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出嫁這日,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禮樂響徹一條街,鞭炮放了一輪又一輪,十裏紅妝只為博得伊人笑顏。
童黛坐在花轎裏,從今天開始她就要作為葉清雨開始生活了。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成親當天,兩頂花轎同時被擡進侯府。
葉正庭看着對方的花轎,微微一愣,薛夢松身着喜袍緩步走來,對着圍觀的百姓高聲道“今日我侯府大喜,娶妻又納妾,衆人皆賞。”說罷,高遠拿着一大袋銅錢,抛向空中。
葉正庭看不懂侯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妻妾同娶也就罷了,納妾哪有八擡大轎之理,這是不僅駁了将軍府的面子,也輕待了自己的女兒。葉正庭氣不打一處來,可他知平淮侯權勢正盛,只得是陪笑道了聲“同喜同喜。”
拜了天地、高堂,兩個新娘子一同被送入洞房。侯府門前的對話,童黛在花轎裏聽得清清楚楚,娶妻又納妾?什麽情況,她可沒這麽寫過。
她給葉清雨的設定是不受寵的正妻,嫁入侯府慢慢上位的故事呀。
這個妾是個什麽情況?她心中隐隐不安,這故事怎麽變成參雜進三角關系的侯府傳了?
她正盤算着以後日子要怎麽過,這個所謂的妾會不會和自己作對,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攪得她心煩。
這時,主角薛夢松帶着酒氣,推門而入,他用銀兩打發走了喜婆。他平淮侯府才不需要那麽多繁文缛節,他從不信這一套,他只知道他想要的就該緊緊攥在手裏。
他一把掀開兩人的紅蓋頭,眼前突然的明亮,讓童黛還有些不習慣。她見眼前人一身喜袍,身姿清瘦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間還有幾分傲氣。
他看了一眼童黛,螓首蛾眉,雙瞳剪水,膚白如雪,長得不錯,但稱不上絕色。他輕笑一聲,看來這葉家千金也不過如此,他當是什麽絕色美人兒。
而另一邊坐的女子相比童黛毫不遜色,身段婀娜,一雙如月牙般的笑眼,眸含春水清波,十分勾人。她如那雙勾人媚眼般主動,她起身先勾住了薛夢松的脖頸,拉着他就往床、上倒。
童黛吓得連忙起身,她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瞪大了眼睛,她看着女子在薛夢松身上谄媚的樣子,緋紅如血。這什麽朝代阿,古代女子都這麽開放的嗎?
薛夢松高高的束發此刻已經披散開了,他含笑看着女子扭動、腰肢,嘟嘴嬌嗔。
他轉頭伸手拉住了童黛,挑眉道“你也、脫阿。”
看她還是沒有反應,薛夢松突然來了興致,他一把推開身、上、的女子,抓住童黛的手腕把她拉到床、上,問道“怎麽不好意思?那……為夫幫你……”
他嘴角一勾,伸手去解她的腰帶,童黛吓得花容失色,面對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就算長得再帥也不能……
她憑着本能反應,擡腿往上一、頂,還好有點舞蹈功底,這一腳雖沒踢中要害,卻結結實實踢在了他大腿、內、側。
薛夢松吃痛地喊了一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童黛趁機從床上一躍而起。掙紮間她的頭發也散亂開了,如瀑的黑發傾瀉在肩上,更襯出她的白肌。
他捂着自己的腿,仰頭大笑了幾聲,起身向她走去,将她打橫抱起。她綿軟的粉拳打在他的胸膛上,他不惱,反而笑意更甚。
身後床榻上脫得幹淨的女子則裹着被子嬌滴滴地喊了聲“侯爺。”
他不為所動地抱着童黛走出了喜房,童黛見掙紮沒有用,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他悶哼一聲說“盡管咬吧,你現在咬我的,一會都要還回來。”
童黛絲毫不懼他的威脅,硬生生是咬出了深深的傷口,鮮血從傷口流出,她使勁得連自己的牙齒都感覺到疼痛了,對方依然面不改色。
換了個房間,這回有了經驗,薛夢松不再任由她如此胡鬧,他鉗制住她的手,雪肌在散亂開的衣領下若隐若現。
他低頭看見了她心口刺目的傷痕,又想起京城的流言蜚語,頓時怒氣就上來了,那個顧伯顏當真這麽好?
他不服氣,他抓起一绺他們纏繞在一起的青發對她說“看,結發夫妻,往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被嫉妒沖昏頭腦的他,扣住她的手腕厲聲問道。
“聽說你不願意嫁進我平淮侯府?”
“為了顧伯顏自戕?”
“還為了買毒藥鬧得滿城風雨?”
“他顧伯顏有什麽好?”
“是比我位高還是比我貌美?”
“我告訴你,想嫁入我平淮侯府的人,可以從府門一直排到城外,連綿十裏不絕。”
“他顧伯顏有的我絲毫不差,他沒有的我也有。”
一連串的問題劈頭蓋臉而來,而她剛張嘴辯駁,要說的話就被他探入檀口的手指攪碎了。
一不做二不休,童黛朝着他的指頭就是一口,他吃痛地叫了一聲。
趁着他後退的功夫,她擡起朝着他的身下就是一腳。
幸得薛夢松早有準備,他往旁邊一閃,童黛只踢到了他的右腿上。也是這用盡全力的一腳,她整個人向後倒去,腦袋恰好磕在了床沿上。
她‘哎喲’了一聲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薛夢松捂着腿,皺眉拍了拍她的側臉,童黛歪頭倒在床上毫無反應。
看到她衣領大敞下的傷口和淩亂的頭發,她的眼角還凝着未幹的眼淚,薛夢松伸出的手最後只落在了被子上。
他不耐煩地替她拉上被子,拉好自己的外衫走出了房間。
他站在書房的窗前,一夜無眠。
第二日下午童黛才迷迷糊糊地醒來,她掙紮着好不容易坐起身,童黛覺得腦袋暈呼呼的,她一伸手,摸到了腦袋後微微鼓起的腫包,她輕輕揉了揉。
童黛不滿地對着門外大喊“薛夢松,你個挨千刀的,不得好死。”
她這一喊,響徹了侯府,下人們暗暗為她捏了一把汗。
在書房寫字的薛夢松,筆下的字被她這一嗓子喊得暈開了,他換了張紙,嘴角微微上揚“有點意思。”
提筆在新鋪開的紙上點了個墨點,含笑放下筆,背手走出書房“走,高遠,瞧瞧有意思的人去。”
話雖如此,可高遠依舊釘在書房門口,絲毫未動,目送侯爺慢慢悠悠離開的身影。跟随薛夢松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侯爺如此開心。
“終于起了?”
坐在銅鏡前梳發的童黛,看到鏡子裏笑眼盈盈的薛夢松,恨得牙直癢癢,她立即就把手上的木梳砸在了地上。
他俯身撿起木梳,重新放到她手裏,調侃道“昨晚笨得自己磕到床沿,今天罵人、砸東西倒是很有氣勢。”
一句話把她的話全噎了下去,眼睛瞪得溜圓,嘴撅得老高,桃頰憋得通紅。她掃了一眼周圍的丫環,個個低頭忙活自己手裏的事,剛才薛夢松的話似乎她們一點兒也沒聽見。
他使了個眼色,丫環們趕緊放下手中的活,退了出去。
薛夢松拿着那把木梳替她梳發,動作輕緩,和昨日一點兒不一樣,而她卻毫不領情,她甩頭一點兒也不願意讓他碰自己。
他按住她扭動的肩膀,柔聲道“別動,弄疼了,我可不管。”
梳完頭,他準備帶她去吃飯,因為昨晚的事,她十分反感他,坐在銅鏡前一動不動,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你得吃飽了,才有力氣罵我打我。”
她嘟嘴,依然不動。
“好,好,那就不吃,還給我侯府省糧食了。”
還得是激将法管用。
敢惹自己,那就把你這侯府吃空了,幹嘛和自己身體過不去,想到這裏她起身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跟他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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