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姜年年摘掉耳機,轉頭和邬淮揚對視,很開心地笑了。邬淮揚給她比了個大拇指,嘴角也上揚,露出好看的一抹笑。
解說還在繼續,只不過觀衆的聲音蓋了過去。
邬淮揚聽見模模糊糊的“young神牛掰。”怎麽說呢,他習慣了,不過還是忍不住有小得意。
姜年年也适時吹起了彩虹屁:“隊長六六六,剛剛指揮真棒。”
隊友都笑得很開心,是一起努力獲勝之後難以掩飾的開心。
邬淮揚目光掠過觀衆席,淡淡含着笑意說:“別得意,xj與whale差的不是一點遠。”
的确,xj論實力确實不怎麽樣,他們勝利也沒什麽值得誇耀的。這局是碾壓局,他們的征程還很漫長。
糖糖:“好的現在來看一下本局比賽的MVP:EGshark young!”
“看一下數據,7/2/3,的确是打出了虐菜的感覺,KDA13.5,金牌打野,輸出傷害占全對百分之三十點三。”
“很強。”
平子:“兩個銀牌給到射手和輔助。這局比賽EGshark的表現相當亮眼。”
“其實young這個選手也可以算是一個比較狂強的選手,從上個賽季到現在,進步已經可以很清楚地看到。”
“很棒。期待他接下來的表現。”
“後面的戰隊,套路還很多啊。”
糖糖:“沒錯,後續很多老牌戰隊會一一登場,特別是冠軍戰隊whale都值得期待。”
“EGshark的路還很長,讓我們共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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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進行了一個短小的廣告,繼續比賽。
小組賽賽制是五局三勝制。
但是今晚比賽異常短小,只進行了三局。
雙方比分:3:0
EGshark拿到今晚比賽的勝利。
複盤時,盤點了今晚的精彩瞬間,EGshark隊長young拿到三局MVP一次四殺,射手餘年拿到一局輸出最高,一次三殺。
很不錯的成績。
男女解說總結了EGshark的打法。
“雙核,射手先發育,保C位,目的性明确,不打拉扯戰,速戰速決。”
鏡頭給到EGshark賽間交流的時候,可以聽見周諧鎮定指揮的聲音,和一片的打打打聲,以及邬淮揚偶爾發出的一兩句指揮。
平子糖糖:“看來EGshark的指揮還是比較有序,有很強的目的性。”
“是的,沒錯。今天的比賽到此結束。”
出了賽場,是首爾的夜色,萬家燈火鋪陳開來,将都市的夜色渲染得美麗溫柔。
姜年年的頭發沒有用皮筋紮着,漆黑如墨的頭發披散開來,只貼在腰側。
她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牛仔衣外套配牛仔長褲,清爽溫柔模樣。
戰隊的保姆車等在賽場門口。周諧袁霖陳星都上了車。
邬淮揚站在姜年年身側,他能感覺出姜年年今天心情很好,便也好脾氣的等着她先上車。
姜年年卻走進對司機擺擺手:“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四處走走。”
司機為難地看了眼邬淮揚,邬淮揚淡淡點頭,淡淡開口:“你們先走吧,我也再走走。”
岳玉走到一半的腳停下了,轉過身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喂,年年你要去哪玩啊?”
姜年年也回以甜甜的笑:“N首爾塔,離這很近,想去看看。”
岳玉眼睛放光,剛要開口“我也要去!”
然後看見自家老大對着他的一個冷冷的眼神,他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到嘴的“我要去”變成了:“我回去”。
“年年,你們慢慢玩。”
說着,岳玉,一貓腰上了保姆車。
略顯空曠的街道只剩下姜年年和邬淮揚兩個人。
橘黃的燈光從他頭頂灑下來,映射出他俊朗的面容,帶着溫柔暖融的氣息。
他長腿垮了幾步走過來,黑色大衣将路口那邊的光亮遮住。
姜年年心跳停掉一拍。
他走到她身側,然後伸出大手牽起了姜年年的手:“走吧。”
姜年年的背脊崩得筆直,心髒狂跳不止,她緩慢地地擡頭,從嗓子眼裏憋出生澀的幾個字:“去哪裏?”
邬淮揚擡眸看了夜色,仍在強裝鎮定,他淡淡開口:“N首爾塔。”她的手小巧的一只,柔軟帶着涼意,他一只手掌就可以講那小只手包裹完全,這握住了一次,便是不願放手了。
夜色裏,他的聲音清涼,一下一下輕輕地叩擊姜年年的心扉,讓她的心情經歷無數次的高低起伏,臉頰的緋紅像燃燒的太陽,将她整個人都變得熾熱起來。
手背包裹着是他溫暖的手掌,獨屬于男人的溫涼冷冽氣息都快要讓她無法呼吸。
她只是僵硬地跟着他的步伐走,就算是同手同腳,她也沒有精力去糾正。現在她的腦子裏嗡嗡作響一片空白,只是随着本能的意願跟着他向前走。
直到,他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後松開了她的手,輕飄飄的一句“到了。”将她從空白的思緒中拉扯出來。
姜年年微微彎曲了下自己的手指,疑心剛剛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場夢,她勾起唇角,微微笑了,梨渦隐現:“好。”
走進電梯,姜年年強迫自己把低垂的頭擡起來于他對視,她努力維持着笑容,盡量顯得輕松不在意地問:“那個,你剛才什麽……”
什麽意思?牽我的手,嗯哼?
“到了。”邬淮揚一句話打斷了她的提問。
姜年年默然,默默地走出了電梯跟在他的身後,擡眸,目光裏盛下的是他和他身後的夜景。
美得不真實,使她快要疑心這是否真的是一個夢。她上前幾步,停在他的身側,望向城市的極美的燈火夜色。
他打破安靜,清涼磁性還帶點笑意的聲音:“怎麽想起要來這裏?”
姜年年擡眸,長長的睫毛晃動幾次:“因為這裏是最高的地方啊。”
“你看,街道上的車流都變成了那麽小的一個點,就好像我輕易地就可以将他們握在手中。”
“那你呢,又為什麽陪我?”
邬淮揚的手指彎曲了,眼眸阖下,微微低頭,看着她小巧可愛的臉頰,淡淡輕輕地開口。
“因為啊,身為隊長的我,有義務确保每一位成員的安全。”
姜年年搖搖頭,微微笑附和:“是啊。”
偶有清風吹過,她走近欄杆,雙手撐在欄杆上,捧起下巴,清風拂起她的劉海,眼睛凝視着遠處那一片燈火斑斓的城市夜景。
她眼中含着笑與星子,聲音輕輕的:“如果啊,如果這次我們拿到了冠軍,我就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無論你是否願意聽,因為啊,或許那會是我最後一次同你說話啦。”
鼓足這生的勇氣,告訴他我很喜歡你啊,非常非常喜歡,喜歡到快要接受不了你拒絕的程度的那種喜歡。
所以,如果你拒絕,我就再也不要同你說話了。
因為我啊,難受得要死掉了。
邬淮揚看着她單薄的背影,聽着她有點難過的話,心底也像被小人拿着錘子一下一下用力地敲着,一點一點将他的心髒敲得血肉模糊,痛至淋漓。
他脫下自己的外衣,輕輕地給他披上,站在她身邊,由着理智保持了适當的距離。
他極為艱難地開口,聲音帶着說不出的沙啞,像一個老頭:“夜涼了,別感冒。”
“你如果不願再與我說話,我們也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
原諒我如此膽怯的想要逃離。
因為他這輩子沒遇見過這麽難的選擇題,選擇當着備胎安慰自己,還是從此遠離,讓自己潇灑天涯。
喜歡一個人,真的是會讓自己變得膽怯的呀。
姜年年錯愕轉頭,直直凝視着他,他目光溫柔,眼中星光黯淡,語言又如此殘酷,好像淬了毒的刀刃,一刀一刀都将她的心捅出血洞,血噴薄而出,讓她快要疼的窒息。
他說不要見面,那就不再見面好了。
姜年年退後一步,固執地擡起頭,認真清晰地回答:“那真好。”
眼角的濕潤又讓她張皇地埋頭擦拭。
邬淮揚的伸出手僵在空中,想要觸碰最後又只能縮回。
“別取笑吶,我只是風沙迷了眼睛。”
EGshark在接下來的小組賽中,無往不勝,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一躍進入了最有望奪冠的隊伍之一。
餘年和young主打戰隊輸出,戰績一直很亮眼,也成為很多人談論的對象。
誇贊與溢美之詞接踵而來,不過短短十幾天,就給他們自己已經站在最高處的錯覺。
整個隊伍的氣氛都是活躍和輕松,幾乎所有成員都如同沉浸在蜜罐中般甜蜜。
這十來天,旅游比賽一樣沒耽誤了,姜年年四處欣賞,買了很多紀念品,斟酌再三,小心翼翼地送了邬淮揚一個深藍色領結。
美其名曰“謝謝隊長的悉心指導”。
邬淮揚好笑,狀似不在意輕笑接過,手指卻又緊緊地握住,生怕下一秒它就會消失不見。
他對自己的幼稚感到好笑,可又抑制不住地想要這樣做。
想要把她的所有東西妥善安放,妥善收管。
輕輕打罵一句:“還算有點良心。”
再擡眼看着其他的隊員,做訓斥狀開口:“你們也不學學。”
姜年年嬉皮笑臉,搭上袁霖的肩:“嘿嘿,老大別生氣,兄弟們以後會補上的。”
她搖了搖袁霖的肩:“是不是啊,小林子?”
袁霖快要給年年跪了,他三哥的冷刃似的眼神快要将他活刮了,特別是他的肩膀,特別有将不複存在的預感。
袁霖賠笑:“是啊,是啊,三哥,以後一定送。”
三哥微笑得溫柔可親:“好的。”
袁霖雞皮疙瘩起一身,掙脫姜年年的手,識趣地走到了一邊,留他們兩人對視。
姜年年撓頭:“我去收拾行李了。”
轉身心虛潛回房間。
明天回武漢,又要開始一輪淘汰賽争奪晉級賽的名額。
這麽算來,離決賽也不會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