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奶兇奶兇許菖蒲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女人見許菖蒲低着頭,一聲不吭,最終繞回這個問題上。

對于這個兒子,她确實有虧欠,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将這份虧欠擺在明面上,她問他是不是在怪她,每當聽到許菖蒲說不怪她的時候,她心裏會好受點兒。

其實她在內心裏是怪自己的,所以她才會問許菖蒲是不是在怪她。

“不是。”許菖蒲說,其實怪與不怪,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就是心裏還是有點兒小別扭。

“我也沒辦法啊,你以前如果聽話一點兒,不至于把關系鬧得這麽僵,媽媽也有媽媽的難處。”女人說着,啜泣起來,眼淚氤氲在眼眶,我見猶憐。

雖然她已經步入中年,可是良好的保養與天生麗質,讓她風韻更甚,可謂是風情萬種,如今眼角就這麽挂着淚,讓她看上去更是如雨打牡丹般的豔麗,引得進進出出的警察行人不由得側目。

那個把許菖蒲帶回警察局的警察從面前路過,看到這樣,教育許菖蒲說着:“你媽媽都哭了,以後可別再犯事了,好好安慰你媽媽,快回去吧。”

許菖蒲點頭,悶聲悶氣說着:“好。”

女人連忙擦了擦眼淚,說:“每年的生活費與學費我都打在你的卡上,如果不夠的話,跟媽媽說,媽媽幫你想辦法。”

許菖蒲沉默點頭,心裏挺酸的,就像沉重的酸菜缸子壓着,又酸又沉。

可他不知道怎麽發洩出來,只能任由酸菜缸子壓着。

壓抑的氣氛讓他窒息,他只能一直窒息下去,因為他擺脫不了這樣的環境。

他知道女人那邊公公婆婆管她管得嚴,不許她把家裏的錢拿來養前夫的兒子,因此給許菖蒲的錢都是許菖蒲爸爸的死亡撫恤金與女人所有的積蓄。

正因為知道,所以才覺得又酸又沉,如果女人不愛他,他可以明目張膽的恨她,但是女人很愛他,愛他的同時又覺得他拖累了她,所以他才會心裏堵得慌。

走出警察局,微風吹來,撩起女人那長長的發梢,她伸手将頭發挽到耳後,說着:“我要回去了。”

許菖蒲依舊沉悶着聲音:“嗯。”

女人囑托着:“好好學習,不要再打架鬧事兒了,媽媽有空再來看你。”

許菖蒲只得點頭。

女人伸手攔了一輛的士,說着:“我走了。”

許菖蒲點頭。

女人上了的士,揚長而去,她從沒想過要回老房子去看看。

都在同一個城市,女人的新家離老房子不過開車兩個小時的距離,可是女人從來沒有想過要回來看看,整整八年,她從沒回到老房子看一眼。

女人剛走,許菖蒲肩膀上就被架了一條胳膊。

晏溯笑嘻嘻的看着他說:“走,吃飯去。”

許菖蒲無語的推開自來熟的晏溯說着:“我跟你很熟嗎?”

晏溯又把胳膊手臂架在許菖蒲的身上:“怎麽不熟了啊?好歹也是睡過了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啊,雖然你出軌了,好歹也被我睡過的。我是個好人,不會提上褲子就不認賬了的。”

許菖蒲一推晏溯:“滾。”

晏溯本來就比許菖蒲高半個頭,身材勻稱,不像許菖蒲那樣消瘦,搭在許菖蒲肩膀的時候,給許菖蒲增加了無形的壓迫感。

這次許菖蒲沒有把晏溯推開,因為晏溯緊緊的勾着他的脖子。

兩人半推半就的走在路上,許菖蒲朝着公交站走去,晏溯勾住他脖子說着:“你去哪兒?不先吃飯嗎?餓死了都。”

許菖蒲冷酷無情說:“不吃。”

晏溯勾着許菖蒲攔了一輛車,他把許菖蒲推上車說着:“不吃也得吃。”

許菖蒲沒辦法只得上了車,晏溯硬拽着他去醫院看了一下,買了點跌打損傷的藥。

其實從警察局出來,他被人打了幾拳的肚子不怎麽疼了,夜風一吹,人更加清醒,就更加感覺不到疼。但是被晏溯拖到醫院裏之後,那種時不時被針紮了的痛感又回來了,他捂着肚子坐在醫院的長廊裏,打算等一會兒再走。

晏溯提着藥在旁邊笑得一臉開心:“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許菖蒲狠狠的瞪了晏溯一眼,他終于明白晏溯這個校霸為什麽沒有黃斌有威嚴了,更多人願意叫他校草,而不是校霸。總的原因是他總是嘴上不把毛,開着一些亂七八糟的玩笑。而他很帥,天生對女生有很大的吸引力。

許菖蒲坐了一會兒,覺得好多了,站了起來拿過晏溯手裏的藥,面無表情的朝着外面走去。

晏溯連忙跟了上去,搶着提過藥說着:“現在才發現我是好男人嗎?”

許菖蒲狠狠踩了晏溯一腳,說着:“別跟着我,煩死了。”

踩得并不疼,估計是這紅杏出牆的家夥肚子疼的緣故,晏溯覺得自己的小情人有點兇。

奶兇奶兇的。

他繼續把手搭在許菖蒲肩膀上,說:“走,吃飯去。”

“不吃。”奶兇奶兇的許菖蒲說。

“那你看我吃。”

“滾。”奶兇奶兇的許菖蒲說。

最後,晏溯強拽着許菖蒲去了一家中菜館。

許菖蒲發現晏溯這家夥真的是嘴上不把毛,吃個飯必須要有葷有素還有湯,少一樣都不行。

吃完了飯,許菖蒲要坐公交回家,晏溯也跟着上了公交,許菖蒲沒有理他,直到晏溯跟着他下了公交出現在他家的小區門外。

“你怎麽還不回家去?”許菖蒲被他煩得不行,這家夥就是很煩,特別煩人。

“我今晚回家去,我爸媽非得揍死我不可,我等他們氣消了就回家去,我先在你這裏住一個晚上行嗎?”

“不行。”奶兇奶兇的許菖蒲嚴詞拒絕。

“你別這麽忘恩負義,好歹我還幫你打過架呢。”

“我又沒求你幫我。”

晏溯心絞痛,這貨不僅紅杏出牆,還特麽的忘恩負義。

“哎……真是命苦,這十一二點沒帶錢也沒帶身份證,出去開個房間都不行,全身都是傷,想好好睡一覺只能睡大街……”晏溯可憐巴巴說着。

許菖蒲懶得理他,等到了許菖蒲的家,晏溯死皮賴臉的進了許菖蒲家的門。

許菖蒲丢了一床被子丢沙發上說着:“你睡這裏,明天就滾。”

晏溯靠着沙發玩游戲:“好,你收留我一晚就成。”

等許菖蒲洗完澡出來,晏溯特麽的爬上了床,他衣服沒脫,躺在床上擺成一個大大的大字,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仿佛在想着什麽事情。

許菖蒲拿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惱怒:“不是讓你睡沙發嗎?你在這裏幹什麽?去沙發上。”

“噓。”晏溯沖着許菖蒲說。

然後他就愣住了,他看到許菖蒲穿着暗灰色的休閑款睡衣,頭發上的水順着發尖流到細長的頸脖上,白皙的鎖骨上是水流下的痕跡,看上去幹淨又充滿着誘惑,寬松的睡衣套在他身上,将他那精致的輪廓描摹出來。

他忘記自己要說啥了。

麻批的,自己以前的眼光真是不錯啊,這樣的人,睡一晚,絕對不虧啊,就是自己出車禍記憶錯亂了,忘記了睡起來是什麽感覺。

一定很爽。

他在腦海裏迸發了無數個要被和諧掉的鏡頭。

許菖蒲不耐煩說着:“出去睡,不然,你就回家去吧。”

晏溯回過神來,繼續賴在床上:“不行,我就要躺這裏,說不定能找回點什麽記憶呢。”

許菖蒲有些許生氣,這家夥真的很煩人,一開始答應了說只是借宿一晚上,絕不進房間,現在賴在床上一副打死也不起來的樣子。

晏溯在床上感受了一下說着:“我們以前在這床上做過吧?我怎麽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呢?”

許菖蒲怒瞪着晏溯,晏溯一本正經躺床上,好像真的在找什麽記憶。

看着晏溯努力找什麽記憶,許菖蒲無奈說着:“我以前不住這兒,而且也跟你不認識,你來這裏找記憶找錯了,我真不是那個渣了你的人。”

“你就是。”晏溯斬釘截鐵:“你長得跟我印象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他摸了摸床,覺得找不到感覺,于是随手一把拉住許菖蒲。

許菖蒲被他用力一拉,跌到床上,晏溯把他攔腰抱住,圈在懷裏:“你別動,我找找感覺。總不能把所有的東西全部忘記了吧。”

咚——

晏溯被許菖蒲一腳踹下床。

晚上十二點四十,某小區傳來一聲振聾發聩的吼叫聲。

晏溯:“那啥,家暴是犯法的,放下拖把,有話好好說。”

作者有話要說:

晏溯:渣了我,還想揍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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