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素威(二)
素威低着頭,像是自己做了多麽羞恥的事情一般,重重地嘆了口氣,"老臣曾經向先帝發過誓,要一生護住燕明帝的王位的,可是沒想到燕明帝資質過低,老臣就該保您成帝王的,這也早些造福百姓。可是因為老臣做事猶豫不絕,又礙于發過的毒誓,沒有助您一臂之力。是老臣該死,請皇上懲罰。"
"老将軍遵守承諾是老将軍是守諾之人。而且朕在攻城之時,老将軍也從未多加阻攔,何罪之有呢?以後老将軍多為我大燕造福便好。"
"皇上不計前嫌,真可謂是一代明君啊。"
鄭澤澤覺得這人年紀這麽大了拍馬屁都不帶臉紅,而且還是拍一個比自己小那麽多的人,真可謂是人才。
該人口才不錯,可是有腦子的人便能聽出來其中的意思,不就是不想加入皇子之間的戰争麽,要是真的加入了要是他賭的那一方輸了,那他那老命可就不保了。
鄭澤澤在一邊無聊地聽着他們君臣之間虛虛假假、客客套套的你來我往,都有些犯困了,今天玩的比較瘋,還遇到了那種大俠仙事的刺激,現在直直地想打哈欠。可是宮女守則裏貌似不允許宮女打哈欠啊,她只好忍忍憋回去。
憋的有些缺氧,兩個臉蛋都有些微微發紅了。
終于等到楓離送走了那位大将軍,鄭澤澤在他們背後舒舒服服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揉了揉冒眼珠的眼角,跟在楓離身後。
楓離突然一回身,盯着鄭澤澤說道,"困了?"
鄭澤澤放在嘴上的手剛拿下來,笑嘻嘻地說道:"嘿嘿,沒有,不困、不困。"
"不困啊,不困你就繼續守着吧,朕批會兒奏折。"楓離眼睛裏掩飾不住的促狹之意。
"額……"鄭澤澤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要是她說困,會不會着了楓離的道,然後說她不敬業,直接去領罰怎麽辦。可是不說,她還要在這裏站好一會,而且已經過了自己當值時間了,好糾結……
"額……皇上,奴婢還真有些犯困了。"最後鄭澤澤覺得楓離應該沒那麽沒人性,最近對她還是很不錯的。
"剛剛你怎麽不說,現在又說困了,那剛剛是犯了欺君之罪?"楓離眸子裏掩飾不住的笑意,看着眼前這小東西驚慌失措起來。
"皇皇上,是奴婢剛剛不困,現在突然又覺得困了。"
"哦,這樣啊,那你睡眠質量一定很好,突然精神,突然困,這也算是一項特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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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是的,謝皇上誇獎。"鄭澤澤滿臉黑線,您怎麽就這麽喜歡戲弄我呢!
"回去睡吧,明天可要精神滿滿的站在朕面前。"楓離笑着看她那囧囧的樣子,心情大好,雖然剛剛接見了一個令他不是很愉悅的老家夥。
鄭澤澤舒了口氣,不知道最近幾天怎麽了,楓離總喜歡拿她開涮,是因為當皇帝的日子比當王爺的日子無聊嗎?
可是鄭澤澤是不敢反抗的,要是反抗回去,皇帝大人突然龍心大怒,她可是要倒大黴的。鄭澤澤挑着一盞小燈,轉轉繞繞地回自己的住所。
這雖然是皇宮,白天看起來挺氣派的,可是這一到了晚上黑漆漆一片,就算是挑着盞燈,也只能看清楚腳下走着的路,再遠一點便看不真切了。
鄭澤澤十分慶幸自己前世的時候從家裏搬出來自己一個住了好久,所以對于這麽黑暗也算是比較适應了,要是以前,她可不敢一個人走這麽黑的路。
鄭澤澤點上自己屋子裏的燈,吹滅手中拿着的那盞,放在門口一邊。便撲向自己的小床,好舒服的床哇……
好像有什麽不太對,這感覺怎麽不像是自己的床呢?鄭澤澤往自己身下一瞧,火紅的一片,這是個什麽東西,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啊。
鄭澤澤伸出食指戳了戳這個紅的跟太陽一樣的東西,又用屁股坐了坐,貌似是個人吶,因為他已經出聲說話了。
"你做什麽呢?重死了!快給我滾起來。"火熔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被鄭澤澤坐過的地方,正是那處被楓離一劍砍傷了的地方,傷口有些裂開的趨勢。
鄭澤澤驚恐地看着眼前的人,"你從哪來的?"
"你這人怎麽這麽沒良心,你把我傷口都扯裂了!"火熔捂着自己的傷口,龇牙咧嘴地對着鄭澤澤抱怨。
"不好意思啊,我找點藥給你用。"鄭澤澤記得上次她手指被茶水燙傷了之後,楓離送了她一瓶金瘡藥。翻箱倒櫃找出來之後,拿給火熔,"喏,給你。"
"你給我抹!我都受傷了!"
鄭澤澤無奈,想起第一次見楓離的時候,貌似也是非讓她上藥。兩個算是陌生人的人這見了面就抹藥而且抹的還是身上比較隐蔽處的傷口,多難為情啊!
火熔伸出半個肩膀,肌白的皮膚暴漏在空中,鄭澤澤忍着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地沖動,鎮定地給他上藥。傷口打理好之後,鄭澤澤把藥瓶放在一邊,說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麽進來的了吧?"
"哼,這皇宮我還不是來去自如。"火熔十分不屑,好似鄭澤澤問了一個多白癡的問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