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101】、送上門來讨咬!

裴芊芊擡頭望去,頓時噴笑,“左大哥、若可,你們在樹上做何啊?”

眼前的情況容不得她多想,而是證據擺在這裏!左文筝的衣物全在地上,而他們兩個還躲在樹幹上,若她沒看錯,白若可身上裹着的應該不是衣物吧?

這野戰打得……

樹上的男女還沒來得及開口,順着樹幹爬上去的司空南召又驚呼起來,“左叔,你都不冷嗎?若可姐姐,你怎麽把床布裹身上?是不是冷啊?”

他稚氣的嗓音真的只是好奇,如果是調侃絕對不會用這麽認真又關心的語氣,裴芊芊抱着司空冥夜,在他懷裏差點笑岔氣,“哈哈……”

司空冥夜雖然沒她這麽誇張,但唇角一直都有抽動。

樹杈上,白若可被左文筝抱在懷中,羞赧得渾身發抖。別說開口解釋了,她現在連頭都鑽在床單中,壓根就不敢見人。

這是真的跳河都洗不清清白了!

左文筝的窘态也比她好不了多少,雖說他有穿褲子,而且一個大男人坦胸露胳膊也不算什麽。可懷中偏偏多了一個只裹着床單的女人,別說他人不相信他和白若可是清白的,就是他自己都覺得事情發展成這樣很丢人!

還有什麽好解釋的?有誰會相信他們什麽事都沒做?

聽着樹下的笑聲,他除了黑臉外,還是黑臉。

偏偏不止某個小家夥多事,就連寶貝女兒都從司空南召背上伸長脖子,朝他和白若可親熱的叫喚道,“爹……娘……躲貓貓……”

左文筝忍着一口悶血,趕緊朝司空南召瞪眼道,“下去!”

司空南召眨着眼問道,“左叔,要我把衣裳給你拿上來嗎?”

左文筝咬牙切齒,“還用問?”

司空南召突然擡了擡下巴,“若可姐姐,你怎麽不說話呢?要是覺得樹上太高,就下去吧。”

白若可都快羞窘死了,渾身抖得更厲害,“我……我……”

“下去!”左文筝把她摟得更緊,對小家夥更不耐煩。這要是他的兒,他非打他一頓板子!平時聰明機靈,這會兒傻得跟什麽似的,都讓他開始懷疑這小兔崽子是故意的了,故意想看他出醜!

“爹……娘……布布要躲貓貓……”小丫頭繼續叫着,還把雙手朝他們舉過去。

樹上的情況被樹枝樹葉擋了不少,雖然無法看得清清楚楚,可聽着他們的對話、想象着樹上男女的尴尬,還是夠讓人笑上好幾壺了。

“南召,快下來吧。”裴芊芊不得不出聲。她相信兒子應該是不懂的,否則哪能傻乎乎的跑上去找罵?

“娘,你別催了,我這就帶布布下來。”司空南召應道,又跟蟲子一樣蠕動着下樹。

“走,我們先去驿館。”裴芊芊牽起他的手招呼。

“啊?那左叔和若可姐姐呢?”司空南召扭頭看着她,手還指着樹上,“娘,等等他們吧。”

“他們還有事要忙,等他們忙完事就會回來找我們的。”裴芊芊強忍着笑解釋。

好在司空冥夜也配合,牽着她的手順着林中小路往回走,司空南召也被自家娘牽着不得不離開。

他還挺放心不下的,頻頻回頭張望。被他綁在背上的小丫頭也一樣不停回頭,大大的眼仁兒裏全是失望,“躲貓貓……躲貓貓……”

一家三口總算識趣的離開了,樹杈上,白若可還是沒敢擡頭,左文筝自己都忍不住先笑出聲,“好了,沒事了。”

“嗚嗚嗚……我不活了……”懷中的女人身子顫抖着,突然哭了起來。

“……”左文筝哭笑不得。這能怪誰啊?還不是怪她自己!誰讓她洗澡洗得慢?

随着她身子的顫抖,他深邃的眸光多了許多灼熱,喉結蠕動了好幾下。她沒着一絲衣物,而他也只有一條褲子,兩人抱在一起,只隔着一件單薄的床布,他是個正常男人,哪能沒點想法?更何況,他對懷中這丫頭還有些好感,眼下這麽一副光景,他不得不承認,他是真被她弄得有些心猿意馬。

可他也知道,今晚她羞赧慘了,若自己再過分絲毫,恐怕都會把她逼瘋。

為了緩解尴尬,他決定還是先下樹。

可就在他抱着人俯身躍下時,只聽‘嘶啦’一聲響,随即懷中女人‘啊’的一聲尖叫——

他落地的雙腳猶如被絆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地上倒去。

這一倒,他是真傻眼了!

床單被樹枝勾住一角,此刻正在他們頭頂飄蕩。而被他壓倒在身下的女人,此刻再沒半縷遮身之物,是真的一絲不挂……

兩個人算得上是‘坦誠相對’了!

肌膚相貼,而且還是密不透風的疊在一起,就一剎那的功夫,他渾身猶如着火般發燙,壓抑多年的欲望亦如猛獸出閘,激動得他自己都無法控制。

“啊……啊……”白若可回過神抑制不住的尖叫起來。就算她不懂男人身體的反應,可這樣場面也是她一個未嫁女子難以為接受的。

“閉嘴!你是想讓他們回來嗎?”左文筝快速的捂住她的嘴,臉黑的訓斥道。

“唔唔唔……”白若可掙紮着推他。

“不許再叫了,聽到麽?”左文筝嚴肅的警告道,“要是他們再回來,我可不會在幫你!”

想到那一家三口剛走,白若可當真不敢再出聲了,睜大着眼眸布滿了驚慌羞赧,最終還是對他點了點頭。

左文筝這才放開她,躍起身将挂在樹杈上的床單給扯下,背對着她反手遞給她,低沉的嗓音又磁性又沙啞,“拿去!順便把我的衣服穿上!”

這個笨丫頭,搞得他都快‘失火’了!

白若可哪裏還敢再遲疑,抓過他的床單裹住身子,又把他的衣物從地上拾起,快速的躲到遠處去了。

這一晚,無疑是驚險刺激的一晚,更是讓人難忘的一晚——

左文筝在樹下等了許久都沒見到女人再出來,不得不尋找過去。

見她已經穿上自己的衣物,他薄唇不由得上揚。只是看着她蹲在地上恨不得把頭埋進土裏的樣子,他又不敢笑出聲。

“走吧,回去了。”彎下腰,他牽起她的手将她拉了起來。

“我……我不想回去。”白若可扭動着手腕試圖甩開他。

“不回去?難道你想在此做野人?”左文筝都快內傷了,純屬是憋笑憋的。

“我不……”

“聽話!”左文筝打斷了她的話,并突然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放……放我下去!”白若可頓時又羞又怒。雖然穿着他的衣物,可是他衣袍又大又長,她根本沒法走路。現在回去,也回不了驿館,她還不如在樹林裏待在。要是再讓人看到她此刻的樣子,她真的可以去死了。

“你若害羞就把眼閉上,我就當你睡着了。”左文筝直視着前方的小路,一副正人君子的摸樣。

當臂彎裏的人兒沒再掙紮後,他才垂眸看下。見她緊緊閉着雙眼,他薄唇瞬間揚起,眸中滿滿的都是笑意。

抱着她的雙手收緊了一些,他不着痕跡的放慢了腳步……

……。

驿館就這麽被毀了,半夜聽到消息,司空齊也第一時間派人趕了過來。

從司空冥夜和裴芊芊那裏得知左文筝平安無事後,大內侍衛留下一半幫忙滅火,其他人則回去向司空齊複命了。

左文筝的人在西河被南贏王府的人帶了回來。同司空冥夜猜測的相差無幾,他們确實是受到一撥蒙面人的追殺,無法去南贏王府求救,他們只得往西河那邊逃。而那些蒙面人發現左文筝不在他們中時,在半路突然放棄了追殺。

事實證明的确有人對他們出手了,而且直沖左文筝而去。可惜的是南贏王府的人遲了一步,感到西河時,那撥黑衣人已經沒影了。

所有的人都随他們夫妻倆回了南贏王府。裴芊芊讓周管家連夜收拾出兩處院子,供他們暫時居住。

很快,左文筝也帶着白若可來了。

裴芊芊讓他們暫時住在白若可之前住的小院,又讓冷淩去拿了幾身她懷孕前穿過的衣裳過來。待白若可穿戴整齊後,她也沒提樹林裏的事,而是就今晚的大火跟白若可聊了起來。

“什麽?白夫人去找過你們?還是晚上去的?”聽她說完驿館發生的事,裴芊芊火大得不行,“如此看來,定是他們放的火!”

“都是我連累了左公子。”白若可低着頭很是愧疚。

“若可,這不關你的事。”裴芊芊搖着頭,索性把知道的都說給了她聽,“白義平瑞慶王的手下,瑞慶王對左大哥早有謀害之心,我們還在南贏城的時候就碰巧遇見他們追殺左大哥和布布。”

“他們……他們何時有仇的?”白若可很驚訝。想到自己救布布那一次,她總算明白過來為何他們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

“這事說來話長。”裴芊芊嘆了一口氣,“曼羅國曾經同王爺一起戲耍過瑞慶王,他一直都記恨着呢。雖然我不知道今晚驿館的火是不是瑞慶王授意的,可是這火應該是你爹的人放的。或許他們是接受不了你嫁給左大哥,可他們容不下左大哥也是事實,所以才會有今晚的一不做二不休。”

“白義平實在太可惡了!”白若可拍桌怒起。她手勁兒大,震得桌上茶具叮當響。

“若可……”她眼裏的恨裴芊芊當然看得到,只是她不知道她到底恨白家恨到什麽程度而已,于是試探的開口,“他是你爹……”

“我沒有這種狼心狗肺的爹!”白若可恨道。虎毒還不食子呢,可白義平是如何對待她們這些女兒的?連個畜生都不如的人,不是狼心狗肺是什麽?

裴芊芊沉默的看着她,從她身上,她能看到自己當初的影子,也是接受不了裴文安的無情,也是忍不住痛罵。說起來,她們的命運都差不多,裴文安把她這個女兒當畜生養,而白義平則是把女兒當棋子養,過程不同,但都是沒把親身骨肉當人看待。

不過論心狠手辣,白義平明顯要比裴文安狠得多。他一介武夫出生,又是經歷過殺戮的人,手段自然狠辣。但裴文安也不是善人,只是他狡猾、會審時度勢,壞在心眼裏。

“若可……”

“有何話如此談如此久?”門口一男人突然插聲打斷了裴芊芊的話。

左文筝已經換了一身青色的長袍,雖說少了平日裏清逸脫俗的感覺,但有身材、有顏值的人真是穿什麽都出衆。瞧他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白若可,裴芊芊心下好笑,也不好做他們的電燈泡了,趕緊閃人,“行了,今晚大家都累了,我先回房,你們也早點休息。”

給左文筝安排的房間就在隔壁,不過他要睡哪裏卻是他的自由。樹林裏發生的事那麽明顯,這兩人怕是早就那啥了。對婚前同居這種事,她還是看得開明。

“王妃……”白若可突然喚住她。

“早點休息,有什麽話明天我們慢慢說。”裴芊芊對她使勁眨眼。這丫頭貌似不怎麽上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沒看到某個男人已經對她不耐煩了嗎?

“可……”望着她離開的背影,白若可秀眉皺了又皺。她還沒解釋清楚樹林裏的事呢……

扭頭看向一旁的男人,她立刻拉長了臉,“你不睡覺跑我房裏來做何?先誤會還不夠大?”都怨他!她和王妃都沒說上幾句話呢。

左文筝臉色瞬間難看,特別是看清楚了她眼裏的嫌棄,他袖中的手都不自由的攥緊。這是過河拆橋?

沒應她的話,他繃着俊臉走向床邊,大模大樣的坐下。

白若可一看,又急又惱,“你做何?這可不是你睡覺的地方!”

左文筝不滿的瞪着她,“我房裏有蜘蛛,我怕!”

白若可回瞪着他,“你當我三歲孩童?你一個大男人還怕蜘蛛?”

左文筝濃眉微挑,“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白若可怔了一下,随即臉黑,“你說你到底要做何?若沒事就趕緊離開,我可是要睡了。”這人咋如此混蛋呢?半夜到她房裏來不說,還想把她騙去他房裏。占了她一晚上便宜他還嫌不夠?!

左文筝暗暗咬了口銀牙,“早晚你我也會同屋而眠!難道成親以後你我還要分房而睡?”

他這話讓白若可頓時啞口無言。

他說得也沒錯,就算是作假也免不了以後同屋。在這裏還好應付,若是跟他去了曼羅國,那邊都是他的人,可就沒那麽好應付了。

歇了口氣,她皺眉道,“為什麽你要選擇在這邊成親?早些回國難道不好嗎?”頓了頓,她補充道,“王妃都跟我說了。瑞慶王千方百計想謀害你們,你跟布布在這裏多留一日就等于多一日危險。如今你我婚事已經定下了,何不早些離開?”

左文筝神色突然沉了下來,眸光不自然的移向虛空。

見狀,白若可忍不住追問,“我真不知道你為何要留下,明明知道這裏是是非之地,幹嘛要讓自己投身危險之中?你就算不顧自己也該替布布着想,再這般下去還不知道瑞慶王會如何對付你們呢!”

不是她有多在意他,只是覺得他這樣做很讓人費解。特別是今晚經歷那一場大火、又聽王妃把前因後果說明了,她真是替他們父女捏了一把汗。

“你不懂……”左文筝突然幽幽嘆息。

“那你就說清楚啊!”白若可急道。她也是今晚才知道這些事,本來這些事跟她沒關系,可不知道怎麽的,她就是想問個清楚明白。

左文筝突然眯着眼看着她,眸光忽沉忽亮,“你是在擔心我嗎?”

白若可倏然怔住,“我……”

看着她白皙的臉頰突然泛出紅暈,左文筝眸光微微閃動,可他卻故意‘哼’氣,又将雙眸移向別處,“你既然不關心我,就別打聽太多。想你也應該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知道得越多對你越沒好處。”

白若可突然脫口而出,“我也是替布布擔心啊!”

左文筝再哼,“她的事不用你擔心,有司空南召看護着她,比數百名侍衛保護他都強。”

白若可再一次啞口無言,他突然疏離的語氣和冷漠的态度,讓她有種無法形容的尴尬和難堪。可很快,她也釋然了,自嘲的揚起唇角。

是她太自以為是了,本來他們之間就是假婚約,憑什麽要人家對她坦誠?現在的她,說白了就是依仗着他才能在京城有個容身之所,她居然傻傻的以為他會把她當自己人……

可笑!

想明白之後,她自嘲的轉身朝外走去。

“如此晚了你要去何處?”男人冷冷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

“我睡不着去,去外面走走。”她到現在才發現,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同他走得越近,很容易被一些事迷惑心智……

見她頭也不回,左文筝差點吐血。眼看着她快跨出門檻,他猛的起身跑過去,抓住她手腕狠狠一拽,甚至動作粗魯的将她推至門板上,高大的身子瞬間将她困住。

不等白若可發怒,他氣急的先怒了,“我真是快被你氣死了!承認關心我就這麽難?”

瞪着他發怒的樣子,白若可腦子有些空白,剛剛要出口的話似乎都忘了。

左文筝可沒打算讓她犯傻,大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一擡,還是一臉的怒氣,“怎麽?你還想跟我撇清關系?我救你、護你,連身子都給你看了,你還想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白若可,我可警告你,敢不對我負責,休怪我不客氣!”

本來就有些傻眼的白若可更是呆若木雞。要她負責?她負責什麽?

回過神,她一下子也惱了起來,“你發什麽病?我被你看光摸光都沒要你負責,你憑什麽要我負責?姓左的,你別得寸進尺!”

左文筝帶怒的俊臉就跟變天似的,突然揚唇笑了起來,而且笑得邪魅無比,“那我對你負責,你可願意?”

白若可雙眼瞪得更大。

而接下來的事直接讓她整個人石化——

只見他俊美無雙的臉在她眼前放大、再放大,她微微張開的唇瞬間被他迷人的薄唇覆住,而且他舌頭以極快的速度闖入她口中,她連合上雙唇的機會都沒有……

無視她緊繃到僵硬的身子,也無視她被吓傻的神色,左文筝放開她下巴将她帶入懷中,怕她掙紮似的扣住她後腦勺,肆意的品嘗着她的青澀。

他也不想做的這麽過分,可一晚上的‘煎熬’實在讓他無處發洩,不讓他讨點利息估計他今晚都睡不着。最讓氣憤的是這死丫頭不開竅,他們在樹林裏這樣、那樣的,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想跟他繼續保持距離……

他要是再不拿出點實際行動,估計沒等她開竅,他已經被她氣死了。

就在他忘情深吻、白若可呆傻不已之時,一抹身影不聲不響的跨進房門并從他們身旁經過……

兩個人都為之一驚。

“啊!”白若可後知後覺的叫出聲,那臉就被爆燙過一樣,紅得都快滴血了。

“咳咳……”饒是左文筝臉皮再厚也被冷淩的出現給吓了一跳。

這都還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冷淩面無表情的走進房,從衣架上取下白若可穿過的左文筝的長袍,然後又面無表情的從他們身旁走出去。

“冷淩……”白若可又羞又尴尬的喊住她。

誰知冷淩轉過身,低着頭道,“左公子、白姑娘,奴婢方才忘了拿髒衣物下去洗。奴婢什麽都沒看到,請你們繼續。”

語畢,她腳步輕緩不慌不忙的走遠了……

繼續……

白若可那個窘啊,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被人看到不說,關鍵是某個男人還把她抱住。

“放手!”她滿臉漲紅的低吼起來。這可惡的男人,居然輕薄她!

左文筝這次倒也聽話,松開了手臂。

可下一瞬,某個小女人突然用力的将他推出房門——

“砰!”

看着緊閉的房門,左文筝唇角的笑瞬間僵住,臉色唰得變黑。臭丫頭,脾氣還挺大的!

他在外面不滿,裏面的人兒也沒好受——

白若可不停的擦着嘴,可不管她怎麽擦,嘴裏依然還有他的氣息。她擦得越重,臉頰反而越燙越紅。

她剛剛怎麽就沒想到打死他?!

太可惡了!明明說好是作假的,他居然對她做出這種事……

這婚事,她能不能不要了?

……

翌日一早,裴芊芊都在院子裏散步好久了,可也沒見到白若可過來找她。

“冷淩,你去若可那邊看看。”

“王妃……”冷淩欲言又止。

“怎麽了?”裴芊芊眨了眨眼。

“回王妃,昨晚左公子在白姑娘房中。”冷淩低下了頭。

“……”裴芊芊狠狠抽起唇角。盡管她說得隐晦,可是成年人都懂,她這個過來人更不用說了。她驚訝的是冷淩居然也有幽默的時候,雖然幽默得不明顯,可也夠她笑很久了。

她挺着還不是很突凸的肚子在花園裏又走了一會兒,突然又問道,“對了,南召呢?怎麽到時候了還不見他?”

司空冥夜差不多快回來了,往日這個時候兒子練完功都會來看她,然後才會去書房。

“回王妃,小世子正在練功房訓犬。”冷淩在她身後回道。

“訓犬?”裴芊芊驚訝,回頭看着她,“哪裏來的?”

“回王妃,聽說昨夜回來之時,小世子在路上撿了一條大野犬。”

“撿的啊?”裴芊芊皺着眉,趕緊往練功房去。

不是不讓兒子養寵物,以前在落霞谷的時候阿牛家也有條狗,但那是從小養到大的,那條狗熟悉那些孩子所以不會咬人,可這樣撿來的流浪狗也不知道習性如何,萬一對人有攻擊力咋辦?

離練功房老遠她就聽到裏面有狗叫聲,而且一聽聲音就知道很兇,吓得趕緊加快腳步。

路過窗戶時,她往裏一瞧,頓時松了口氣。

的确是一只兇猛的烈犬!不過侍衛将其用繩子拴在了打拳的木樁上。

“南召!”她一邊喊着一邊往門裏去。

“娘。”司空南召正蹲在地上遠遠的望着巨犬,回頭喚了她一聲,又繼續瞪着正狂吠的大家夥。

“南召,你哪裏撿回來的?”裴芊芊趕緊問道。這麽烈的家夥,看着都有點怕怕。

“娘,就我們家不遠撿的。”司空南召又回頭給她解釋起來,“昨夜我跟布布走在最後面,發現它一直跟着我們,我想它應該是餓了,所以就帶它回來了。”頓了頓,他突然眨眼賣起萌來,“娘,能不能不要攆它走?我挺喜歡它的,你看,它一直對我叫喚呢,也挺喜歡我的。”

“……”裴芊芊冷汗。叫得這麽兇,能叫喜歡?

好吧,原諒她不懂怎麽養狗,也不知道要如何跟這樣的動物交流感情……

“娘,你就讓我養着它行不?等我養熟了,它以後還能幫我們家看門呢。”小家夥見她猶豫,以為她會反對,于是又開始替狗狗說好話。

“……”裴芊芊哭笑不得。府裏這麽多侍衛,讓狗看大門,那侍衛不得‘下崗’?

“娘……”

“好好好!你要養就養吧。”她也沒法拒絕兒子的撒嬌。可她也不忘提醒道,“南召,娘不反對你養這些,可這狗娘看着的确挺兇的,一會兒我讓人去找個會養狗的人來,你還是要先跟人學學怎麽養狗,別啥都不知道就同它接近,知道嗎?特別是布布,她還小,你更不能讓她靠近。要是出了什麽差錯,別說你左叔不放過你,娘都不會原諒你!”

她說得很嚴肅,司空南召也很認真的點頭,“娘,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布布看好的。”

裴芊芊再看了一眼叫聲猛烈的家夥,皺着眉離開了練功房,而且立馬把周管家叫了過來,讓他趕緊在府裏找一個懂養狗的人出來。

她這邊剛吩咐完周管事,司空冥夜就回府了,于是又趕緊回了主院。

“冥夜,我跟你說……”

“啓禀王爺王妃,白府白夫人求見。”一侍衛匆匆前來禀報,打斷了裴芊芊的話。

司空冥夜微眯着眼冷冷看向他,“她來做何?”

侍衛道,“回王爺,白夫人說有要事需找王妃商議。”

司空冥夜正欲開口,裴芊芊拉了拉他的手,“讓她進來吧。正好我也想見她,既然她來了,也省得我另外找機會。”

司空冥夜斜了她一眼,“也就你不嫌眼疼!”

裴芊芊對侍衛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去把人帶進來。然後抱着司空冥夜胳膊,笑道,“再眼疼也不能推辭,否則別人還以為我怕他呢。既然她敢上門,我就不怕弄她!”

語畢,她朝冷淩看去,同樣用眼神示意她,“冷淩,去給小世子說一聲,讓他準備準備,一會兒帶我們的新成員出來見客。”

冷淩應聲退了出去。

瞧着他眼裏邪惡的光,司空冥夜眼角抖了抖。至于她口中的‘新成員’,他也不用問,自家府裏多出什麽東西他昨晚就知道了。

裴芊芊拉着他的手哄道,“你先去用膳,我去會會她看她說些什麽。”

司空冥夜沉着臉将她腰身摟住,冷聲警告,“不許沖動胡來!”

他是她怕不顧自己身子,裴芊芊當然懂,嘿嘿一笑,“放心吧,我讓幾十個侍衛在旁邊候着,那女人要是敢做什麽,我立馬讓人把她打死!”

白家真是太嚣張了!

以為瑞慶王三年以後要當皇帝了,現在真有種目中無人的感覺。昨晚驿館的事還沒調查清楚,雖然沒逮着證據,可八九不離十就是白家幹的。她就不信了,他們敢狂妄到南贏王府來!要是真那樣,那她就讓白夫人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這些人,不見棺材不掉淚,是時候整死一個算一個了!

以前是因為司空齊偏袒,所以他們過多隐忍,現在司空齊可沒站在瑞慶王那一邊,他們夫妻要是還悶着受氣,那也太窩囊了。

……

廳門外,幾十名侍衛排成好幾列,各個神色冷肅,腰佩大刀站得筆直,乍一看,氣勢逼人。

還沒開始說話白夫人的臉色就是青一團白一團的。她也不是傻子,那麽多侍衛守在門外,分明就是針對她的!

“白夫人,不知道今日來所為何事?”裴芊芊笑得溫柔又客氣。上一次白芷君暗傷她,被他們打得身不如死,這一次,她就是故意做給這位白夫人看的。只要她敢有動作,這次非讓人直接打死她!

白夫人站在廳堂中央,臉上的笑擠得很僵硬,“王妃,實不相瞞,妾身這次來南贏王府是為了若可的事。驿館出事我們也聽說了,我們老爺很是擔心若可在外的安危。聽聞她住進了南贏王府,所以我們老爺特意命妾身前來接她回去。”

裴芊芊歉意的笑道,“白夫人,這事恐怕要讓白将軍和你失望了。若可是在我們府上,可她是左公子帶來的。左公子又是我們王爺的朋友,若我們把若可交給你們,我們王爺沒法向左公子解釋啊。”

白夫人臉色微變,但還是按捺着性子道,“王妃,恕妾身直言,若可乃待嫁之身,出嫁前理應留在娘家。我們也知道她同左公子情深意切、不舍分開,可她如今這樣,不僅讓外人笑話了我們白家,也有損她自個的名聲。王妃,其實我們也是為她好的。”

裴芊芊不以為意的聳肩,“本王妃覺得白夫人言過了。皇上都同意婚事按曼羅國的習俗辦,外面的人肯定會理解的,自然不會亂嚼舌根。倒是本王妃覺得白家如此殷情的接若可回去,這心思可真讓人費解。”

白夫人臉色更加難看。

她變臉,裴芊芊也開始冷笑,“白夫人,可是覺得我們南贏王府不如驿館?是否也想看我們南贏王府着火啊?”

這一下,白夫人的臉上是徹底變了,“王妃,妾身不知你此話何意?”

裴芊芊哼笑,“你知我們也知,白夫人又何必裝呢?更何況我什麽也沒說,就只是拿驿館同南贏王府做了個比較而已,你着什麽氣啊?”

白夫人冷着臉眯了眯眼,突然道,“既然王妃執意要收留若可在府上,那妾身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妾身這就告辭。”

裴芊芊朝她彎氣唇角,“你慢走哦,不送。”

白夫人瞪了她一眼,轉身帶着自己的人快速的朝廳外走去。

裴芊芊也跟着起身,不過是慢慢的走到門口。她沒出去,只是往外攤了個頭。

而白夫人帶氣離開,剛走到院門口時,突然從外面跑進來一只龐然大物,狂吠了幾聲,猛的撲向最前方的她,“汪……汪……汪……”

“啊——”白夫人連回神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撲到在地。

“啊——”她身後的丫鬟吓得花容失色、失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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