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節理論課

殺人犯的眼神看我!”

陶蕪微微一笑,聲音清脆的說道:“如果您左手邊的那位先生眼睛可以不用那麽斜,您右手邊的那位先生可以不用鼻孔對着我,您隔壁的隔壁那位先生表情稍微正常一點兒,那我也可以保持正常的态度接受調查。”

在座的所有人面色都是一僵。

不少人都聽說過這個叫陶蕪的女生有多頑劣不堪,也知道她的性格張揚肆無忌憚,但第一次見識到這女生的嚣張,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女孩子明亮的眼神,咄咄逼人的态度。哪裏像個在接受調查的嫌疑犯,倒更像個受了冤屈找說法的受害人……

這一招先聲奪人倒是有魄力!

可惜……

在場的都不是一般人,董事會那位還特別吩咐過,這陶蕪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平民丫頭,難道要靠一張嘴翻天不成?

中年人張了張口正要說話,主席臺最中間頭發花白的老頭子清咳一聲制止了他,深褐色的眼睛注視着陶蕪。老者語氣平淡卻不失威嚴:“陶蕪同學。我們只是針對最近的傳言找你調查一些情況,在座的嘉賓跟教授都對機甲有深入研究,我們會分析相關證據得出一個公正的結論。你只需要如實的将事情的經過跟我們說一下就可以。”

老者的态度平和,陶蕪直視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庫克教授,我很榮幸您能親自來到這裏。也很感激您對我的尊重。只是事情的經過都有監控記錄,視頻比語言更有說服力。我無話可說。”

這個老頭子是承遠軍事學院機甲學院的院長庫克,也是學院唯一的九級機甲師,曾獲得過帝國機甲師界至高的銀河獎,在軍校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陶蕪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不易察覺的松了口氣。

派出這樣的人作為調查組組長,可見校方對這件事還是很看重的,至少未必會如琳達所說。調查結果會完全被董事會操控。

畢竟承遠軍事學院不是什麽爛學校,好歹也是羅岚帝國十大名校之一。軍事學院又是出了名的嚴謹公正,對學校而言,錢跟面子同樣重要,如果調查結果完全被利益操控,那這學校也就愧對它數千年來在帝國民衆中的聲譽了。

果然,庫克院長和藹的解釋道:“請你來之前,機甲學院的七名教授已經再次研究過那段視頻了,就如同上次調查結果一樣,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但是,我們同樣參考了你在游戲中的對戰視頻,很多人說你對機甲的操控能力與你在機甲課上的表現不太一致,我們對此有些疑惑,所以才請你接受第二次調查。”

“不,教授,您一定沒仔細看。”陶蕪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游戲中的表現與機甲課上的表現,其實是完全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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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克教授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一閃而逝微不可見,卻被陶蕪敏銳的捕捉住了。

于是她的心情就更放松了。

“教授,如果您仔細對比游戲與實訓場上的對戰視頻,就會發現,我對每一場戰鬥的态度,以及戰鬥直覺與反抗意識,其實從來沒有變過。”

她說的從容而肯定,在座的衆人反而有些摸不着頭腦。

中年男人手指輕點,兩段全息視頻便呈現在會議廳中的正中央。

游戲中的陶蕪戰鬥身影從容利落,縱使開着笨重的機甲都能做出最有效的反擊;而實訓場的上的陶蕪就不一樣了,動作笨拙的比初學機甲的孩子還不如,龐大的機甲猶如失去控制的巨獸,狠狠的砸向了那三個可憐的學生。

這樣一段視頻不停的重複播放,三位新生的慘叫聲響了一次又一次,很容易激起圍觀者的憤怒。

庫克教授似乎還在沉思,一位名叫劉易斯的調查員忽然問道:“陶蕪同學,你憑什麽說這兩段視頻你的表現是一致的?在我看來,它們完全不一樣,你明明是機甲高手,卻在實訓場上做出這樣幼稚的動作,讓人很難不懷疑你的動機。”

陶蕪笑了笑,看着他說道:“劉易斯先生,如果您也是一位機甲師,如果您也玩星際大爆炸,就一定會知道,真實的機甲與游戲中是不一樣的。”

“我當然知道兩者的不同,精神力是其中的關鍵,但根據我們的資料,你的精神力水平非但不低,而且是在場學生中等級最高的,這很難解釋我們看到的情況。”

陶蕪抿唇沒有說話,坐在嘉賓席上的比伯教授忽然站了起來。

“劉易斯先生,精神力高不一定就能很好的駕馭機甲,這個很多機甲師都能證明,并不能作為證據。”

主席臺上有四個人表情一變,有人啓動了傳訊儀發訊息,有人則用眼神示意比伯,似乎在警告着什麽。

陶蕪神色不變,靜靜的等着比伯教授的下文。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男人不可能幫自己。

果然,比伯教授鄭重的說道:“作為陶蕪同學的教授,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很遺憾,我願意親自操控機甲與陶蕪對戰一場,她的機甲操作水平到底是真的拙劣還是僞裝,在場的都是高級機甲師,仔細分析便會知曉。”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未完待續。)

☆、117 錯的是誰(三酒三酒和氏璧加更)

誰也沒想到,比伯教授身為高級機甲師,機甲系很有聲望的教授,竟然願意親自與這名叫做陶蕪的學生對戰、

就連陶蕪本人也沒有想到。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比伯的想法。

她的性格張揚且從不服輸,無論是對貴族還是對教授都一樣,經歷過體能測試時的那場體力較量,比伯教授比誰都清楚。

這場對戰,如果陶蕪真的不會開機甲,那就注定要被比伯教授完虐,而且為了證明她是真的不會開還是僞裝,比伯一定會狠狠的揍她,用盡手段逼迫她反擊,直到打到讓人看出結果為止。

如果陶蕪會開機甲,那事情就更簡單了。

她要是忍受不了比伯的毆打奮起反擊,那就暴露了她會開機甲卻故意僞裝初學者傷人的事實,那她的故意殺人罪确定無疑,迎接她的就是至少五年的監獄生涯,監獄中黑幕重重,她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無論哪樣結果,都是陶蕪不願接受的。

而且比伯教授是實打實的高級機甲師,戰場上回來的人物,完全不是維恩那三個新生菜鳥可比的,陶蕪也不指望用拖字訣抗過去。

她揚起頭,亮亮的眼睛直視着主席臺正中的庫克院長。

“教授,我拒絕與比伯教授進行機甲對戰。”

女孩子的聲音清脆響亮,所有人再次一怔。

“為什麽?”比伯教授下意識問道。

“因為我打不過你,我不想自取其辱。”陶蕪幹脆的說道:“既然我明知道打不過比伯教授,什麽要去找虐?而且你們為了得出我到底是不是在僞裝,肯定要讓他揍我很久才行,我又不是傻子。幹嘛要上趕着去送死啊!”

這話委實無賴,不止調查組成員愕然,坐在嘉賓席上的阿爾迪克臉上都泛起一絲笑意。

可不是麽,想看出是裝的還是真的,确實得多揍一會兒才行,甚至要揍得她半死不活被逼反擊才能得出結論,不然陶蕪只要裝死裝笨就可以了。很難看出異常。

庫克院長的表情也是無奈。左手第二位的中年男人卻忍不住了,冷哼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怎麽證明你是無心傷了三人。而不是故意想要殺死他們?”

嘉賓席跟主席臺上的人都低聲議論起來。

如果這女孩兒是真的不會開機甲,那通過實戰來得出結論确實有些不公平,他們找不出證據,一個無辜之人憑什麽要被揍一頓自證清白?這本身就不合邏輯。

可是。正如彼得所說,如果不這樣。那要怎麽證明她是無辜的?

一片嘈雜聲中,女孩子清亮的聲音忽然響起:“但是,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無心傷人,我陶蕪敢作敢當。傷了維恩三人,我本來就不是無心的!”

這句話簡單卻擲地有聲,滿座嘩然。

誰也想不到。這個女孩子會當着衆人的面勇于承認,這分明是在自投羅網啊!

阿爾迪克清冷的藍眸中也閃過一絲詫異。

陶蕪笑了笑。目光直視着庫克院長:“院長,在你們給我定罪之前,我可不可請教幾個問題?”

“當然可以,你說。”庫克院長微微颔首。

她都主動承認了不是無心,衆人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說的,所有人都緊緊的盯着她,好奇這個女孩子接下來會怎麽做。

“首先,我想問一下在場的諸位教授跟調查員,你們認為在訓練場上不顧自身安全離開機甲對不對?訓練場上都是初次接觸機甲的新生,各種各樣的意外随時可能發生,他們的機甲只是被控制并沒有受到攻擊,他們可以傳訊教授求助,也可以跟我商量,為什麽要貿然離開機甲?這種行為是被允許的嗎?”

女孩子問完,并沒有等其他人的回答,自己脆聲答道:“我覺得,那三名新生離開機甲是很愚蠢的行為,就像那些自己從高速行駛的懸空車上跳下來的人一樣,他們本身對自己的生命就不負責,憑什麽要別人對他們的生命負責?”

懸空車是帝國常用的空中交通工具,但是公用懸空車停靠站點固定,因為是空中交通,站與站之前相隔較遠,有些乘客下車後不得不折返很長一段路,這樣的情況下,很多想偷懶的乘客就選擇了跳車。

背着個納米輕型滑翔傘自己就跳下去了!

帝國科技發達,滑翔傘安全系數很高,可以自行調整方向速度距離,平時基本不會出什麽問題,有的公司甚至專門開發出跳車用的滑翔傘,為此大發了一筆橫財。

但是再安全也難免出現意外,每年因為跳車出現的安全事故總有那麽幾例,民衆們感嘆幾句之後,也會罵一聲活該。

懸空車跳車事件屢禁不止,但有些人想法設法的要跳車,出了事也只能自認倒黴。

你自己要跳的,怪的了誰?

會議廳議論聲嘈雜,陶蕪靜靜等了一會兒,直到氣氛漸漸安靜下來,才提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問題。

“我還想知道,在都是新生的訓練場上,那三名新生前一刻還在跟教授說話,下一刻就沒有任何防護的跑回滿是機甲的訓練場對不對?是不是自殺行為?如果乘客自己乘小型飛行器沖向高速行駛的星艦想要搭車,被撞死了是星艦的錯嗎?”

衆人再次嘩然。

沒有人回答她,當然,陶蕪這次也不需要自己回答。

她緊接着的提出了自己的第三個問題:“我還想請教一下諸位,如果三個男生準備進入機甲圍攻我,我提前采取措施反擊對不對?我是不是要等他們全部進入機甲才能反抗?我是不是要等被揍了才能揍他們?只是那時候我還打的過嗎?”

現場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只有女孩子清亮的聲音在會議廳中回蕩。

“不管你們信不信,在他們沖上來的那一刻,我只想保護自己,我操作機甲不熟練,我不想被他們揍,反擊是下意識的舉動,根本沒想到後果,後來的一切更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便是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我承認我不是無心,但我不認為自己有錯,我也想問問各位教授跟調查員,你們覺得這次事故,錯的到底是誰?”(未完待續。)

☆、118 轉折

錯的是誰?

好一句錯的到底是誰!

那三名新生自己犯蠢找死,校方沒有采取足夠的安全措施,比伯教授沒有提前告知訓練場注意事項,意外發生前沒有及時提醒新生,意外發生後也沒有及時保護學生……

有幾道視線落在了嘉賓席的比伯教授身上。

比伯下意識的看向身邊坐的筆直的阿爾迪克。

其實阿爾迪克的妖獸解剖學課程也發生過同樣的情況,朱莉的解剖刀脫手差點兒傷到周圍的學生,但阿爾迪克反應迅速,之後又果斷将朱莉這個危險源請離了教室,保證了其他學生的安全。

相比之下,高下立見。

比伯教授的指甲幾乎掐入了掌心。

不用想也知道,這次調查陶蕪會不會倒黴還說不準,但他自己肯定是完蛋了。

機甲技術高超又怎麽樣,一個教授該做的事情他一樣也沒做到,之前事情沒鬧大被他找關系壓了下來,但如今已經驚動了司法調查員……

不止比伯教授心情壓抑,其他調查組成員面色也不好看。

簡單的一句反問,陶蕪就從故意傷害變成了正當防衛,在所有人來不及反應之時,風向已經悄悄變了。

調查過程會保留全程錄像,這樣的情勢下,執意給陶蕪加一個故意傷害的罪名就太過牽強,承遠軍事學院是有名望的高校,肯定不能明目張膽做出這樣的事。

調查團陷入了沉默,有人再次點開了視頻,逼真的影像在衆人面前重放,不難看到。機甲砸下來的過程确實有輕微的偏移,也正是這點兒偏移,救了那三個新生一命。

似乎陶蕪說的很有道理?

庫克院長頓了頓,正要說話,他旁邊的一身淺藍色小西裝的女人忽然問道:“陶蕪同學,你說的這一切都建立在你對機甲不熟悉的前提下,但如果你是個精通機甲的高手呢?如果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呢?”

“據我所知。這三人中的麥克之前曾得罪過你。是不是你對麥克同學早已不滿,所以……“

女人停頓了一下,話裏話外帶着些引導的意味。有幾個調查員對視了一眼,片刻之後,機甲訓練場的管理者魏永林按下了發言鍵。

“陶蕪同學,首先。作為機甲訓練場的管理人員,我承認學校管理方面确實存在漏洞。承遠軍事學院不會回避任何問題,我們會按規定對比伯教授做出處罰。”

男人神色嚴肅,灰色的瞳孔緊緊盯着陶蕪,仿佛她是一個狡猾的殺人犯。“但同樣的,校方有問題不代表你是無辜的,請不要用與調查無關的內容轉移話題。我們現在調查的主題是,你到底會不會操作機甲。你致傷三名新生是提前預謀還是……是你所謂的正當防衛?”

到底會不會開機甲?是提前預謀還是正當防衛?

簡單的兩句話再次将陶蕪推向了衆矢之的。

調查員們再次議論起來。

說來說去,事故的發生責任人很多,就算其他人都有錯,也不能掩蓋陶蕪是直接動手人的事實,這樣一來,問題的核心又回歸到了最初——陶蕪到底會不會開機甲?

這仿佛是一個無解的答案,無論怎樣都很難說清楚。

但陶蕪必須将這個說清楚。

否則就算這次僥幸逃過一劫,日後也永遠背着一個說不清的污點,随着她機甲實戰水平一步步提高,這個污點也将越來越清晰,總有一天會再次将她推上風口浪尖。

除非她的機甲水平永遠像現在這麽爛。

陶蕪忽然站了起來,并沒有理會魏永林的問題,反而看向了最初問話的中年女人,“莫拉女士,你剛剛說我對麥克心懷不滿,您說的沒錯,我确實很讨厭他。只是,你知道我為什麽讨厭嗎?”

“因為他之前開着機甲羞辱你,你自然會對他心生怨恨。”莫拉準備很充分,手指輕輕一點,機甲訓練課剛開始時,麥克挑釁陶蕪的視頻便出現在大家眼前。

靈活便捷的幻影機甲對巨無霸拳打腳踢,巨無霸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而後何成來了,看了一陣之後勸住麥克,陶蕪趁機站了起來,找機會扯住了麥克的機甲,幻影機甲被陶蕪拖到在地困了半個小時後,麥克打開艙門從機甲中爬了出來。

看着這段熟悉的視頻,陶蕪眼中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莫拉女士,不知道你們在做調查之前,有沒有了解過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莫拉回答的很迅速:“調查組當然不會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從同學的描述與你在搏擊館跟人打鬥的視頻來看,你是一個嚣張、野蠻、目中無人,做人做事都毫無下限的人!”

女人目光冰冷,眼中的厭惡不加掩飾。

陶蕪忽然笑了起來。

“哦不,你了解的還不夠多,這些完全不足以形容我。”她說道:“其實有一件事最能證明我的嚣張跟目中無人,你們一定不知道。”

淡淡的掃了比伯教授一眼,女孩子聲音傲氣十足:“你們大概也聽過,比伯教授的機甲實訓課從來不收女生,這是學院十幾年來從沒變過的規矩。那你們不妨猜一猜,我什麽怎麽打破了歷史,成為比伯教授唯一一個女學生的呢?”

“這還用問嗎?因為你利用美色勾引比伯,獲得了機甲課的資格!你的同學們早就做出了證明!”莫拉冷哼一聲,直接甩出了一大堆調查筆錄。

陶蕪輕笑一聲,目光轉向比伯教授:“教授,請問是這樣的嗎?”

比伯教授的臉漲的通紅。

他終于明白,為什麽陶蕪之前說要将他倆的事好好講一講,還說的十分暧昧,原來真正的目的在這裏。

貪圖美色,虧這群愚蠢的調查人員能想的出來!

他是個gay怎麽會貪圖女人的美色?還是陶蕪這種無恥又野蠻的女人!開什麽國際玩笑,他的男票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的!

比伯教授咬着牙不說話,陶蕪笑了笑,道:“既然教授不肯說,不如我說給你們聽吧!”

“因為我威脅比伯教授,如果他不讓我參加測試,我就将他狠狠的扔出去,就在所有參加測試的新生面前,像扔垃圾一樣把他扔出去!”(未完待續。)

☆、119 阿爾迪克,你怎麽看?

陶蕪的話猶如一顆炸彈,調查團跟嘉賓們都沸騰起來。

從來沒見過哪個新生敢威脅教授,更沒有人将威脅教授說的這麽明目張膽,這個陶蕪是被吓瘋了嗎?

被一群或者鄙夷或者嘲笑的目光盯着,比伯再也無法安然坐在臺上,起身想要離開,卻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

坐在隔壁的阿爾迪克淡淡的說道,“教授,你是當事人之一,需要證實陶蕪所言的真實性。”

阿爾迪克的聲音不大卻不容忽視,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陶蕪這話委實太不可思議,說出來都沒人敢信,也只有比伯教授才能證明真假了。

莫拉面露懷疑之色:“比伯教授,陶蕪說的是真的嗎?她真是不是用美色誘惑你,而是用蠻力威脅你?”

靠,再說美色勞紙跟你們拼命!

比伯猛地站了起來,聲音尖利的幾乎不像他本人,“看什麽看,那賤人的力氣有多大你們又不是不清楚?如果她威脅要在所有學生面前把你們扔出去,難道你們還能堅持原則?”

“再說了,屁個美色,那賤人算什麽美色!勞紙是瞎了眼才會她誘惑!”

比伯教授的憤怒幾乎要掀翻整個會議廳,便是再不願相信,此時人們也不得不相信,陶蕪說的應該是真的。

只是,她忽然說起這個是什麽意思?

魏永林再次發言:“陶蕪同學,請不要繼續用無關的話題轉移注意力,如果你繼續這樣,我會以為你因為是心虛才這麽幹的。”

“魏教授,我從來沒有轉移話題。事實上。我說出這些,其實正是在回答你們的問題。”

陶蕪冷冷的反問道:“你覺得像我這樣嚣張的人,敢威脅教授敢得罪貴族敢藐視調查員,會心甘情願被麥克一個平民毆打?如果我真的擅長機甲,我會被他打的站不起來?如果我很擅長機甲,我會用拖住他的機甲這種恥辱的方式來給自己解圍?”

說話間,她一拍桌子站起來。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怒意:“那段視頻是我的恥辱!我告訴你們。如果我的機甲水平真的像游戲中那麽好,他敢那樣揍我,我會直接揍的他爹媽都認不出來!休學半年?我讓他休學一年都不夠!”

女孩子的聲音越來越大。因為憤怒甚至有些顫抖,所有的調查員都是一驚。

我日!看這女孩子的張狂程度,還真的有可能!

被一個平民拳打腳踢接近半個小時都沒有反抗,這完全不符合她的風格啊!

風向再次逆轉。莫拉調查員暗暗握緊了拳頭。

高!實在是高!

這女孩子從頭到尾都這麽嚣張,無論是面對院長教授以及決定她未來的法務司調查員。她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甚至不惜說出了從前威脅教授的黑歷史……

這一切的一切,都只為了證明她是真的不會開機甲。

不然她絕不會甘心被一個平民羞辱。

試想一下,這樣目無尊長藐視教授的人。如果不是因為無能為力,難道會甘心被麥克這種毫無身份背景的平民開着機甲毆打?她絕對會第一時間打回去!

陶蕪的神識仔細打量着所有人的反應,等大家驚訝的差不多了。這才緩緩的說道:“所以庫克院長,我最開始就拒絕了比伯教授的邀請。因為我打不過他。那樣的恥辱,我不願意再嘗試第二次!但是……”

女孩子的身形筆直,清甜的聲音再次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總有一天,我的機甲水平會站在帝國頂端,再不會受到這樣的羞辱!總有一天,我會将每一個敢揍我的人狠狠揍回去!”

這樣霸氣的姿态,這樣目空一切的話語,讓比伯想起了自己當初被威脅時的憤恨絕望,他再也忍耐不住,尖聲叫道:“院長,你們不要相信她的話!這賤人狡猾的很,當初明明是在威脅我,卻裝出一副讨好我的模樣,讓別人誤會她是在用美色誘惑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陶蕪狠狠的打斷了,“我用美色誘惑你?我是瞎了還是傻了才會看上你!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阿爾迪克少将,有阿爾迪克少将這樣的珠玉在前,我珍惜自己的聲譽還來不及,會去自毀名聲去誘惑你?”

此言一出,衆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比伯,以及他身邊的阿爾迪克身上。

一個清朗俊美有如天神,在衆人的注視下依舊淡然自若;一個是猥瑣陰郁的中年男人,此時因為憤怒臉漲的通紅,多看幾眼都有些惡心,如果說陶蕪會看上他……

嘔~想想都是瞎了狗眼。

比伯教授的身形搖搖欲墜,幾乎要當場昏倒在地上。

陶蕪卻恢複了冷靜,目光轉向阿爾迪克,清甜的聲音帶了一抹淡淡的傷感:“我知道有的同學說我在游戲中靠勾引男人換裝備,還有不少同學說我勾引比伯教授,我可以不在乎,但比伯教授你身為我們的老師,明知道不是這樣還任由人诋毀我,我那麽喜歡阿爾迪克少将,卻被你們安了個水性楊花的名聲,你知道我多擔心阿爾迪克少将誤會嗎?”

比伯:“……”

阿爾迪克:“……”

為什麽自己被老師拉來旁觀一場莫名其妙調查會,還要被迫一次次躺槍?

主席臺上的庫克院長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阿爾迪克的眉心皺了皺,清冷的聲音有些無奈:“庫克院長,您笑什麽?”

庫克院長強忍住笑,悶聲說道:“哦,我只是想起了這小丫頭剛開始的那句話,哦,是什麽來着?她說她對每一場戰鬥的态度與反抗意識從來沒有變過,是不是這樣啊?”

陶蕪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道:“是的院長,您可以拿我的每一次對戰視頻作對比,無論是現實還是游戲中,這些東西其實都是一樣的。”

庫克院長沒有答話,只是眯起眼睛看向阿爾迪克,“阿爾迪克,你是我們調查組特邀的高級機甲師,也是在場機甲師中等級最高的一位,你怎麽看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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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我可以

阿爾迪克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庫克老師又忘了,明明他自己才是等級最高的那一位好嘛!

“庫克院長,陶蕪的所有對戰視頻我也看過,我認為她說的沒錯,無論是游戲中還是現實操作中,她的戰鬥意識其實沒什麽變化,不同之處在于……”

阿爾迪克頓了頓,淡淡的說道:“在游戲她可以完全發揮出她的能力,但是在現實中,她的戰術雖然沒變,反應也很迅速,但對機甲的控制能力不足以配合她的想法,所以看起來很像完全不會開機甲。”

阿爾迪克說話間,陶蕪游戲中打敗鷹铠騎士的視頻與被麥克暴揍的視頻同時呈現在衆人面前,都是巨無霸與幻影機甲的對戰,只是速度放慢了十倍。

極慢的速度之下,衆人驚異的發現,确實如阿爾迪克所言,巨無霸的每一個動作有着驚人的相似,只是游戲中陶蕪反擊迅速而精準,現實中巨無霸雖然做出了同樣的動作,但執行速度很慢,機械臂還沒擡起來就被打倒了,旁人看起來就好像根本沒做任何動作一樣。

結合陶蕪的陳述,似乎不難看出,她對于機甲的掌控确實存在問題。

調查員神色各異,有人開始偷偷傳訊,有人眼神飄忽,但陶蕪根本不關心。

她只是靜靜的看着庫克院長,等着老者最終的決定。

老人神色平靜,蒼老的手掌輕叩桌面,半晌之後,他看向右手邊的帝國調查專員,“威爾遜。你怎麽看?”

被稱作威爾遜的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整個調查過程中一直沒有發言,聽到老者的問話,他笑了笑,慢吞吞的說道:“我尊重學校的意見。”

“那我就代表承遠軍事學院調查組宣布,這次調查結束,陶蕪同學在此次事故中并沒有違法行為。但言行舉止嚴重違反校規。作為機甲學院院長,我宣布陶蕪的機甲實訓課必修學時加倍,畢業前必須加修兩門機甲安全專業的課程;至于對比伯教授的處罰。由校方董事會商讨後另行決定。”

老人并沒有征求其他人的意見,也無視不停打眼色的魏永利,直接宣布了調查結果,甚至連對陶蕪的處罰也一并說了出來。根本沒給其他人反對的機會。

莫拉淡淡的掃了魏永林一眼。

“院長……”魏永林剛要開口,陶蕪已經騰的站了起來。

“謝謝院長。我接受全部處罰。”陶蕪一口答應,想了想,又補充道:“我确實對校規不是很了解。這些日子我會潛心學習校規,哦不。我決定把校規完完整整的背誦下來,一個月後請您檢查!”

她說的又快又響亮,蓋過了其他人的聲音。魏永林的話瞬間就被堵了回去。

阿爾迪克唇角彎了彎。

坐在他旁邊的比伯教授簡直要爆炸了。

這次調查就要這麽結束了嗎?

延長機甲實訓課的課時?加修兩門安全課程?

這算什麽處罰!不痛不癢毫無意義!

比伯教授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作為陶蕪的機甲實訓課教授。我宣布陶蕪的這門課程不合格!而且這樣毫無禮義廉恥的危險分子,機甲實訓課永遠不歡迎她!”

阿爾迪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比伯怒道:“看什麽看!在學校沒有解雇我之前,我還是陶蕪的機甲實訓課教授,有權決定學生的成績是否合格,為了其他學生的安全,我也有權對學生做出禁修這門課程的處罰!”

說罷,他揚起頭挑釁的看着阿爾迪克。

阿爾迪克前段時間剛對一名學生進行了禁修課程的處罰,他這次照樣處罰陶蕪,沒有人能說出什麽不對。

只要陶蕪被下達了禁修令,就算有新的教授接替他的崗位,估計也不敢接納陶蕪吧!這麽個到處惹禍的危險分子,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她的資料,自然會對她敬而遠之。

比伯教授說完,冷冷的看向陶蕪:“陶蕪同學,你對我的處罰可還滿意?”

這賤人不是口口聲聲要做最好的機甲師嗎?他倒要看看,連學習機甲的機會都沒有,這個平民靠什麽做個機甲師!

陶蕪有些想笑。

她扯了扯嘴角,很無所謂的說道:“比伯教授您可別忘了,您這門課還沒開始就刷了一大半學生,我合不合格有什麽關系?反正很多學生連修這門課的資格都沒有,大不了我換門別的課學習就是了,您至于這麽開心嗎?”

這是什麽态度?瞧瞧她這是什麽态度!

比伯氣得渾身顫抖,指着陶蕪罵道:“院長,您覺得這是一個學生對老師該有的态度?她的尊重呢?您覺得您對她的處罰合理?”

庫克院長還沒有說話,陶蕪已經滿臉委屈的解釋道:“院長,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死于礦難,我沒讀過什麽書,從小在荒原星的街頭流量,考上軍校全靠自學,我沒覺得我的行為有什麽不對,如果真的有不合理的地方請您指正,我一定改!”

庫克院長無奈的聳了聳肩。

碰到這樣的學生,你能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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