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們就一直沒有說話嗎？都已經一周了呢”黎心安走下臺階好奇的問賈淩，賈淩也不知道怎麽回答，莫名其妙的被賈昆洋扔給那個人，他卻完全把自己當做是空氣一樣對待，賈淩以前認為上學是最讓他頭疼的事，可是一周以後，賈淩義無反顧的回到了學校。
“周日還回那裏去嗎？”
“恩，我二叔說除非他同意，否則不讓我離開那裏”賈淩側過身子的一霎那，看到了熟悉的影子閃進樹林。“我回寝室了，有點困了”
黎心安沒有懷疑，看着賈淩拐進去宿舍的那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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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一條腿已經越過了院牆，齊鳴突然被身後的聲音驚住。勉強回轉了身子，才松了口氣
“賈淩”
賈淩卻比齊鳴率先翻了過去，立在校牆的另一邊擡頭看他
“我正不知道要去幹嘛，你要去哪裏？”
齊鳴雙腳落地，拍了拍身上的土說“去西街”
賈淩一愣，頓時沒了興致。齊鳴卻沒發現他臉上的變化，反而用手攬過賈淩的肩膀，熱切的說“帶你去見見世面吧”
賈淩瞧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想不出自己一個人能做什麽事來打發掉時間。思慮間齊鳴已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今天八月初八，三堂門祭堂口，開堂收小弟，你趕得真巧”
“什麽意思？”賈淩側過頭看齊鳴白色T恤上罩了一件咖啡色的開衫，頓時五官鋒利起來。
“要不怎麽說你是外地人呢，八月初八是關老的忌日，三堂門自此定下的規矩，這一天每個人都可以介紹小弟入門”
賈淩突然想起來，那一次，賈昆洋和林小冉帶他第一次來到上海，似乎就是來參加關爺的葬禮，一晃竟然已經過去兩年了。
“你發什麽呆”齊鳴使勁戳了一下賈淩的肋骨，“我都說你走運了，我介紹你入門，跟我老大混就好了”
賈淩吃驚“你老大？”
“飓風強，很屌的人物”
賈淩從記憶的片段裏搜索這個人的原型，但是毫無頭緒，車停在了西街街口，賈淩第一次看過西街的白天比晚上還要熱鬧。兩個人混進了人流裏，朝街心的廣場上靠攏。賈淩看了看周圍的人，每個人都像是狠角色，賈淩不自覺的朝齊鳴的方向縮了縮身子，一直以為淩家是三堂門的霸主，可是人群裏竟然沒有一個他覺得臉熟的人
“那裏”齊鳴突然朝不遠的一堆人指了過去，手起音落，已經喊出了名字“老大”
一小撮人朝齊鳴擡手示意“嘿，大猴”
賈淩一愣，看看身邊的齊鳴，對方尴尬的笑笑，“他們亂起的名字，呵呵”快走兩步又回過頭來提醒賈淩“你最好想一個好一點的外號，入門都要有自己的代號”賈淩怔怔的點着頭，料想齊鳴的這個大猴就是被別人胡亂叫上去的，賈淩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幹什麽，半個小時前還在學校裏打發時間，這會兒就跑到自家堂會裏認起老大來。走近人群，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順着齊鳴的目光盯住了賈淩
“這小子行嗎？”
齊鳴用手使勁拍了拍賈淩的胸膛“肯定行”
就像是很早的時代裏挑奴隸的感覺，賈淩不禁有些磋悟，眼光轉向齊鳴，示意他自己并沒有要認老大的意思，只可惜齊鳴完全領會錯誤。
“老大，我兄弟可是在您這兒挂好名了啊”
飓風強在人群中用手指點了點，最後蹦出一個字“行”
“我可沒說要加入黑社會”賈淩在齊鳴耳邊小聲嘀咕，齊鳴愣了一下“你想反悔？恐怕不行了”
賈淩皺起了眉頭“真的不行”
齊鳴左右環顧了下，耐住性子對賈淩說“強哥可是京湯的手下”
賈淩覺得京湯這個名字挺熟悉，正在苦思冥想那又是哪一個厲害角色，不想齊鳴卻說“京湯是淩南最得力的手下”賈淩有點被雷到，他竟然成了自己三叔的小弟的小弟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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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猴，那個那個……叫個什麽名字？”
“沒起呢，老大看着叫吧”
“你那個猴子排到幾了？”
齊鳴踮起腳尖觀摩了一會，大聲說“12個了”
飓風強甩手說“就叫個十三猴吧”
賈淩站在隊伍的最後，竟然打了個冷顫，印象裏十三這個數字後面都有個并不挫敗的人物，比如十三少，十三妹，甚至十三姨……只是這十三猴……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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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社會只幹這些事情嗎？”
賈淩在夜幕燈光下對上齊鳴的臉，下午認了老大，晚上就給分派了任務，兩個人被分到了停車場。齊鳴點了支煙，并不娴熟的吐着煙圈，半天才算是回答似的說
“現在的黑社會已經不砍人了，你不懂，如果不是我你還撈不到這麽好的差事呢”
“好？我沒發現哪裏好”賈淩回身一躍坐在了一輛貨車的後鬥上
“你想想，到停車場來取車存車的人都是什麽人？”沒等賈淩回答，齊鳴便說“都是重量級的人物，像周憶這樣的老大我經常在這裏遇見，一來二去的總算混了個面熟”
“周憶？”賈淩皺了皺鼻子，提到那個家夥确實沒什麽好感。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賈淩反倒有些壓抑“他算哪門子老大”
“嗬，口氣倒不小，好像你見過一樣”齊鳴把抽了一半的煙甩到地上，看了看一臉苦悶的賈淩“等你嘗到甜頭你就會感激我了，人在江湖混，是要看機遇的”
“守株待兔吧”賈淩不屑，要是見到周憶算是機遇，那他和賈昆洋生活了十幾年會被比喻成什麽？走神的空當，入口突然跑進兩個小弟，只沖他倆這邊招呼“快來快來……交火了”
賈淩一激靈，交火？
身邊的齊鳴早就一步蹿了出去，拐出停車場昏暗的街燈，遠處人頭湧動的光亮顯得分外清晰，西街餐廳門口的叫鬧聲鋪天蓋地的傳過來
“怎麽回事？”齊鳴拽住一個小弟大聲的問
“有個小子掀了賭場……強哥他們動起手了”
齊鳴二話沒說朝人群裏沖去，賈淩愣在原地，西街賭場和餐廳明明是在兩個不同的方向，怎麽會在餐廳門口打起來呢，難道是從街頭打到街尾？賈淩又是覺得汗顏。再聚睛到人群的時候，一個湧動的面孔引起了賈淩的注意，那張臉并不熟悉，只是菱角分明的輪廓，以一敵百的身手，以及周身散發出來的凜冽讓賈淩不得不把目光全部集中到那裏去。不時有膽小的手下灰頭土臉的逃開，慢慢的中心就只剩下幾個身手不錯的滞留在內，可是那人毫不畏懼，出招強勁卻點到為止，賈淩似乎能看到他使出全力時所能引發的效果……最終那人打出了重圍，和賈淩擦身而過後消失在陰暗裏。
賈淩對着昏花的街燈張了張嘴，細微的聲音回響在喉嚨深處“他是誰？”
風雨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