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whale隊長合夜是在轉會前一天給林牧晨發的邀請,給的待遇很豐厚,很誘人的條件。
林牧晨游戲ID是晨光,主射手,目前後羿成吉思汗馬可波羅都是國服。whale隊的待遇,他并不在乎,唯一令他動心的是冠軍和冠軍隊伍的稱號。
EGshark的隊友都很好,可是畢竟是新人隊伍,資源有限,給不了他想要的舞臺。
林牧晨邀邬淮揚打了局solo。
他用後羿,邬淮揚用了露娜。
沒有野,邬淮揚把打野刀換成破碎聖杯,後羿出了魔抗鞋。
其實林牧晨可以借着射手手長的特點猥瑣在塔內清兵,可是他沒有這樣做。
solo局,一般會是射手比較占優勢,傷害高,攻擊距離遠,高爆發。
打野的話,沒有野,前期可能會比較吃力。但露娜是一個四級後就可以去抓人的英雄,不斷大,月下無限連,是一個很恐怖的英雄。
但後羿大招有控制技能,眩暈兩秒,而這兩秒內,爆發加暴擊,就可以瞬間秒掉露娜。
所以雙方走位都比較注意,邬淮揚開了語音,看打了半天都在清兵線的兩人輕笑:“你出肉裝嗎?”
坦克英雄程咬金出肉,後期幾乎幾個人追着他打也打不動,回血能力極強,射手需要出制裁。他說這句話就是稍微嘲弄一下,讓他出肉裝這樣能多抗些時間而不是脆皮一下子被秒。
林牧晨笑,開語音回:“你出我就出。”
邬淮揚露娜也挺厲害,無限連的幾個連招,他都閉着眼睛可以打出來。但這局比賽他突然不想那麽較真,就随便放技能,打人不痛不癢。
林牧晨也失了興趣,打了二十幾分鐘。邬淮揚投降。
這是一場清兵清了二十幾分鐘的過家家so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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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游戲林牧晨給邬淮揚發信息。
“我要去whale。”
“晚上請大家吃飯,随便點。還有,隊長,抱歉。”
意料之中。
這是合夜的作風。
邬淮揚也不想再挽留,也沒有理由挽留。這群隊員在這個戰隊的待遇實在比不上其他戰隊,他們就是憑着一腔熱血跟着他,無條件相信他可以帶他們走向巅峰。
走留皆随自己心意。
且他有自己的私心,他想讓姜年年來打首發。
轉會期第一天。
姜年年回了EF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簡單地和隊友告了別,避過路岩,退出戰隊。
邬淮揚和EF洽談解約事宜時,她就在他身旁,看着他條理清晰,好看的眉眼裏帶着志在必得的驕傲。走出EF俱樂部的時候,陽光帶着溫暖灑下,就一瞬,姜年年好像看見了塘縣時他在雨中不發一語地鏟土的模樣。這個男人應該是很容易讓人心動的存在。
姜年年笑着躍到邬淮揚身前,她退開幾步,嘴角綻開笑容,伸出手:“邬淮揚,謝謝你。”
邬淮揚眼角彎了彎,白皙的皮膚在日光下有點透明,停滞片刻,他終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輕笑沙啞的聲音響起:“不用謝。”
“年年,EG歡迎你。”
他逆着光,日光從身後映射下來,他瞳孔分明,嘴角帶笑,就像孤天冷地裏有人哼起一首《致愛麗絲》。
誰是我的愛麗絲?
各戰隊結束比賽轉會事宜都會有一個複盤會,一般是制定接下來的目标和計劃,以及回顧總結以前的錯誤和不足。
這次EG的複盤會內容有點新奇。
戰隊剛走了射手,現在是處于一種沒走上正軌的狀态,懶散态度從懶散的訓練中就可以看出來。
因此開會的時候全員也是一種迷糊昏沉的狀态。因此當袁霖聽見他三哥說要給他們放假的時候,袁霖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有點疼。然後又聽見他三哥說給他們放假是一起去徒步旅行放松心情。
袁霖:???
之後他三哥又解釋了下,徒步旅行指的是攀岩或爬山,他又有點懵逼。
攀岩,這學過的人有點少吧?
但是,接下來一衆隊友紛紛表示自己要去攀岩,拒絕徒步爬山。
袁霖:???
他忍不住了:“你們會嗎?”
岳玉,周諧:“我們上大學時學過。”
陳星:“我自學過。”
他三哥,得別說了,跟個蜘蛛俠似的,不知道爬了多少座山了都。
袁霖:“所以就我一人徒步爬山,你們都攀岩去是吧?”
邬淮揚笑得清風溫柔:“你有更重要的任務,陪年年一起。”
袁霖脫口而出:“姜年年?幹嘛,她又不是我們隊的。”
邬淮揚擡眼瞥了他一眼。
周諧喝了口水,提了下眼鏡,溫柔笑:“年年以後是我們隊的射手,袁霖,她也是你服務對象之一。”
袁霖由于技術問題不過關所以是戰隊的小保姆,專管吃穿住行。當時被他三哥坑得厲害,現在還有點心裏陰影。
袁霖:“emmm,你們都欺負我。”
姜年年一打輔助的都進隊打射手了,他還在原地轉圈當保姆呢。
這都什麽世道啊!
周三,晴,萬裏無雲。
姜年年跟在隊伍末端,和小林子聊天。邬淮揚走和周諧在隊伍前方,岳玉陳星勾肩搭背有說有笑。
這次的目的地是郊外的一座已開化的山,山旁有一座人工湖,湖中游魚甚多。山不算高,有兩條路上山,一條走公路,另一條則是攀岩路線。
攀岩工具是自帶的。
到了山下一衆隊員脫下登山背包,拿出了攀岩工具,護腕護膝都準備得當。
邬淮揚試了試安全繩的結實度,他放上去勾住裸露的岩石。
姜年年站在一旁看他們準備。邬淮揚穿了一件黑色背心,手臂肌肉線條流暢自然,隔着薄背心也隐隐可以看見腹肌,毫無疑問身材極好。姜年年舔了舔唇,偏頭不再投去目光。
這是四月份,早上挺冷,她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噴嚏,擡眼便看見邬淮揚痞笑着看她。姜年年梗脖子準備瞪回去,然後那人又轉過頭,微垂眉眼,她只看得見他柔軟的黑發妥帖安靜。
姜年年把手揣兜裏,移開眼:“那個,我和小林子就先走路上山了,你們慢慢爬,我們在山頂等你。”
“請注意你的用詞,是三哥在山上等我們。”
袁霖暗戳戳來這一句話,他三哥一攀岩能手,他都跑不過,別說姜年年了。
姜年年白了一眼漲別人威風,滅自己志氣的小林子,撇撇嘴:“會說話嗎?”
“不會就閉嘴ojbk。”
姜年年小跑沿着公路上山,袁霖緊跟在身後。跑了小十分鐘,姜年年停下來。
環山公路中間,隔着樹林她看見他們攀岩的身影,與她在同一海拔。
袁霖追上她,喘口粗氣:“爬山跑步很累不知道啊。”
姜年年卻突然轉過頭問:“你三哥從來都是這樣嗎?”
她看見他一個人在隊伍的最前端,孤天冷地間仿佛那片崖只有他一個人。
袁霖撓頭:“哪樣?”
姜年年低頭複又揚起:“就是那樣啊,一個人沖在最前面,一個人一直一個人啊。”她手指指着那面牆,不辨悲喜。
袁霖愣怔片刻答:“是啊。”
“怎麽了?”
“沒什麽。”
就是忽然有一刻,她覺得他的本質是孤獨,莫名有點心疼。
姜年年用二十五分鐘走到了山頂,她看見邬淮揚一行人早已坐在空地上,他側過身看着她,眼神戲谑。
姜年年快步走近,笑得灑脫:“還是你們快。”
“我剛剛在路上告訴自己如果是你們快,就許你們一個願望。”
她直視邬淮揚的眼睛,輕輕開口:“所以啊,想要什麽願望。”
邬淮揚被她的眼神看得有點不自在,他轉過頭,伸手抓起身旁空地上的一瓶礦泉水,仰頭灌下,喉結滾動。
他輕輕開口:“我不需要願望。我的願望我自己都能給。”
姜年年微垂眼睫,正想說“你不要我還不給,我開玩笑的哈哈。”
就聽見,邬淮揚低低涼涼的聲音“如果有的話,我希望你能陪我們站到榮耀之巅。”
姜年年擡眸,火紅的初日掙脫雲層,剎那間霞光萬丈,世界陷入溫柔的緋紅。她看見邬淮揚唇角微勾,毫不在意地坐在草地上,星光落滿眸間。而他的話更像是一曲輕笛,悠揚好聽。
誰是我的愛麗絲?
這并不重要,我的她陪我站到榮耀之巅時,她就是比愛麗絲重要千倍萬倍的存在。
姜年年點頭輕笑,作無奈狀攤手:“合同都簽好了,沒法反悔了。”
陳星不知從哪拿出了幾拉罐啤酒,一人發了一罐:“歡迎年年。”
杯盞碰撞,豪放意氣。
歡迎年年啊~
姜年年不會喝酒,她以水代酒,笑得開心,真心實意。
我多麽幸運,能遇見你們這麽可愛的人吶。
邬淮揚和她之間隔着好多隊員,遮遮擋擋,她只看得見他好看的眉眼和因沾酒而紅潤的唇。
想咬一口。
這邪惡想法讓她無地自容。
姜年年搬進EG俱樂部的時候,她發誓她以前沒看見過這麽幹淨整潔的訓練室。
地板不沾一絲灰塵,潔白幹淨,桌子簡潔整齊,連天花板都散發着無與倫比的幹淨氣息。窗邊的吊蘭吐出小白花,像一只只蹁跹而過的蝴蝶,小陽臺有陽光灑進來,空中細小微粒飛揚,靜谧和諧。
姜年年找到自己的位置,瞥見白色的桌上有五張彩色的卡片和幾塊德芙巧克力。
姜年年塞了一塊進口,從衆多卡片中挑出邬淮揚白色簡單的卡片。
清隽好看的幾個黑色簽字寫在白色卡片上。
“來了,就別回頭。”
為我唱響榮耀的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