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怕出名
小年将沈淩浪扶到一個山洞裏歇息,她一直心神不寧,在山洞裏面走來走去,沈淩浪看她了半晌說:“其實姑娘不必這麽大費周章,我身上并無花蔻,完全是被人陷害。”
小年被他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沈淩浪淡淡說道:“江湖中到處都是想要我死的人,一部分是為了劍尊心法,一部分是為了花蔻,少數才是因為個人恩怨,這世上除了無痕不會有人希望我活着,你先派艾淺以名義上是幫助我,其實是跟蹤我,後來親自帶着解藥來救我,目的是讓我感激你,可惜的是我的确很感激姑娘,但身上卻并沒有姑娘想要的東西。”
小年沉默了,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沈淩浪嘆道:“為什麽不說話,是在想我怎麽會知道嗎,第一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救我的,這六年來我遇到的都是居心叵測之人,第二夜留香乃天下第一陰毒,難道姑娘的血和別人不同,第三姑娘背着我的時候在放信號,好像忘記我全身被定,眼睛還是能看的見。”
她如果有目的,也是希望他能夠好好的活着,她身上的血能解夜留香是因為她經常喝的藥就是夜留香,她因為擔心無痕和展月鳳打不過藍關四位堂主,于是放起求助信號。可這些話,她并沒有說,只說:“沈大哥,只要你的功力一恢複,我就馬上離開。”
沈淩浪聽她說完顯然很驚訝,但并沒有多說什麽。
突然洞外傳來一陣響聲,兩個長得虎背熊腰的中年漢子沖進洞來,他們神情非常慌張,并沒有注意到山洞裏的小年和沈淩浪。
張虎不安的問:“大哥,你說他會不會追到這啊!”
李龍怒道:“今天就是你這小子闖的禍,害得我還要跟着活受罪,你搶劫誰的不好,偏偏要去搶楚吟歌的。”
張虎十分委屈的說:“我又沒見過楚吟歌,怎麽知道他就是嘛,我只看他長着小白臉的模樣,以為他就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富家公子。”
李龍聽完更是氣急,狠狠敲了一下張虎的頭:“現在倒好,我們辛辛苦苦搶劫的錢財被他拿了去,他又追着我們不放,你說該怎麽辦?”
洞外傳來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原來你們躲在這裏。”
兩個漢子看到是楚吟歌吓的抱在了一起。
小年看着走進來的男子激動的難以言喻,用顫顫的聲音問:“你就是楚吟歌嗎?”
楚吟歌仿佛認識小年忙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張虎和李龍這才注意到他們身後的女子,他們非常有默契的挾持住小年對楚吟歌陰笑道:“你再敢往前走一步,她的小命可就沒了!”
楚吟歌有些慌張,沖他們吼道:“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張虎道:“你把錢還給我們,然後保證從今往後不許追我們!”
張虎剛說完就挨了李龍一拳,李龍對楚吟歌谄笑道:“楚大俠,您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見識,我們就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求您放我們走行不行?”
楚吟歌顧及到小年的安危,點了點頭,李龍和張虎得到楚吟歌的允許後,立即放開小年沖出洞外。
楚吟歌跑過來問小年:“你有沒有事?”
小年搖搖頭,癡癡的問:“你真的是楚吟歌嗎?”
“他不是楚吟歌!”一直在一旁休息的沈淩浪說道
楚吟歌饒有意味的看着沈淩浪:“你又沒見過楚吟歌,怎麽知道我不是?”
沈淩浪淡淡的說:“雖然我沒見過他,可我了解他的性格,他就算碰到強盜也絕不會拿他們的東西,只會勸他們物歸原主,更不會追着他們不放,你雖然口技很好,但走路的姿勢像極了一個女人。”
假的楚吟歌嘆道:“不愧是沈淩浪,難怪中了夜留香還能大難不死!”說完摘掉面皮。
小年看到她真正的面容時驚道:“艾淺,怎麽會是你!”
艾淺有些無賴的笑道:“怎麽,我不是楚吟歌,你很失望啊!楚吟歌有什麽好的,你此時在想他的時候,說不定他正和一個佳人花前月下呢!”
小年的臉立即紅了,忙轉移話題:“你剛離開雁落亭,為什麽要扮成楚吟歌的模樣啊?”
艾淺笑道:“實不相瞞,除了受你之托幫助沈淩浪之外,我在藍關經常會扮成楚吟歌的模樣。”
小年十分不解的看着艾淺,只聽她繼續道:“因為楚吟歌很受富家千金的青睐,我扮成他的模樣特別好下手,有些貴族小姐還心甘情願被我偷呢!”
小年正色道:“艾淺,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愛錢,你每次偷的都是富有人家的錢,也全部用來接濟那些貧苦的難民,可你冒充楚吟歌的模樣光明正大的偷,豈不讓他名譽受損嗎?”
艾淺忙辯解道:“反正楚吟歌不在乎所謂的名和利,而且在這江湖中冒充楚吟歌的那麽多,又不止我一個,要怪只怪他太出名。”
正在她們說着的時候山洞外面傳來一陣響動,艾淺感覺不對,朝着一個方向發了一個飛镖過去,馬上就有一個被飛镖擊中的東西落下來,她上前一看是一只烏鴉,可它比普通的烏鴉更大與更黑,艾淺驚道:“是從飛雪洞飛來的烏鴉!”
小年喃喃道:“飛雪洞?”
艾淺一臉慌張:“幸虧我發現的早,飛雪晴估計馬上就會到這裏來,我就知道一和沈淩浪呆在一起随時都會有危險!”艾淺一邊說一邊拉着小年往洞外走,小年急道:“沈大哥還在裏面呢!”
艾淺也急道:“飛雪晴是個十分厲害與可怕的女人,只要是行走江湖的人都對她敬而遠之,她這次來是想來殺沈淩浪,我們何故陪上自己的性命,要不是看在你以前給我這麽多錢的份上,我才不管你!”
小年忙道:“那你走吧!”
艾淺一臉憤然:“你先被人挾持時,沈淩浪坐在原處不慌不忙,雖然他現在身體虛弱,但至少還能動吧,你有危險時他無動于衷,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管他做什麽?”
小年緊咬着唇:“反正他不走,我也不走!”
艾淺氣道:“你不走,我走!”可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一下小年,扶額嘆道:“誰叫我這麽喜歡你的錢呢,真的是上輩子欠你的。”小年聽她這麽一說眼睛頓時潮濕一片。
當她們一起走進洞去扶沈淩浪的時候,沈淩浪拒絕了,他道:“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們管!”
艾淺怒道:“誰願意管你!”說着又點住了沈淩浪的穴道,小年依然背起了他。
艾淺忍不住贊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小年,你不會武功,沒想到力氣還是蠻大的嘛!”
小年臉一紅:“都這時候了,你就別調侃我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們聽到一個威嚴而冷漠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們連忙躲在草叢裏面。只見有兩個男子被繩子緊緊綁着跪在一個女子面前,艾淺認得那個女子就是飛雪晴,而兩個男子正是李龍和張虎。
“說,沈淩浪到底在哪裏?”
“仙女姐姐,我們真的不知道啊!”李龍很無奈的說道
“我們只知道楚吟歌曾在山洞裏!”張虎同樣是無奈的語氣
飛雪晴已經很不耐煩,讓侍女用鞭子抽打着他們。
看見他們被打的含淚還是說着不知道,于是飛雪晴冷冷的說:“既然如此,我便送你們一程。”說着取出一把清麗的劍準備向他們刺去。
“不要啊!”這個喊聲讓艾淺大吃一驚,臉色變的十分難看,因為小年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已沖到飛雪晴的面前。
飛雪晴冷冷的盯着小年問:“你是誰?”
“我叫小年。”
飛雪晴用更加陰冷的聲音說:“小年又是誰?你憑什麽阻止我?難道想和我一決高下?”
小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會武功的,我只是路過看見他們要被殺,一沖動就跑了過來。”
飛雪晴問:“你和他們是什麽關系?”
小年很坦白的說:“我見過他們一次,并不是很熟悉。”
飛雪晴滿臉都是嘲諷,冷哼道:“我憑什麽放了他們?”
小年誠懇的說:“你長這麽好看,一定不會殺人的對麽?”
飛雪晴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充滿鄙夷:“相貌和心靈有時候恰恰相反,越美越是毒蛇心腸,我就屬于這種。”
說完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笛子吹了起來,只見一直在飛雪晴上面盤旋着的一只烏鴉向小年飛去,艾淺正準備沖去保護小年,只見烏鴉将小年啄出血後立刻死去,而飛雪晴手上因沾了小年的血痛苦的顫抖不止,瞬間面容變的十分枯槁。
小年連忙取出紗巾,包紮自己流血的地方。
飛雪晴慘然道:“你到底是誰,對我使了什麽妖法?”
她的那些侍女都不敢上前一步,只是警惕的盯着小年。
小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傷害你的,解藥就是夜留香,可惜我來藍關來的太匆忙,忘記帶了。”
飛雪晴冷笑道:“你以為我傻,夜留香乃是天下第一陰毒!”
小年嘆道:“信不信由你!”然後又對她的侍女道:“你們快把她送到秦府,再過兩個時辰如果沒解藥的話,你們洞主可能性命不保!”侍女們聽完後将飛雪晴匆匆帶走。
小年上前解開李龍和張虎的繩子後,兄弟兩人不停的向她磕頭。
她忙扶他們起來道:“你們真的感激我的話,就不要再做強盜了,做強盜只會受到世人的鄙夷,還得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我看你們身體這麽強壯,如果好好幹活,一定會過上很好的生活的,我相信你們也一定會成為一個好人的。”
兩兄弟點頭稱是,張虎被她說的淚流滿面,激動道:“我娘都沒有跟我說過這樣的話,只罵我不是個東西。”
李龍也哭道:“每個人都說我們兄弟倆是個禍害,不可能成為好人的。”
等那兩兄弟含淚走後,艾淺解開沈淩浪的穴道,從草叢中走了出來。
艾淺一臉好奇的問:“小年,你的血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威力,讓飛雪晴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小年似乎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說了聲只是巧合,就去找沈淩浪,卻看見從草叢中出來的沈淩浪正看着自己,他滿是疲倦的眼神變得格外清明。
在秦氏山莊裏面,秦滿月疑惑的看着服下夜留香漸漸恢複血色的飛雪晴問:“你見過小年?”
飛雪晴詫異道:“你怎麽知道我見過她!”
秦滿月嘆道:“這天下能與夜留香匹敵的毒怕是只有小年身上的血毒。”
飛雪晴恍然大悟:“原來是她的血有毒,下次碰到她,我絕不會放過她。”
在秦滿月一旁的歐陽夕奇怪的看着飛雪晴:“你在說什麽?”
飛雪晴冷笑道:“我本來是準備要烏鴉咬死她的,可沒想到她的血濺到了我的手上。”
突然一個桌子在飛雪晴面前震碎,秦滿月和歐陽夕正滿臉怒容的盯着飛雪晴。
歐陽夕冷冷的說道:“我們二人一直視小年為親生妹妹,你居然敢傷害他,早知如此真不該救你。”
秦滿月眼睛像一把利劍直盯着飛雪晴:“如果不是因為和飛雪洞主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恐怕現在飛雪洞主不會這麽容易坐在這裏,如果你敢再傷害小年的話,要殺你的也許不會是我們,而是柳姑娘的主人!”飛雪晴聽的心裏直發冷。
待飛雪晴離開後,歐陽夕忙對秦滿月道:“小年這丫頭在外很喜歡多管閑事,她又不會武功,江湖對她來說非常危險,不如秦兄讓紫菱将她帶回。”
秦滿月面露憂傷之色:“我又何嘗沒這麽想過,但小年呆在秦氏山莊只能是虛度她餘下的時光,她對我說想出去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我又豈能粉碎她的心願,再則紫菱從小跟在我身邊,她的武功也算一流,小年有她保護,應該不會有事,否則紫菱早己飛鴿傳書到達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