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高中入學
唐杏往一班的方向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程斂一吸引了絕大多數女生的目光。
“唐杏，聽說你跟程斂一是同一所初中的，你跟他熟不熟啊？”其中一個女生問道。
唐杏心裏一驚，連忙想着措辭，可這時教官剛好吹起了口哨，一群人連忙站起來，趕緊去列隊。
唐杏暗暗松了一口氣，幸好有教官及時趕過來，她才逃過了一劫。她看向冷面教官，頓時覺得他順眼了好多。
軍訓一個星期，即使戴着帽子，穿着迷彩服外套，唐杏還是曬黑了一點。
班主任李淮囑咐了一些事情，便放了學生回去。
唐杏出了校門口，就看到程斂一站在樹下等。一身迷彩服，卻挺拔英俊。
“等很久了嗎？”唐杏走過去問道。
程斂一笑着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回去吧。”
渝市一中距離二人的小區有點遠，程斂一只能放棄自行車，二人一起坐公交車回家。
路上，唐杏盯着程斂一看了好久，她郁悶地開口:“為什麽你一點也沒黑？”
程斂一微愣，微笑着答:“大概是天生的。”
這笑容放在唐杏眼裏就變成了挑釁，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只能恨恨地看了程斂一一眼。
***
回到家時，唐杏迫不及待地去洗了個澡，她流的汗太多，渾身黏黏的，很不舒服。
吹頭發時，唐杏看着鏡子中脖子下面明顯的分界線，心裏難過極了。于是她決定化悲憤為力量，中午要多吃一碗飯。
“你怎麽黑的跟煤炭似的？”飯桌上，唐母略有些嫌棄地看着唐杏。
“……”怎麽辦，她覺得自己頓時沒了胃口。
唐杏癟癟嘴說道:“軍訓太陽那麽大，我能有什麽辦法，而且我們教官還專挑有太陽的地方。”
“可是小斂為什麽就沒曬黑？”唐母疑惑起來。
“人家說自己是天生的。”唐杏堅強地微笑着，“大概是基因不同的原因吧。”
說着話時，唐杏把目光放在了唐母身上。
“你是怪我和你爸沒給你帶來美白基因？”唐母秒懂。
唐杏吞了一口飯，“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我和你爸去年夏天在三亞玩了一個星期，可是一點都沒曬黑哦。”唐母微微一笑，不遺餘力地打擊着唐杏。
唐杏:“……”
“你應該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唐母睨了她一眼。
唐杏感覺到淡淡的憂傷，這世道對她太不公平了。
明明大家一起參加軍訓，為什麽黑的只有她？
***
想起軍訓期間的事，唐杏抽了空去程斂一家，她在房門口敲了敲門，裏面輕輕應了一聲。
唐杏開門進去，就看到程斂一坐在窗邊拿着手機玩，她有些驚訝，“叔叔幫你買手機了？”
程斂一放下手機點了點頭，“我都免了三年學費了，買個手機還是可以的。”
“馬上不是高中了嗎？”唐杏坐在一邊，有些疑惑。
程斂一嘴邊噙着一抹微笑，“你覺得我會因為手機分心嗎？”
唐杏答得幹脆，“不會。”
見唐杏盯着自己的手機，程斂一将它遞了過去，“你拿着玩會吧。”
唐杏開心地接了過去，按了按鍵卻遇到了數字密碼，“密碼是什麽？”
“我生日。”
唐杏直接輸入0426，果然進去了。她翻了翻頁面，然後問道:“有沒有游戲可以玩啊？”
“想玩什麽自己去應用商店下載。”程斂一直接說道。
唐杏下了幾個小游戲，玩得不亦樂乎，很快就過去了一個小時。
她手上一頓，這才想起來自己過來是有事和程斂一說的。
“我跟你說個事。”唐杏依依不舍地退出游戲。
程斂一關了書，擡眸問道:“什麽事？”
“你這幾天軍訓，有沒有感覺到自己的人氣？”唐杏旁敲側擊地問道。
“我沒注意。”
唐杏嘴角抽了抽，但還是猶豫着開了口:“你不要和同學們說我們是鄰居啊，我怕自己有生命危險。”
“你在胡說什麽。”程斂一蹙了蹙眉。
“在這一周的軍訓裏，我充分地感受到了你的人氣。我們班的女生說你是屬于大家的，如果有女生跟你親近，會被吃掉。”唐杏說道。
程斂一的眸子略微掃了掃唐杏，“所以你相信了？”
“我很膽小，我害怕。”唐杏一本正經地說着。
“所以要隐藏我們倆的關系？”程斂一眸色微沉。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唐杏回味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但是一中裏面有不少七中的同學，他們知道我們住在一起，你能瞞多久？”程斂一反問。
唐杏臉色一僵，有些懊惱，她怎麽就忘了這茬事了呢。
“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可以。”程斂一應允她。
唐杏面上一喜，“你答應了！”
“你看起來很高興啊。”程斂一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那我們從明天開始就分開上學吧，放學也不要等我了，我要自己回家。”唐杏握了握拳頭。
程斂一微微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麽，“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唐杏高興地站起來，“那就謝謝啦。”說完，便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
從程斂一家裏回來，唐杏一直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看起來十分高興。
唐母坐在客廳看電視，有些不解地看了過去，“怎麽這麽高興？”
想起程斂一的手機，唐杏有些心動，她停住腳步，朝着沙發走過去，“媽，我跟你商量個事。”
“什麽事？”唐母挪了個位置讓唐杏坐下。
唐杏斟酌着開口:“一一有手機了。”
唐母面帶微笑地看她:“所以呢？”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唐杏懷揣着希望。
“你的成績跟小斂比起來怎麽樣？”唐母問道。
唐杏趕忙說了一句:“那自然是不能比的。”
“那你覺得你為什麽可以擁有手機？”唐母維持着臉上的笑容。
唐杏一顆心碎成八瓣，眼神瞬間暗淡下來，“我明白了。”
“你要是能考個第一，別說手機，電腦都給你買。”唐母揚聲說道。
第一……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行吧，我回房了。”唐杏決定放棄希望。
***
上學第一天早上，定了鬧鐘的唐杏早早的起床。今天是去高中上學的第一天，說什麽也不能遲到了。
經過兩天的養精蓄銳，她幹勁十足。因為軍訓，書本還沒發，唐杏背着幹癟的書包就準備去學校。
“爸、媽，我上學去了。”
“第一天好好幹啊。”唐父在身後囑咐着。
唐母走過來問了一句:“你不跟小斂一起走嗎？”
“不用了，我今天自己去學校。”唐杏朝身後擺擺手，穿好鞋便開了門出去。
“這孩子，真奇怪。”唐母皺着眉嘀咕了一句。
唐杏出了小區，去了公交站臺，因為是早上，人很多。她費了點力氣擠進公交車，在車上被大媽們撞來撞去，要不是扶着欄杆，也不知道被擠到哪裏去了。
下了公交車，唐杏才透了口氣，公交車裏實在是太悶了。
高一二班在博學樓一樓，她現在已經熟門熟路了。軍訓時候，因為随便找了個位置，同桌叫謝瑤，是個安靜腼腆的女生。
唐杏進班級時，謝瑤已經坐在位置上了，班裏的人也來了不少。
“你來得好早啊。”唐杏放下書包，跟謝瑤寒暄着。
謝瑤腼腆地笑了笑，“因為是第一天上學，所以來的特別早。”
“書本還沒發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發。”唐杏左顧右盼看了看周圍。
入學第一天，繁雜的事情特別多，唐杏已經跟家裏說過了，中午會在食堂吃飯，也就沒必要趕時間回去了。
“等班主任來了，應該就知道了。”謝瑤柔聲回答。
兩人又聊了幾句，前後左右陸陸續續地坐滿了。
因為是第一天上學，大家都處于興奮的狀态，沒有課本，只能三五成群地聊着天。
“我剛才經過一班，看到程斂一坐在第二組倒數第二排。”一個女生興奮地說道。
“這都被你看見了？”
“我跟你說，沒穿迷彩服的程斂一更帥，我單方面宣布他是一中校草了。”
“我也覺得……”
幾個女生聚在一起，唧唧喳喳地八卦着。
唐杏坐在第一組第三排裏面，聽到班裏女生讨論程斂一時，緊貼着牆壁，恨不得鑽進牆裏才好。
謝瑤看出她的異狀，不由出聲問道:“你怎麽了？”
“我沒事……”唐杏心虛地斂下眸子。
就在這時，班級裏爆發出一陣驚呼聲。
“程斂一！他怎麽來了！”
“我的天……”
“他來幹什麽？”
程斂一走進二班，微微逡巡一圈，就将目光定在牆邊的唐杏身上，然後便擡腳走了過去。
唐杏不明所以地擡頭，正好對上程斂一的眼神，她臉色一變。
程斂一也沒理會別人八卦的眼神，彎着唇道:“我媽讓你今晚去我家吃飯。”
“喔！——”班級裏一陣尖叫聲。
此刻，唐杏腦子裏只想到兩個字: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杏切開是白的
小白橙切開卻是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