禦朝,帶郡主下去好好的玩一玩。”墨戰看她那醜樣頗覺有意思,算是成全了她。

“不,你,你敢!我可是堂堂的文華郡主,若是讓我母親知道了,非要你們好看不可!”文華郡主怕了,而且是極度的害怕。那些都是能要人性命的猛獸啊,讓她下去,那只有死路一條。

“郡主這話就不對了,我還是堂堂的晉王妃呢,我這長輩可都親自下去了。你這小輩還推三阻四的,真是太不給攝政王面子了!”顧容裳心底冷笑,現在知道怕了,剛才你不是很**嗎!

不教訓教訓你,還真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了!

“不願意?那就兩刻鐘。”閻羅王顯然也極不喜歡有人挑戰他的權威。

“不,我不去,舅公,晉王舅公,你幫幫我,我不要下去啊……”文華郡主哭喊着就要往墨淵那邊撲,可還不等她過去,禦朝已經東西迅速的拎着她跳了下去。

一個關着好幾只野狼的籠子被打開。

有三只通體灰黑的野狼緩緩的走了出來。

墨淵看着癱軟在下面吓得動都不敢動的文華郡主微微皺眉。

“小心不要讓郡主受傷了。”他對身邊的侍衛低聲交代,他跟寒蘭公主這個姐姐關系還算是不錯,若是讓他眼睜睜的看着文華郡主受傷回頭寒蘭公主怪罪下來他面子會過不去。

“皇兄,那畢竟是皇侄女的唯一女兒。”墨淵不得不開口提了一句。

墨戰慵懶如同一只雄獅般的靠在椅子上,興致盎然的看着獸場下。“那又如何?不過是個游戲,玩兒不起,又何必跟本王進來。”

墨淵眉眼一沉,這話當真是嚣張至極!不過他到不想因為這種小事跟他對上,便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垂眸間卻看到顧容裳自然的站在墨戰身邊,心下更是不悅。

“顧容裳,過來。”

顧容裳正準備看好戲,驀地聽見他嗤笑一聲,人卻是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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