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誤入凡塵

“葉胥？”我驚訝地看向正向我們走來的神仙。

“怎麽？你也要走？”滄葉胥朝我走來，疑惑地四處張望了一會。

“嗯？很多仙人們都要離開嗎？”

葉胥搖了搖頭，似是有所隐瞞，轉而道：“這位是，薇茸？”

見葉胥疑惑地打量着薇茸，我笑了笑：“眼光不錯，一眼就認出來了。”

阿茸甜甜地笑了笑，“好久不見，葉胥上仙。”

滄葉胥也笑了笑，“好久不見，薇茸。”

兩仙相視一笑。

看見兩位好像需要聊一會，我自覺地默默離開。

十六年過去，我虧損的仙力沒有一丁點複蘇的跡象，閑闌不提，我也不問，問了，也不會有結果。

“閑闌，你知道我的過去嗎？”

“既然失去了，就不要再糾結于它。”

可是，你一定知道的吧？從你下令仙山上的衆神不得議論時我就明白，我的過去，阿茸暗淡的眼神......

只是，這失蹤的十六年，沒有任何仙人尋我麽？

“主人，你怎麽哭了？”

“我哭了？”感受到蝴蝶形态的阿茸撲閃着翅膀輕輕貼着我的臉頰。

我哭了嗎？

“沒什麽事。可能站在這風口風刮久了眼睛不舒服。”我輕輕蹭了蹭阿茸。

“主人的性情變了很多。”

我随即一愣，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嗎？失憶了，怎麽會這麽惆悵，感覺有什麽東西想要抓住，一眨眼卻又不見，如指尖的流沙。

“船靠岸了哦。”葉胥走來提醒。

我“哦”了一聲，和阿茸跟着他下了船。

前面是一片很大的林子，沒有想象中的綠葉千裏，而是整片整片的紅棕色。現在是秋天了呢。

“現在還不知道你們要去哪裏呢？”葉胥轉過來問我。

“去凡間看看，我還從來沒有出去過。”我朝着這片森林深深地吸了口氣。

“那我們就只能到此分道揚镳了。你們從這條路走，穿過這片森林就可以了。不過這片森林裏妖獸衆多，你們自己小心。”

我點點頭，目送葉胥走向另一條路後離開。

萬籁俱寂，弦月高挂樹梢，夜來臨，所有的楓葉都悄悄丢掉了紅裝，整個森林，似乎被裹上一層厚厚的黑布，壓得人喘不了氣。

阿茸輕輕停在我的肩頭，“阿茸，你有沒有覺得陰森森的？”我邊走邊問，整片林子黑漆漆的，我又不會什麽火系的仙術，要不是阿茸鳳尾蝶形态纏繞的微茫，估計只有借月光了。

阿茸撲閃着翅膀：“沒有啊，主人從前是一定不會怕這些的。”見我疑惑，阿茸頓了頓，“主人，你跟我來。”

我好奇地跟着阿茸走到一片花海裏，這些花，是木槿？

“主人，你把手放在花上。”

我照着阿茸說的照辦，指尖剛一觸碰，整朵花開始被淺綠色光芒纏繞，我一驚，手下意識地一縮，卻不想，光芒随着指尖滑動，木槿花瓣随指尖飛舞。

淡淡的綠光覆蓋在粉色的木槿花瓣上，我起身，花瓣亦随我而動。

“阿茸？”我疑惑地望向阿茸。

“主人，閉上眼好好感受，真正的你。”

我忍不住閉上眼，好熟悉的感覺。。

“萬千繁花皆因汝而綻，萬千癡纏皆因汝而生，汝本花神，誤入凡塵。”

整片花海被淡綠色光芒纏繞，朵朵木槿開得更加絢爛，瓣瓣木槿随淡綠色光芒飛旋。

我訝異地睜開眼，伸出手輕輕碰觸眼前飛旋的花瓣，似是有什麽東西在牽引着我，不自覺地呢喃着“萬千繁花皆因我而綻，萬千癡纏皆因我而生，我本花神，誤入凡塵。”

淺綠色光芒照亮了整片花海，有什麽的東西在牽引着，好想撥開那層輕紗。

身體裏，有什麽在覺醒。。

“纖雲，纖雲......”

口中突然湧出一陣腥甜，眼前越來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