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２６．醫院
瑩白色的結界環繞着倆人，傅祈把肖淼和自己的氣息完全隐藏，肖淼看着面前的一切，驚恐卻又不可置信。
“這，這些是什麽？”肖淼抓着傅祈的胳膊，像是不相信自己雙眼看到的，她扭頭向傅祈确認。
傅祈伸出修長的食指放在紅唇上，做了噤聲狀，目光掃了她一眼看向那些牢籠，示意她繼續看。
肖淼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從四面八方湧來的嘶吼聲快要把她湮沒，沒過多久，緊閉的系統大門豁然打開，一排一米多高的機器人有秩序的滑進這個偌大的地下室，分開停在每個牢籠前，然後肖淼清晰的看到，那些機器人的頭上裂開一個開口，粗壯的夾手猛然甩出，通過鐵籠的縫隙，緊緊夾住某個吸血鬼的胳膊，拽到鐵籠的鐵柱前。
而後，機器人的手中又突然出現一個粗壯的針頭，直直的紮入那個吸血鬼的手臂中，然後把針管裏的液體推進。
被注射後，那個吸血鬼就被扔回去，不一會兒就發出瘆人的嘶吼，雙頭緊緊揪着自己的頭發，睚眦盡裂，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
一個接一個，有條不紊。
“不要，求你，不要，放過我，我要回家！”距離肖淼最近的一個牢籠裏突然傳來一個年輕人的喊叫聲，肖淼跟着聲音看過去，只見機器人已經伸出夾手把他拖到鐵籠前，不顧他的求饒和嘶吼，毫不猶豫的進行着同樣的動作。
“啊！救，救命！”然而那個人的呼喊并沒有任何效用，紫紅色的液體毫不留情的被推入他的胳膊內，不出幾分鐘，那人裸丨露在外的肌膚突然青筋畢露，他像是一條溺水的魚，張着大口急促的呼吸，胸口劇烈起伏。
很快，他就渾身抽搐的倒在地上，等肖淼再次聽到他發出嘶吼，發現他猩紅着雙眼緩緩站起，暗紅的指甲已經漲至幾厘米長，他扭動着頭，咧着嘴角看向前方，已經喪失了神智。
肖淼緊捂着嘴，眼睛因為恐懼而酸澀不已，一個好好的人，就這樣就轉變了，她不知道該怎麽樣稱呼轉變後的這些東西。。
傅祈面色平靜的注視着這一切，從機器人進入房間到離開，嘈雜的房間像是被人突然按下靜音按鈕，下一秒，靜谧的可以清晰的聽到肖淼的呼吸和心跳聲。
肖淼被傅祈移至地上，還是那家廢棄的郊區醫院，但她的情緒卻久久不能恢複。這就是容晏昨天和自己說的被注射吸血鬼血液而發瘋的人類，這就是那個幕後指使者的巨大實驗室。
“你，你是怎麽發現這裏的？”肖淼的聲線仍有些發抖，目光閃爍的在醫院和傅祈之前徘徊。
傅祈垂眸看向她，突然伸出手把她散落在嘴角的發絲別在耳後，他微涼的手指觸碰到她臉頰，肖淼下意識的別開臉。
肖淼脖子上殘存的暗紅色印記就這樣猝不及防的闖入他眼中，他目光一黯，喉結也滾動一番，心裏苦澀蔓延開來，“那天你和容晏被襲時，我就感應到了，等我趕過去，發現二樓殘留着其他吸血鬼的氣息，我知道這背後肯定不簡單，那個吸血鬼知道同伴都被消滅，就準備離開，我跟随了上去，才發現了這個廢棄醫院下的巨大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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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些……這些全是……”
“你沒發現Ｊ市的流浪漢越來越少了嗎，這些恐怕就是被抓過來的，據我推測，這不是唯一一個實驗室。”
肖淼心中的揣測被徹底證實，她無力的閉上雙眼，眼睫毛因為害怕和悲憤劇烈顫抖，“怎麽能，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們，這些人怎麽可以這樣做！”
人類？人類算什麽，這個背後主使人恐怕就是造成前段時間恐慌的始作俑者。
傅祈嘴角一邊上挑，表情輕蔑，心底卻因為肖淼抖動的肩膀而有一絲心疼，他伸出手想安撫她的情緒，卻見她猛地睜開眼，讓他的手尴尬的伸在半空中。
他看着她蒼白的嘴唇啓動，泛着淚光的眼睛卻讓他無法移動雙眼，她開口，聲音帶着歉意，“對不起，我錯怪你了，我那天一時沖動，打了你，對不起。”
他還能說什麽，肖淼從未相信過他，而他也不能把容晏的真實身份告知給她，只能等着她自己發現，可是那一天，是遙遙無期，就算她不和容晏在一起，恐怕也不會來到自己身邊。
嘴角的笑意僵硬，他扯過她的胳膊，把她送回了樓道口。
直到肖淼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他還是只字未開口。
那天他發現實驗室後趕回別墅，卻看到她猩紅着雙眼，表情癡迷的舔舐着容晏的傷口，他就站在她身後，那一秒，他看到容晏睜開雙眼看向他，狹長深邃的目光裏滿是清明。
他明白，肖淼會像是鐵籠裏的人一般，漸漸喪失神志，這一天，怕是不久了。
······
肖淼沒有回家，她撿起地上的包又回到了容晏家裏，她的眼睛泛紅，情緒不對，她不知道該怎麽樣面對家裏的嚴箐箐。
容晏中午已經回到家中，肖淼一進門，他就敏銳的捕捉到她身上殘留的熟悉氣味，看着她微紅的眼睛，心裏情緒翻湧，面上卻仍是不動聲色，他把杯中的紅色液體一飲而盡，抿了抿嘴角，說，“紅酒不錯，謝姨給你留了午飯，自己去廚房拿，我先回房。”
肖淼愣愣的看着他，腦海裏湧上剛剛看到的那血腥兇殘一幕，，讓她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她把惡心勉強壓下去，走上幾步扯住容晏的一角，“我，我和你一起。”
容晏垂眸掃了一眼她緊抓着自己衣角的手，颔首，示意她跟上。
已近一點，肖淼從跟着容晏進入主卧就沒有開口說過話，容晏站到她面前，才見她從沙發上擡起頭，表情迷茫。
他俯下身，将她摟到自己懷中，肖淼緊貼着他散發着清新氣味的襯衫，悶聲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有些啞了，“你要睡午覺了嗎？”
“嗯。”容晏淡淡回答，雙手一用力把她從沙發上拖起，抱在懷中，語氣溫柔，“一起。”不是征求意見而是告知。
肖淼穿着衣服縮在容晏的懷中，她知道容晏發現了她情緒不對，但卻沒有開口，她不想隐瞞他，雙手仍舊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平複了一下呼吸，小聲開口，“我今天和傅祈出去了。”
“嗯，然後呢？”頭頂傳來他波瀾不驚的聲音，像是漠不關心，但又像是另一種變相的引導，引導肖淼自己說出全情。
“傅祈和商禾一樣，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說着她擡頭看向他，一臉詢問的表情。
“我知道，你說。”
“他帶我去了一個廢舊的醫院，在地下室，我親眼看到活人被注射進令他們瘋癫的液體，傅祈，他，他告訴我那是屬于吸血鬼的血液，”說着，肖淼又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容晏環住她的肩膀，想讓她不要回憶了，卻聽到她繼續說，“商禾曾說過要初擁我，傅祈雖然救過我，但我怕，我怕我會不得不離開你。”
容晏摟着她肩膀的手臂力量增大，肖淼的呼吸又急促起來，對方沉默半響，清泠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傳入她的耳內，震蕩着她的心，“肖淼，我說過，我不會放棄你，商禾也好，傅祈也罷，還有紅堯，都不會成為我們在一起的阻力。即使你放開我，我都不能放棄你，哪怕不擇手段，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邊。”
肖淼第一次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很危險，像是罂粟一般，帶着致命的吸引力，可是她從見他第一面就喜歡上了他，愛上他，她甘之如饴。
“睡吧，我下午在家。”容晏吻了吻她額頭，讓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手指熒光浮動，不多久，平穩的呼吸聲就傳入容晏的耳中。
他定定的看着肖淼在夢中還緊皺的眉頭，伸出手撫平，那個念頭在他心中無限放大，肖淼，只可能是他的，他不允許任何人把她從自己身邊搶走。
······
十一月份的天氣已微涼，肖淼給嚴箐箐打過電話，說自己回去換衣物。
二笨的肚子已經四十天了，用手摸可以摸到肚子裏的小東西，肖淼想，上次沒能讓制杖來看望二笨，這次，該是牽着制杖過來了。
一開門，發現商禾也在自己家，一臉拘謹的看着肖淼，嚴箐箐拉過她胳膊，沖着商禾喊到，“商禾你不是說有事找我們家肖淼嗎？我去做午飯，留下來吃飯哈。”
肖淼把包放進浴室，面對商禾，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跟我來房間吧。”
門關上，商禾咬了咬下唇，不敢看着肖淼，肖淼疑惑，問他，“不是有事和我說嗎？”
“我，我聽說你和我老板遇襲了，”商禾有些結巴的開口，目光閃躲，“老板應該都給你解釋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拜托她？肖淼不解，看着他點了點頭，“你說。”
“下個月月圓時，你讓紅堯來你家吧，我不想再拖累老板，有些事需要和獵人當面解決。”
“為什麽？”肖淼聽了他的話仍是一臉迷茫，她皺眉，“為什麽要叫紅堯？”
“我，傅祈應該帶你看了那些被注射吸血鬼血液的人類，而我，就像是他們一樣，幾年前，曾誤食了錯誤的血液添加劑，每到月圓之夜，都會發瘋，瘋狂的襲擊人，老板一直幫我在尋找化解這種症狀的藥，因此才和紅昊有牽連，但卻觸動到了那個組織的利益，才會被吸血鬼的襲擊，我不想再讓他為我涉險。”
商禾的話讓肖淼震驚，她知道商禾是個吸血鬼，但卻不知道他也會發瘋，她突然想起看到的那些互相撕咬的人，如果發瘋的是吸血鬼，那該有多少人遭殃？
商禾說的是實情，關于容晏，他卻對肖淼說了謊，他不想放棄肖淼，但又不想讓容晏縱容自己殺人，雖然那些人已經不能稱其為人。
肖淼細細聽着商禾的打算，心中開始猶豫不決。
電腦桌下的竊丨聽丨器早就被人換了新的，閃着指示燈運轉着，倆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全被傳入監聽人的耳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二更！
制杖君立志做一名日更不行就隔日更的勤勞小蜜蜂！
我這麽勤勞，乃們還不留言誇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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