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人的肩膀
清晨,一絲絲涼風吹過,天灰蒙蒙的,放假了學校裏非常的寧靜,只有些許住宿生早起在操場上拍起了籃球。
咚咚咚——籃球框上傳來一陣陣的籃球撞擊籃球板的聲響。
校車停在學校操場旁邊,學生們陸陸續續的到場。
班長與副班長站在大巴車門口分發早餐與水。
一如晏溯所說,早餐是幹巴巴的面包與礦泉水。
許菖蒲站在車門排隊,車門被兩個女生給堵住了,他不太認識班上的人,但是他記得清楚人,這是幾個昨天嘲笑李月的,他每次課間上廁所的時候,這幾個女生就站在班級門外的欄杆上,不是跟隔壁班的男生打打鬧鬧,就是跟其他班的女生閑聊。
兩個小女生抱怨:“哎呀,怎麽又是這種面包,不好吃還貴。”
“學校給你準備的東西能好吃到哪兒去?走,我帶了甜品,待會兒別吃面包。”
“班長,以後這種面包就別領了,根本就沒人吃。”
班長站在車門口,笑呵呵的回答着:“學校統一發的,不拿白不拿,其實這面包還行吧,也沒你們說得那麽難吃。”
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不難吃,班長象征性的吃了一大口,一邊吃,還一邊點頭沖着這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女生說着:“看吧,也沒有說得那麽難吃。”
“切。”女生不屑一顧,拿着東西上了車。
等輪到許菖蒲的時候,班長趕緊跑到車邊的垃圾桶裏,把沒有咽下去的面包給吐了出來。
許菖蒲面無表情的。
林城遞給他面包與水,看着他背着一個空包詫異說着:“你沒帶零食嗎?”
許菖蒲不解:“不是會發嗎?”
班長:“我們到植物園收拾好吃飯都下午兩點了,路上需要自帶幹糧備着。”
看着許菖蒲什麽也沒帶,林城只好笑着:“不過也沒關系,帶不帶無所謂,肯定有同學帶多的。”
許菖蒲“哦”了一聲接過面包與水。
他心裏默默把晏溯給譴責了一遍,昨天他還問着要不要帶食物與水,晏溯告訴他不需要。
他上車後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了,戴上耳機,扭頭看向窗外。
籃球場上傳來一聲接一聲的砰砰砰籃球砸在籃球擋板上的聲音。
有個人在練投球,投了十幾個,沒有一個中了的,但他堅持不懈的上籃。
沒過一會兒,懷裏忽然被塞了一包東西,晏溯将包放在架空層上。
許菖蒲看着晏溯提了一大包東西說着:“你昨天不是說不用買水跟零食嗎?為什麽大家都帶了?”
晏溯從包裏掏出來早餐給他說:“你當然不需要帶,我幫你帶了,超市買的零食又不好吃,這一大包還不夠你吃嗎?”
他眉飛色舞的拍了拍一大袋食物與飲料。
許菖蒲此時不知道表現出一點兒無語呢,還是表現出一點兒感動。
沒過一會兒,校車開動了,繞着足球場轉了一圈後從學校後門直接出校門了。
晏溯遞給許菖蒲早餐之後又遞給他一盒溫熱的牛奶。
“我已經吃過了。”許菖蒲将雞蛋餅與牛奶還給晏溯。
“我沒吃,給我吧。”邵亭跑得氣喘籲籲,直接奪過許菖蒲手裏的雞蛋餅,一口咬掉一大半,邊嚼邊說:“可趕上了。”
為了這個雞蛋餅,晏溯将邵亭整整拉黑了半個多月。
“怎麽樣,沒想到我會跟來吧?”邵亭将背包往座位上方的架空層放去。
晏溯無語說着:“我們班秋游,你跟來幹什麽?你又不是我們班的。”
邵亭微笑着:“我算了一下,你們班有五十六個人,大巴車正好會有一排空座,鄭重的告訴你,哥不是跟你來的,哥是跟着于流螢來的。”
于流螢來了,将包往位置上一放,沖着許菖蒲:“哼。”
邵亭給于流螢捏肩膀:“我們是原配,注意風度。”
于流螢鄭重的點頭:“是的,保持風度。”
許菖蒲覺得很吵,于是拿出耳機把耳朵塞住。
晏溯笑着:“給我一個,我耳機掉教室裏了。”
不經過許菖蒲答應,他直接從許菖蒲的耳朵上把許菖蒲的耳機取下來一個拿走了,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許菖蒲的耳機裏放着一些英文歌,旋律很柔和。
晏溯第一次覺得英文歌還不錯。
“我耳機忘帶了,哪個同學有多餘的耳機嗎?”班飛突然對班上的孩子喊着。
一陣唏噓聲:“老班,誰會閑的蛋疼帶多餘的耳機啊?”
閑得蛋疼的晏溯舉手:“朕有,賞你了,不用謝主隆恩。”
許菖蒲:“……”
他此刻按捺住想把晏溯踹下車的沖動。
他只是懶得動了。
耳機裏面的英文歌一聲接着一聲循環着,因為起的太早,大巴上的學生東倒西歪,晏溯倒在許菖蒲肩膀上睡着了,許菖蒲推了一次,晏溯又倒了過來,許菖蒲懶得推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菖蒲自己也睡着了,等他睡醒,他發現是自己倒在晏溯的肩膀上。
晏溯淡淡看着他:“你男人的肩膀是不是特別舒服?”
許菖蒲坐車剛醒,頭有點兒疼,一點兒也不想跟晏溯說話。
于流螢扭過頭來,沖着許菖蒲:“哼。”
大庭廣衆,這小妾竟然公然勾引,太無恥了。
等到爬山的時候,許菖蒲落在了倒數第二。
最後一個是班主任。
晏溯為了搶占篝火晚會的位置,帶着黃斌班長先去山頂給全班買票了。
班主任加快幾步走到許菖蒲面前,拍了拍許菖蒲的肩膀說着:“在新學校還習慣嗎?其實班上的同學都不錯,你跟同學們多交流交流,多融入集體,我聽你媽媽說,你比較內向孤僻,不愛與人說話,都是花季雨季的孩子,就應該笑得燦爛,你現在正是青春年少,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你才會發現曾經的青春歲月是多麽的可貴。”
許菖蒲覺得這個班主任真的超級煩。
班主任很矮,淨身高只到許菖蒲肩膀那塊兒,胖乎乎的讓他像個矮冬瓜一樣,為了趕上許菖蒲的步伐,他累得氣喘籲籲的。
他說話都帶着粗氣,許菖蒲完全不想理他,因而全程一句話都沒說。
班飛并沒有被許菖蒲的冷漠打敗,反而笑得一臉燦爛:“我看你跟晏溯關系挺好的,這很不錯,這個時候的男孩子友誼最純潔。”
說着,一個同學轉過身來,把空瓶子放到班飛拿着的大塑料袋裏。
班飛怕學生們玩得不夠盡興,也怕學生亂丢垃圾,所以随身帶着塑料袋,要求學生在沒看到垃圾桶的情況下把垃圾丢在他手裏的垃圾袋裏,不要在景區亂丢垃圾。
這兩學生丢完,有一個從山上走來的游客看到他,趕緊把飲料瓶裏還剩下幾口飲料倒掉,把飲料瓶給他。
游客一臉同情詫異的樣子:竟然有人靠着撿破爛把自己養這麽胖!
班飛笑眯眯的接過。
許菖蒲很不耐煩:“您能離我遠點兒嗎?”
作者有話要說:
許菖蒲:我大概轉到了一個神經病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