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說一不二好男人

酒過三巡,老班喝高了在跟晏爸爸讨論怎麽教訓孩子的問題。

晏爸爸在一旁附和。

“真以為認識一個學霸朋友就把自己當學霸嗎?指不定人家在心裏怎麽瞧不起你呢。”晏溯的二哥晏起在旁邊冷冷的說着。

許菖蒲很早就注意到他了。

當所有的人都在唱生日歌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眼神冷淡不屑的看着這些人,與這歡快的氣氛格格不入。

就剛剛晏溯把他拉過來的時候,這人目光異常兇狠瞪着他,仿佛一把利刃。

晏家父母笑了笑招呼大家繼續吃吃喝喝。

晏溯也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給許菖蒲夾了一個螃蟹說着:“趕緊吃,吃完了,我帶你去逛逛。”

許菖蒲難得見晏溯的脾氣這麽好。

這個時候,要是其他人說風涼話,他肯定暴跳如雷,站起來一拳把人撂倒了,現在晏溯完全沒把晏起當回事兒。

期間,好幾次晏起說了挑釁晏溯的話,晏溯全部當成聽不見。

許菖蒲下手去掰那個螃蟹,服務員把敲螃蟹的錘子與鉗子放他面前說着:“您好,這有工具。”

晏起冷笑着:“你這都是些什麽同學啊,都是鄉下進城的嗎?”

啪——晏溯終于怒了,他将錘子狠狠砸在玻璃圓盤上,玻璃圓盤頓時裂成蛛網。

周遭歡快讨論的聲音驟然停了,十四班的同學看過來。

晏家父母招呼同學說着:“大家吃,不要管我們。”

同學們一個個把頭扭過去,雖然回歸了剛剛的讨論,但是一個個都在想着發生了什麽事兒。

晏溯冷冷盯着晏起:“給你臉了嗎?”

晏起冷嘲熱諷:“我有說錯嗎?”

晏媽媽連忙說着:“晏溯,你幹什麽發火啊?快給你二哥道歉,還有你,晏起,你不能平時瞎講究,就讓別人也跟着瞎講究。”

晏溯質問晏媽媽:“你還想偏心到什麽時候?今天是他先挑事的,以前我懶得理他,今天是我生日,他還來挑釁我。”

晏媽媽說着:“你這孩子有什麽話不能回家好好說?你二哥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你怎麽可以跟他摔東西,好了好了,過生日開心點兒……”

“艹。”晏溯罵了一句,白了一眼他二哥,轉身踹開椅子拽着許菖蒲朝外面走去。

晏家父母看着晏溯大庭廣衆之下拉着許菖蒲離開了。

晏媽媽正要站來去追,被晏博拉着說:“你讓小晏自己靜靜。”

晏媽媽:“可……”

晏博:“他帶着他同學呢,你去了,讓人同學多尴尬啊。”

晏媽媽想了想只得坐下。

出了門,摁了電梯,下到了一樓,期間晏溯一直沒說話,許菖蒲也不好打斷他。

“真不好意思,我家就這種情況。”晏溯悶悶的說着:“我二哥小時候因為家裏的疏忽出了一些事情,他覺得家裏人欠他,而我爸媽也覺得對他有虧欠,就想辦法彌補他,所以我跟我大哥不管做什麽都得讓着他。”

許菖蒲沒說話,他知道,晏溯此時肯定很煩悶。

晏溯看着許菖蒲說着:“我本來不打算讓我二哥來我生日宴會的,但是我爸媽非要讓他來,說什麽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今天搞成這樣,煩都煩死了。”

許菖蒲淡淡說着:“走,回去吧,你爸媽每年都會為你舉辦生日會,不管多忙,他們還會親自到你的生日會上,你比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幸福很多,有的人,生日只能自己過,甚至,有時候,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生日,還有一些人,他的生日永遠都沒法湊齊雙親。”

晏溯愣住了,聽着這幾句話,他覺得心裏很難受。

他知道許菖蒲家裏沒人,他媽媽只會在他打架進警察局的時候出現,他爸爸從沒出現,其他的一無所知。

許菖蒲平淡看着晏溯,他眼睫毛很長,被餐廳外暖黃色的燈照着,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陰影。

晏溯不太想回去,他給他媽發了一條短信說着:我們去游樂場了。

很快,晏媽媽那邊回了一條短信:注意安全,帶你同學好好玩玩,別沒禮貌。

他沒回消息,把手機揣進兜裏,對許菖蒲說着:“我跟我媽說了,我們在游樂場玩,我們去溜冰吧?”

許菖蒲:“可我不會。”

晏溯說着:“走,我教你。”

許菖蒲本來想拒絕,但是晏溯一提起溜冰,滿臉郁悶的神色全部煙消雲散,拒絕的話蔓延上喉嚨後又被他給咽了下去。

他好歹也是今天的壽星,許菖蒲不想太掃興,于是就跟着去了。

在溜冰場外有租溜冰鞋,也有賣溜冰鞋的。

那溜冰場管理似乎認識晏溯,直接拿了兩雙新的溜冰鞋給他,晏溯随手拿了一套護膝與護肘走到許菖蒲面前,他彎腰把護膝護肘給許菖蒲戴上。

許菖蒲詫異說:“你不用嗎?”

晏溯:“我出生到現在還沒在溜冰場上摔過跤,不過你送的禮物真的很好,我非常喜歡。”

許菖蒲以前基本在學校與各個興趣班轉折,連游樂場都很少去,全校運動會更是從來不參加,別說溜冰,他連溜冰場都沒去過。

他穿好了溜冰鞋,抓着圍着溜冰場一圈的繩索,不知道怎麽辦?

他不太敢動,一動就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就會向前滑倒。

他現在有一種踩着高跷走在冬天結冰地上的感覺,連動一下都困難,舉步維艱。

晏溯見狀,他在場內滑了一圈跑到許菖蒲的面前,朝着他遞過手,說着:“放開那圍欄。”

許菖蒲手緊緊抓着圍欄,将全身大部分的力量壓在手上那個圍欄上,他生怕一松開手,自己就摔倒了。

晏溯滑到圍欄面前,去拉許菖蒲的手說着:“聽話,來,抓着我的手,慢慢放開。”

許菖蒲深呼吸了一下,慢慢放開一只手抓住晏溯的手,另外一只手抓着欄杆。

晏溯伸出另外一只手說着:“把你另外一只手也給我。”

許菖蒲緊緊抓着晏溯的手,捏得自己的手關節發白。

晏溯感覺到許菖蒲的緊張,他的手本來修長白皙,此刻因為用力握着他,更是白了幾分,指尖粉色的弧度因為用力而顯得更粉了,他抓着許菖蒲帶着一絲溫度的手,努力回想着自己曾經牽過這手的感覺。

許菖蒲慢慢的放開繩索圍欄。

晏溯在許菖蒲的右手剛放開欄杆的時候,就用自己的左手抓住了他。

許菖蒲忽然脫力差點滑倒,千鈞一發之際,他的另一只手被晏溯一把抓住,他抓住晏溯的手才勉強站穩,他現在全身的大部分重量依賴于兩人兩手相握處。

兩人面對面握住,手心溫度相當,相握住并沒有感覺很大的溫度差。

晏溯緊緊握着許菖蒲的手說:“我們滑到溜冰場中央去吧。”

許菖蒲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現在在溜冰場上,離開了晏溯,他站都站不穩。

面對面的,晏溯抓着許菖蒲的手把他往溜冰場中央帶。

許菖蒲好幾次因為重心不穩差點摔倒被晏溯拉住。

溜冰場很涼,感覺四周都是冷空氣,許菖蒲額頭卻出了汗。

等滑到中央,兩個人又面對面的朝着邊緣滑去。

來回滑了好幾次,晏溯得意洋洋說着:“看吧,有我在,是不會讓你摔倒的,我是不是比你那奸夫靠譜?簡直就是說一不二的好男人,好了,我們滑到門口,去游樂場美食城轉轉,想吃什麽,都給你買。”

許菖蒲剛想說什麽,腳下一滑,他整個人摔倒出去。

晏溯放下注意力,許菖蒲摔倒連帶着他也摔向冰面。

這是他溜冰生涯十多年第一次摔跤,還是臉朝下。

幸好下面有許菖蒲墊着。

許菖蒲剛摔下去,晏溯就摔在他身上,他推了推晏溯說着:“能不能出了溜冰場再說不會摔倒之類的話,帥不過三秒說得就是你。”

晏溯翻白眼:“哪有,剛剛絕對有六秒。”

旁邊一小孩兒看着摔倒的兩位大哥哥笑得合不攏嘴,圍着他兩一趟滑過來,一趟滑過去,姿勢都不帶重複的。

許菖蒲不想跟晏溯争三秒六秒的事兒,他推了推晏溯說着:“起來。”

晏溯趴在許菖蒲身上非常舒服說着:“不起。”

許菖蒲無語,他保持着沉默,完全不想搭理晏溯,推了兩下,晏溯不打算起來,他懶得再推。

那小孩兒圍繞着他兩轉圈圈。

晏溯趴在許菖蒲身上,撐着腦袋問:“你說你多想不開,如果你沒綠我,說不定這游樂場美食街的少奶奶就是你。而像我這麽癡情的人,肯定不會私藏小金庫的。”

許菖蒲白了他一眼。

晏溯趴了一會兒,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溜冰場入口。

許菖蒲躺在冰上,順着晏溯的目光,朝着溜冰場入口的方向看過去,他看到了晏溯的二哥。

晏溯似乎因為看到他二哥心情煩躁,低低的罵了一句“我艹”就站了起來。

他站起來把許菖蒲也拉了起來,兩人依舊雙手緊握朝着溜冰場門口滑去。

出了溜冰場,脫了溜冰鞋,晏溯整個過程沒有跟晏起說一句話。

許菖蒲也依舊保持着沉默,充當着背景板。

等晏溯走了很遠,晏起才陰恻恻來了句:“這就是你所說的那個渣了你的人?”

晏溯回頭,冷冷盯着晏起,一字一句:“關你屁事。”

晏起笑了笑說着:“我就随便問問,以你的以前的性格,你沒弄死他真是奇跡。”

晏溯笑着:“以我現在的性格,沒跟你打起來,也算是奇跡。”

作者有話要說:

晏溯:寶貝兒身上好舒服,就是不想起。嗷嗷嗷,好想高三畢業啊,好想十八歲啊,十八歲就可以在寶貝兒身上找回憶了,嘿嘿嘿

許菖蒲:住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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