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拿着燈籠的是個長得頗為好看的年輕男子,白皙俊俏, 身上有靈力波動, 氣息比她強大,至少也是金丹期。

琉璃只看了一眼, 朝他點頭:“多謝。”接過他手中的燈籠提在手中,轉身準備去找炎玺。

陸豐是金岳派的首席大弟子, 未來的掌門, 根骨上佳,又氣運極好,巧合之下得了一部不錯的功法, 剛結了金丹。

金岳派雖不屬八大仙門,但實力尚可,陸豐的實力在一般仙門中, 已能堪比一派掌門。加上他長得俊俏, 這些年有不少女修士追着他想結道侶,更有不少世家千金央求着長輩找上他師父, 可他一個也沒看上。

陸豐以為, 也許這輩子他都遇不到心動的姑娘了,沒想到,在參加九星門開山大典路上, 在一個滿是凡人的城中, 他竟然遇到了。

對上琉璃清澈大眼的瞬間,陸豐覺得,他遇到了真命天女。

見琉璃轉身就走, 陸豐連忙伸手想拉住她:“姑娘,等等。”

琉璃蹙眉,閃身躲開他的手,神色有些冷:“請自重。”

陸豐更是驚豔,沒想到她冷着臉的樣子多了幾分銳利,反而更讓人移不開眼。

琉璃身上帶着炎玺送的隐藏修為的法寶,陸豐看不出她的修為,只以為她是凡人。他微微彎腰揖了一禮:“姑娘有禮,在下是修真仙門金岳派大弟子陸豐,對姑娘一見傾心。還請問姑娘芳名,何方人士……”

尚未說完,見琉璃已經轉身走了,毫不在意,不禁愣了神,這還是第一次有姑娘聽到他的身份後對他仍置之不理。陸豐只以為她不識金岳派,想拉住她。

琉璃避開他的手,回頭面無表情看着他:“再動手動腳,我不客氣了。”

前世她長到一百歲也沒人來招惹她,這一世她總共出門兩次竟遇到兩個人。

她往人群處看了看,确定炎玺沒有注意到這邊,悄悄松了口氣。

金岳派,琉璃記得這個名字,說起來,與浮塵派還有些淵源。

三千年前,金岳派還是個剛成立不過數百年的小門派,門風清明,弟子謙和。偶然尋到一處遺跡,得了不少寶貝,整個門派的實力提升了不少。沒多久,又發現金岳派所在之處竟有個小小的靈脈。不至于讓大仙們惦記,又讓別的小門眼紅,不得不說,金岳派的氣運算是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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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各大仙門為了擴大勢力,有收附屬門派的慣例。她師父便想收了金岳派,主要是圖個吉利,金岳不就是金山。當時金岳派的掌門也有此意,卻不想被九星門以一道星語唬住,說什麽若是跟了九星門,必定道途坦蕩,反之則荊棘叢生。

最後九星門捷足先登,金岳派成了九星門的附屬門派。為此,當時九星門的掌門星舊沒少在自家師父面前嘚瑟,師父氣得不行,讓她在仙門大會上暗中給九星門穿了不少小鞋。

師父跟星舊相看兩厭,使得浮塵派和九星門關系多少有些僵,直到兩人先後飛升才緩和了些。

沒想到三千年過去了,浮塵派倒成了最多金的仙門,九星門卻避世三千年才出。所以名字吉利什麽的,都不可信。

琉璃猜測,陸豐也是去九星門的。九星門與浮塵派如今也算是交好,她還有求于人,還是別鬧得太僵,便想趁炎玺沒注意這邊先離開。

若是他在,指不定又是一樁慘案。

可她想避,對方卻不給她機會。

陸豐顯然不想就這麽放棄,折身擋住她的去路:“姑娘,在下沒有惡意,只是想認識姑娘。”

琉璃面無表情:“可我并不想認識你。”

陸豐身後跟了兩個小弟子,其中一人指着她忿忿不平:“你別不識好歹,我們大師兄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琉璃瞥了他一眼,指向旁邊對着三人道:“這樣的福氣,給別人吧。”

陸豐三人順着她的手看去,旁邊站了幾個姑娘,正直瞪瞪看着陸豐。見他們看過去,幾個姑娘捂着臉尖叫,可惜胖手遮不住胖臉,身上水桶般的身材有他們兩個大。

三人只看了一眼,便飛快轉回了頭。陸豐另一個師弟咽了咽口水,朝琉璃呵斥道:“好你個不知好歹的凡人小丫頭,我們金岳派是修仙大派,大師兄更是金岳派未來的掌門,豈容你這般玷污。”

他心中哼哼,凡人尊崇仙門,不少凡人貴族皆以與修士有交情為榮。這位天仙似的姑娘若是知道大師兄的身份,定會如以往其她女子一般,巴巴跟着他們,趕都趕不走。

陸豐聞言,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麽。

琉璃臉色卻突然冷了。修真仙門有不成文的規矩,不得随意說出修士的身份,更不得以修士身份欺壓凡人。

她擡手一揮,三道靈力同時朝三人攻去。陸豐大驚,連忙運起靈力形成一面靈力牆,擋在三人面前。

同時,驚訝出聲:“築基巅峰!”

陸豐的兩個弟子聽了,吓得連忙躲到他身後。他們在金岳派也算是了不得的天才,但也只是剛剛築基而已。

陸豐仔細打量琉璃:“姑娘,抱歉,方才是在下無狀了。請問姑娘是哪家弟子?”十六歲的築基巅峰,絕對不會是一般仙門能培養出來的。陸豐心知,今日恐怕不能善了。他暗自嘆息,第一次以身份示人,便遇到了這樣的事。

浮塵派門規不嚴,琉璃沒穿門派弟子裝,外人認不出來,倒也正常。她冷冷勾起唇:“你們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只需要知道,我是揍你們的人就好。”

在師弟面前,陸風臉上有些過意不去:“這位道友,我無意冒犯,不過是傾慕于你,未免太過咄咄逼人。”

炎玺剛好得了兩個燈走過來,就聽見有人對琉璃說傾慕,臉上瞬間閃過殺氣。

陸豐看到炎玺,心底一驚,他完全看不出此人深淺,但卻知道,這人絕不簡單。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麽人?莫不是第一大仙門玄光派?

琉璃看着他手中的燈,臉上的冰冷瞬間融化,驚喜道:“你拿到啦!”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燈籠,“我也得了一個。”

炎玺面無表情:“他們是誰?”

琉璃聳肩:“金岳派。”

炎玺凝眉:“不認識。”卻悄然記下了這個名字,眼底閃過暗沉,當着他的面調戲她,當他是死的嗎!

琉璃擺手:“你無需認識,一會兒我要揍他們,你不準插手。”

炎玺輕瞥了一眼陸風:“金丹初期,練手都不夠。”

陸豐見他輕易便道出自己的修為,顯然境界比自己高出許多,連忙抱拳揖了一禮:“這位道友,抱歉,方才是在下魯莽,不知道這位姑娘已有所屬。”

炎玺一聽,冷哼一聲,臉上的沉冷倒是莫名少了幾分。

陸豐身後的兩個師弟心中卻忿忿不平,他們大師兄明明是金丹期,對方一個築基期,憑什麽嫌棄,卻不敢說話。

琉璃搖頭:“不是練手,只是教訓他們而已。”她要練手,還不如找冷塵等幾位師兄。

炎玺幽幽瞥了陸豐一眼,沒再攔着。

陸豐心中一沉,心知若不打一架,恐怕是走不了了,他的師弟卻終于忍不住忿忿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琉璃面色不改:“若我不是修士,欺人的就是你們。如今換了立場,就不準我仗勢欺人了?”

陸豐無奈,心中也多了幾分好勝心:“那就請道友賜教了。”

幾人走到無人處,各自踩着飛劍出了城,只有炎玺直接禦空跟在琉璃身邊。陸豐心中暗驚,到了元嬰期才能禦空。這人,或許還不止元嬰期。

幾人落在城外一處空地上,琉璃從空間裏取出幾顆碩大的夜明珠,扔到附近的樹上,周圍變得清明了些。可她仍有些不滿意,索性将蝶影燈也取出來挂在了樹上,周圍頓時亮如白晝。

陸豐三人更是震驚,夜明珠雖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寶物,但極品夜明珠的價值也是極為不凡。琉璃随手取出的這幾顆夜明珠顆顆渾圓清透,是極品中的極品,每一顆都是價值連城。但更了不得的是那盞燈,陸豐不是沒眼光的人,那燈上蘊含的靈力,絕非一般仙器能有,甚至可能是神器。

這兩人定是來自八大仙們或者了不得的隐世世家,陸豐嘆息,他們金岳門與八大仙門的距離原來差這麽多嗎?

琉璃沒有用青绫,随手取出一柄追源峰師兄送的仙劍。追源峰弟子用煉器來煉體,到今天,浮塵派的煉器術也是極為出色,遠非一般仙門可比。

陸豐看着琉璃的劍,贊嘆一聲:“好劍。”也祭出自己的武器,一柄與琉璃相差不多的劍。在一般仙門中,能有這樣的武器也算是難得了。

琉璃直接長劍出鞘,揮出一道靈力,就朝陸非攻去。陸非一點不敢托大,一出手直接就是金岳派的絕學。

兩人戰到一處,無數靈力碰撞,層層靈氣波動朝四周蔓延,琉璃主攻,陸豐且攻且守,一時間不分伯仲。

炎玺神色淡淡,陸豐的兩個師弟卻臉色大變。金丹期和築基巅峰只差一級,卻是天地之別。可對方不僅沒有輸,還應對得很是輕松,他們再傻也知道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琉璃很快摸清了陸豐的修為,當即不再保留,靈力再次攀升,接連幾個大招壓得陸豐毫無還手之力,頗為狼狽。

她毫不留情,靈力全數湧出,快速攻出幾個大招,陸豐連忙躲避,卻被數道靈力同時擊中,內腑劇痛,喉間腥甜,他抿緊唇,嘴角仍流下鮮血。同時,幾道劍氣襲來,臉上和脖子上瞬間被劍氣劃出數道血痕,頭上的玉簪也被琉璃一劍削掉。

陸豐撫着心口,滿頭墨發淩亂飄散,滿臉不可置信地看着琉璃。

“你……”

陸豐在門派裏,一直都是被師弟師妹敬仰的存在,何曾有過這般狼狽的摸樣,他的兩個師弟氣得不行,指着琉璃高聲道:“你你你太過分了,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你一個姑娘家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琉璃收起劍:“我這是教你們,沒有那個實力,就不要輕易招惹別人。人不可貌相,這個世間有很多人是你們惹不起的。”

說完,她扔了一個瓷瓶給金岳門的一個弟子,收回夜明珠,提着蝶影燈,拉着炎玺轉身走了。

炎玺看了看握在一起的手,回頭瞥了一眼兩眼無神的陸豐,終究任她拉着走了。

陸豐看着他們的背影:“你們到底是誰?”

琉璃頭也不回地道:“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陸豐終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站立不穩,險些摔倒,兩個師弟趕緊扶住他。

“大師兄,你沒事吧?”

陸豐想說自己沒事,開口猛咳幾聲,兩個師弟更是憤怒。

“不能就這麽算了!”

“可是,我們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能怎麽辦?”

“我們不正要去九星門嘛,九星門實力強大,又有最強的占星推演之術。咱們雖是附屬門派,但與九星門的交情最好,請他們幫忙主持公道不為過吧。”

陸豐擺了擺手:“看看她方才給你的是什麽。”

那弟子拿起瓷瓶看了看,氣哼哼道:“傷了人随便給點丹藥就想息事寧人,以為我們稀罕呢。我們金岳派又不是買不起丹藥。”說完,就要把瓶子扔了。

另一個弟子快一步搶過來:“我倒要看看,她能拿出什麽丹藥。”說完,打開蓋子,瞬間,濃郁的藥味散開,那弟子一臉被雷劈了的模樣。

扔瓶子的弟子好奇道:“什麽丹藥?三級?二級?總不會是一級吧?她也拿得出手!”

拿着瓶子的弟子,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咽了咽口水,看了看陸豐兩人,将瓶子中的丹藥倒出來癱在掌心。

另一人好奇地湊過去:“到底是什麽…媽呀!七級複原丹,還是極品的!”

陸豐吃驚地看着丹藥,果然是七級極品丹藥。

兩個弟子面面相觑,擔憂地看向陸豐:“師兄,原來你傷得這麽重。”竟需要七級丹藥來療傷。

陸豐捂着翻騰的心口,但只有他知道,他的傷看着嚴重,卻未及內腑,打坐幾日便可痊愈,根本用不着七級丹藥。

他看着琉璃二人離開的方向,更是好奇,這兩人到底是誰,留下這丹藥的目的又是什麽。

她方才說,他很快就會知道他們是誰,陸豐心思微轉,便猜到,對方也極有可能是去九星門。他倒是想知道,八大仙門哪家會教出這樣的弟子!

走了許久,炎玺終于忍不住揭穿她:“你是故意的。”

她下手若再輕上幾分,他就親自動手了。他若出手,對方就不可能只是輕傷。

琉璃笑眯眯的,并沒想過會瞞過他,甩了甩他的手:“你的傷還沒好,随便動手萬一又遭反噬,不必搭理那麽個不重要的人。”

察覺到她的一絲撒嬌,炎玺哼了哼,那點氣也慢慢消了:“為什麽要送他七級丹藥?”

琉璃也學他哼哼道:“當年浮塵派想收金岳派為附屬門派,金岳派卻偏偏入了九星門門下。咱們浮塵派哪裏比九星門差了,我就是想看看他們後悔的樣子。”

炎玺怔了怔,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兒。她難得有這般小女兒的嬌态,沉沉笑了,同仇敵忾:“嗯,他們是該後悔。”

兩人手牽手,不緊不慢地回城,走到一半,忽然頭上一亮,一聲爆裂聲在空中響起,緊接着又是數聲。

琉璃停住腳步,擡眼看去,天空中,煙火燦爛。

她驚喜道:“竟然還有煙火。”

前世的時候,每年過年,山下的城裏都會放煙火,弟子們總是三五成群地下山去湊熱鬧。她也想去,可她是大師姐,總要留人守着山門。後來,兮彥來了,每連都陪着她一起守門,趁其他人走了,便拉着她偷偷悄悄飛上雲頭朝下看。

重生後,晴空倒是每年都想拉着她一起去,可她總是有些抗拒,一次都沒去過。

只有她自己知道,因為不是她期望的那個人。

現在站在她身邊的這個人明明也不是她期望的,卻莫名地不覺得失望。

這還是她第一次從下面看煙火,與在天上看,全然不同的感受。

“煙火好漂亮。”

“是啊。”炎玺看着她燦爛的笑容,深眸浮起溫柔。

兩人一人看煙火,一人看着看煙火的人,直到天空重新歸于黑暗。

琉璃意猶未盡,炎玺勾唇:“可還想看?”

琉璃随意點頭。曾經兮彥問她,煙火雖美,卻太多短暫,為何她還這般喜歡。她回答說,至少燦爛過,她希望自己也能有煙火般燦爛的瞬間。

炎玺拉着她,沒有回城,反而朝城外走去。

琉璃疑惑:“去哪裏?”

炎玺聲音輕揚:“看煙火。”

攬着她朝遠處的山上飛去。琉璃退開,踩到飛劍上,自從築基後,她也可以飛了。

炎玺見狀:“你的翅羽呢?”

琉璃眨眼:“你不是說不要在人前用嗎?”但相比飛劍,她倒是更喜歡翅羽飛翔的感覺。但搶來的東西,若是遇到原主人多尴尬。

“喜歡就用,現在不用顧忌了。”早些時候,只是想她少些麻煩罷了。如今,她的身份也瞞不了多久了。

琉璃斜睨着他:“你确定不會有人來找我索要?”

炎玺低醇笑了:“他們不敢。”

既然他這麽說,琉璃便安心了幾分,若真是對方尋來,大不了用別的東西交換就是了。

神識微動,背後凝出一對透明的金色羽翼,她收起飛劍,輕松跟上他。炎玺拉過她的手,兩人相攜着,飛到遠處最高的山峰上。

琉璃站在山頂平地上:“哪裏有煙火看?”

炎玺勾唇,長袖輕拂,原本空曠的山頂霎時被占滿了。

琉璃一看,竟都是一捆一捆的煙火,各式各樣,每一種都是獨一無二。

“炎玺,你怎麽會有這麽多煙火?”

炎玺勾唇:“世間游歷的時候,每走到一個地方,看到便買了,不知不覺,竟有這麽多。前些日子想放與你看,總尋不到機會。”

琉璃眨眨眼:“可是,你為什麽會想到買煙火?買了還一直不放?”正常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嗎?她很懷疑。

炎玺淡笑不語,不過是他的一點自我慰藉罷了,不曾想到,這些煙火竟真有點燃的一天。

他拉着她坐到一處石頭上,手指輕彈,一道火光出現一捆煙花上,一聲哨響,砰地一聲,天空中煙花炸開。更多的煙火飛上天空,開出燦爛的花朵,每朵都不盡相同,千姿百态,卻同樣美麗。

琉璃撐着臉,認真看着。

炎玺看着她的眼睛,星空璀璨,不及煙火半分。煙火耀眼,比不得她眸中清輝。

察覺到他的目光,琉璃擡爪子撓他:“看我做什麽,看天上。”

炎玺輕笑,一起看着天空,直到所有的煙火燃盡。

一切又歸于平淡,兩人久久不語。

直到過了許久,琉璃才說道:“炎玺,你喜歡煙火嗎?”

“喜歡。”

“為何?不覺得煙火只是過眼雲煙?”

炎玺彎起唇角:“過眼雲煙總比一潭死水要好,至少它曾經是最燦爛的。”就像他的一生,若不是遇到她,他也許會躺在無人的深山谷底,直到自己也變成塵土。

琉璃看着他笑彎了眼,他們竟有一樣的想法。

她忍不住感慨道,“炎玺,有時候,我總覺得你就是上天賜給我的救命神,不僅幾次救我性命,幫我煉出歸塵丹治好了身體,做的每件事都是我喜歡的。你做的菜正是我喜歡的味道,帶我看星星是我曾經想做的事,種的果林跟我夢想中一樣。就連方才的魚,也是我以前最喜歡吃的魚。還有方才的煙火,我曾經非常想看,卻直到今天,才看了個清楚。”

還有好多事情,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曾經是她期待的。

“總感覺,我們像是已經認識了很久。”她心底不是個熱忱的人,不會輕易接受一個人。可從他出現,她便不曾有半分排斥。

炎玺笑了:“也許,我們上輩子就已經認識了。”只是,你沒有認出我。

她才是上天賜給他的,她從不知道,她對他有多重要。

琉璃沒有當真,她看向山頂上已經燃盡的煙火:“炎玺,我很好奇,你的空間裏到底藏了多少寶貝?”

“想知道可以自己看。”他從頸間取下一條古樸的項鏈遞給她。

琉璃這才發現他項鏈上的花紋與他送給她的镯子頗為相似:“我可以看你的?”

炎玺笑眸深邃:“這兩個空間法器本就是一對,其中一個的主人,也能使用另一個。”

琉璃驚訝,擡頭對上他的目光,心中微動,轉開了眼,只噢了一聲,不再說話。

炎玺嘴角翹起,陪着她一起看星星。

兩人看完了煙火,又看了星月,直到深夜,才飛回了城中。

城中的燈會已經結束,行人散去,只留滿街的燈火直至天明。

街上無人,琉璃二人便直接飛過長街,朝客棧飛去。

不起眼的街角暗處,正有一行人趁夜前行。為首的一人突然擡頭,看到天上飛過的身影,震驚不已。

“那不是翼族的神器翅羽嗎,怎麽會在一個凡人身上?”

另一個長得小山似的壯漢聞言擡頭,只看到了漆黑的天空:“你是不是會不會看錯了?翼族的翅羽只有咱們妖族能用啊。”

那人皺眉:“我在天族看過有關翅羽的記載,那人身上的絕對是翅羽。可那人分明毫無妖族氣息。”

壯漢道:“前些日子,确實聽說有人去翼族搶走了翅羽。要追上去嗎?”

那人想了想,搖頭道:“妖王命咱們天族和蠻族負責對付九星門,不能耽擱,先趕路吧。至于翅羽之事,頗為蹊跷,待日後報告族長再做定奪。”

琉璃二人回到客棧已過子時,街上空無一人,客棧的門卻還開着,掌櫃的趴在桌上已經等得睡着了。看到兩人平安回來掌櫃的松了口氣,再不回來,他就得找人去尋了,兩人長得太出衆遇到什麽強搶之事太尋常了。

他們進門後,掌櫃的便關了房門,恍惚地去睡了,險些撞到柱子上。

琉璃有些愧疚,炎玺見狀,悄無聲息将一顆珠子彈進了老板腰間的口袋中,琉璃這才笑了。

兩人回到院子,靜悄悄的,沒有絲毫亮光。

琉璃蹙眉,長耳在漆黑的禁地裏被困了三千年,便不喜黑暗。

她在它的空間裏放了許多夜明珠,若是沒有燈光,便讓它取出來用。況且還有炎龍,輕松便能點亮燭火。

琉璃心中浮起不好的預感,連忙推開門。

屋中與他們離開的時候一般無二,只是少了兩獸一蛋。

作者有話要說: 琉璃:我浮塵派能打能殺,功法強大,有錢有丹藥,你們非得選一個只會算命的靠山,該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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