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依解了半個心事。

正好是國慶長假,晚上祁白叫了大家一起出去玩。他們跋山涉水去了家新開的度假村,祁白請客,準備美美的玩幾天。

祁白,鐵蛋,強子,泥蛋都在,後來又來了幾個,七八個大小夥擠在一間标間打牌。

一桌麻将,一桌紙牌。

初依也不覺得吵,不覺得煩,坐在床邊看電視,心裏惦記計算着,有了二十萬,等長假一過,她就可以和人家公司談一談。

剩下的錢分幾期還。

她覺得這點面子,對方還是應該給的。

鐵蛋得了空,擠到她身邊,“現在還生我的氣嗎?”

“你還怕我生氣?”初依瞅着電視說。

鐵蛋說,“當然怕了。我幫了你‘仇人’,還給你爺爺告密,你估計都想套麻袋把我打一頓。”

初依嗯了一聲,不鹹不淡的意思,“原來還知道。”

鐵蛋說,“可你想想,我和你關系好,還是和他關系好?”

“我不知道。”初依賭氣說。

“不知道?”鐵蛋說,“你會不會想呀,就是因為我對你好,給你才說不吃虧的方法,初靜姐的年齡你考慮過沒有?這個年齡離婚,對她能有什麽好處?你不同意,大家可以讨論嘛,你不用幹脆就不理我了。還和我們散夥。好歹以前關系好了那麽久,說翻臉就翻臉。搞的我吃飯都不香。”

初依被逗笑了,換了語氣說,“下次再胳膊肘往外拐,我就真不理你們了。”

鐵蛋一看她笑,也跟着笑起來,趁機抱怨說,“我真的怕,更怕蛋泥每天追着我問,怎麽你了。搞的我每天不敢去西關飯店吃鹵豆腐幹。”

Advertisement

初依伸手勾上他的脖子,捏着他的臉說,“吃貨!”

“幹嘛呢?”祁白手裏拿着幾張外賣的菜單,把鐵蛋推開,“初依過來,商量叫什麽吃的。”伸手給初依。

初依被拉着,跨過床上坐的,地上坐的,被祁白拉到洗手間,

祁白把門關上。

外面立刻有人喊。

“叫外賣,關門幹什麽?”

初依笑着,被祁白一把抱了起來,放在洗手臺上,他擠到初依腿中間,低聲說,“咱們去隔壁房吧,趁着沒人。”

“那怎麽行?”初依說,“大家正玩呢。”

祁白頭頂着她的頭,不說話,

眼睛離的很近,互相呼氣都可以感覺到。

祁白說,“要不咱們再開一間。”

初依搖頭,“我不要。”

祁白擡手,扶着她的臉,“這麽多人,晚上怎麽睡。都是男的。”

初依說,“都是一塊長大的,我和他們小時候,哪一個沒睡過。”

“胡說!”祁白親她,又笑,“睡草地也算睡。那你現在都長大了,只能跟我睡。”

初依還是搖頭,“這麽多人,我和你單獨住,回頭讓我爺爺知道,你就該倒黴了。”

祁白又親她,把她壓在懷裏,一點點不準備妥協地說,“咱們都要結婚了,爺爺現在也沒空管你了。”

初依只是搖頭。

祁白靠在她耳邊說,“一周沒見你,我想你,咱們不幹什麽,就好好說說話。”

初依心裏覺得這樣不好,可對着男朋友一再要求,又說不出哪兒不好。

祁白說,“你正好和我說說,你這周都幹什麽了,我怎麽聽說,你還去蛋泥說的那個公司上班了。”

門上響起敲門聲。

“有人!”祁白對着門喊。

外頭傳來強子怯怯的聲音,“哥,——我要尿!你倆要不介意,放我進去一下。”

初依和祁白都笑了。

祁白擡手擰開門,對着外頭說,“進來吧。”

初依坐在洗手池上不動,看着強子說,“進來呀,又不是沒見過。”

強子夾着腿求饒,“真不行,我剛喝了兩瓶啤酒,姐,我求你了。”

初依笑着跳下來,把地方給他騰了。

門一關,強子就在裏頭喊,“泥蛋哥,鐵蛋哥,你們一人欠我五十塊錢,他們倆衣服好好的,沒幹壞事。”

初依扭頭看着床上的泥蛋,又看去鐵蛋,“你們敢用我打賭?”

鐵蛋一扔紙牌就跳上床,跨過三個人,一腳跨上窗子,對祁白說,“我敢跳!如果讓我選一樣,被初依打還是跳樓,我選跳樓!”

說完又對蛋泥說,“我已經選了,你不能和我一樣。”指着蛋泥對初依說,“所以你先打他吧!”

初依:“……”

******

房間的垃圾桶滿了,旁邊堆滿垃圾。

大家吃了飯,繼續打牌。

祁白拉着初依,又躲在洗手間裏,給初依洗腳。

“晚上怎麽睡?”初依站在浴缸裏,祁白用花灑沖着她的腳。

初依說,“就熬夜不睡了呗。”

祁白說,“房間我弄好了。”他從口袋裏掏出房卡來,“我就想咱倆呆着,說說話。”

初依一看,就沒再說話,從浴缸裏伸腳出來,穿涼鞋,“那你不早說,還讓我洗什麽腳。”

祁白彎腰幫她穿鞋。

初依出去對泥蛋說,“祁白又開了一間房,你和鐵蛋一會到要睡覺的時候,過來跟我們睡吧。反正本來兩間房也不夠睡。”

祁白扯着她,把她拽走了。

鐵蛋追着他們說,“一會我就去!”

******

到了房間,祁白反腳踢上門,就一把摟上初依,“故意的對吧!”抱着初依往床上去,一下把她扔在了床上。

初依笑着躲開,祁白撲了個空。

初依指着那床披,“揭了揭了,酒店的這個都不幹淨。”

祁白跳下床,一把掀開床披,指着白床單說,“這個夠幹淨了吧?”

初依走過去開了窗,給房間裏通風,外面天已經黑了,樹影晃動,有路上的燈,閃出一排蜿蜒的光,通往遠處的黑暗,這度假村很新,沒什麽客人,房間裏還有甲醛的味道,不好聞,但令人覺得很新,“我想出去轉!”一轉頭,祁白已經站在她身後。

初依略奇怪,“你今天怎麽了?一副猴急樣。”

祁白伸手拉上窗簾,伸手把初依又抱住,壓在窗邊說,“想你了。咱倆多久沒在一起了。”

初依說,“是你自己一跑一星期。”

祁白緊緊用身子壓着她,癡纏地說,“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初依躲開他,“你想幹嘛?”

祁白忽然神秘一笑,拉着她往門口走,走到壁櫃的位置,一拉開,變魔術一樣,裏面擠着一大束的玫瑰花,紅色的。

好大好大一捧。

初依驚訝極了,又開心。

她看着祁白,也不說話。

祁白彎腰把花抱出來,“可真沉!”他遞給初依,“快你拿着。”自己又彎腰去拿裏面的東西。

初依穩穩地接過花抱住,覺得擋着視線了,她就換了單手,一想又不對,趕緊又換回了兩只手。看到祁白拿着一個冰桶出來,還有兩瓶酒。

“咱們今天也浪漫一下。”祁白說。

初依跟着他往屋裏走,把花放在桌上,看祁白拉開抽屜找開酒的,“你一早就安排好了?”

“當然!你還不過來。”祁白眼神抱怨,“我都想好了,不過來,我把你晚上偷偷抱過來。”

初依感動極了,她和祁白從小認識,從好了以後,也總在家門口,他們有自己的快樂,熟人都知道他們是一對,他們好了之後,就是衆人皆知的情侶。所以沒有刻意像一般情侶那樣戀愛過,甚至沒有出去看過幾場電影。

當然,是初依覺得看電影有點浪費錢。

她自己不舍得,又不好意思花祁白的錢。

更有深層次的原因,她離開家門口,總是心裏欠缺底氣的,和她打扮一樣,知道不打扮還好,如果打扮,就容易出錯。

所以祁白這樣,她真的很感動。

走過去,站在祁白旁邊,有點茫然地看着他開酒,也不知道可以幫什麽忙。

祁白用開酒器開着紅酒,擡頭在鏡子裏看到初依,她站在旁邊,乖乖地看着他。

那眼神,他知道沒幾個人能享受到。

他對着鏡子說,“初依,現在還生氣嗎?”

初依搖頭,擡眼看他,笑了,“原來你害怕我生氣,才這樣。”

祁白扒開瓶塞說,“讓酒醒一醒。”轉下瓶塞,彎腰找垃圾桶。

初依抓住他的手,“給我,別胡扔,我想留着。”

祁白勾頭看着她,找她的眼睛,低頭說,“你這慌裏慌張說話的樣子,可愛極了。”

初依說,“我才沒慌!”

話沒說完,就被祁白吻住了。

他輕輕地,一點一點吻她,“說想我。”

“沒想。”初依說。

祁白放開她,看着她的眼睛,“還沒有和你算賬呢,你去那間公司上班了?”

初依側頭笑,“醋壇子!”

祁白自己也笑,他都打聽的清楚了,初依去幹了三天,還把人家用了一場。

轉頭去拿了酒杯,倒了酒和初依喝。

開了音樂,又摟着初依跳舞。

初依不會跳舞,他也不會,倆人就摟着一起晃,也覺得高興。

不知不覺,兩瓶紅酒就喝光了,不過他們倆都是腦袋裏沒多少東西的人,就知道對着對方傻笑,說話的內容反反複複就是那麽幾句。

初依以前也不愛聊心事,但這次家裏事情多,就想和祁白說一說。

可祁白正高興,她又覺得說那些有點掃興。

就只抱着祁白,陪他說笑。

祁白也分外高興,喝幹了兩瓶紅酒,覺得還不夠,又去鐵蛋他們那裏,拎了幾罐啤酒過來。

初依和他換着洗了澡,上了床又繼續喝。

祁白喝的有點多,摟着初依最後都不願放手,“你酒量怎麽就那麽好,今天鐵蛋說,如果要灌醉你,不如讓我直接拎兩瓶白的。然後你知道強子說什麽?”

初依問,“說什麽?”

他們倆枕在一個枕頭上,距離很近,初依摟着祁白,手臂被枕着,可以摸到祁白的頭發。

祁白大模大樣枕着她的手臂說,“強子說,如果我拎兩瓶白的,那你一定直接掄我頭上,意圖太明顯!”

初依笑的不行。

祁白擡頭看她,她的眼睛裏都是歡喜的笑,還有很好說話的包容。他就向上蹭了蹭,又吻了上去,喃喃地說,“初依,分開的這一周,我怕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