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1

“私奔?”蘇絨愣了下, 任由他給自己的睡褲打了個蝴蝶結:“現在幾點?”

“十二點, 還有兩個半小時,”林朔滿意的打量了一眼,琢磨道:“我們把主卧鎖起來, 然後只給他住側卧呗?”

反正這弟弟也快到武漢了, 又沒法子趕他回去。

敵不動——我動!

“好!”蘇絨心想這也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了,飛快道:“客廳裏所有值錢的都搬到衣帽間去!”

光是那一摞的游戲手柄、傳感器和光盤, 都貴的要命。

客廳裏的陳列櫃都是他們的作品和收藏的書,就直接上鎖,其他房間裏貴重物品也都分門別類的裝進收納箱裏,然後往衣帽間一扔。

蘇絨心想這也是刷新自己世界觀了……防弟弟跟防賊似的。

她一扭頭, 發現林朔在往鼓鼓囊囊的行李箱裏塞果凍。

“不用放那麽多零食的。”她忙不疊道:“我們輕裝上陣, 等會出門以後電話能不接就不接,把蘇茂扔屋裏給鑰匙就成。”

她已經做好了把床單帶褥子都全部扔掉的覺悟了。

夫婦兩就打包了一個行李箱,裏面裝着兩三件衣物、兩臺筆記本、移動音箱和一盒布丁。

行李箱寄存在附近的五星級酒店裏, 等時間差不多到了, 他們便一起去了車站, 把那倒黴弟弟給接過來。

不管怎麽說,基本的事還是要應付下的。

如果就把蘇茂扔在車站,自己老媽又要炸鍋, 然後再電話轟炸一通。

蘇絨在出站口等了又等, 眼瞅着林朔的游戲都通關了,那小子還是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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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才有個頭發亂糟糟、睡眼惺忪的男人玩着手機走出來。

“蘇茂!”蘇絨揮了揮手, 意識到一個問題:“你行李箱呢?”

“我沒帶,就帶了充電器。”蘇茂不以為意道。

“你要過來找工作生活的啊,”蘇絨都懵了:“衣服總得帶兩件過來吧?”

“我媽說了,我那些衣服都太舊,穿不出去。”蘇茂低頭玩着手機,都懶得看她一眼:“叫你帶我去買。”

不能打人,絕對不能打人。

蘇絨深呼吸,然後開口道:“我們要逃債,已經不能住原來的房子了。”

“什麽?”蘇茂愣了下,終于擡起頭來:“真的假的?那我怎麽辦??”

“房子給你住,我們勉強給你三千塊錢,”蘇絨一臉鄭重道:“那幾個讨債公司的每天都在找我們,我們沒辦法回小區照顧你——只能看你自己了。”

“不是吧姐,姐夫不是挺有錢的嗎?”蘇茂仍然一臉莫名其妙:“你騙誰呢?”

“對,他是有錢,”蘇絨看向捧着手機的林朔,咬牙悲痛道:“可是他嫖女人還賭博!”

林朔正刷着微博,聽到這話都懵了。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

“就是他!他把家裏的錢都賭完了!現在成天有人在找他!”蘇絨演技在線,眼眶都盈了淚:“弟弟啊,你一定要争氣,姐姐全指望你了!”

林朔一臉的手足無措,只好木讷道:“對,我之前炸金花,一不小心都輸掉了……”

“要不是我把他拎出來,家裏房子都沒了!”蘇絨一臉恨鐵不成鋼:“你這個敗家貨!”

林朔默默點頭接鍋,心想好好好你說啥就是啥吧。

蘇茂完全沒預料到他們還來這一出,匆匆道:“你們等會,我給我媽打個電——”

“銀行卡在這裏,姐姐要走了!”蘇絨抹淚道:“別跟媽說我過得不好,我怕她難過。”

“快走吧,我怕他們跟過來了,”林朔非常配合的嚴肅道:“快點!死女人!”

蘇絨任由他拽着自己往另一邊跑,還揮了揮手跟蘇茂道別。

反正這混小子知道自己家在哪,總會摸過去的。

“等會手機關機,別浪費時間。”直到上車戴好安全帶,林朔才側身敲了敲她的小腦袋:“你的四更還沒寫。”

蘇絨在這一刻變得四肢僵硬,試探道:“老……老公?”

“怎麽啦小絨絨?”林朔打着方向盤,随口道:“抽屜裏有果汁和小蛋糕。”

“不我是說……你能幫我更新下麽……”蘇絨可憐巴巴的看着他:“我好累,想休息一會。”

林朔沉默了一秒鐘:“我們不是說好了,每個月最多在你來姨媽的時候幫忙嗎?”

“老婆啊,斷更會影響手感,越斷越容易進入鹹魚狀态。”

蘇絨抱着小綿羊抱枕悶悶道:“那你每天幾更啊。”

“還是老樣子啊,八更。”林朔随口道:“日更兩萬多而已。”

……我老公是觸手怪嗎?

一天八更?什麽叫兩萬多而已?

他們開着車到了距離家兩條街的五星級酒店,拎着行李就上了樓。

貓已經提前放到了寵物店,估計得代為照顧一段時間。

這兒就像個豪華版的避難所——不僅視野開闊,有相當不錯的辦公桌和椅子,關鍵是吃喝拉撒都能輕松解決,還有人定時來收拾房間。

蘇絨慢吞吞的把電腦打開,外接鍵盤設置好,再找到雲文檔。

旁邊噼裏啪啦的鍵盤聲再次響了起來,仿佛完全不需要構思的時間。

的确,她因為在強推榜單上,最近都需要日更萬字以上來沖收益。

原有的記憶都已經消化完畢,宿主的寫作思路也不斷湧現出來。

蘇絨雖然開始的有些慢,卻還是能漸漸跟上原有的速度,一個小時能碼出兩三千字出來。

人物之間的糾纏、合理鋪設的劇情線、還有大大小小的伏筆……

林朔把剩下幾章敲完的時候,瞥頭看了她一眼。

老婆認真的樣子超可愛啊。

他推了推眼鏡,笑着打開了作品頁面,開始日常在評論區挑着回複評論。

到底經驗太少,蘇絨寫了一半,便覺得身體都快被掏空了。

這六千字,簡直跟榨汁一樣。她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毛巾一樣被擰來擰去,就為了擠出點靈感出來。

兩個人靜默地坐在一起,各自忙碌着工作,直到七八點才停了下來。

“晚上出去吃?”林朔把大綱的樹狀圖又修改了下,琢磨道:“不過酒店的自助也很不錯。”

“我還有三千多沒有寫完……”蘇絨委屈道:“好難啊。”

“等會吃完回來再寫,”林朔抿了口熱茶,提議道:“要不去吃日料?”

蘇絨點點頭,謹慎的保存了三次文檔。

從工作中解脫後,她才有空來思考這次的任務。

林朔牽着她的手,帶她去找小巷子裏的日料屋。

她便跟着穿過夜風與街市,開始神游。

很多任務,似乎都看起來很好解決。

——離婚不就完了嗎?

至于這麽費勁的周旋嗎?

——這麽極品的家人,還不斷絕關系啊?也太包子了吧?

蘇絨嘆了口氣,把心裏的吐槽都趕了出去。

宿主們都是普通人。

他們是活生生的人,有愛,有不舍,有各種千絲萬縷的情感。

他們也并不算太富有,如果不管不顧的抽離開這個家庭,要承擔更多的工作和生活壓力。

更何況,不僅是和老公的新生家庭也好,還是和母親那邊的原生家庭也好。

時間如藤蔓般讓他們有了諸多羁絆,硬生生的分離同樣可以疼的撕心裂肺。

就像宿主,哪怕父母明顯偏心又重男輕女,她也做不到不管不顧的離開這三個人。

因為他們是家人啊。

那個市儈又精于算計的袁豔,是從小看着她長大的媽媽啊。

那個頑劣不堪的蘇茂,是小時候會仰着頭喊姐姐的弟弟啊。

每個人都有過溫情的一面,哪怕在記憶裏短暫而又模糊,也會讓人感覺到由衷的眷戀和不舍。

他們的惡劣是真實的,與她之間的鏈接感,也是真實的。

就如同生活本身一樣。

“上菜了。”林朔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認真道:“我們今晚再努把力怎麽樣?”

蘇絨正捧着湯準備喝一口,下意識地懵了幾秒鐘:“努……把力?”

“對啊,過兩天就有漫展了,”林朔笑眯眯道:“今晚努力存存稿,後天就可以放松玩一整天啊。”

原來是努力這個……

蘇絨悶頭喝了一口湯,慢慢道:“我覺得我的手都快斷了。”

“那就不勉強。”林朔揮爪道:“你的榜單還有四天就寫完了,到時候恢複日更六千,休息的時間也會多一些。”

“阿朔。”蘇絨用筷子夾着八爪魚刺身,懶洋洋道:“你說要不我們搬個家,就去新的地方定居好了。”

按照蘇茂的性子,必然會什麽都跟袁豔說,她又無法割斷與這家人的關系,還不如躲得越遠越好。

“新房子?”林朔咬斷拉面,回憶了幾秒鐘:“去哪棟房子住?”

“哈?”

“對啊,是去光谷那邊的新城海岸,還是漢口的世紀花園?”林朔一臉認真的看着她:“徐家彙那兒的香榭巴黎是毛坯房,肯定不合适。”

“對了,北京也有三處房産,要不我們住二環的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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