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別墅房間充足,每個孩子一人睡一屋都綽綽有餘。
可惜的是,相比較于柔軟的床墊,大家更喜歡土地的芬芳。紮根在土裏睡覺,能一覺到天亮。
而言桉,也更喜歡睡在湖面。
她躺在洞簾湖的湖水上,繁茂的葉片洋洋灑灑鋪滿了一大片區域。
夜晚的風吹過,葉片搖擺晃動,四周靜谧,天空繁星點點。
往常的時候,言桉此時必然已經享受的閉上了眼睛入眠,可今夜,她閉着眼睛卻依舊睡不着。
她在想孩子們的事情。
言桉這是第一次帶孩子,而且是在陌生的世界。
很多事情,她不懂,也沒有特別去注意過。在她的認知中,孩子出生後,順其自然的長大就可以了。
可現在看來,好像沒有那麽簡單。
怎麽辦呢?言桉的心亂亂的。
而在言桉心中百轉千回,憂愁這些事情的時候,土裏的三個孩子們也準備睡覺了。
只是叮咚一聲,手機來了消息。
言檬檬看了一眼。
y:竹竹,今天在幼兒園怎麽樣?
今天祁延從劇組離開後,便去了公司處理事情,沒來得及親自去接孩子,由楊紳帶着言桉去接的。而且忙到現在,才稍微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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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檬檬心想,爸爸這話點名道姓問的竹竹。而且幼兒園怎麽樣,他沒去,也不能代為回答。
巧的是,八米多高的山竹樹正從他旁邊劃過去。
言檬檬連忙喊住:“竹竹,爸爸的消息,你趕緊先來回一下。”
山竹樹聽到哥哥的聲音,樹一頓,葉片嘩啦啦作響,然後下一秒就變成了人形。
他接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言簡意赅回。
萌酷竹:還好
從會議室回到辦公室的祁延看到這條,眉間輕挑。
這個說話的風格,倒是和竹竹平常的樣子吻合,不過和之前幾次卻差太多了。
祁延心裏有百般猜疑,但面上不顯,走到落地窗前,望着高樓下的城市燈火,剛想再問些什麽的時候。
叮咚一聲,孩子主動來了消息。
萌酷竹:睡了
祁延指尖一頓。
y:好,早點休息,我明天早上來送你去幼兒園
這條消息發出去的時候,手機已經被言竹竹還給了言檬檬。
言檬檬看了看消息,又掃了眼重新變回山竹樹,從土裏劃到一旁角落中,立着睡覺的弟弟,想了想,就直接代為回複了。
畢竟爸爸明天早上接竹竹還有他去上學,他心裏還是有點開心的,雖然到時他是以檸檬的身份出現。
萌酷竹:好,那我等爸爸來,爸爸也早點睡哦。
祁延看着這條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回複風格,心裏很是複雜。
剛好楊紳拿着文件走進了辦公室,祁延把手機随意放在一旁,想了一下問道:“我之前讓你聯系的心理醫生,聯系的怎麽樣了?”
聞言,楊紳連忙回道:“林醫生這幾天在外地參加一個心理學論壇,過幾天就會回。”
“行,等林醫生回來,你去預約一下。”祁延道。
第二天中午,片場,到了吃飯的時間。
言桉正打算去拿盒飯的時候,溫漾突然間上前搭話,笑意盈盈的遞過去一個盒飯:“言桉,我給你拿了。我們一起吃吧?”
言桉與她一樣,和劉紫彤不合,而且是祁延前妻,和祁延至今還有聯系。
這樣的人,溫漾認為搞好關系的話,對她很有幫助。她可以借言桉接近祁延,成功之後再把言桉給踢開。
畢竟兩人能離婚,說明定然有所不合,就算現在有聯系,那又如何?
聽到溫漾的這句話,旁邊的劉紫彤倒是先開口了,語氣嘲諷:“啧,果然是一丘之貉啊。”
一邊說着,她就從兩人身旁經過,在經過言桉的時候,腳步一停:“她這飯,你也敢吃?不怕被毒死?”
說完後,就趾高氣揚的離開了。
溫漾眼中沒了笑意,但唇邊笑意依舊還在,柔聲安慰道:“你別和劉紫彤一般計較,自己沒本事,總是在怨天怨地,以為自己有多清高似的。”
言桉微微擡頭,看着片場的天花板,揪了揪自己的頭發。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今天一上午拍戲的時候,溫漾一直在對她表示好感,各種給小零食吃,約飯之類的。而劉紫彤,也不似之前那般對她冷臉,拍戲的時候居然也會說幾個小技巧,雖然語氣依舊陰陽怪氣,但言桉能感覺出來,她應該是好意。
包括剛剛說的這句話,劉紫彤貌似在提醒她離溫漾遠一些?
想到這些,言桉在心裏嘆了口氣。
她太難了。
夾在女二和女三之間真的太難了。
牆頭草真的不好當,再說了,她也不是啊。她是銅錢草啊!
言桉低下頭,看着溫漾的笑臉,剛想拒絕的時候。
不遠處,祁延開口叫她:“言桉。”
言桉一愣,擡眼看去。
溫漾聞言也眼睛一亮,打招呼道:“祁老師,你要過來和我們一起吃午飯嗎?”
祁延不帶任何感情的看了溫漾一眼,神情冷漠。
他之前錄節目的時候,便對溫漾不喜,打算事後封殺這人。
可惜後來,他就忘了這事。
每回遇到溫漾倒會想起,但真見不到此人,就會忘記娛樂圈還有這人存在。
祁延輕輕皺了皺眉,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但他也不知到底何處不對勁,而且這種不對勁的感覺幾乎在很短的一瞬間,就消失了。
他站在原地沒動,視線落到言桉身上,沒理溫漾的意思,只簡短道:“言桉,你過來。”
語氣清冷,帶着點與生俱來的命令口吻。
言桉卻在心裏松了口氣,看了眼溫漾,趕緊朝祁延跑去。
和溫漾一起吃,還不如和前夫一起呢!
溫漾笑容一頓,拿着盒飯的手下意識收緊,不甘心的也跟了上去,假裝自然道:“祁老師,言桉,那邊沒人,我們去那邊吧——”
祁延眉色很冷:“你自便,我找言桉有事。”
說完後,他轉身就走。
言桉連忙跟上,溫漾咬了咬唇,狠狠心也跟了上去:“祁老師,是關于劇本的事情嗎?如果關于劇本,我能在一旁聽着嗎?有些地方我也不太明白——”
“溫漾小姐。”楊紳從一旁過來,擋住了溫漾,“劇本如果有問題,您可以找陸導。”
片場旁邊的一個小小休息室裏,祁延将手頭的兩個盒飯放下。
言桉閃進休息室,将門關上,有點後怕的拍拍小胸口,小聲嘀咕:“溫漾怎麽回事?之前錄節目的時候,她也沒對我這麽熱情啊。”
“是因為我。”休息室空間很小,她的聲音雖輕,但祁延也聽得一清二楚。
他放好盒飯,站直身體,一邊挽着衣服袖口,一邊淡淡道:“她想借你靠近我,所以你注意點。”
言桉語氣一頓。
她也大概知道溫漾的目标是祁延,可是祁延就這麽——說出口了?
這未免也太過自信,乃至于自戀了吧???
她倒是想反駁,但也不知道反駁什麽,脫口而出:“我注意什麽?”
“別着了她的道,讓她黏上我。”祁延在沙發上坐下,開始撕一次性筷子外頭的包裝袋。
言桉看着祁延,突然間就想起了在節目錄制的時候,祁延為了避開溫漾,在溫漾朝他摔過去的當口,把自己拉過去當墊背的事。
她氣呼呼的在一旁坐下,越想越覺得自己很無辜:“這事是因你而起,你要自己解決啊,不要讓她來找我。”
祁延将筷子遞給她,條理清晰:“我讓她來找你?”
言桉把筷子接過:“不是這個意思,她找我是因為你,雖然你沒讓她找我,但本質都是你的問題。你應該要解決。”
祁延打開盒飯,慢條斯理道:“她已經進組了,就算我找陸東陽,他也不會同意踢溫漾出組。女三戲份不多,你忍幾天吧。”
“哦。”言桉乖乖應了一聲,扒拉了一口飯。
嚼着白米飯的時候,她總感覺哪裏不太對,但一時之間也反應不過來。
“過幾天我要去醫院體檢,你和竹竹跟我一起去吧。”祁延又道。
體檢?
言桉當年就去體檢過。她那時還擔心醫院的儀器會檢測出她身份的異常,然後她發現,變成人形的時候,所有一切都和人一模一樣。
比如頭發掉後,也不會變成葉子,而且成分也和人類相同。
最重要的是,真的有用。比如醫院儀器,也能檢測出她懷孕了。
這樣如果植物本體有寄生蟲和害蟲,是不是也能通過體檢查出來,然後在用藥水消蟲呢?
竹竹本體八米多高,言桉也看不到上頭的情況,無法用肉眼手動給孩子捉害蟲呀。
言桉這麽一想,愉快的同意了:“好呀。”
祁延勾了勾唇角,眼中微動,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兩人一個想着害蟲,一個想着精神病相關,就這樣安靜的吃着午飯。
吃到一半的時候,祁延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随意将筷子挪到另一只手,然後拿起一看,臉色瞬間就有些變化。
言桉偏頭看了一眼:“怎麽了?誰的電話呀?”
祁延抿唇,語氣沉沉:“幼兒園的。”
聽完幼兒園老師的電話,兩人連剩下的飯都來不及吃,匆匆忙忙就離開了休息室,朝停車場走去。
楊紳則跑到陸東陽導演那,低聲在耳側說了幾句。
溫漾在一旁,本應該聽不到。
但她有系統在手,楊紳對導演說的話,便飄進了耳裏——
“祁老師和言老師家裏出了點事,去處理一下。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導演你能不能把他們的戲份往後挪一挪……”
溫漾眼睑一動,垂下長長的睫毛,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反正她下午,也沒有戲份。
楊紳被留下處理劇組的事情,祁延親自開車,言桉坐在副駕駛。
她咬着手指,臉很是蒼白,整個人一看處于極度緊張的狀态。
幼兒園老師說中午吃飯的時候,言竹竹和大班的幾個孩子起了沖突,打起來了。
具體沖突原因老師沒在電話裏說,只讓他們先過去幼兒園。
但言桉心裏卻有種感覺,這事情不會和檬檬和酷酷兩個孩子有關系吧?
怎麽辦?打架被中止,竹竹這孩子應該沒什麽事情。但是檬檬和酷酷呢?他們是本體跟着竹竹上的幼兒園,本體不會出事了吧?
本體是最脆落的狀态,受傷了危害很大。
她昨天晚上不應該答應竹竹帶着兩孩子去幼兒園的,她自己沒在身邊,幼兒園還一幫不太懂事的孩子,出問題的可能性太大了。
這都怪她。
想到這裏,言桉眼中淚花閃現。
她咬着唇,盡量控制住自己不發出哽咽,一個人望着窗外在憋着哭聲。
她真的不是一個好媽媽。
可是言桉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兩個孩子也想去上幼兒園,但是變成人形,他們連戶口都沒有,在幼兒園也沒有報名,根本進不去。
而且這事情,又該怎麽和祁延說?
憑空出現的孩子,如何解釋?雙胞胎的概率都不大,結果她現在是三胞胎,祁延肯定會有所懷疑的。
而且她不止三胞胎,她還是六胞胎啊!
有誰一胎生了六個孩子,不在醫院接生,自己在家生,也活着的?
沒有啊,所以如果所有孩子都出現,她和孩子們非人類的身份就不保了。
不是人的事情,祁延哪怕身為孩子爸爸,她的前夫,也不能知道。
想到這些有的沒的,還有幼兒園出事的三個寶寶,言桉的淚水掉的更猛了。
前方紅綠燈,車緩緩停了下來。
祁延看着副駕駛上的言桉,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有我在,你別擔心。”
剛剛還能忍住,可祁延此話一出,言桉就忍不住了。
哭聲從她口中溢出,在車裏回蕩。
祁延輕輕嘆了口氣:“竹竹沒什麽事,老師們都在,你放心好了。”
可是不止是竹竹,還有檬檬和酷酷啊。
言桉想着這些,卻說不出口,也不能說出口,種種情緒之下,淚水掉的更兇。
祁延沉默着,也不知道該怎麽勸。
結婚後,言桉除了在床上,就沒哭過,一向都是笑着的。
在床上哭的話,也用不着勸。
可三年後,孩子都有了,她哭的次數反倒多了。
祁延有時也能想到,她三年來自己一個人帶孩子有多辛苦。
也許是委屈吧。
他想了想,索性伸手将車前的一盒面巾紙放到了她懷裏,然後發動車。
言桉順勢抱着紙巾盒,一邊哭一邊抹着眼淚。
直到車快到幼兒園的時候,她停了下來,喝了一瓶水,補充了一下因為哭泣而丢失的水分。
然後跟着祁延走進了幼兒園。
幼兒園的教室辦公室裏,言竹竹擡頭挺胸的站着,左臉上挂了彩,紅腫一片。
而在言竹竹對面,站着三個男孩,臉上也帶着傷,比言竹竹慘烈的多。
言桉和祁延進去的時候,三個男孩的父母來了一人。
那媽媽穿金戴銀,摸着自己兒子的頭,怒氣沖沖的對言竹竹道:“你怎麽回事?你爸媽怎麽教的你?把奇奇打成這樣,你這樣的人長大後就是罪犯!”
老師在旁邊勸道:“奇奇媽媽,你別這樣,都是孩子,而且事情的經過還是——”
“什麽事情經過?我只看到了我兒子身上帶傷,你看看,這臉被打成什麽樣了?”媽媽用手指指着言竹竹,“你爸媽是誰,趕緊讓他們過來。你這是有人生沒人養!”
老師一臉無奈,眼睛往門口一看,就看到了走進來的兩人。
她連忙道:“竹竹爸爸,竹竹媽媽,你們來了。”
聽到聲音,奇奇媽媽轉頭就朝門口看去,剛想罵人,對上祁延帽子下那雙幽黑的眼睛時,莫名心裏一緊,下意識就閉上了嘴巴。
兩人如今都是娛樂圈公衆人物,雖然言桉還沒什麽名氣,但為了在幼兒園不引起太多關注,他們都帶着帽子和口罩。
奇奇媽媽吞了口口水,看着自家兒子臉上的傷,實在氣不過,道:“你們就是言竹竹的爸媽?怎麽來幼兒園還帶着帽子口罩,怕自己見不得人?”
祁延皺了皺眉,看了這女人一眼,并沒有接過話頭,而是對老師低聲道:“我們先帶竹竹到附近辦公室。”
老師也怕兩波人起沖突,連忙點頭:“好。”
這幼兒園家長,一個個背後都有權有勢,無論如何,他們怎麽都惹不起的。
言桉蹲在言竹竹面前,看着左臉上的紅腫,心都要碎了。
言竹竹的臉,在爸媽進來後,就柔和了下來。
他湊近言桉,輕輕拍了拍口袋裏的苦瓜和檸檬,在言桉耳邊道:“哥哥們沒事。”
想了想,他又道:“我也沒事,媽媽你別擔心。”
言桉伸手揉了揉孩子柔軟的頭發,牽着竹竹就要離開這個辦公室。
奇奇媽媽卻不允許,沖過來擋着門口:“怎麽,你們帶着孩子就要跑了?把我兒子還有我兒子的同學打成這樣,你們還想走?門都沒有!”
祁延眼神很冷,他抓着言桉的手臂,阻止她出頭,在她耳邊輕聲留下兩個字:“我來。”
說完後,他上前一步,擋在母子倆前邊。
聲線清冷如玉,看着奇奇媽媽,但問的卻是旁邊的老師:“事情經過是什麽?”
奇奇媽媽聽到就打斷:“事情經過就是你們兒子一個人打了三個孩子!還把孩子們打成這樣!”
祁延語氣更沉,站在那裏,像是一座巍巍大山,壓得人底氣不足。
他再次開口,一字一句問:“事、情、經、過,是、什、麽?”
言桉下意識抓緊了竹竹的手,把孩子往自己身邊再攬了攬。
言竹竹嚴肅的小臉微動,他不喜歡靠這麽近,哪怕那人是媽媽。但到底也沒動,就乖乖待着,仰着頭看着面前的爸爸,緊緊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老師流了一頭的汗:“中午午飯的時候,奇奇這三個大班的孩子來小班找竹竹。聽小班的其他孩子說,是因為竹竹帶來的水果而起了沖突……”
奇奇媽媽立馬就接上:“奇奇他們是聽說小班來了個新小孩,想認識一下,結果呢?你這孩子反而打人了!這怎麽能說的過去?還因為水果起了沖突?不就是破檸檬和苦瓜嗎,孩子就算好奇想看看這麽了?不過幾個錢,缺錢我們家給你們就是了,不過你得讓你們兒子給奇奇他們道歉認錯,還有打了我們奇奇幾拳,也得讓我們奇奇打回去!”
祁延生硬的勾了勾嘴角,氣極反笑,問老師:“是這樣嗎?”
老師猶豫着,沒開口。
這奇奇爸爸可是王氏集團的總裁,可言竹竹家人的身份,她并不清楚。
祁延從沒透露過自己明星的身份,一切手續都是楊紳辦的。
而且他接送都是喬裝打扮,至今也沒人認出他是誰。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關注娛樂圈,和粉絲一樣擁有一雙火眼金睛的。
至少眼前的老師和奇奇媽媽都不是。
祁延掃了老師一眼,轉過身,對着竹竹柔聲道:“竹竹,怎麽回事?你說。”
言竹竹擡着頭,看了眼角落裏的三個孩子。
三個孩子觸碰到言竹竹的眼神,瑟縮了一下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畢竟剛剛打架的時候,言竹竹實在太可怕了。
言竹竹條理清晰道:“王奇帶着人來找我,一來就翻我文具書包,還想搶我的檸檬和苦瓜,我就還手了。”
王奇三個孩子聞言,也沒敢反駁。
他們仗着在幼兒園體型最大,向來都是欺負小朋友們的。
當然,他們不打人,他們就是翻翻小朋友的東西,看看有什麽稀奇玩意,便搶來看看。
這些幼兒園的孩子們,雖然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但到底還是小孩,也害怕王奇這三人,平時那些稀奇玩意給就給了。反正沒了就說丢了,家裏爸媽又會重新給買。
至今為止,還沒有其他家長發現不對。
幼兒園知道的個別老師,因為王奇家長的身份,也不敢出頭,當作不知道。
畢竟也就搶東西玩玩,并沒有打人。
奇奇媽媽聽完就冷笑:“你這孩子,不僅打人還撒謊啊?我家奇奇什麽都不缺,用得着翻你書包,搶你東西?”
祁延看了眼角落裏視線飄來飄去的三個孩子,輕笑了一下:“我家孩子有沒有撒謊,你可以問問你家孩子。小小年紀就搶人東西,長大後就是搶劫犯。怎麽,有人生沒人養?”
祁延把來時在門口聽到的話,原封不動還了回去,然後帶着言桉和言竹竹離開了辦公室。
奇奇媽媽在原地氣得跺腳,根本就不相信,但她也不敢硬碰硬。
那男的長那麽高,看起來不好惹。
對方一來就來了兩人,而她就一個弱女子!
奇奇媽越想越氣,一個電話打給了自家老公,讓老公趕緊過來解決!
她非得讓這一家人跪下來道歉不可!
另外一間辦公室裏,言桉拿着碘酒,在給言竹竹擦左臉上的傷口。
言竹竹坐在椅子上,小手握着拳頭,臉繃得緊緊的,雙眼望着前方,咬着牙。
棉簽一落下,言竹竹的身子就輕輕抖一下。
弄得言桉都不敢下手,心疼地問道:“竹竹,很疼嗎?”
言竹竹搖頭,臉色嚴肅:“不疼,媽媽你繼續。”
男子漢是不會覺得疼的。
旁邊,祁延在打電話。
康恒娛樂的老總王石,剛巧正在王氏集團和總裁表弟溝通新項目。
這位總裁表弟兩分鐘前剛接到了來自自家老婆的來電,但因為正說到重點上,便按了拒接。
可祁延的電話,王石是不敢拒接的。
他和表弟說了一聲,連忙接了:“祁老師。”
“王石。”祁延語氣很冷,“據我所知,王氏集團老總是你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