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債務關系
蘇蒙盯着顧言浩看，醒來的顧言浩眼睛睜開，臉色蒼白，唇色淡的沒有色彩，眼窩稍微陷下去的眼眸，卻如同點亮了整張臉，明亮黑沉，投影着她的樣子，顯得特別真誠。
若是三年前，顧言浩不用做出這樣的神情，只是單單幾個字，就能讓蘇蒙相信，然後現在蘇蒙內心毫無波瀾，不在乎顧言浩是真是假，她對顧言浩早就沒有感覺，視他的“美色”如糞土。
“顧言浩，你沒必要對我好。你只需要還我給你的醫藥費就可以了…這是欠條，你幫忙簽個字吧…”蘇蒙将顧言浩的手移開淡淡說道，将手裏的筆紙拿了出來。既然顧言浩認出她，她也沒必要隐藏了。
“蘇蒙…你不原諒我，我理解，我以後…”顧言浩聽到蘇蒙的話一頓，蘇蒙還沒原諒他，卻還是替他付了醫藥費，她是有多喜歡他，才能在他那麽渣的情況下，幫助他…
當初他腦子是被驢踢了，才相信那些人的話，覺得蘇蒙一直在騙他！
“你誤會了吧，我救你，是因為你當初幫過我，只是出于道義…從現在開始，我們以後只是債主和欠債者的關系。這些錢都是這幾天的單子累加的，後續若是還有什麽費用，再說。你不想賴賬的話，就先簽這個。”蘇蒙打斷了顧言浩的話說道。
“我不會賴賬，以後我這條命都是你的…”顧言浩看着蘇蒙道。
“我不需要你的命。口頭說的都不算，白紙黑字才算數，簽字吧。”蘇蒙冷淡說道。
顧言浩聽着蘇蒙的話，她的語氣冷淡，公事公辦，卻讓他心情更加複雜，他什麽時候幫過她？他不記得了，她在他這個傷害過他的渣男身上還存着“道義”！
她不信他，明明知道他現在什麽也沒有了，還幫他！
顧言浩現在很沒力氣，十來天就靠着挂水生存，說話都是有氣無力，蘇蒙将筆放在了顧言浩手裏，他也只是勉強拿着，看着蘇蒙冷淡的眼神，顧言浩握住了筆，看了眼蘇蒙寫的欠條，上面标記有八萬塊的醫藥費。
顧言浩知道，那是蘇蒙好幾年的辛苦錢，都在這裏了。
蘇蒙讓顧言浩簽字，顧言浩也沒想賴賬，也就簽了，字跡很輕有些歪斜，已經是顧言浩用的最大力氣了。
“我怎麽還你？”顧言浩寫了自己的名字後問。
“這個是我XX銀行的卡號，你記着，給你三年時間。”蘇蒙說道。指着欠條下面的一串數字說道，按照在工地搬磚的工資，三年完全可以還清。
“謝謝你，我會還你的。蘇蒙，我當初太混蛋了。無論如何，我都會彌補我犯下的錯。這輩子，我認定你了。”顧言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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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蒙看了眼顧言浩，沒理會他，直接出了病房。
顧言浩還有話想對蘇蒙說，蘇蒙已經不見影子了，顧言浩懊惱了下，鎮定下來。
既然活了下來，一切都不是問題，他現在要早點恢複身體！
蘇蒙預付了一些定金，夠顧言浩再住一些日子。
顧言浩的身體除了頭上的傷需要再養一養，其他地方沒什麽大礙，身體因為昏迷了一段時間，也需要修養。
之後幾天，蘇蒙跟消失了一樣，沒有再來過，顧言浩還等着蘇蒙再來，卻一直沒見到蘇蒙。
蘇蒙對于顧言浩的傷情了解的差不多了，所以預付的費用應該也夠了。如今顧言浩醒來，她也不想和他有什麽交集了，只有一個銀行-卡號的債務交集。
蘇蒙回家照樣過自己的日子，蘇瑞澤病好後就去上學了。蘇蒙每日三四點起來準備早餐，八點送蘇瑞澤上學，回來忙活到半下午收工，接了蘇瑞澤回來，繼續忙着準備第二天的，日複一日。
四天後，蘇蒙母親莫玉珍回來了。
莫玉珍結婚早，還不到五十歲，身體清瘦，個頭不高，臉上雖有滄桑，卻精神的很，為人爽利的很，經過這麽多事情，若不是莫玉珍在，蘇蒙早就崩潰了。
蘇蒙家裏父親去世，爺爺奶奶跟着蘇蒙的大伯一家，母親家的長輩還有姥姥。姥姥最近身體不太好，莫玉珍回去看看。
莫玉珍回來沒休息直接圍了圍裙幫蘇蒙。
“這幾天，沒什麽事兒吧？瑞瑞怎麽樣？”莫玉珍挽着袖子擇菜問蘇蒙。
“沒什麽，瑞瑞生病了兩天，現在都好了，上學去了。姥姥怎麽樣？”蘇蒙頓了下說道，沒敢直接告訴母親，她把幾年的積蓄花光了。莫玉珍還不知道，蘇瑞澤的親生父親是誰，當時蘇蒙傻了，雖然因為顧言浩另有女朋友，傷心的要命，但是知道懷孕後，卻是想着成全他，不打擾他了，能有個他的孩子也滿足了，死憋着沒說，腦子簡直有坑…
“你姥姥也是老毛病了…在家裏，你舅舅舅媽也不經心…養兒子有什麽用？現在天氣涼了，你姥姥穿的衣服還單着，說是給你姥姥買了新衣服，你看那衣服都是什麽衣服，一點也不保暖…我在家給你姥姥把衣服都洗了…到鎮子上買了幾件合身的衣服…等下你陪我去看看，我想給你姥姥買雙運動鞋，她現在腳上的鞋子不跟腳…”莫玉珍沒注意蘇蒙的神色，只念叨着家裏的事情。
蘇蒙有三個舅舅，莫玉珍是家裏的老大，姥姥在幾個舅舅家輪流住。莫玉珍作為唯一的女兒，對蘇蒙姥姥非常孝順，時不時就要回家看看，對幾個舅舅舅媽總是很有意見。
“好的，要買就買個牌子的，透氣輕便…”蘇蒙跟着說道。
兩人邊幹活邊說着話，到了下午蘇瑞澤放學的時間，莫玉珍解了圍裙騎了小電動去接了，也就不用蘇蒙接了。
莫玉珍一回來，蘇蒙就輕松了一些。
關于錢的事情，蘇蒙在想着怎麽找機會對莫玉珍說時，卻是被莫玉珍安排了一場相親。
“你別說你沒那個心思，這事兒，你就聽我一次。別的不說，我女兒人樣子好看，又勤快，手又巧，哪裏差了？你不用擔心瑞瑞的事，你張阿姨介紹的時候都說了，那小夥子不介意，只要人好，勤快，能過日子就行。好好打扮打扮，去看看又不吃虧。”莫玉珍拍板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