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徘徊将所愛,惜別在河梁。

襟袖三春隔,江山千裏長。

寸心無遠近,邊地有風霜……

齊、王融《蕭咨議西上夜集詩》

梅小法就這樣被扣在宮中寫了兩天兩夜的「刑經」上下卷。

自一開始的正襟危坐,一筆一心,細細默寫,錄下曾祖爺爺的畢生心血智慧瑰寶,在寫完前三卷錦帛時,她尚且搖頭晃腦,但覺嚼之餘香滿口,深深感佩敬重在心,待寫完第四卷、第五卷後,她開始覺得曾祖爺爺似乎把法條細拟得有一丁點冗長了。

然後天亮了,累趴在案上睡了兩三個時辰的梅小法又被侍女推醒,梳洗過後,塞了碗酥酪和兩只奶餅子給她,匆匆催她吃完後又繼續寫。

而後是第六卷、第七卷,她手酸得渾不似自己的,疲乏僵硬的腰肢腿腳好似被種在地上起不來了,眼睛酸澀布滿血絲……接着第八卷,她已經覺得曾祖爺爺根本是折騰後人來着,像是同樣一項「竊鈎罪」,何必又得詳分究竟是庭院裏偷的,還是屋內偷的?不只如此,白天偷的罪名和晚上偷的又有不同的宣判法……

想她平時熟讀在胸,時不時拿出來運用一番時,怎麽就沒發現曾祖爺爺竟有這麽唠叨來着?

「胚呸呸。」她回過神來,忙自行掌嘴兩記以示懲罰。「子孫一時不孝,還請曾祖爺爺在天英靈恕罪則個,小法日後定記戒在心,下次萬萬不敢了。」

待到第二天黃昏時分,幾近崩潰的梅小法拖着半死不活的步伐終于爬,呃,走出了宋王宮,她強打精神望向天邊彩霞滿天,突然鼻頭一酸,有種死裏逃生的喜極而泣感,激動得就想跟第一眼看見的宮外老百姓分享深宮可怕的心情。

「宮門一入深似海,再回頭已百年身,」她忽然抓住了個紮着沖天辮正要回家吃夕食的小童,淚漣漣喟嘆嘆,苦口婆心地道:「不可不戒,不可不戒啊……」

「哇……阿娘,有瘋姑子啊啊啊……」小童吓得號啕大哭。

淚汪汪的梅小法一怔。

不遠處的酒樓上,有扇推開的大窗,窗後憑欄直直眺望這個方向的高大男人嘴角抽了抽,随即默默捂額,低下頭去,肩頭可疑地微微聳動起來。

他後方的兩名護衛又互相交換了一個驚駭萬分的目光。

笑了笑了,又笑了

他們英明神武凜懾天下的君上,做出這番形狀……好不搭啊!

「對、對不住啊,姐姐不是故意的。」梅小法看着面前個頭小小卻哭聲震天,實力直逼哭倒長城孟姜女的小童,頓時慌了手腳,讨好安慰道:「要不,要不姐姐請你吃糖串子吧?」

「嗚哇……」小童哭哭啼啼抽抽噎噎,「十串。」

她卡住,半晌後只得咬牙道:「好,十串。」

最近果然是倒黴得沒了邊了,不管宮裏宮外都遇上詐騙的,偏偏一個兩個都是她罵也罵不得,打也打不下。

梅小法垂頭喪氣地掏出十文錢給那小魔星,眼睜睜看着那小子錢一到手,便神奇地迅速一抹眼淚,樂颠顚地撒歡兒跑走了。

……行,算你狠!

酒樓之上的元拓看得嗆咳連連。

「君上,」霸下遲疑道:「是否要屬下前去——」

元拓放下掩面遮住笑意的袖子,英俊臉龐竭力恢複常色,清清喉嚨鎮定道:「不用。」

「諾。」

「她在宋國待的時日也不會久了。」

霸下和睚皆又交換了會心一眼,各自慎記在心。

終于得以回到康平坊的梅小法,在推開家門的一剎那,裏頭迎出的是一老一少兩張秀氣神似、一模一樣哭哭啼啼的臉。

她頓了一下,忙道:「我沒事。」

「嗚嗚嗚……可總算回來了,真是吓死為父了……」梅父撲上前,淚噴了。

「奴下還以為往後再也見不到小姑子了,嘤嘤嘤嘤……」晉在旁邊頻頻以袖拭淚。

「……」她一時無言,半晌後才說:「那個……有吃的嗎?我餓了。」

「有有有,飯菜都做好了,有油焖冬瓜、蒸豆子,晉還烤了條魚呢!」梅父吸吸鼻子,殷勤地拉着女兒。「好閨女兒受苦了吧?別怕,咱往後低調些,甭說王宮,就是天王老子來請也不去了!」

梅小法對于阿爹的維護還是非常感動的,因為太感動了,所以也就不好再提醒阿爹那個殘酷的事實——上位者想對他們小老百姓搓圓捏扁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還能由得他們答應不答應嗎?

弱肉強食,自古皆然。

宋王昏庸無道,一聲令下,她也只能乖乖抄了曾祖爺爺的「刑經」上繳,而蠻橫的宋王,卻又在絕對強勢可怕的魏帝面前畏怯若鼠……

她腦中沒來由閃現了那個俊美霸氣的男人,不禁有些恍惚。

話說,那日……他說的「孤等你」,到底是什麽個意思?

梅小法忽然覺得莫名心慌忐忑起來……

深夜,宋王宮。

甫服食過「五食散」的宋王面色漲紅,正瘋狂地将一赤裸美人壓在榻上,充滿獸性地呓咬啃吸着美人玉白渾圓的酥乳,殘忍地在上頭留下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咬痕,美人拚命壓抑下驚恐和痛苦,強迫自己發出享受至極的難耐呻/吟。

垂落的紅帳劇烈地搖動着,隐約傳出的嗚咽已成了求饒:「王……王,不要,求、求王憐惜……」

男人不管不顧,興奮的嘶吼聲和獸淫沖刺動作越發肆虐,最後結束在女子一聲裂帛般的慘叫中!

「掃興!」半晌後,帳後傳來宋王不耐的叫喚,怒氣沖沖地道:「把這賤人給本王扔進蛇籠裏!哼,那賤屄不想服侍本王,就讓她好好嘗嘗那群蛇寶貝的銷魂滋味。」

「諾。」寝殿門口幾名身手利落的侍人匆匆入內,訓練有素地将渾身癱軟若死物的美人拖出殿門外。

侍人們臉上除卻恭敬畏懼,并未有其他如同情等異色,因為宋王宮中幾乎三五天就有一批美人被當成死狗般抛出宮外,她們在入宮時個個滿是雀躍期待之情,總以為自己承寵之後,便能從此坐擁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做那萬女豔羨的天上天、人上人。

只可惜宋王性好暴淫虐歡,除卻少數幾個熟谙房中術的妃子能吃受得住外,初次承幸的美人幾乎是一批又一批,連個聲響也無便永遠消失在這個吃人的深宮裏。

「更衣!」一身汗水帶着令人作嘔的淫靡氣味的宋王面色陰沉地走下榻,暗處瑟瑟發抖的宮女們忙上前替他拭身換衣。

「傳金舍人來。」

金舍人不一會兒急急進殿,斂袖行儀道:「王。」

「那事打探的如何了?」宋王盯着他問道。

「回王上的話,」金舍人小步上前,壓低聲音禀道:「臣下打聽出來了,那女子容貌肖似魏帝生母柴皇後,想必魏帝那日宴上才對她格外青眼。」

「如此好極、好極。」宋王若有所思了片刻,突地陰沉沉一笑。「豎子元拓以為他魏國兵馬如狼似虎,便可一再欺我南人至此嗎?」

「王上的意思是?」

「本王聽說,他父親元琅珰年為了柴皇後,不惜與北齊國君兄弟反目,自北齊帝手中奪了這朵北國名花,在柴皇後因病過世之後,又哀極幾死,這才早早傳位給元拓。」

宋王笑得像頭貪婪嗜血的豺狼,「據聞北魏的太皇太後向來不喜柴皇後,不時挑撥元琅和柴皇後的感情。你說,如果本王把小賤人封為公主,風風光光地嫁至魏國,到時祖孫兩人因小賤人而屢起沖突,鬧得他後宮不平靜……這場戲精采不精采?」

「王上英明!英明啊!」金舍人眼睛一亮,谄媚地高聲呼拜下去。

「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宋王眼底閃動着興奮到幾近癫狂之光,這一刻,彷佛已經看到自己的小小手段便已翻雲覆雨,挑撥魏國狼子自相殘殺、舉國覆滅。

彷佛這些年來被北朝四國壓得喘不過氣來,卑微似他人腳底泥的那口濁氣,終于得以暢快一吐。「諾。」

敢蔑視本王的人,統統都要死!

宋王猙獰得意地笑了。

三日後,宋宮诏令一出,舉國震驚,萬人瘋議。

而康平坊裏的梅宅廳堂上,跪在下首恭聆王令的梅家三人則是面色大變,不敢置信地瞪着宣旨的侍人。

「宛平公主,還不接旨?」侍人看似恭敬實則輕蔑地怪笑道。

梅父和晉沖動地就要起身向侍人逼問個明白,梅小法迅速按住左右兩人。

「民女領旨。」她面色蒼白卻鎮定地恭謹接過。

「小法!」

「小姑子。」

随着侍人前來宣旨的金甲衛閃電般出戟,殺氣沉沉地将梅父和晉壓倒在地。

阿爹!

梅小法心一痛,厲聲道:「大膽,我既接旨,本宮現在便是吾王親封宛平公主,是十日後北上和親的魏國帝妃,誰敢放肆?」

原是趾高氣昂的侍人和金甲衛一愣,不知怎的心中倶是一寒。

這小小庶族賤子怎麽頃刻間便有了那足以與公主相匹敵的尊貴氣勢?

侍人一咬牙,還想再使威風。

「啪——」

「兩國和親已是板上釘釘,爾等卻在本宮家中喊打喊殺,不知列位是瞧不起本宮這個半路受封的公主,還是瞧不起封本宮的吾王……」她怒極冷森森一笑。「抑或是魏帝?」

侍人和金甲衛們聞言臉色慘白,個個冷汗涔涔。「公、公主言重了,奴下們不敢。」侍人抖音如顫。

「請公主恕罪!」金甲衛們也急急收戟,身上盔甲摩擦間發出铿然聲響,紛紛單膝跪地。

梅父和晉看得目瞪口呆,吶吶地望着那身形嬌小單薄,卻像是一瞬間高大嬌貴了千萬倍的小姑子。

梅小法心下滿滿酸楚,藏在袖裏的小手死死掐握着掌心,面上仍不改嚴峻,昂然道:「十日後,本宮自會上花轎,現在,你們全都滾出本宮家!」

「諾。」侍人和金甲衛們忙朝她躬身,急急退了個沒影兒。

四周陷入一片靜寂。

她挺得筆直的身形漸漸虛軟了下來,憋了許久的淚水再也抑不住地奪眶而出。梅父心疼地扶住女兒,嗚咽道:「小法,阿爹可憐的寶貝兒啊……君王無道,蒼天不開眼啊……他們、他們怎麽能這樣待你呢?嗚嗚嗚……」

「小姑子,你逃吧!」晉用袖子一抹淚,紅着眼咬牙道:「這個國是再待不下去了。」

「逃?」梅小法搖了搖頭,苦笑了起來。「沒有路引,沒有勢力,我們能逃到哪裏去?再說宋王不可能當真放任我十日後再上花轎……況且,你們聽!外面隐有盔甲響動,咱們宅院外頭定被軍士圍了個鐵桶般密密實實,如何能逃?」

梅父和晉面色如灰。

「那、那就真的沒有法子了嗎?」梅父看着自家嬌嫩嫩如小團子的女兒,簡直心如刀割。「難、難道你真要嫁那北國兇狠無情的蠻子?」

梅小法腦中躍現魏帝似笑非笑的容顏,心頭一震,腦袋沒來由地空白了一瞬,旋即強自定了定心神,深吸口氣道:「女兒與魏帝曾有兩面之緣,他并不像是不講理蠻魯之人,也許女兒可以同他說理——」

饒是此刻情勢險峻、心情沉重,梅父和晉還是不約而同倒抽了一口涼氣,表情說有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她愣愣地看着他倆。

怎樣?

青青林中竹,可做白團扇。

動搖郎玉手,因風托方便。

團扇複團扇,持許自遮面。

憔悴無複理,羞與郎相見。

梁、沈約〈團扇歌〉

饒是哭哭啼啼難舍難分亦是無用,生逢亂世,人命如草,命運自來就不由弱者自主,而是随時掐握在強者手中。

盡管梅家曾是法家士族之首,可一朝淪落塵埃,更兼君王昏庸荒淫殘暴,就算朝野間承梅家先祖授業的弟子徒孫不少,可亦不敢有一人為梅家強出頭。

這頭,想安然在自個兒頸上穩穩貼貼待上幾年都不易,又怎敢為了旁人之事就輕易舍去?

宋王殺的大臣難道還少了嗎?

君王無道,國滅可期……

這是人人心中都深藏着,卻永遠也不敢說出口的悲痛之言。

無論如何,十日後,宛平公主仍在宮嬷四人、滕妾八人、侍女十六人、侍衛兩百餘衆護送的和親隊伍中登車上路,淚灑定安門,揮別故土,踏上遙遠不可知的北方。

饒是梅小法自幼心性堅毅,依然在路上默默流淚了三天,直到第四天眼睛浮腫若杏桃,眼都眯成了一線,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寬敞且鋪滿狐皮的舒适朱輪大車內,兩名随車的侍女不知何時東倒西歪地倚在角落不省人事,連那高大偉岸的美男子何時出現在車中,亦無人得知,包括哭累了昏睡過去的梅小法。

她身穿繡金縧紗華袍,嬌小的身子裹在沉重的錦衣中,顯得脆弱無依可憐,小小的臉蛋雪致白皙得仿若凝脂,更襯得眉目彎彎如墨,櫻唇嬌軟豐潤欲滴。

元拓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竟這樣看癡了。

雖是自幼厭極帝父後苑那些矯揉造作的莺燕脂粉,待成年後再如何潔身自好,卻也不免因男子陽剛精力旺盛,而有過幾個妃嫔美人,不過都是許久召寝一回,幾近無情地發洩完後便翻身下床就走,從不曾有過半絲缱绻纏綿留戀之意。

可是……

他靜靜地在她身畔坐下,修長大手溫柔地撫至她後頸的昏xue輕輕一壓,梅小法身子微震,随即陷入暈睡狀态。

元拓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她粉團兒似的小臉蛋,指背輕若蝶吻地摩挲着,撫過她紅腫的眼皮,她的頰、她的俏鼻,最後戀戀不舍地停留在她宛若花瓣的唇上,指尖撬開了她豐潤嬌美的上下唇兒。

盡管在沉睡狀态中,梅小法卻隐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嘴邊擾人得慌,本能地輕啓雪白貝齒啊嗯地咬住了,在那東西僵住的當兒,這才心滿意足地含住又睡着了。

「壞丫頭。」元拓被她暖濕蜜潤小嘴兒含得下腹一緊,陣色幽深了起來,胸口狂躁灼熱難當,嗓音沙啞似斥似笑。「果然嘴上功夫了得,連睡着了也不讓人安生。」

向來深以為傲的自制有些岌岌可危,他被她含得欲火贲起,原只是想逗弄她的心思霎時也變了味,有種更深更沉的熱度自腹間蔓延竄燒上心口,直沖腦際。

「你,已是孤的了。」他啞聲低笑,語氣裏透着狂傲的霸氣和滿滿的占有,以及一絲無可察覺的溫柔。

她仍睡得深,含得緊,他便以修長指頭柔緩而堅定地仿效着男物進出女體的動作,漸漸地蹭着、抽插着,直至她濕暖芳潤的玉舌尖兒再也含不住,一點香唾自唇畔流了下來,宛似情動蜜汁春水漸出……

他再也抑不住地抽出手,低下頭去,薄唇覆上了那誘人如熟透果子的小嘴兒,柔軟甜香的觸感令他忘形地越吻越激烈纏綿,舌尖兒勾惹吸纏得像是要将她口中芳唾吞吃一淨。

在夢中的梅小法只覺得自己透不過氣來,而且身子越來越熱,像是被團猛烈火焰包裹住,逃也無處逃,躲亦躲不開。

她在夢中嗚咽抗議,柔軟小身子也掙紮扭動了起來,半裹在紗衣中的渾圓玉乳無意間蹭着了他強壯的胸膛,幾是火上澆油,炸得元拓原就不怎麽想克制的欲望更加沸騰壯大。

他老實不客氣地将她撈入懷裏,任她的小屁股坐抵在自己勃發碩大熱硬如鐵的巨劍上,隔着薄薄的袍子和亵褲,那灼熱強硬幾乎破衫而出,直直地頂住她挺翹如桃兒的小屁股不放。

大手靈活地鑽入被扯松了的衣襟內,牢牢地捉住一只酥乳,捧着揉捏着、搓逗着那頂端粉紅紅俏生生的小櫻果,弄得她嘤嘤直泣,身子如繃緊了的弦般又是抽搐又是扭動,陌生情欲自他唇瓣指尖下不斷顫然綻放,甚至連雙腿羞人處都不知為何變得又熱又緊,還有柔膩汁水湧得一塌胡塗……

「天殺的,孤真想現在就要了你!」元拓被她情動時嬌巍巍得似擰得出蜜汁子的美極模樣惹得狼心大動,可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卻拚命勒住他的狂欲。

倔強正直高潔如她,如何能接受大婚前便失了處子身?

縱然只是幾次相見,這小倔驢子的性情他卻是知之甚詳,是那寧折不曲的,若是真逼急了惹惱了她,恐怕憤極一頭撞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此處,他心下一凜,濃眉不由糾結地蹙緊緊。

這麽教人激賞喜歡的小人兒若是為此香消玉殒,他……還是不忍也舍不得的。

「好吧,今日便先饒過你。」他喃喃低語,深邃黑眸掠過一抹不甘願的光芒,随即低低笑了。

「記着孤留手的這份情,往後待孤就別像對旁人那樣,動不動張口想訓便訓……知道嗎?」

他總算停住了撩撥騷擾之舉,睡夢裏的梅小法也自然安分了不少,小臉下意識地往他透着暖意的懷裏直直鑽去,鑽得他心都軟成了一汪水,可偏偏她鑽吧鑽吧的,小屁股又扭呀蹭的,蹭得他火又上來了。

小娃,你可是自找的!

「孤倒忘了,你還是得賠償孤憋着這口火的失損費。」他索性将她摟得更緊,而後又低頭狂吻她,大掌靈活利落地解開她的衣襟裙袍,不一會兒梅小法便被他剝得衣衫半露,肚兜遮不住的渾圓嫩乳顫生生抖動,薄薄的亵褲也褪至了小屁股底下。

他只說不在這兒要了她,可沒說不碰她。

元拓狠勁兒上來,俊美臉龐埋在她胸前,吸咬着她一邊的雪白渾圓,吞吃得津津有味,大手則是一路滑過她柔軟平坦的小腹,越過萋萋芳草,在幽密細縫處尋得了那藏在其間的小珍珠,樞逗撫挑得她水兒洩流得止不住,背脊陣陣竄過的酥麻顫栗快/感,迫使她幾乎尖喘低泣起來……

元拓生平從未這般失控沖動過,許是因為她雪致粉嫩得令人瘋狂的酥脂玉肌,也許是因為她清醒時嚴肅正直可愛得令他總想微笑的小臉,此刻卻漫布着嬌靡蕩人的春色,更激起了男人體內那頭貪欲戀狂的猛獸。

他忍不住想要弄得她心失神蕩,看她在自己身下舒卷釋放得嬌媚極致,看看她究竟能被他逼到綻放至何種境地——

那緊窒暖熱的小xue窄得連他的指尖都得極為艱難辛苦地鑽研開,她的嘤嘤低吟喘泣令他欲火更狂,手指堅定地擠開了她窄不可言的蜜徑,個中濕暖緊膩得教他不自禁想象,當日後是自己身下的巨物破開她的小xue時,該是何等地銷魂蝕骨……

該死的!他竟生生地嫉妒起了此刻在她體內的這根手指頭!

「疼……」她哀哀嬌泣。

他忍得滿頭大汗,俊美臉龐漲得通紅,宛若上好白玉教胭脂染上了一抹霞色,嗓音低沉嘶啞,溫柔又緊繃得幾不可克制,卻還是只能好聲好氣哄着:「噓,小乖,不怕,孤在這兒,孤不會再進去了,就在外頭弄弄你便好了,嗯?」

「出去,疼啦……別捅……疼呢……」她掙紮着小小聲嗚咽泣訴,隐隐約約似有了要蘇醒的跡象。

元拓又是怕她真疼得厲害,又怕她醒過來見此情狀會羞惱尋死,若是再重點一次她的昏xue,卻怕她身子會受不住,若日後落了什麽後遺症便糟了,不禁有些無措。

而早已暗中取代了車夫和護車侍衛的大魏高手個個耳尖得不象話,聽到這兒已不只是面紅耳赤渾身發熱,雖然心中也不無有——

「咱君上若是真在這朱輪車上吃了未來的國母,倒也是一番情趣佳話」的念頭,但畢竟教十幾個忠心耿耿的侍衛聽自家主上的活春宮,這恥度确實也跨得太大了些。

他們還是生平首次見君上這般忘形過……

鳴,不知道回大魏後會不會被滅口啊?

元拓只得恨恨抽出被她的春水沾得滑膩膩濕透了的「幸福」指尖,見她因下腹私密羞處的壓力一舒——不再被夫狼騷擾——故而松了口氣後又睡得憨甜的小臉,真真氣得他一口悶氣堵在胸口,險些內傷。

他悶哼了聲,恨得磨牙。「好,待你到大魏後,看孤怎麽弄得你三天三夜下不來床!」

朱輪大車外的大魏高手們,個個忙低頭假裝地上有東西。

向來霸道狂傲、高高在上的元拓撂完狠話,最後還是惡霸地将人家小姑子的亵褲脫光,将她玉白赤裸的雙腿架在自己寬肩上,而後他絲毫不客氣地埋首吮吸起她底下小xue蜜瓣兒,吸得小人兒又是哭又是嬌吟又是一陣小腳亂踢,身下春潮洩了一遭又一遭……

啧啧啧!自家君上這可憋狠了,瞧把未來國母折騰成什麽模樣了。

大魏高手們又是小心肝亂亂跳,又是繼續假裝地上「還有」東西。

直至把梅小法身子搓揉得酥軟癱成了團春泥似的,元拓這才半酣然半餍足地放過她,先是舔了舔猶沾有她甜香汁水的唇瓣,而後掏出懷中的雪緞大帕,溫柔且小心地替她拭淨雪白柔嫩大腿間殘存的些許春水。

見那被他啜吸得粉嘟嘟微腫如櫻桃子的蜜蕊,可憐兮兮地在透涼的空氣中宛若欲滴凝露,深邃鷹眸暗色更深了,隐隐跳動燃燒的火焰又彷佛有一觸即發、大火燎原之勢。

可目光一落在她玉雪般可愛,淚珠仍沾濕未停的小臉蛋上,他心中又是一軟,知道自己今天可把她弄得狠了,少不得醒來後除卻驚疑迷惘外,接下來這一兩天恐怕連走路都走不好了。

「怪甚,孤以往精力亦如狼虎,可總抑得下,因何今日對上你就憋不住了?」他自言自語。

是呀,君上,吾等也好想知道何故啊?

外頭的大魏高手們也是人人心中迷惑甚深。

皆因未來國母,跟「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妖嬈媚骨」等詞都搭不上邊兒啊!

「罷了。」元拓骨節勻襯的修長大手輕柔地替她重新穿上一層又一層的紗衣華袍,留戀不舍又愛不釋手,最終還是在系好她腰間的結帶後,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回到錦榻狐褥上,以指尖描繪過她睡得紅撲撲的小臉,低笑了一聲。「以後,孤總能弄明白的。」

是劫是緣,是念是孽……

日後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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