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你自己打牌的事有什麽想法沒有?”

廖思平:“謝謝,我能有什麽想法,我的想法說出來在老師與家長的眼裏都是屁話,誰叫我是壞學生。”

張曉瓊想想也是,誰叫別人都認為他是壞學生,便問:“你今天怎麽和一群那種人在一起。”

廖思平想起來了,就是今天在操場上的那一群人,他們與廖思平有共同的特點,就是老師認為他們都是壞學生,也有共同的遭遇,比如被老師家長罵,也有共同的愛好,比如在一起吃喝玩樂。所以廖思平和他們相處還算融洽,但是他們已經讀高三了,一年以後就畢業了,有的幹脆中途辍學,走上社會。所以廖思平和他們也是越走越遠。

廖思平:“那是我讀初中時候的事情,你想聽嗎?”

張曉瓊:“想。”

廖思平:“那個年齡階段的我,正在慢慢地脫離童年時期的天真。發現有一些人也是貪財,并沒有嘴上說的高尚,什麽兩袖清風都要靠邊站,因此不僅僅貪財,而且還虛僞,不過這些我很快就忘記了,并沒有對我造成多大的影響。”

廖思平:“我正式成為壞學生是在讀初二的時候,那時候的我年齡也挺小,小學讀書靠天分,而初中讀書靠勤勞了,而我的初中成績一直都在中上游徘徊。你也知道學校有校園暴力,會打架,那次我和別人為了一件小事給結下了仇,因為對方有人數優勢,所以一頓胖揍之後,我看起來一下子胖了好幾斤。”

“在學校有錢又怎麽了,有錢沒勢,照樣受欺淩,我的錢被別人交保護費為由給勒索了,不過想想也對,人家讀初三,我讀初二,有了比他們更弱小的人讓他欺負,他還會老實嗎?因此我也像許多人一樣,讓比自己年齡大的人欺淩過,不過那也是曾經。”

“後來我就認識了歐凱紅,歐凱紅的表哥讀初三,在學校裏混得特別好,可以說是風聲水起,我也因此找到一個靠山,我也通過歐凱紅認識了一些人,在一塊玩,一塊幹壞事。後面我也發現我叫一聲就有一些所謂的'兄弟'跟我走,也去欺負弱小,訛詐錢財,碰見實力比我強的,我就繞道,所也就養成了恃強淩弱,欺軟怕硬的習慣。”

“也有人被我欺負之後告訴了老師,我家長被叫到學校了,結果不用想了。我心裏自然就不開心了,我就去校外找一些自己認識的社會青年幫忙出氣,自己也就躲在外面看戲,這樣老師根本沒有證據說是我幹的。”

“就這樣一直到了今年,直到認識你。”

張曉瓊:“在你們初中畢業之後你所謂的'兄弟'是不是少了一大圈”。

廖思平:“嗯,是少了許多,有的被父母送去讀技校,還有的就是跟親朋好友外出打工。”

張曉瓊這看似一條很普通的信息,她就是想委婉地告訴廖思平,人為了生活,你總要做一件你值得去做的事情,看他所謂的'朋友兄弟'被送去讀技校,不就為了學點東西嗎?為了以後把工資拿高一點嗎?還有跟着父母外出打工,不就是為了生活嗎?你即然選擇繼續讀書,就好好地讀書。

也不知道他聽明白了沒有。

張曉瓊并不是喜歡他,只是因為開學的時候他幫了自己,所以不想看着他一步步地堕落下去。

張曉瓊也是自尊心強,好面子,說不出那種特別去關心,特別去愛護一個人的話,所以只能說得委婉一點,希望他好自為之。

☆、膽小如鼠般的暗戀

張曉瓊走進教室,看見自己的同班同學有說有笑,自己也就進去湊湊熱鬧,看看他們說什麽這麽開心。唯獨李琦這個胖子,看見張曉瓊來了,是一臉不屑,然後就轉身離開了,好像很嫌棄自己一樣。

周湘以前也是苗條的身材,清晰的五官,可是因為生活水平的提高,比以前長胖了不少,難怪最近聽說她在減肥,但是今天班上有個別同學拿她長胖這件事來開玩笑。這也讓她挺苦惱的。

廖思平連忙站出來維護她說:“不要說長胖了,要說豐腴、飽滿、有福氣、一看就知道是個富貴相,長大肯定是個有錢人。”

周湘聽完以後笑得兩只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誰長大以後不想要有錢?”

“平哥你也太油嘴滑舌了,以後教教我們怎麽讨女孩開心。”譚文波在旁邊說。

廖思平又是趁熱打鐵,“我也是沒辦法,看見這麽漂亮的女孩,我怎麽能說假話了,肯定是說真話了。”

張曉瓊看了看周湘,她臉上的表情就已經告訴別人她很開心。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曉瓊離開教室,站在走廊上,要說長相,自己也就在班上學習出衆。相貌很一般,并不惹人注意。就連周湘長胖以後自己都比不上,但是她并不自卑,而且很樂觀。

說到錢,自己也就是一個農村孩子,雖然當地随着祖國的改革開放,有許多人都外出打工,養家糊口,但這比以前好多了,自己的爸爸也就是這些外出打工中其中一個,她家的經濟能力沒有周湘家那麽優越,所以自己也是很努力讀書,才能對得起打工的父母,對得起父母為自己交的學費。

一想到父母的錢來之不易,她就不敢怠慢學習。

因此小小年紀的她,也像許多人一樣,她也常常幻想未來的自己是什麽樣。又會遇到一個什麽樣的人,可以陪伴自己,照顧自己,與自己共同努力,組建美好家庭,畢竟她也是豆蔻年華的女孩。

這一些事情都是以後的事,現在自己也只敢想一想,自己不能因為談戀愛而荒廢學業,因為學業是自己未來的資本。

到了第二天,廖思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漫畫,漫畫裏的內容讓他樂不可支,不時發出一絲絲的笑聲。

這下有人惹他不高興了,簡直就是大煞風景。

胖子李琦走過張曉瓊的座位時,她的手就像一個掃把一樣,一下子就把張曉瓊課桌上的幾本書給掃落在地上,她做完壞事,準備頭也不回地走了。

廖思平可不想看見張曉瓊生氣,便好意地說:“你不小心把人家的書弄到地上去了,你就幫人家撿起來嗎?”

別看這個李琦是一個女孩子,沒有想到脾氣還挺大,不但不撿書,還反過來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好像在說你能拿我怎麽樣,廖思平上次已經被老師訓過一頓,另外張曉瓊也說過自己,所以不想惹出什麽事來,再說她又是一個女孩,沒有必要和她計較什麽。

他俯下身去,把張曉瓊的書撿起來,翻過來一看,臉上一個驚訝的表情,這一本英語書上有一口痰,明顯這書剛剛掉痰裏面了,便随口罵道:“這是哪個王八犢子吐的,”轉過身來摸摸自己的腦袋,也就只有他坐在這裏,這痰好像是自己吐的,看看四周,反正也沒有人聽見,不管了,就把張曉瓊的書打開放在她的課桌上,也不知道她發火的時候是個什麽樣子。

廖思平看見張曉瓊滿面春風走進教室,心想你呆會就不會笑了。

張曉瓊看見自己的書上有一口痰,火冒三丈地質問廖思平:“這是誰幹的?”

“不是我,”廖思平知道這麽明目張膽地說出來是要得罪人的。

張曉瓊用異樣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自己剛剛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才多久的工夫,書上面就來了一口痰,這小子一直就在這裏看漫畫,剛才譚文波叫他出去玩他都不去,這小子肯定知道這是誰幹的。

廖思平看了看她的眼神就明白了,就用正宗的本地方言說:“豬婆。”

我就知道是那個胖李琦,張曉瓊是打定主意了,不管是輸還是贏,都不能慫,太欺負人了吧!自己的書放在這裏惹她了,俗話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自己可不能老實,別讓她認為農村姑娘好欺負,全班也就這個胖李琦和自己過不去,平時讓着她也就算了,今天非要給她一點厲害。

廖思平看見李琦的書,被張曉瓊扔得雞飛狗跳。這姑娘平時可看不出來,發起威比自己都厲害,然後張曉瓊便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廖思平又看見李琦走了過來,他連忙趴在張曉瓊的課桌上,裝成睡着了,可不能讓她把張曉瓊的書怎麽樣,也許是這個原因,李琦又走開了,就去撿自己散落在地上的書,其中還有不少書因為同學們路過,留下被踩過的腳印,她的臉也是難看到了極點。

張曉瓊在走廊上被李琦攔了下來,一副很嚣張的樣子,指着自己的書說:“你怎麽個意思,你喜歡惹事生非是不。”

張曉瓊也不肯示弱,拿着自己的書說:“你又是怎麽個意思,你眼瞎嗎?”這下好了,兩人都是□□桶,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事情不難想象。

在一旁的廖思平也不知道怎麽辦,反正心裏有點着急,李琦長得又高又壯,力氣就不用說了,張曉瓊站在她前面,不僅顯得有點矮,而且還瘦了一點,打起來的結果就不用想了。

這時走廊上聚集了不少吃瓜群衆,正準備看熱鬧,瞧把戲,就等着她們打起來。

李琦仗着自己人高馬大,趁張曉瓊不注意,一手搶過她手中的英語書,緊接就是一腳踹翻張曉瓊,轉身一路奔跑,這時還有許多紙片,因為風的作用下在空中毫無方向地飄揚,滑過廖思平的臉頰,那便是張曉瓊的英語書。

廖思平知道,這下事情越弄越大了,這可是他不想看見的情況。

張曉瓊立即爬了起來,追了上去,抓住她的頭發用力往後拉,李琦也不管了,轉過身來和張曉瓊打成一團,真是兩個女漢子。

廖思平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這樣下去張曉瓊肯定要吃虧。就從後面抱着李琦的腰往後拉,嘴巴上叫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看起來就像勸架的,其實他就是想幫助張曉瓊而已,勸架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李琦的力氣也是太大了,長得也太粗壯了,就像練過摔跤一樣,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弄的,反正就是讓廖思平栽了一個大跟頭,翻在地上,吃瓜群衆忍不住笑了。

周湘看見了立即把廖思平扶了起來說:“人家打人家的,你看戲就行了,你跟着她們瞎胡鬧幹什麽,這個李琦也真是的,用這麽大力幹什麽嗎?”

這次也是廖思平幫助張曉瓊,讓她瞅準機會,趕緊轉身就是跑,打不贏就是要靠頭腦,果不其然李琦就從後面追來了。

李琦長得胖,跑得慢,而張曉瓊又突然剎車,轉過身來對準李琦的肚子踹一腳,殺了一個回馬槍。

學過物理的人都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李琦奔跑的速度,加上人胖沖擊力有點大,而張曉瓊的力氣太小了,張曉瓊踹中她的結果是兩個人都摔倒在地上。

這時班主任來了,把她們兩人都叫進辦公室。而廖思平把已經被李琦撕扯面目全非的英語書找到,然後放在她的課桌上,他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也不知道張曉瓊在老師的辦公室裏官司打的怎麽樣了,她和李琦有什麽矛盾自己管不了,他只在乎張曉瓊的心裏感受。

這時老師走了進來,把廖思平也叫進辦公室,“她們兩個是誰說誰有理,你和老師說說怎麽回事。”

廖思平看了看李琦,心想:“對不起了。”

班主任:“是誰先動手打人?”

“李琦。”

“書又是怎麽回事,”班主任又問。

“李琦故意把張曉瓊的書丢到地下,張曉瓊看見了也就把李琦的書丢到地下,李琦仗着自己人高馬大說:'要給張曉瓊上上體育課,不然她不知道天高地厚,輕重厚薄',”兩人就打起來了。廖思平說得一副誠懇的樣子,生怕老師不相信。

李琦想為自己辯護:“我是不小心把張曉瓊的書弄到地下,本來……”

廖思平立即打斷了她,“我叫你把她的書撿起來你怎麽不撿,到了最後是不是你老公幫你撿的,還是誰撿的?”

李琦想想自己的書被張曉瓊丢到地下,還讓別人踩了好多腳,現在書上全是腳印。打架的時候又是這個廖思平打着勸架的旗子,處處維護張曉瓊,到了老師這裏又是這樣說自己,心中委屈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流了下來,滑過她的臉頰,然後跑出辦公室,回到教室裏趴在自己的位置上哭了起來。

少女的心總是稚嫩而又柔軟,經不起大風大浪,不像廖思平這麽厚臉皮。

班主任把張曉瓊叫回了教室,把廖思平留下,張曉瓊知道,因為他說李琦又被班主任給他好好上上政治課。班主任見李琦也哭了,然後把她叫進辦公室好好地安慰一下,然後就親自将她們兩人送到學校的醫務室,兩人打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第二天,張曉瓊對廖思平說:“謝謝,打架的時候也幫我,在老師面前又幫我說話。”

“就她長這麽胖,我要是幫她說話,讓別人誤會我喜歡她就麻煩了,到時候這事又要讓人家當笑話傳好幾年,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她。”

譚文波這小子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你的意思你喜歡張曉瓊?”

張曉瓊瞪了他一眼,“你找打是吧?”

廖思平是很機靈的,立即明白了張曉瓊的意思,“我并沒有袒護誰,我在老師面前說的都是實話,真話。你的英語書被李琦撕爛了,反正我們兩人是同桌,我們以後就共用同一本英語書吧?”

“嗯,”這才是張曉瓊最想聽的話。

他确實是有點喜歡張曉瓊,青春就是膽小而又羞澀,不敢輕易說出來,害怕因此帶來別人異樣的目光,也害怕別人嘲笑自己,但是他內心裏是多麽希望他喜歡的人承認自己。

而他只敢像今天這樣,她和別人打架,害怕她受傷,害怕她吃虧,只能默默無聞的在背後保護她,愛護他。

☆、美麗的秘密

以前,不愛學習的廖思平對上課毫無興趣,上課除了睡覺,要麽就是和同桌聊聊天,還有偷看漫畫了,就是想着各種各樣的方式來解悶,以便于打發這些無聊的時光,可是張曉瓊這種好學生不會和他聊天。

也有可能是在張曉瓊的感染之下,他也嘗試過認真聽課,也許是落後太多了吧,課堂上老師講的內容完全聽不懂也就算了,可聽起來就像聽催眠曲一樣,一下子就睡着了。

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格外注意張曉瓊,也開始幻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和她以後的生活,想了很多很多,可就是不敢說出來,就像一個揣着髒物的竊賊一樣,從來不敢把這份愛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只能默默地藏在心裏,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拿出來,自我陶醉一番,再小心翼翼地收好。

這是一節英語課,廖思平又像往日一樣,幻想着自己就是童話世界裏的白馬王子一樣,騎着白色的高頭大馬,帶着國家的衛隊,拿着許多珠寶,再來一棟大別墅……總之很威風,很霸氣。然後把張曉瓊接到自己的豪華別墅裏,然後再衆人的見證之下舉行婚禮,親自為他戴上象征着幸福的戒指,一想到這裏,臉上就露出一絲絲的傻笑。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不遠處的譚文波看見,譚文波學習也是十分差勁,他也感覺很無聊,看見英語老師正在對着黑板寫字,背面對着自己,就拿出一個橡皮筋,對着廖思平那白花花的臉蛋彈過去。

廖思平面對這突然襲擊,毫無防備,因為疼痛出于本能叫了一聲,全班異樣的目光全部投了過來,就連旁邊的張曉瓊都感到不好意思。他想:“是哪個王八羔子用橡皮筋彈自己,呆會要他好看。”

躲在暗處的譚文波正在賊笑,真是百發百中,箭無虛發,自己打了他,呆會和他說橡皮筋是方國順彈的。

英語老師見狀,轉過身來問廖思平:“教材上57頁的第三大題第二小題的正确回答是什麽?”

廖思平根本不會這個問題,把橡皮筋撿起來說:“老師有人用橡皮筋彈我,好疼啊!”他企圖轉移話題。

“這個等下我會去調查,我現在問你問題,快點回答我,”老師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廖思平這下糗了,低着頭,不知道怎麽辦。

張曉瓊用大母指和食指扣成一個圈,剩下的三根手指伸直,并且輕輕地敲擊桌面,發出輕微響聲,以此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她就是想告訴他,這道題的正确答案是ok。

她的這個小小的動作廖思平是看見了,不過他忽略了張曉瓊用大母指和食指扣成一個圈,只注意了她那三根伸長的手指,他心想這下不會錯了吧,于是大聲回答說:“three”(英文意思表示3)。

張曉瓊這下要被他蠢哭了,這樣明目張膽地暗示他,他都不會。

英語老師直接罵:“滾,滾到後面站着去。”

站在後面的廖思平拿着被李琦撕得七零八落的英語書,而他自己的書讓給了張曉瓊。可是這個事情英語老師不知道,看着他手上的破書罵:“人還在這裏,書就成了這個樣,你天天都在這裏幹什麽?”這時教室裏又傳來幾聲暗笑。

反正廖思平臉皮厚,被罵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過了幾天,廖思平和譚文波一夥人坐在一塊閑聊,譚文波問廖思平:“你這幾天怎麽傻笑?”

“沒有啊,”廖思平一臉狡辯。

和廖思平關系比較好的幾個同學紛紛擠眉弄眼地湊了過來,拿着他和張曉瓊說事,正好解解悶。還好都被廖思平給打發了,可是譚文波不知道為什麽,對于這種事情特別精明,顯然他這一關沒有那麽好過,非要廖思平承認喜歡張曉瓊才行。

廖思平也在動腦筋,這幫小子在自己來之前肯定商量好了,用計來套自己,如果自己承認了,這事肯定少不了笑話自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便想跑開,可惜又被譚文波給抓回來了,這下他們就問得更起勁了。

“你老實說,你以前看見別人打架,你也就只會在旁邊看熱鬧,瞧把戲,張曉瓊和李琦打架,你那麽激動是什麽意思?還有張曉瓊的書被李琦給撕成七零八落,那節英語課你把你自己的英語書讓給她,這又是什麽意思,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她。”

“沒有,我只是想抄她的作業才這樣做,這有什麽奇怪的,你們非要小題大做,制造輿論。”廖思平撒起謊來一點也不心虛,他喜歡張曉瓊是他自己的小秘密,他不想讓別人知道。

譚文波看出了問題,便走了過來,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好奇地問:“你一開學的時候,我叫你出去玩,你都不去,你就像一個跟屁蟲一樣跟着她,你不會說從那時起,你就想抄她的作業吧!”

旁邊的人把耳朵豎起來,嘴利一點的,還和譚文波一樣步步緊逼,非要廖思平把自己的糗事抖出來讓大夥高興高興。

“你們這幫家夥,平時也不好好讀書,一天到晚就知道瞎鬧胡扯,能不能有點健康內容,”廖思平的頭已經急出汗了。

譚文波用手推了推廖思平的頭說:“說讀書你好厲害一樣,扁擔倒在地上是個一字你都不知道,就不要在這裏豬鼻子裏插蔥,裝相(象),問你問題你不要轉移話題行不行。”

“對,波哥說的有道理,”旁邊一哥們正在煽風點火。

廖思平實在有點招架不住了,話裏話外帶着一絲絲嘆息,“人家學習那麽好,我看上她,她也不一定看上我。”

“你真的承認了,”譚文波看着他的表情,以此來确定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廖思平點了點頭說:“我是喜歡她,你們千萬別說出去了,誰說出去我和誰急。他對這一幫朋友還是放心的,以前幹了好多違反學校規定的事,大家一塊隐瞞,誰也不去告狀,最後老師就是不知道,否則早就被學校開除了,這種事情和他們說了,相信他們也不會做大嘴巴。”

譚文波臉上的激動與驚愕一下子就顯露出來了,“行啊你,早就看出來你小子不對勁了,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自從她來了以後你就愛傻笑,以前有人打架,以你的性格你只會看熱鬧,可是她打架你就幫着她,開學的時候你就差給她當保姆了,原來是這麽回事。”

“這個事情以後都別說了,你們有誰知道她家的情況,最好把她家的家庭地址都弄來,以後就可以直接去她家了。”廖思平早就注意她有一段時間了。

廖思平讀的這所高中,不像大城市的貴族學校一樣,許多學生都來自于附近鄉鎮,頂多也就是衡陽市的,因此廖思平估計張曉瓊的家也不會太遠。

譚文波這下就不知道了,只能直搖頭,還好廖思平交際廣泛,方國順說他知道。

這下廖思平就來了精神,他嫌棄這裏人多耳雜,弄不好他們又要嘲笑自己,就把方國順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靜靜地聽他說。

張曉瓊的家住在衡南縣寶蓋鎮福全村,是方國順隔壁村的,因此方國順對她家很了解。

她們家蓋了一棟兩層的房子,內外裝修全部都是搞好的,搞室內裝修的時候她家沒有請什麽工人,而是她父母自己動手完成的。

她爸爸是一名建築工人,這個工作你也知道,工資也不算特別高,但是日曬雨淋的,也很辛苦,她爸爸這麽做也是為了養家糊口。也許是她讀小學的時候,放了暑假就會随父母去廣州,她父母的工作她也是看見的,所以她從小就乖巧懂事。

她的爸爸是很勤勞,她媽媽也外出打工,為了家庭也是不容易,所以她小時候大部分的時間是和爺爺奶奶過的,一直到現在,因此她和爺爺奶奶感情比較好。

她爸爸真的是一個好男人,家裏拍板做主的權利都讓給了她媽,把每年掙的錢全部上繳,從來不會做對不起家庭的事,這也是她媽媽值得她爸爸這麽做,雖然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但也恩愛快樂,所以她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她的學習你也是看見的,真得很努力,從小學到現在,從來沒有落後過,她家裏的獎狀也是很多,也許是她過早地看見家裏人掙錢不容易,這才導致她努力學習的原因吧,反正她就是比同齡的孩子都成熟些。

她還有一個弟弟,她的弟弟我不怎麽了解,論年齡應該也讀初中了吧,就這麽簡單。說完以後方國順便離開了,只留下廖思平一個人在那裏,望着天空發呆。

廖思平的家庭條件比張曉瓊家要好一點,他父母在外面開了一家五金廠,只是規模很小,但比普通工人要好一點,這也是應了一個叫苦盡甘來的成語。

以前廖思平的媽媽為了将工資拿高一點,硬是在五金廠裏玩機器,結果被一臺機器将一根手指給打斷了,疼得當場昏了過去,老板不但不安慰她,還反過來說:“是她自己不小心,”到了最後也是賠點錢了賬。

當時廖思平的爸爸也很年輕,從工廠裏的一個小學徒混起,為了獲得技術含量,也要迎蓬拍馬(廖思平拍馬屁也有可能是接受他老爸的遺傳),過了一段時間,技術學到手了,工資提高了,這樣對于家庭的開支有了最基本的保障,這時遇見了廖思平的媽媽,最後兩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但是他不甘心一輩子為別人打工,一方面努力存錢,一方面為了開這家工廠而做準備,等到他們這一家工廠開起的時候廖思平已經讀初中了。從兩人打工開始算,前前後後也有20年的奮鬥史了吧!他們也算經歷了人生的沉沉浮浮,不過想想也對,從員工升級到老板很容易的話,那個個都是老板了,誰來當員工。

可惜這些事情,廖思平因為年齡太小而不懂。

廖思平從小也是和爺爺奶奶生活,爸媽一年到頭都忙着照顧那個小廠。廖思平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但是他不怎麽懂事。只是他的父母在對的年齡用對的眼光找到對的人,但是廖思平的父母希望他以後更努力一點(父望子成龍嗎),可惜廖思平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讓父母失望,直到張曉瓊的出現失望才變成希望。

過了好幾天,一個偶然的情況,他和張曉瓊穿了一件同顏色的衣服,而譚文波走過來開玩笑說:“你倆穿情侶裝了?”

廖思平擡起頭,臉上忽然升起一層暗影将面部籠罩,難看到了極點,他生氣了。

譚文波見狀也就識趣地走開了,從此以後沒有人拿他和張曉瓊來開玩笑了,愛情的小芽正在他心裏茁壯成長。

對于這份感情,在一旁看書的張曉瓊卻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有一個男孩暗暗得喜歡她。

☆、小小本子暖人心

經歷以上的事情以後,張曉瓊始終把廖思平當朋友,頂多算是關系好一點的朋友,喜歡與愛的事情廖思平從來沒有說過,張曉瓊也從來沒有想過,兩人的關系變得很微妙。他雖然幫過自己,可自己也幫過他,比如抄作業。

就算是抄作業總比沒有寫強一些吧!開始他抄張曉瓊的作業,張曉瓊總是找一些理由來拒絕,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她也不再管這些小事。

張曉瓊又走了出去,和班奇穎玩去了,廖思平打開她的課桌,準備找出她的數學作業本拿出來繼續抄,無意中發現一個綠色的小本子,因為外觀很漂亮,而且以前也沒有見過,這個本子就像一塊磁鐵一樣,深深的将他吸引,強烈的好奇心使他打開了這個本子,這可是張曉瓊的日記本。

2008年3月20日 星期天 晴

正在讀初三的我,在自家的後院裏,拿起扁擔準備上山去挑一擔柴回來,忽然聽見一聲瓷器破裂聲,開始我還不以為然,可随後就是伴來的争吵聲,從聲音來源的方向可以判斷就是燕子姐姐家,她肯定是和她老公吵架了,她們倆人吵架肯定有人勸架,自己一個女孩去探頭探腦影響不好,被別人當成看笑話的人更不好了。

但是強烈的好奇心始終牽引着我,燕子姐姐平時對自己還不錯,于是我就跑到自家樓頂,采用居高臨下的方式,通過她家的窗戶觀察她們屋內的情況,屋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争吵,并沒有人勸架,因此我的心變得緊張和不安,他們千萬別打起來,打架有幾個女孩可以打過男人的了。

他用力将燕子姐姐推倒在地,嘴裏叼着一根香煙,騎着一輛拉風的摩托車揚長而去,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當時我在想,都是當老公的人怎麽可以這樣。

他們的小孩都兩歲了,有什麽事不能和平解決,非要用力的将自己老婆推倒在地,也許是當時的我年齡太小了吧!有許多事情都不懂。

我連忙跑了下去,去了她家,發現燕子姐姐頭發淩亂,滿臉淚痕,精神萎靡,坐在地上一言不發,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于是我拉着她的手先把她扶起來,讓她坐在沙發上。

我拿出掃把,去清理瓷器的殘骸時,發現被摔破的是一個花瓶,上面還有一個“喜”字,這應該是他們結婚時用的吧!可惜這個“喜”字已經被摔得支離破碎,傷痕累累。

我擡頭看了看牆上,上面婚紗照的她,美麗動人,貌美如花,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她,然而就着短短幾年的時間,相比起來現在的她竟然蒼老了許多,這還是她嗎?我不敢想象她經歷了什麽。

女人究竟要怎麽選,才不會選錯人。

廖思平正欣賞她的日記時,感覺自己的後腦勺被什麽東西輕輕地拍一下,他回頭一看,張曉瓊就站在自己後面,她的日記本還在自己手裏,這下該怎麽解釋。

“好啊,你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平時抄我的作業也就算了,現在還敢偷看日記。”張曉瓊瞪大眼睛兇巴巴地說。

碰到這樣的問題,廖思平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只能轉移話題,也順便拍拍馬屁,讓她高興高興,興許她就不會計較這件事了,“你想喝什麽飲料?”

“可樂,”張曉瓊一下子就樂了。

廖思平有點為難地說:“我今天沒有錢了,先欠着吧!過幾天再請你吧。”然後準備離開。

張曉瓊這下子就明白了,偷看了日記借着可樂來賴賬,還好她也不是小氣的人,并不怎麽介意,只是把他叫了回來,讓他別跑出去亂說就行了。

到了晚飯時間,張曉瓊拿着自己的飯碗去了學校食堂,廖思平持着自己的'通行證'回到家裏。

廖思平看着奶奶給自己炒的幾個精細小菜,不禁想起了在學校吃飯的張曉瓊,學校的大鍋菜難吃就不用說了,以前自己常常吃了一半就倒掉了,心想是不是給她帶點什麽東西。

吃完飯的廖思平見奶奶正在卧室休息,便走了過去把門輕輕地關上,以免被奶奶發現了。

然後打開冰箱,裏面有七八個又大又圓的柑橘,找一個不透明的塑料袋把這些柑橘裝起來,放在一個不惹人注意的角落裏說:“奶奶,冰箱裏的柑橘怎麽都沒有了?他這是明知故問。”

這下奶奶從卧室裏走了出來,感覺就納悶了,“今天早上買了三斤柑橘放在冰箱裏,可現在一個都沒有,沒有想到那個老頭子(廖思平的爺爺)這麽能吃,一下子就吃光了,”奶奶說道。而在旁邊的廖思平只好關起門來偷着樂。

等到奶奶走開以後,他偷偷地拿起裝着柑橘的塑料袋就去了學校。到了學校之後,廖思平一直将這些柑橘放在課桌裏沒有拿出來,因為太早拿出來會被別人搶光的,這樣張曉瓊就吃不到了。

到了晚自習的時候,廖思平把裝有柑橘的塑料袋遞給了張曉瓊說:“今天偷看了你的日記,是我不對,請你喝可樂我又沒有錢,所以請你吃點別的東西。”

這一點廖思平很像他的父親,因為自己這樣說話,張曉瓊就吃得理所當然,吃得理直氣壯,因此她不會拒絕。

“算你小子有點記性,”接過他手中的柑橘,放在課桌裏,今天吃不完明天吃。一邊拿起一個來剝皮。自己是住校生,學校一個月才讓住校生回家一次,這些東西在學校是挺難吃到的。

廖思平就坐在她旁邊,呆呆地看着她吃東西,居然感覺這也是很開心的事情。

張曉瓊一口氣連吃三個之後總算是吃飽了,叫廖思平把手伸過來,然後把自己剝的柑橘皮放在他手上,這明顯是讓他下課把柑橘皮給扔了。

“什麽道理,吃我的柑橘還讓我幫你扔柑橘皮,”廖思平也就是嘴上說幾句廢話,可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張曉瓊又轉過來說:“你下次能不能帶一點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來。”

廖思平聽出這話的意思,她的意思是這一次帶少了,下次多帶一點。“你吃得這麽多,看誰以後還敢娶你,”不過這樣也好,沒有人娶她就意味着沒有人和自己搶,那她就跑不了。

張曉瓊還狡辯:“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吃飯的時候就知道拿大碗,本小姐今天晚上沒有吃飯,你還要在這裏瞎說。”

到了最後一節晚自習,廖思平用筆戳了一下張曉瓊說:“我們換一支筆吧!”

不就是換一支筆嗎?張曉瓊想也沒有想就和他換了,不過用他的圓珠筆寫一下,居然沒有反應,檢查一下,才知道是裏面的油墨用完了,怪不得他和自己換筆。

“你沒有筆了,”張曉瓊問。

“說我買筆的錢都沒有你肯定不信,不過真的是沒有了,那天我和我奶奶要了十塊錢說買筆,結果把錢給輸了。”

“你怎麽輸了,輸給誰了,”張曉瓊追問。

“星期一體育課時,我看見班長王偉擺了一個臺子,下象棋,最小五塊錢一把,最大十塊錢一把,結果我的手也癢癢了,想從班長那裏搞點錢花花,我就把身上要買筆的十塊錢壓了上去,和他來一局,結果還沒有五分鐘就繳械投降了,比上網還貴些。”

張曉瓊還不忘打擊他:“就你這智商,我看你也就适合玩猜大小,你和他下象棋,你是不是嫌你口袋裏錢多?”

“我也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廖思平低着頭回答。

張曉瓊拿出班奇穎給她做的筆筒子,拿出三支筆送給他了,廖思平确實沒有筆,就全部笑納了。

第二天,張曉瓊見班長王偉在教室,拿出十塊錢說:“聽別人說你班長下棋很厲害,我還不相信,我怕你輸多了不高興,就玩這十塊錢一局,聽清楚了,就一局。”

說實話,班長王偉還嫌棄這個賭注太小了,只是再大就沒有人來了,到時候自己的'生意'就做不下了。其實班長也是一個小財迷,因為他最近幾天老贏,所以他已經好幾天沒'生意'了,見張曉瓊主動送上門來,連忙把棋拿出來擺好,班奇穎、周湘等女生湊過來觀棋。

周湘笑着說:“班長你高大威猛,英俊潇灑,讓一個馬應該不成問題吧!”還沒等班長回答,這個馬已經被拿下去了。

站在班長的角度來想問題,他肯定不同意了,說:“不能這樣做,否則這棋就沒法下了。”

班奇穎又甜甜地說:“你這麽厲害,讓一個馬肯定不成問題吧!”班奇穎長得這麽惹人喜歡,是個男孩子都不會拒絕。

班長只有在嘴巴上占一點便宜了:“我遲早要将你們殺得人仰馬翻,看你到時候你只剩一個光杆司令怎麽辦?”

“啊,”班奇穎很驚訝,“原來你這麽厲害,”又把班長的一個車拿起來了,而且毫無愧疚的樣子。看樣子非要把他贏廖思平的那個錢給吐出來。

班長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怪自己多嘴,這下牛皮吹大發了,只能說:“不能再讓棋子了,否則這棋就沒法下了,”在場的人都沒有說什麽,但并不代表默認。

班奇穎和周湘又在班長那裏指手畫腳的,一會兒讓他走到這裏,一會兒讓他走到那裏,就連他自己都被弄糊塗了,班長王偉的思路全部都被打亂了。

而張曉瓊這邊可是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一翻周旋之後,自然就占了上風,就等着班長繳械投降,乖乖吐出十塊錢。

這下班長可算是看清楚了,這幫家夥就是打着下棋的'旗子'來劫財的,難怪開始就說只來一局,自己面對這麽多女生也不能發脾氣,再說裏面還有自己喜歡的人,怎麽說都要紳士一點,眼看自己贏不了對方,于是不等對方将自己砍成一個光杆司令,便主動投降了。

班長投降之前還不忘記說幾句謙虛的話,這樣自己也不是輸得太沒面子,也不至于那麽尴尬。

也就在當天下午,廖思平發現自己的課桌上多了一套嶄新的本子和筆,那是張曉瓊下棋從班長那裏贏來的十塊錢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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