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可以幫助克隆體恢複樣本體的記憶,也就是基因清洗的逆向操作,不過這個手術并不成熟,也不合法,失敗率很高,有很大的風險變成傻子。”
不管睡在客廳地板上的兩個人是如何頭疼,卧室裏的顧瑾很快就睡着了。
他剛經歷了14個小時高強度的工作,緊接着又被迫接受了一個奇葩的設定,現在外面的地板上還睡着他的“前夫”,說不清楚到底是其中哪一個影響了他的睡眠。
顧醫生睡得并不踏實。
陸西澤在夢裏扛着一個加農炮筒,崩潰地大喊了一句“猝死吧”扣下了扳機,鋪天蓋地的病例從炮口噴出,糊了顧瑾一臉。
……
一個空曠的房間裏,顧瑾拿着一張紙,上面寫着似乎是某個人的個人信息:
性取向男,不喜歡咖啡,不吃一切氣味大的食物,重度嗜甜,重度大男子主義,控制欲強,偏好乖巧聽話的菟絲子型伴侶……
“把這些全部記下來,加布利爾。”
“遵命。”
……
“你是新來的研究員?”
“是的陛下,我叫加布利爾。”
“很好聽的名字,你願意和我去那邊坐一會兒麽?”
“非常榮幸,可以允許我幫您泡一壺奶茶嗎?我不是很喜歡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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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巧了,我也讨厭咖啡。”
鬧鐘響了兩次,才把顧瑾從亂七八糟的夢裏叫醒。
他頂着起床氣走出卧室,客廳裏兩個□□煩已經起了,正坐在沙發上看早間新聞。
電視裏在讨論聯合政府的最新提案,關于樣本體記憶傳承的合法化。
聯合政府主席,加裏.揚——一個268歲的小夥子(楚風原話),正在陳述自己的觀點。
“為了減少教育成本,這是顯而易見最有效的措施,當我們的勞動時長已經飽和,就要想盡一切辦法減少不必要的時間支出,記憶傳承法案是關乎整個帝國人類發展的重要舉措,試想一下,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就能繼承樣本體幾百年的知識儲備,這将會解放多少勞動力……”
布倫特:“所以他們是想讓人從嬰兒時期就開始工作麽?”瘋了吧。
楚風早就習慣布倫特堪稱遲鈍的政治敏感度:“透過表象,任何一條法令的頒布,最終的目的你只要考慮它對施行人的影響,對于這個老頭來說,記憶傳承意味什麽呢?”
顧瑾:“長生不老。”
楚風贊賞地看了他一眼:“雖然你和加布利爾有很多不同,有一點肯定的是,你倆同樣的聰明。”
布倫特仍在懵逼:“長生不老?”
楚風指了指電視裏的人:“這個老東西快死了,如果他的克隆體能完整的保留他全部的記憶,一個統治過聯合政府的男人的全部記憶,那他會有極大可能成為新的領導人。或者我換一種說法,他,在生命耗盡時,保留了自己的大腦,換上一個年輕的身體。”
布倫特吃驚地張大嘴。
楚風:“所以這些自私自利的玩意兒是怎麽成了領導人的?”
“救命!”
楚風:“可不,攤上這些糟心玩意兒,也只有喊喊救命了。”
布倫特:“不是,好像真有人喊救命。”
顧瑾:“因塞斯?”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皇慘兮兮~
☆、第 4 章
他們三個推開房門時,黑客先生被倒下的櫃子困在了床頭和牆壁之間,弱小無助又可憐。
“夥計你還好嗎?”黑客先生的卧室局促且亂如雞窩,體型高大的布倫特覺得就算是被粒子炮轟炸過的廢墟也不過如此了。
因塞斯:“不太好,櫃子壓着我的腳。”
“早就警告過你,那個櫃子有缺陷,你硬要買下來。”顧瑾甩開一雙長腿,邁過千山萬水趕去救他。
“我知道啊,可它很便宜呢。”
“閉嘴。”顧瑾嘗試試着擡了一下櫃子,櫃子十分“有原則”,紋絲不動。
“堅持一下,我去把家用機器人搬過來。”
“好的,麻煩你快點,我的腳趾已經沒知覺了。”
沒等顧瑾回頭去搬機器人,另一個高大的身影和他擦身而過,楚風一手擡起櫃子,另一只手把因塞斯像拎小雞一樣提了出來。
他甚至還有餘力地抖了抖因塞斯,幫他活動一下受傷的腳趾。
顧瑾:……
因塞斯:……偶像你別這樣好麽?
楚風把因塞斯扔到床上,像擺弄一個玩具似的把那櫃子塞回了角落裏,嘴上仍不忘嘲諷。
“這麽個小玩意兒,還值當去找家用機器人,那麽多的洋蔥都吃哪裏去了。”
布倫特心說,我就知道他一準不會忘記洋蔥這茬的。
“廢物死你們就算了。”
顧瑾的臉色很臭,就在他張嘴要反擊之前,布倫特勇敢地贏得了作死的機會:“我記得不久之前剛和你講過,你死以後帝國人口素質逐年下降,現在的水平差不多等于咱們那個時候的五分之一,近乎于古地球人。”
瞧瞧這口氣多麽冠冕堂皇,就跟他能搬起來似的,還咱們那個時候。
楚風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什麽時候說過?”
布倫特:“就前天。”
楚風遲疑:“下水道旁邊?”
布倫特:“……不是,醫院對面的花壇,還有人給了咱們兩根烤玉米。”
“顯而易見,有人的大腦不是順着下水道沖走了,就是被那芳香的氣味傷了腦子。”顧瑾翻了個白眼,心情愉悅地去換衣服上班了。
“忍着點,哥們,那可是加布利爾,禁不住你的拳頭。”
“放心吧,我不會和某些人一般見識,畢竟他連洋蔥都吃!”
楚風最後一句話聲音很大,也不知道顧瑾聽見沒有,不過就他摔門的力氣看來,答案是肯定的。
楚風和布倫特順理成章的留在了顧瑾家,顧瑾對他們的登堂入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倒是因塞斯覺得有些看不透自己室友的想法,可這三位,一個前任皇帝,一個前任皇後,還有一個大将軍,蝼蟻如自己,還是別操那個閑心了。
布倫特感覺這大概是楚風這輩子過的最悠閑的時光。
顧瑾上班,因塞斯晝伏夜出,通常家裏白天是沒有人的,楚風看了兩天電視,就開始無聊了,他把顧瑾家裏所有需要維修的地方通通都修了一遍。
布倫特發誓,他親眼看見就連根本沒壞的馬桶,被楚風親手扔進一團抹布,然後又重新通了一回。
“楚風,要不然你找點事情做吧。”別再和馬桶過不去了,昨天他差點憋死。
“我不是正在找事做嗎?”楚風拿着一條舊毛巾正在給馬桶抛光。
“我是說,正事,正、經、的、事。”
“正經的事?”楚風似乎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可憐的帝國皇帝呦,連個正經的事情都想不出來。
“我知道要幹點什麽了。”
……
“顧,昨天真是謝謝你,我也沒想到會臨時增加兩臺手術。”陸西澤不好意思地朝顧瑾道謝。
“別客氣。”顧瑾接過對方買的咖啡,和醫院提供的廉價咖啡粉不一樣,是對面咖啡店賣的手磨咖啡,還是這周新出的季節限定,“你的相親怎麽樣了?”
“還湊合吧。”陸西澤撓撓頭發,“對方是生物所的研究員,和我一樣年紀,長相也不錯。”
顧瑾:“聽上去不錯,你在猶豫什麽?”
陸西澤嘆了口氣:“她還可以,只是她父母,他爸爸在垃圾回收站工作,母親打零工,都是很普通的人。”
“那她的父母還挺幸運的嘛,抽到這麽個優質基因。”
根據瑪爾伊克隆人繁育法案規定,禁止克隆人自然受孕,新生兒由聯合政府生育辦在基因庫随機篩選行程胚胎,再進行人工受孕,由申請受孕人完成全部孕期。
“她小姨在生育辦工作。”陸西澤壓低了嗓音,“聽說當初她有幫忙。”
“難怪。”
陸西澤:“總而言之,對方很不錯,只是家庭的負擔重了些,父母沒有很好的養老保障。”
“那你再考慮一下,反正還年輕。”
陸西澤點點頭:“也是,不過我記得你比我還大一歲,你都不着急相親的嗎?”
顧瑾哽了一下,突然想起家裏的那坨大麻煩:“我……先不急,先努力工作争取升職。”
“呵呵,少來吧,去年院長想把他侄女介紹給你時你就是這麽說。”
“是嗎?那我得努力想個新借口。”
“抱歉打擾一下,顧醫生,外面有人找。”護士小姐一臉為難。
“找我的?誰啊?”
“說是您的家人,可我看着好像前兩天的來的布倫特先生……”護士小姐的記憶力格外出色。
楚風高大的身影瞬間将嬌小的護士籠罩在陰影下。
陸西澤咽了一下因為緊張分泌過剩的口水,并且小聲道:“要不要報警?”這人表情好兇啊。
楚風:“我說過我是顧瑾的老……嘶。”
楚風看了看踩在他腳上的另外一只腳,顧瑾一定不止檔案中寫的60公斤。
“……老情人。”楚風換了一個自認為中性的說法。
陸西澤:“噗!”
顧瑾險些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他擠出一個虛假的笑容:“別聽他胡說八道,這是我前男友,約炮出軌八十歲的老頭,還玩8p被我抓了個正着,并且他是下面那個,最長記錄連續30天不洗澡不刷牙,高層抛物,公共飛梭吃榴蓮,聽音樂外放,還當衆放屁,現在終于無家可歸,跪求我收留。”
陸西澤:……
顧瑾:“我日行一善,不行嗎?”
楚風把同樣目瞪口呆的小護士拎起來調了個頭,扔出大門。
他覺得顧瑾看他的眼神有些得意。
“他說的對,我還偷過他奶奶的內衣,穿了一周沒洗的那種,需要跟你形容一下那個美妙的味道嗎?”
陸西澤:“別說了,我有點想吐,失陪一下!”
顧瑾看着落荒而逃的陸西澤雙手環胸靠在桌上。
“別那樣看我,是你先開始的,我好心來給你送個飯。”楚風把拎着的保溫桶放在顧瑾桌子上,嘴裏忍不住叨叨了兩句,“加布利爾從來不會這麽胡說八道。”
顧瑾的臉色如心情一般并不美麗。
“也對,老情人三個字,你至少說對了一個‘老’字。”
現在輪到楚風不開心了。
顧瑾就忽然覺得午飯格外的香甜,心情也明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顧心情如過山車
☆、第 5 章
顧瑾到家的時候,因塞斯像一只狐獴一樣坐在餐桌旁,伸長了脖子,眼巴巴地望着廚房。
他旁邊的布倫特雖然沒有伸脖子,但是望向廚房的頻率也很高,不過也有可能是他脖子太短,伸長了也不顯。
“今天起這麽早?”
因塞斯眨着兩顆星星眼,鏡片都快擋不住了:“你聞你聞,是不是好香,我偶像好厲害,竟然會做飯。”
這,他媽,有,什麽,可厲害的!
布倫特還一臉贊同:“其實我也是剛知道,皇後殿下,您以前知道他會做飯嗎?”
顧瑾賞了他兩個大白眼:“你問我?”
布倫特:“……我錯了,您當我放屁,嘿嘿嘿。”
楚風端着一個普通的白瓷盤,下巴微揚,走得四平八穩。
果然因塞斯倒吸了一口氣:“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帝王之氣吧。”
“開飯了。”
主菜是一道紅酒炖小牛排,牛肉松軟有嚼勁,肉絲被紅酒浸泡後散發着一縷酒香。
因塞斯覺得自己幸福極了。
顧瑾也不客氣,端起碗開吃。
楚風看着快把臉埋在碗裏的布倫特,清了清嗓子。
布倫特差點噎死。
這位大佬又怎麽了?
楚風朝顧瑾擡擡下巴。
好吧,誰讓他命苦呢,布倫特嘆了口氣,放下筷子:“那什麽,加布……顧醫生,您對今天的晚餐如何評價?”
顧瑾端起桌上的蘇打水優雅地喝了一口:“飯錢哪來的?”
布倫特:“……就這?”
顧瑾看向桌子另外的一端的兩個人:“中午我忘了問,你倆哪來的錢?”
楚風:“門口的盤子裏有零錢。”
顧瑾:“零錢夠買肉?”
楚風:“你身邊的小可愛幫了個忙,黑掉了你的銀行賬戶。”
顧瑾:“需要我說謝謝嗎?”
顧瑾:“你哪來的臉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那是我的賬戶,我的錢!”
楚風揚起眉毛:“你喊什麽喊,婚後加布利爾掌握我的賬戶密碼,他每天都會給我零花錢,你自己忘了還好意思說!”
因塞斯:“我好像聽到什麽不得了的消息了,我會不會被滅口……老兄你幹嘛呢?”
在光腦上奮筆疾書地布倫特:“噓,寫我的起居錄呢,這個消息搞不好以後拿出去能賣錢……”
楚風修長的食指在布倫特跟前的桌子上敲了敲。
布倫特舔了舔嘴,又夾了一塊牛肉給自己壯壯膽。
然後追問:“還有呢?”
顧瑾:“還有什麽?”
布倫特轉頭去看楚風,對啊,還有什麽?
楚風:“我就直說了吧,這道菜是加布利爾第一次下廚做的,煮糊了,肉粘成了一坨,我仁慈地寬恕了他,品嘗之後甚至違心地贊美了一句。”
顧瑾挑眉:“所以呢?”
楚風:“我第一次下廚做這道菜就如此成功,還不值得你說句好聽的?”
顧瑾擦了擦嘴:“看我的口型……做、夢、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菜裏紅酒的緣故,顧瑾睡得有點沉。
夢裏他似乎站在一個很大的料理臺前,後面跟着一隊噤若寒蟬的廚師。
“殿下,肉似乎好了。”那聲音小心翼翼。
“哦哦……好,我馬上關火。”然而似乎還是遲了一些,那肉黑漆漆粘成了一團。
顧瑾在心裏感嘆道自己果然沒有廚藝天賦。
“有洋蔥嗎?”
“沒有洋蔥,殿下,陛下不喜歡洋蔥的味道。”
“那,有辣椒嗎?”
“有的。”
“給我拿點辣椒來,然後請你們都出去。”
夢裏的顧瑾用辣椒抹了抹眼睛,淚汪汪地把盤子端到了一個人的面前。
“這是你親手做的?讓我嘗一嘗。”
“做的不是很成功……對不起我搞砸了,嗚嗚嗚,我真沒用。”
“這不是……雖然顏色看上去是重了些,可味道棒極了。”那人把整整一盤子的失敗品全都吃了,他摟着顧瑾的肩膀溫柔地安慰,“我的加布厲害極了,第一次下廚就做得這麽好吃,假以時日,我恐怕要把所有的禦廚都趕回家了。”
顧瑾“嬌羞”地垂下頭:“您又騙我。”
“怎麽會,咱們說好了,以後我就只吃你做的飯,你可不許不做了。”
場景轉換,他躺在一張大床上,周圍垂着厚厚的幔帳,幔帳外面有人在說話。
“楚風,你的體溫很不正常,鑒于你今夜去廁所的頻率,初步推斷你有腸胃炎的征兆,是否需要幫你呼叫禦醫。”
“不需要Luke,叫禦醫來的話加布利爾就知道我是因為他做的飯拉肚子了,他很膽小,不要吓到他。”
“可是……”
“關機吧,Luke,我的身體自己知道,明天一準痊愈的。”
“好吧,晚安。”
醒來之後的顧瑾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夢裏的情景……他有點同情楚風。
一個滿腔愛意,一個滿嘴謊言。
受這點微妙同情心的影響,顧瑾起床之後難得沒有發脾氣,甚至在倒多了漱口水之後還勻給楚風半杯。
布倫特想掀開窗簾看看,天上有幾個太陽。
臨出門之前顧瑾更是主動說了一句:“我今天要晚點回來,不用等我吃飯。”
因塞斯問:“陸西澤又要相親去嗎?”
顧瑾彎腰穿鞋:“不是,有個患者沒有按時來複查,我過去看看。”他站起來從錢包裏掏出幾張錢,放進了零錢盤子裏,“他上次相親的姑娘還不錯,只是家庭不太妥。”
顧瑾簡單說了幾句女方的情況。
因塞斯點點頭:“這樣的話是得考慮清楚,我記得陸西澤父母的身體都不太好,這樣他以後的負擔就太重了。”
顧瑾:“如果對方能承擔一部分置業壓力,這事還有的談。”
聽了個大概的楚風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那陸西澤喜不喜歡那個姑娘呢?”
屋內三個人詫異地望着他,仿佛他說了什麽了不得的話。
“不是嗎,如果他們兩個有感覺,家庭什麽的應該是次要考慮的吧。”
顧瑾哼了哼:“我要去上班了,因塞斯你給他解釋吧。”
因塞斯朝顧瑾揮了揮手,又轉過頭和楚風說。
“是這樣的偶像,首先咱們得明确,現在不是你那個時代了,很多的法律和社會環境發生了變化,甚至是颠覆性,種種原因,愛情對現如今的人類是個奢侈品,有許多許多人活了一輩子也沒體會到什麽叫□□情。”
楚風:“那天我就想問了,沒了愛情,沒了沖動,你們是不是都羊、萎了?”
因塞斯:“……”人家還是個孩子。
布倫特:“……”人家也想是個孩子。
布倫特:“……并不會……我,我能證明的!”
楚風才懶得理他。
“還是有基本功能的,感情是感情,身體是身體。”因塞斯擦着汗,不知道該怎麽從科學角度給一個四百多人講生理衛生,于是含混過去,“好了,言歸正傳,雖然沒有愛情,人類依然要維持家庭這個社會管理最基本的編制,那麽大家找尋另一半的考核标準就是職業、收入、家庭負擔、生長環境是否匹配。”
布倫特:“插一句,我父母就是同行搭夥過日子,我爸的好兄弟是那片有名的賊王,他總說如果他死在我媽前面,就讓她嫁給他兄弟。”
因塞斯:“偶像,我講清楚了沒?”
楚風轉了轉手裏的抹布:“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但是我還是不相信,就算沒有那什麽倒黴激素,加布利爾還會愛上我的,不信咱們走着瞧,小羊、萎們。”
作者有話要說: 顧瑾:你說誰陽痿?
楚風:……布倫特
☆、第 6 章
“今天的午飯是奶油燴雜菜和醬燒兔腿。”楚風又從袋子裏拿出一杯手磨咖啡,“還有一個蘋果。”
顧瑾活動了一下酸疼的脖子:“這麽豐盛?”
“你走之後因塞斯跟我普及了一下現行的法律條款,他講得很清楚,我為之前的行為道歉。”
顧瑾睜大了眼睛,這是中了哪門子的邪?
他從抽屜裏掏出一支體溫計:“你需要量一下溫度嗎?”
楚風難得語氣有些落寞:“我沒發燒,我意識到之前的行為确實有些不妥,給你帶來困擾,不過請諒解,我剛剛醒來,上一秒我的愛人依偎在身側,下一秒他就報警抓我,請體諒一下這件事對我的沖擊。”
顧瑾表示自己能夠理解。
“那我們就此約定,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如果可以,顧瑾也願意做一個寬容的人:“我沒意見。”
“太好了,雖然因塞斯講得很明白,不過我還是理解不了,科學從來不是我的長項。”
顧瑾心情頗不錯:“你理解不了什麽?”
“我其實不太明白,那個生長激素的副作用為何如此之大?”
顧瑾:“如果你想了解科學原理,我房間的書架上倒是有幾本書。”
“不用這麽麻煩,我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需要你配合一下。”
“配合什麽……唔……”高大的男人把顧瑾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同時捏着他的下巴,強迫懷裏的人擡頭接受自己突然襲擊的吻。
這時候辦公室裏只有顧瑾一個人,意識到這點楚風的動作變得肆無忌憚,他舔開了顧瑾的唇,強勢地勾引他跟随自己的節奏,同時手掌摸向他緊致的腰線。
良久,在楚風覺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之前,停止了動作,懷中人依然清明的眼神讓他有些失落,不過楚皇陛下很好地掩藏起自己的情緒。
“有結論了嗎?”
“有了。”雖然楚風不想這樣講,但是顧瑾毫無反應的身體,就差把這幾個字怼他臉上了。
楚風大帝果然名不虛傳,好一個以退為進,欲揚先抑,靠着幾句裝可憐的故作道歉,就給他玩了一把大的。
“那就把學費結一下吧。”
“嘶……輕點,我可還手了,就算是羊/萎我都不嫌棄你,還想怎麽樣!”
“去死吧!”
薔薇花綜合醫院婦産科的顧醫生在這天下午請了事假,具體原因從他捂在臉上的厚口罩不難猜到。
……
赫西夫婦住在一個十分老舊的居民區,昏暗的樓道,住戶私自加蓋的隔間,好像巨獸皮膚上凸起肉瘤,配合地上四溢的污水,好吧,這個哥布林流膿了……
顧瑾豎起衣服的領子,把鼻子盡量往裏縮,那層醫用口罩也就屁大點作用。
他拿出最快的速度蹿進樓裏,狠狠地喘了幾口氣。
“赫西家在幾樓,讓我找一找……11樓,沒有電梯,很好,不錯,真是美麗的一天。”
顧瑾揉了揉嘴角的淤青,甩開長腿順着樓梯上樓。
樓梯很窄,可兩側牆壁還有扶手上粘膩油亮的污漬,似乎比顧瑾活的歲數都長。
還好我不是個胖子,也不是楚風那樣的大塊頭。
等等,我為什麽要想起那個家夥。
不過那兩個對稱的熊貓眼還挺好看的。
顧瑾在腦海中又欣賞了一遍,終于爬到了地方。
迎面一個高個子金發女人,差點和顧瑾撞個正着。
“勞駕。”通常這個時候,往往是站在樓梯口的那人撤後一步,等對方通過後再下樓,而這個女人似乎并沒有讓路的意思。
顧瑾不得已,把自己貼到了牆壁上,閃出通道,他感覺牆上的陳年老油似乎正在透過纖維的縫隙,叫嚣着滲到他的皮膚上。
有潔癖的顧醫生脖頸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咚咚咚。”“咚咚咚。”顧瑾敲了一會兒,沒人開門。
一個九個月大,随時可能生産的孕婦會跑去哪裏?
顧瑾又敲了敲對面鄰居的門。
過了許久一個幹癟的老太太打開了一寸門縫。
顧瑾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我要真是壞人,開一寸和開一尺又有什麽區別,換成楚風,這個破爛門板都別想攔住他。
“你找誰?”
“我找對面的赫西夫婦,他們沒在家?”
“誰知道,一個小時前還聽見裏面吵吵鬧鬧的,鬼知道他們去哪了。”說完對方就把門關上了,差點摔顧瑾臉上。
什麽人這是。
不得已顧醫生寫了一個條子,從門板下面塞進去,表示自己來過了。第二天顧瑾輪休,如果他們有時間可以去找他檢查。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皇:親到了yeah!
☆、第 7 章
看見顧瑾嘴角的淤青,家裏的兩頭食草動物對視一眼,努力扮演好鹌鹑的角色。
晚飯餐桌上的菜色是苦瓜炒雞蛋、香菜拌苦瓜、苦瓜沙拉、苦瓜派,湯是清澈見底的白水,撒了一把香菜,甚至連鹽都沒放。
苦瓜和香菜是加布利爾碰也不碰的兩種食物,楚風的心思何其歹毒。
顧瑾十分想給他這個面子,可他和加布利爾在這點上空前一致。
要認輸嗎?
絕不!
顧瑾輕松地拉開椅子,先幹了半碗泡香菜水,然後每個菜都夾了一些。
“手藝不錯。”
日他奶奶的楚風,這倒黴玩意兒比哪一次吃的都苦。
不行了,他的胃在喊着要獨立,并以3圈/每秒的速度在高速旋轉。
顧瑾勉強維持着面部微笑快速地消滅了桌子上的食物。
親愛的胃,請你再堅持一下,爸爸馬上就可以去洗手間吐了。
顧瑾擦擦嘴,看着對面面無表情地楚風微笑道:“想用這個來整我,這種手段也太小兒科了。”
楚風聞言勾起一邊嘴角:“你不是沒有加布利爾的記憶麽?怎麽會知道我是故意整你還是剛好只買了這兩種菜?正常人的反應不是應該很疑惑為什麽今天只有苦瓜和香菜?你的欲蓋彌彰出賣了你顧醫生。”
布倫特說不好是顧瑾的臉色還是桌上的苦瓜更綠一些。
特別是楚風當着他的面把剩下的苦瓜宴倒掉之後,又從廚房裏端出來一大盆香香的土豆燒肉。
“聽說過仇恨蒙蔽雙眼的,第一次見還有蒙蔽鼻子的。”
顧瑾把卧室的門摔得震天響。
“好了,我們開飯吧,因塞斯多吃一點,早餐要吃的豐盛一些呦。”
布倫特擔憂地往裏面望了望:“你這樣惹他生氣好嗎?”
楚風摸着下巴想了想:“我不想承認,但這種感覺真的棒極了。”
布倫特:“……”
楚風:“加布利爾是那麽的柔弱,聲音稍微大一些,他就吓得要哭,我曾經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那種小鳥依人的伴侶,現在才發現,顧醫生這樣的也挺夠勁。”像個刺猬,一模就紮手,可總想把他翻過來,看看肚皮到底有多軟。
布倫特和因塞斯小聲咬了個耳朵:“做皇帝的果然都是變态。”
楚風做的炖肉格外好吃,布倫特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晚上躺在地板上輾轉反側,撐得睡不着。
突然一個腳丫子踹了他屁股一下。
布倫特在黑暗中回頭問道:“你幹嘛?”
楚風:“別動了,閉上眼。”
布倫特:“我睡不着。”
“閉眼,馬上。”
行吧,陛下又抽風,他能怎麽辦。
布倫特認命地閉上眼,然後就聽見卧室的門響了。
他微微睜開一條縫,就看見一雙白皙的腳丫子,無聲無息地從卧室移動到了廚房。
皇後殿下這是要做什麽?
不多時,從黑暗的廚房裏傳出禿嚕嚕的響聲,布倫特這會兒終于明白了,睡覺之前楚風為什麽要熬粥,還說什麽明天早上來不及,他還傻乎乎地提醒他那支鍋有預約煮飯的功能。
呵,自古傻/逼多套路,等等,他連傻/逼的套路都沒看出來,豈不是比他更傻/逼?
大将軍氣得睡着了。
楚風等顧瑾摸回卧室之後也閉上眼。
第二天顧瑾穿着睡衣坐在餐桌上還一本正經地問:“有粥?用什麽熬的?”
布倫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吃過早餐,因塞斯回屋睡覺,顧瑾翹着腳丫子坐在搖椅上,指揮楚風和布倫特做家務。
“明明有家務機器人能幹的活,為什麽要我來做?”大将軍被分配到清掃沙發、櫃子底下灰塵的活,這活并不很累,然而狹小的空間擠得他肚子疼。
“因為你們兩個吃我的住我的,這些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嗎?以工抵債有什麽不對的。”
邏輯倒是通,布倫特就覺得哪裏怪怪的,他求救似地看向清理廚房通風系統的皇帝陛下:“幫幫忙吧,兄弟。”
“他說的有道理,作為合法夫夫我花他的錢理所應當,而你嘛……”楚風舉着兩只手站到顧瑾跟前。
“幹嘛?”
楚風:“圍裙開了,幫我系一下。”
楚風身上穿着顧瑾衣櫃裏唯一一件适合他的尺碼,那是某次醫學會議發的統一襯衫,行政人員搞錯了,給他拿了一個最大號的,這件衣服一直就壓在箱子底下,沒想到居然還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可即便是最大號的尺碼,穿在楚風身上,也只是肩線部分堪堪合适,扣子只能扣上倒數的四粒,楚風有大半胸肌暴露在外面,此刻就隐藏在那個小鴨子圍裙後。
“你是在勾引我嗎?”
楚風低頭看了一眼,開口笑了:“這回還真不是我的本意。”
“我想也是,如此低級的邀寵手段。”
楚風:“十分抱歉,多嘴問一句,我成功了嗎?”
顧瑾面無表情地回望着他:“沒有。”
“你還真是直接。”楚風轉過身去,翹起穿着家居短褲的屁股,“這樣呢?”
“死了這條心吧。”
布倫特:“咳咳!”
楚風:“你還有問題?”
布倫特:“當然,我是你的手下不是嗎?當初我們最難的時候還一起去偷店裏的烤乳豬,阿克桑差點被人家打死,當時你發誓,讓我們這些跟着你的兄弟永遠不用餓肚子。”
楚風:“我有說過嗎?”
顧瑾:“像是你的作風,不過這種一聽就是政客拉攏小弟的拙劣伎倆,竟然還真有人當真。”
布倫特:“他什麽意思?”
楚風:“誇你可愛。”
顧瑾:“呵!”
布倫特表示他還是更喜歡看皇帝夫夫互怼,當他倆氣人的本事一起使在自己身上,簡直是一場史詩級的災難。
楚風安慰地拍了拍布倫特,成功的在他肩膀上留了一個油手印:“當初我是皇帝,有的是錢給你發軍饷,現在我在家吃軟飯,你總不能讓我把偷存的私房錢給你花吧。”
布倫特:“你竟然還有私房錢?”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楚風:“好了,快去擦地,與其在這裏和我争論,不如等因塞斯睡醒了,看看他有沒有合适的外快給你。”
布倫特朝楚風比了兩根中指,路過大門的時候,聽見敲門聲,順手開了個門。
“找誰?這裏是悭吝之家。”
“我們是警察,顧瑾住這裏嗎?”
作者有話要說: 布倫特:誰能比我慘!
☆、第 8 章
楚風不動聲色地抓住面前的一把椅子。
布倫特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