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溫漾将言桉帶到了租用的倉庫中。
倉庫裏安靜空曠,門被關上,裏頭瞬間陷入了黑暗。
她不耐煩的扯着言桉,摸上一旁牆壁上的燈,打開了開關。
燈亮了起來,将倉庫的面貌倒映進溫漾眼中。
這倉庫是拿來放床板的,擁有者是一家家居公司。最近家居公司資金短缺,便出租倉庫,想度過燃眉之急。
溫漾用了片酬,直接就租了半年。
這也是她今天花了大半天找的地方,地理位置隐蔽,很難在短時間內被找到。
而且得益于系統,她今天租用倉庫,乃至于一路上的監控圖案,都被抹去了。
祁延要找到她們,無疑是難上加難。
最重要的是,系統還告訴她,今天祁延出差,雖然晚上就會回來,可那又如何?
到時候三小時一過,她已經成了言桉。
溫漾拉着任由擺布的言桉,走到倉庫最裏邊的位置。
她今天去停車場蹲言桉之前來過這邊,收拾了一下,把倉庫裏放的床板挪到了一旁,拿來暫用。
溫漾将言桉放在硬床板上。
在言桉的頭沾到床板那一刻,她那麻木空洞的眼睛瞬間閉上,整個人徹底昏了過去。
溫漾放開言桉:系統,現在是不是就可以開始了?
Advertisement
系統:【滴——是的,靈魂互換條件已全部具備,宿主可随時準備開始。】
溫漾呼出一口氣,心裏因為激動而有些緊張。
她在言桉旁邊坐下,問道:系統,我現在是不是牽着言桉的手就行了?
系統:【滴——是的,宿主牽上互換人的手後,我便可通過您與互換人的接觸,轉移到互換人身上,并同時帶走您的靈魂,然後将互換人體內的靈魂擠到您身上。系統重新綁定需要三小時,所以這個過程會持續三小時,三小時後便可成功。】
溫漾聽着系統的講解,一邊點頭,一邊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揚。她甚至已經想到了三個小時互換成功後,自己要做的事情。
到時候言桉被換,一定搞不清楚狀況,還在懵逼的狀态。
而她,趁此離開倉庫,直接回洞簾湖那邊的別墅。
祁延回來的飛機在半小時以後,飛機時長一個多小時,那時他定然已經知道了‘自己’被‘溫漾’抓走的事情,正着急找不到人的時候,她再匆匆回去,吹吹枕邊風。
之後‘溫漾’會被祁延怒火所波及,不止在娛樂圈混不下去,很有可能還會被趕出這座城市,再也回不來。
這意味着,真的言桉再也見不到祁延,見不到她的孩子們。
那她,只要小心的演着言桉,斷然沒有露陷的可能。
再說了,靈魂互換和系統這種超乎想象的事情,一般人怎麽能想到呢?像祁延,也不可能。
溫漾低下頭,耳邊碎發下垂,貼在臉頰。
她看了看自己的發絲,心想自己這幾年把頭發和皮膚養護的這麽好,還真是便宜了言桉啊。
她勾了勾唇,不再猶豫,簽上的言桉的手。
就在這瞬間,溫漾猝然暈了過去。
離飛機起飛還有三十分鐘,祁延跟着人流登機,坐在位置上,等待起飛。
等待的過程中,他給孩子們打了個視頻通話。
視頻很快就被接起,言檬檬的臉瞬間出現在屏幕中。
言檬檬一邊舉着手機,一邊将書包放下,開心的和爸爸打招呼:“爸爸!你在飛機上了嗎?”
祁延戴着耳機,聽到的那一剎那,眼裏笑意閃動:“對。你們剛到家?”
屏幕後邊,言酷酷和言竹竹正背着書包走過來,然後将書包解下,明顯是剛進門的樣子。
“對的,我們剛剛才到,我聽到手機鈴聲就先跑進來了。”言檬檬微微喘氣,“爸爸,你飛機要多久?”
祁延道:“一個小時。”
言檬檬眼睛一亮:“那爸爸你是不是可以趕回家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媽媽也還沒回來,不過媽媽在回來的路上了。”
祁延一笑:“我盡量,不過你們不用等我,餓了就先吃。”
言檬檬搖頭:“我們都不餓,我們等你,爸爸你要快點哦。”
它們其實曬曬太陽,曬曬月光,補補水就好了,都不用吃飯的。
家裏最近都在很規律的吃早餐,吃晚餐,其實都是遷就祁延。
誰讓爸爸是人,不吃飯不行呢?不過話說回來,那些飯菜真的好好吃哦。
祁延剛想回答,手機就來了電話。
他看了一眼,來電人是陸東陽。
陸東陽沒事一般不打電話。
祁延道:“檬檬,爸爸接個電話,我們待會家裏見。”
言檬檬乖巧道:“好,那我們等爸爸回來,爸爸再見!”就率先挂斷了視頻聊天。
祁延按下接通鍵,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麽,陸東陽着急的聲音瞬間在電話那頭響起:“祁老師,出事了!言桉不見了!你的女秘書在停車庫昏倒了,剛剛送往醫院急救!”
一個字一個字聽起來都很明白清晰,但合在一起,就讓人搞不清楚了。
飛機上的空凋冷氣在這一刻比前一秒足了幾倍,吹的人通體冰寒,汗毛豎起,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祁延一點點在位置上坐直,唇抿了抿,語氣很輕,卻莫名讓停車庫的陸東陽也哆嗦了一下:“你說什麽?什麽叫不見了?”
好好的人,怎麽會不見?
陸東陽對突如其來的事故也很懵,他着急的在停車場走來走去,将自己目前知道的情況都飛快和祁延交代了一遍:“……是劉紫彤下來的時候發現的,怎麽發生的,發生了什麽,言桉去了哪裏,迄今為止沒有一個人知道。祁老師,您看這件事情,需要報警嗎?”
娛樂圈的事情,向來比普通人複雜一些。
一旦報警,媒體那邊可能就馬上知道了。要是人沒出事,還有一衆網友說‘又一個賣慘的’,‘又炒作’,‘自導自演’的風涼話。
祁延放在膝上的手一點點握成拳頭,青筋暴起。可他面上卻依舊平靜,只是那雙眼裏,仿佛帶着幽幽鬼火,臉上線條也繃得很緊,如同拉的最開的彈簧,稍微動一下,就斷。
他側過頭,朝窗外看了一眼。
天色快暗下來,停機坪上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飛機。
起飛,降落,重逢,別離。
他和言桉別離三年,剛重逢沒多久。他不允許言桉再離開,無論是哪一種形勢,主動的,被動的,都不能,也不行。
祁延的聲線很穩:“立馬報警。”
其實陸東陽是不太願意報警的,畢竟人是他戲中女主,還是在他劇組出的事,消息出去了,影響不太好。但是如果言桉真出了事,後果他承擔不起。
陸東陽:“好的,我知道了。”
“嗯。挂了。”祁延二話不說,撂下電話。
坐在祁延旁邊的楊紳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異樣,見老板結束通話後,立馬幾步走過來:“祁老師,出了什麽事嗎?”
祁延轉過頭,那雙眼睛看向楊紳的時候,楊紳的心裏一跳,差點沒忍住往後退。
他用盡所有心神,才穩住。
這雙眼睛,像是暴怒狀态下野獸的眼睛,感覺下一秒就會把你撕碎。
祁延開口:“言桉在停車場被人帶走了。”
楊紳一驚,抽了口涼氣:“這……?”
祁延第二句立馬接上:“我懷疑是溫漾,你通知下去,讓他們給我查溫漾今天的行蹤!飛機一個小時後降落,降落的那一秒,我要知道言桉目前的地址。如果查不到,讓他們卷鋪蓋給我滾!”
楊紳忙不疊點頭,掏出手機就開始準備聯系。
這事情涉及到言桉,楊紳也知道真出事了,後果有多嚴重。
祁延那雙眼睛波動不停,冷冷道:“讓溫漾那個姓劉的經紀人協助,她會比較清楚。”
幾句交代完後,祁延深深吸了幾口氣,重新給孩子打了個電話回去。
怕臉色異常讓孩子察覺,他這次沒敢視頻聊天。
接到這個電話的前幾分鐘,言檬檬給言桉發了消息。
言檬檬:媽媽,你到哪裏了?快到家了嗎?
言檬檬:媽媽,爸爸說他已經上飛機了,我們晚上等爸爸吃飯。
往常,媽媽基本上很快就會回複,如果在拍戲的話,可能看不到會慢一些。
可問題是,現在媽媽在回來的路上,并沒有在拍戲啊。
言酷酷吃着棒棒糖,猜測道:“媽媽是不是在車上睡着了呀?”
言檬檬想了想:“也有可能。”
言竹竹将作業本從書包裏拿出來,放在茶幾上,看了看時間,道:“再等二十分鐘,媽媽應該就回來了。”
于是三個孩子,便坐在柔軟的毛毯上,打算一邊寫作業,一邊等爸爸媽媽。
然後等來了祁延的電話。
言檬檬有些疑惑,爸爸剛剛不是才打過來嗎?
他問道:“爸爸,怎麽了?”
祁延微微咳了一聲:“導演剛剛打電話給我,說片場臨時有點事,要媽媽回去。所以媽媽暫時回不了家,我讓人給你們送晚飯,你們自己先吃,好嗎?”
三個孩子聞言一愣。
言檬檬翻課本的手一頓,言竹竹手裏的筆一停,言酷酷甚至都不吸口裏的糖了。
總感覺怪怪的,哪裏不對。
言竹竹把筆放下,問道:“那這事,媽媽為什麽不直接打電話告訴我們,而要你來和我們說?”
言桉和孩子們聯系緊密,從來不存在祁延知道,他們這些孩子卻不知道的情況。
而且祁延還在外地出差,又不在他們身邊。言桉更不可能讓他代為轉告。
這些道理,孩子們雖小,但都很聰明,心裏都門兒清。
祁延頓了一下,立馬接上:“媽媽手機壞了……”
言酷酷愁眉苦臉:“媽媽手機壞了怎麽聯系爸爸的?”
祁延:“是秘書阿姨聯系我的。”
言酷酷哦了一聲。
見孩子們沒再質疑,祁延心裏微微松了口氣:“那爸爸先挂了,我馬上就回來,你們好好在家。”
言檬檬應了一聲:“好。”
挂完電話後,三兄弟彼此間對視了一眼。
言竹竹皺着眉:“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言檬檬和言酷酷也點了點頭。
言檬檬點開和言桉的聊天頁面,看着一直沒被回複的兩條消息,心就有些慌了。
他咬了咬唇,眼裏已經泛起了水光:“酷酷,竹竹,你們說,媽媽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而相同的時間,祁延安排了人去給孩子們送晚餐,順便讓人留在家裏,務必守住三個孩子。
言桉還沒找到,在這個關鍵時刻,三個孩子不能再出事了。
祁延捏着手機,感受着升起的機身,和下方越來越遠的地面,緊緊抿着唇。
飛機是如今世界上最快的交通工具,可在這一刻,還是太慢了。
他恨不得立馬到家,恨不得立刻找到言桉。
但他卻還得在飛機裏,等着飛機将他帶到。
不應該是這樣。他有更快的辦法。
可更快的辦法是什麽?祁延握緊雙拳,低下頭,臉上青筋暴起,有東西,想釋放,卻好像被困着,怎麽都放不出來。
然後下一秒,祁延的所有動靜歸于平靜。
他的頭往窗邊一搭,睡了過去。
……
一個多小時後,飛機安全降落。
降落那一刻,祁延第一時間打開手機,然後在一分鐘內,接到數通電話。
他拒掉一切不重要的,接了留在這邊,在之前的一個小時,負責查找溫漾和言桉行蹤的負責人電話。
對方很着急,語氣飛快:“祁總,我讓人搜查了一遍,可一點消息都沒找到。溫漾今天從酒店離開後,就查不到行蹤,甚至片場幾個路口的監控視頻都翻了個遍,依舊沒有。溫漾仿佛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我讓人去溫漾的酒店房間和家中看過,可也沒有任何異常。劉鳳和我一起,但她也不清楚。秘書還在醫院,至今未醒。”
祁延長腿走得飛快,冷靜的從這一大段話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所以言桉還沒找到?”
對方一頓:“是,對不起祁總,我和兄弟們都盡力了,所有懲罰聽從祁總吩咐。”
在祁延手下辦事,他們都有一點先見之明,那就是承認錯誤,接受懲罰,否則會死得更慘。
祁延面色一肅:“繼續找!”
說完挂了電話。
這幫團隊,向來消息靈通,在這個數據時代,在網上只要留下一點蛛絲馬跡,他們都能迅速搜羅到。
找人,沒有人比他們更專業。就算是祁延,也不行,只能等。
他只能等。
祁延雙目冰寒,直直朝前方走去。
這個世界,他一直都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像是被人浸在了水裏,只能像一條魚一般,适應海底的環境,而不能掙脫。
有和他一起走vip通道的粉絲,看到他十分驚訝,叽叽喳喳的跑過來要簽名,可還沒接近,就被保镖給迅速擋住了。
一般情況下,祁延都不給簽名合照。更何況這種情形下?誰碰誰死,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楊紳讓保镖把人清掉,然後匆匆跟了上去。
而當頭的祁延,根本看都不看這些人,給孩子那邊屬下打了個電話,朝機場外而去。
電話被接通的那一秒,那頭孩子們清脆的童聲第一時間擠入耳膜。
“我媽媽是不是出事了?你們為什麽要攔住我們?我們要去找媽媽!”
“是祁延讓你們攔住我們的?”
“我們要找媽媽……”
終究是瞞不住這幫孩子,他就知道。幸好早早讓人在家裏守着不讓他們出去,否則這些孩子也丢了的話,狀況更糟糕。
祁延閉了閉眼,坐進了車裏。
他捂住話筒,對楊紳道:“回公司。”
然後不等那頭的人說什麽,徑直道:“你們把少爺們帶到公司來。”
別墅家裏,被挂斷電話的負責人摸了摸鼻子,剛轉身,身後的三個孩子就齊齊看向了他。
言檬檬眼角還帶着眼淚,他咬着唇:“你在和我爸爸打電話嗎?他是不是下飛機了?”
負責人用哄孩子的語氣道:“祁總已經下飛機了,他讓我帶你們去公司……”
言竹竹:“那我媽媽呢?”
言酷酷握着拳頭,吸了吸鼻子:“媽媽找到了嗎?”
負責人讪讪笑道:“言桉小姐不知道找到沒,這個事情我不清楚,由我的同事們負責。他們知道很多,而且現在就在公司裏,祁總讓我們帶你們過去,是要帶你們一起找媽媽,你們和我一起走,好嗎?”
他邊說邊抹了把汗。他聽從吩咐,帶着晚餐和其他五個人一起上門,就是要穩住家裏三個小少爺。
結果沒幾分鐘,就被三個孩子套出了話,讓他們知道了言桉失蹤的事情,然後糾纏了一個多小時之久。
……
祁延從機場出發,孩子們從家裏出發,路程差不多,他們一前一後到了公司。
此刻,晚上七點十五分,距離言桉失蹤兩個多小時。
後到的祁延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的三個孩子,齊齊看了過來。
一父三子相視片刻,場面安靜了三秒,誰都沒有開口。
辦公室落地窗外,夜已黑,城市燈光剛剛開始,星星點點,如同天空被霧霾遮住的繁星。
祁延輕輕嘆口氣,走到孩子們面前,蹲了下去。
他剛想說什麽,但還沒來得及。言檬檬便一下子哭了出來,走進他懷裏,忍了很久的眼淚噴湧而出,帶着濃重的哭腔,問道:“爸爸,媽媽呢?”
哭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言酷酷也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湊過去,有些小心的抓上祁延的衣袖,嘴唇微抖:“爸爸,我要媽媽……”
孩子們細弱的哭聲落在耳中,讓身為父親的祁延感覺到心口酸疼。
他身為父親,沒能護住兒子們的媽媽。他身為丈夫,沒能護住自己的妻子。
祁延伸手,一左一右将兩個兒子擁進了懷裏,望着前方直視他的竹竹,沉聲道:“你們放心,爸爸一定把媽媽找到,相信爸爸,好嗎?”
言竹竹沒有哭,但那雙星目裏淚光盈盈,他咬着唇:“你真的能找到我媽媽嗎?”
祁延點了點頭:“我能,爸爸一定找到。”
他松開懷裏的兩個孩子,單手擦去孩子們的眼淚:“爸爸要去叔叔們工作的地方看看,你們要和我一起嗎?”
三個孩子點了下頭。
寬大的辦公室裏,擺着十幾張辦公桌,辦公桌是獨立的,三面都有,各放着三臺電腦。
一人三臺。
祁延站在負責人身後,靜靜看了幾分鐘,突然間道:“你比對一下昨天出租的房屋信息,和今天出租的房屋信息,看看有幾則出租信息,是今天才撤下的。這些出租信息裏,重點關注一下的地下室、倉庫、隐蔽住宅。如果沒有,就一點點擴大時間範圍。”
如果溫漾作為切入點在網上查不到任何資料,那只能查查這些向來用來藏人藏貨的地方了。
負責人一頓,立馬吩咐大家開始搜索。
他們掃描了幾大房屋出租平臺,然後進行交叉比對。在十幾個計算機高端人才的搜索下,半個小時後就有了份名單。
名單大概兩百多條,祁延讓楊紳安排人一個個打電話過去詢問。
終于,鎖定了一家家居公司。
問起租賃人是誰的時候,對方負責人道:“是楊小姐……啊長相?她帶着帽子和口罩,我沒看清楚,但身材很好,是卷發,聲音也好聽,柔柔的……”
此時,正好晚上八點十分。
溫漾四點多帶走言桉,五點帶到倉庫裏,五點十分開始靈魂互換。
正好三小時。
硬邦邦的木質床板上,躺着的言桉眉間動了動,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剛醒來,言桉的記憶還停留在剛剛停車場,有人朝自己沖來的那一刻。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倉庫的天花板,腰酸背痛的爬了起來。
這木質床板,硬的她一株銅錢草躺着都不舒服。
而且,這是哪裏啊?
言桉從床上下來,揉着腰,舒展着四肢,四處環顧。
燈亮着,落在那些擺放整齊的床板上,顯得死氣沉沉。
倉庫大門緊緊關着,而且除了她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正當言桉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下意識揪着自己的頭發的時候,突然間,心裏響起了一個聲音,吓得她差點跳了起來。
是一個活潑的童音:【滴——第二任宿主你好,歡迎您于三年前穿進《延》這本書,我是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