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玉塑金華

清晨,小厮拉來一輛馬車在門口候命,不時有挑着擔的人走過,不多做停留便又離去,莫國最熱鬧的便是晨市,小販早早來此占好位置,為謀得一日生計。

“公子公子!”不知從哪傳來疾呼聲,一位僅穿白色裏衣的女子匆匆跑出江府,轉眼間便鑽進了馬車,半響,聞得一聲尖叫,不知是高興還是驚恐,衆人不禁側目。

此人便是湖小月,早早起來被告之公子要出門去,顧不得形象跑了出來,直到她進到馬車才後悔萬分,馬車裏的不是公子,而是太子與江老頭,二人整好以暇倚在榻上,對于她的出現波瀾不驚。

湖小月立馬想退身,哪知才動身,頭發便被抓住。

“啊!”擡頭,恨惡惡順着纖長的手找到了罪魁禍首,一秒,咧開嘴笑,燦比春霞:“太子~”

後者松開了她,氣定神閑‘唰’的打開扇子,倪眼看她:“見我二人怎的不請安。”若仔細聽辨,可聽得話語裏幾分調笑之意。

湖小月本就弓着身,聞得此言,撲通跪下,大大行了禮。

車簾被撩起,江沫然半黑着臉站在旁,一把拎起湖小月,轉身回府。

長鞭策馬,馬蹄安響,不多時便已漸漸遠去。

湖小月被帶回了房,婢女們才氣喘籲籲折返回來,主子跑得太快,話也只聽半句,公子今日要出門,卻不是已出門,她倒好,一聽就跑了出去,根本聽不到後面的叫喊聲。

“我以為馬車上是公子。”湖小月努着嘴,模樣甚是委屈,一大清早就被人強迫請安,實在不走運。

“太子和父親是回宮。”江沫然扭濕毛巾,遞給一旁婢女,想起方才義無反顧沖進馬車的身影不免頭疼,他就站在旁邊,竟也沒看見?

“進宮?”湖小月驚愕睜大了眼睛,早知死賴在車上就好了,她一向對于說書人口中金碧輝煌的皇宮充滿憧憬,若能進去游玩半日,此生亦無憾。

似乎猜得她心思,江沫然敲她腦袋:“近日皇上病重,宮中守衛森嚴,莫想着進去。”洗了手,看她無奈道:“今日前去方林寺,你若同行,去大廳候着吧。”說罷,擡腳出門去。

早聽得皇上久病纏身,這幾年都由皇後與丞相把持朝政,竟沒想到病根如此之重,湖小月嘆了口氣,臉色沉重與方才判若兩人,若要證明那件事,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宮觐見皇後娘娘,只是她一介草民,該如何進宮?

用過早膳,已到辰時,顧了輛馬車便出發,公子趕車,行車半日,湖小月坐在車內百般無聊,鑽出一個腦袋:“公子,去方林寺作什麽?”竟也不帶随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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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位前輩。”江沫然半倚着車門,長鞭似乎沒有揮動過,側頭看她:“你該知道江湖上的葉前輩。”

湖小月苦笑,他倒是聰明了許多,問:“你如何知道葉前輩在方林寺?”

“落月樓的人曾去過方林寺。”

“但憑這一點就判定葉前輩在方林寺,未免太牽強了”湖小月搖頭。

“不牽強,落月樓找到了某人的行蹤,自然要向師傅報平安。”江沫然睨眼看她,微微牽唇,笑得溫和:“葉師傅是重情義之人,當年在薛陽峰無論救下的是誰,他都無法原諒自己,我早該想到這點。”

湖小月看着他,若有所思,然而下一秒便揚起了笑容,幹脆走出來與他并坐,道:“葉師傅為人我不清楚,公子為人卻真真是一諾千金啊,點了睡穴就能瞞天過海了?”

公子原是答應了陪她入睡,實際情況便是點了她睡穴一走了之,哪有這般欺負人的?

江沫然萬沒想到她忽然扯到這件事,愣了半響,轉眸,嘴角彎起:“餓了嗎?”

此招百試百靈,下一秒,湖小月已物色好酒樓,眼睛眨巴眨巴回頭看他:“公子,銀子帶夠嗎?”

此時已到莫國東郊,淮河乃是東莫兩國交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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